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门从外面推开,冉蜜一转头,看着黎逸川拿着一束花进来。是九朵蔷薇她怔了一下,抬眸看他,没想到他会突然送花给她。“我刚去问过医生,看了复查结果,现在可以出院了这位是”他笑着走进来,把花往沙发上丢,视线落到了崔律师的身上。“您好,我姓崔,是和仁律师所的律师。”崔律师站起来,主动向他伸手。黎逸川的笑容浅了浅,和他握了手,转头看冉蜜,“你是冉冉的朋友”“哦,也算是。”崔律师笑了笑,向冉蜜点点头,低声说:“那今天我先走,我们电话联系,祝你早日康复。”“好,我就不送了。”冉蜜扶着沙发站起来,目送他离开。“什么事”黎逸川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盯着她的脸沉声问。“没什么。”冉蜜抓抓短发,还不知如何开口。“告诉我。”黎逸川往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滚烫的掌心,烫得冉蜜有些退缩。她抿抿唇,坐到沙发上,勾着头,想了许久,才小声说:“我想离婚。”骨节咯吱的钝响,是他在用力攥拳。冉蜜抬头看他,他双瞳里全是愤怒。她苦笑了一下,往后缩了缩,小声说:“请别发脾气,请你听我说。”“说什么起来收拾东西,回去了。”他冷冷地盯她一眼,大步走到柜边,用力打开了衣柜门,抓着里面的衣架,胡乱地扯着衣服,一件一件往床上丢了之后,他突然又转过身来,拉长了脸,指着她问:“你认真的”冉蜜轻轻点头。他转过了身,双手撑在衣柜门上,身体晃了晃,深深地呼吸着。她这能不叫认真吗,仁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精通打跨国官司,里面的大律师全是一等一的好手。僵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来,指了指她,语气生硬地说:“你没完了是吧得寸进尺了我他妈的在这里陪你闹着玩呢换衣服,回去。”“你不能总强迫我接受。”冉蜜硬着头皮和他顶了一句。“我就强迫了,你还想我跪着求你你作梦呢”他东西也不收了,铁青着脸色,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弹得她往上一震。她匆匆转头看他,小声说:“你明明知道火是我爸放的。”“然后呢”他眼神黯了黯,沉声问。“难道你不恨我,不恨我爸吗”冉蜜轻声反问。“然后呢”他又问。“你明明一直记着这恨,你们全家人都在恨着我,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想在你家人面前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好像我必须要赎罪一样,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得天天生活在你们家人如刀剑一般的眼神里”“谁他妈的说让你赎罪了”他一咬牙,怒声问她。“你不是说过让我知足吗”冉蜜转过脸来,削瘦的脸颊上微微涨起几丝红意。“记性还挺好啊所以你要知足,还折腾什么”他声音微微扬高了。“反正我不想回你家,难道你还要在我和你家里人中二选一离婚了大家各自轻松,不好吗”冉蜜抿抿唇,脑中全是苏怡芳对她冷漠又厌恶的脸。“想得美,好好赎罪吧”他猛地站了起来,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塞进包里,转头看她一眼,冷冷地说:“给你五分钟,穿衣服出来。”冉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雕像一样。她知道黎先生跌进这感情里,不可能轻易抽身,可她也明白,她和苏怡芳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改善,婆媳关系不好,一个家庭不可能和睦,他怎么可能做到二选一总会有浪潮再涌的那一