他掐掉才吸了三分之一的烟,丢了,扭头看着她说:“不如你现在用特殊姿势为我服务一次,我心情可能会好一点。器”“别这样”冉蜜窘迫至极,一手撑在座椅上,另一手抓着车门,一副随地要跳车的模样。黎逸川又笑了,好像看到她这样惊慌失措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他是想这样开心的吧,作弄她,玩弄她,看着她认命地打开双腿,拿一切偿还苏芹受过的苦与痛。“黎逸川,对不起”她勾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黎逸川的笑声立刻像刀一样割在她耳朵里,她慌慌抬头,只见他正抬手过来,落在她光脸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冉冉,怎么今天像被人踩到尾巴了,这么胆小,你这是跟我认的什么错”他的脸并没有转过来,视线专注于前方,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勾着冷漠的弧度。冉蜜想像不出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被父亲赶出来,背负着野种的骂名,在孤儿院里沉默寡言,以自己单薄的力量保护母亲和妹妹,然后他又是怎么成了今天的黎逸川他的过往,突然对冉蜜充满了吸引力。这个有着难堪和奋斗往事的男人,像一片看似平静的海,分分秒秒都有可能掀起惊涛骇浪,拍碎每一个他想征服的人。“我好看吗”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脸上,手指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地摸着。“冉冉,你的嘴唇很舒服,什么时候这里也让我用用。”他说话一向这样肆意,冉蜜的脸涨得很红,赶紧别开了脸,拉下他的手指,小声说:“别这样”“呵,别这样冉冉,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不要。”冉蜜一个激棱,连连摇头。“只要你赢,我给你一个愿望,摘星星都可以。”黎逸川慢条斯理,别人吸了烟,一身烟臭,可黎逸川身上却没有,只有故意俯过来亲吻她嘴唇时,才有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儿钻过来。“骗人,你能摘星星吗”冉蜜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小心揣测着他的心意,他是否知道她已了解了苏芹的事“试试看,你又不吃亏。”他扬扬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游戏”冉蜜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只要你在凌晨之前不和我说别这样”和不字,你就赢了。”他又转头看她一眼,那双瞳幽幽亮亮,让冉蜜心中直打鼓。现在才六点,谁知道他在剩下的六个小时里,会对她做什么“不敢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受到了谁的鼓励,准备展翅飞了。”他扬扬眉,轻描淡写的表情,若不看他的眼睛,只会认为他说了句玩笑话,可冉蜜偏偏正在看他的眼睛,那眼中的不屑、嘲弄、肆意剥奈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就说:“好,你不许后悔”话出口,她又恨死了自己,怎么非被他牵着鼻子走。他那样精明的人,在楼下停车的时候,说不定早看到了沈司晨的车,有人查他,他又会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怕她知道那些事,甚至就是因往事而来,k市有人欺过他,负过他,他要讨回来。冉蜜早上打赢了一局,可威风只持续到六点,就被他用手指勾到了他的眉下,只能仰头看他,眉眼不得舒展。她垂下唇角,摆弄着手里的手机,给沈司晨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回去了,让他不要担心。沈司晨很快又回短信过来。“冉冉,他会伤害你,回来。”冉蜜打了行字,又消除掉,再打,再消除,最后把手机塞回了口袋。经过了这些事,她冷静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尽管听到了如此震人的秘密,可她还是第一时间用理智来思考问题。把沈司晨拉进战争不是明智的举动,那只会让战火更加激烈,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灭掉黎逸川心里的火,换来她的天地安宁。黎逸川并没管她和谁发短信,其实只要他心里痛快,就不怎么管她。他加快车速往和甜蜜庄园相反的方向驶去,冉蜜强忍着去问目的地的冲动,薄唇紧抿着,只差没直接贴张胶布了封住了。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破车里的压抑气氛。冉蜜从口袋里掏手机,屏幕上是沈司晨的名字,见她没回应,他忍不住打电话过来了。她犹豫着看了一眼黎逸川,摁断了电话。“接啊。”黎逸川瞟她一眼。“不”冉蜜一个不字出来,立刻捂住了嘴巴转头看他,秀眉紧蹙,满脸失望。这赌注才进行了几分钟,她就落败了,让她出逃的梦瞬间碎成了细末儿。黎逸川低低地笑着,在十字路口转了弯,沉声说:“给你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怎么可能你别耍我了。”冉蜜小脸皱起,这分明是不可能赢的游戏。“这样,你也和我说一个禁词,我们同时期,只要我说了,不管你有没有违规,我就算输,怎么样,敢不敢”黎逸川可以成为本世纪钓鱼大赛金奖得主,他的鱼饵总是又香又滑,让人忍不住咬,又灰溜溜滑下来。1“没胆量冉冉,你不是挺有胆的吗,这就认输了”见她不出声,黎逸川的声音更温和了。冉蜜是初入海的小鱼,黎逸川是纵横汹涌大海的鲨鱼,他摆摆尾巴,就能把冉蜜给扇到水面上去,因为渴望氧气,不得不回到他的面前。冉蜜深吸一口气,行,接招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那你也不许说不字”黎逸川低低地笑起来,眉眼扬起,一副乐不可吱的模样。“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婚。”冉蜜直接了当地出招了。黎逸川还是笑,笑她这拙劣的第一招。“冉冉,你作梦呢”他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冉蜜咬咬唇,转过脸,不理他了,她真弱智,和他玩这样的文字游戏。车驶过了繁荣集市,渐渐靠近了河堤。空地上,一群孩子正在溜滑板,几个年轻男人在球场上打篮球。其中一个穿着黑背心,露出大片的青色纹身。“许毅。”他停了车,冲许毅招手。许毅抛开了手里的篮球,大步跑了过来,旁边有个看上去还很青涩的小女生赶紧跟过来,给他递毛巾和水。“站远点,我和朋友说话。”许毅瞪了那小女生一眼,小姑娘就赶紧退开了,可怜巴巴的冲这边看着。“多大人了,还搞这手段,祸害人家小姑娘。”黎逸川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给许毅丢了根烟。许毅一伸手,准准地接了,往嘴里一叼,痞气十足的。“多大人就不能泡小姑娘了难道你泡的老姑娘”他一面笑,一面朝冉蜜挥手。冉蜜勉强笑笑,坐着没动。“和你打招呼呢,没礼貌,下来。”黎逸川转头刺她一眼,不客气地叫她。冉蜜抿抿唇,温驯地下车了。可她光着脚啊她的高跟鞋还在办公室门口呢,而且脚踝也是肿的。“黎逸川,你也温柔点,怎么把人家冉美人的脚都弄肿了,也太猛了吧。”许毅开着玩笑,勾着黎逸川的肩往前走,对站在一边的小姑娘说:“去,给你嫂子拿双拖鞋来。”小女生立刻屁颠颠地跑开了,冉蜜单脚跳着,到了一边的石阶上坐下,看着黎逸川和许毅站在篮球架下说话,几个年轻人都围在他身边,说说笑笑,不时把篮球往篮框上投。“嫂子,鞋。”小女生折返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双塑料夹板拖鞋,上面缀有玻璃珠子。冉蜜赶紧道谢,可夹板拖鞋得脱袜子,她穿着连裤的丝袜,不好脱,只能站起来,去车上脱袜子。“嫂子。”小女生跟在她身后,陪着笑脸。“嗯”冉蜜转头看她。小女生长了圆圆的脸,微微有点儿婴儿肥,也烫了头发,有些羞涩地看着她说:“等下,要是毅哥让我回去,你帮忙说说,让我跟你们一起玩。”“你是学生吗”冉蜜犹豫了一下,许毅应该和黎逸川一样大了,不会真“欺负”这样的小孩吧“不是,不是,我都十九了,家在街那边开游戏厅。”冉蜜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看到那个刚遇上齐梓商的自己,暗自在心里开出花来,就是那样对爱情蠢蠢欲动着,憧憬美好的结局。“好。”冉蜜点头了,上车去换鞋。脱掉丝袜,纤白的腿露在空气里,她的脚很漂亮,很小巧,脚趾头颗颗饱满,一用力,就露出要钻破皮肤的绯色来,她以前也爱涂点指甲油,穿拖鞋特别好看。可惜了,那些扮美的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念千年,似乎老了好几十岁。脚踝肿得厉害,她轻轻揉着,抬眼看向黎逸川。他挽起了衣袖,和他们一起打篮球。抬步上篮,球撞在篮板上,反弹回来,咕噜噜地往车边滚。“捡过来。”黎逸川冲着这边喊。冉蜜下了车,弯腰捡起了篮球,用力往他面前丢去。黎逸川一伸手就勾住了,扫了她一眼,反手投篮。篮球在篮框上打了几个转,终跌进了框里,落到地上,扑嗵扑嗵地弹开。“黎逸川,当了大老板,还没忘这个啊。”许毅笑着坐下,看着另几个男人去追着篮球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黎逸川在他身边坐下,沉声问。“时间太久了,很难找。当时火灾之后,很多孩子就这样跑出来了,互相又没个联络,谁知道去了哪里。我说,你找隋玉琴干吗”许毅喝了一口水,转过头来看他。“有事要问问。”黎逸川双手靠在腿上,轻舒了口气。许毅点点头,小声问:“海岚忌日,你不去啊”“他们去就好了。”黎逸川摇头,“还想不开呢,又不是你的错。”许毅转过头来,低声安慰他。黎逸川笑笑,沉默着,暮光落在他的眼里,隐隐浮动着几许悲伤,过了会儿,才小声说:“如果我不出事,说不定院里就不会起火,我妈也不会受那么久的折磨,百分之八十的烧伤,我只要一想到许毅,你不会明白”许毅拍了拍他的肩,把话题引开,“不过话说回来,做兄弟的真为你高兴,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你这衣服抖一抖,能给我抖出套房子来吧。”许毅感叹着,抬起眼冲着他的车呶嘴巴,小声说:“车里的那个,你是来真的,还是玩玩说真的,她还真是漂亮,别把人家弄得太伤心了,你到时候要是不想要,便宜我啊。”“就你话多。”黎逸川抽过他手里的白毛巾,往他脑袋上去抽,“快三十的人了,还吊儿郎当。”“我不吊儿郎当,我还能做官”许毅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摸出烟来抽,“黎逸川,你是命好能出去。我们留在这里,脑袋上顶个罪犯的帽子,还能当教授学校都不收了,邻居绕着走,亲朋好友都觉得我是怪物。”“纹身不打掉”黎逸川后仰了一点,看他的背。“为什么要弄掉这是我的青春”许毅故意夸张的语气,让黎逸川笑起来,转过头时,只见冉蜜正从车里下来,扶一个摔在车前面,玩滑板的小孩。黎逸川的眼神又复杂起来,很多时候,他看着冉蜜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对。11岁那年,妈妈带着他和妹妹去了冉宋武家。头一次从村里出来,看到那样的房子,窘迫得不敢乱动,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把有点脏的手放在膝上,把有点脏的脚悬在半空,怕弄脏地上漂亮的地毯。妈妈诉说着妹妹的病情,冉宋武坐在对面沙发上听着,他身边坐着漂亮端庄而且年轻的太太。黎逸川忘不掉冉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小公主披散着柔顺的头发,穿着粉色的棉布睡裙,白嫩的小手里拎着一个洋娃娃,睡眼惺忪地过来,扑到冉宋武的怀里,说她要听故事,否则睡不着觉。她的声音那样娇滴滴的,她的身体那样软绵绵的,和坐在妈妈怀里的海岚相比,她简直就是仙女。海岚也看她,用羡慕而且可怜的眼神,她不能走路,可小公主却像蝴蝶一样在城堡里飞奔。冉宋武赶紧抱起了她,居然就这样请妈妈和他们离开了,说第二天再和他们联系。当然,不会有第二天的联系了,冉蜜的妈妈追了出来,给了他们一只牛皮纸袋,礼貌但是厌恶地请他们不要再过来,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或者冉蜜的妈妈以为苏芹想缠上冉宋武,想敲诈吧这个世界上,人的心早就硬了,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纸袋里有五万块钱,妈妈的青春和爱情,就值五万块钱。妈妈的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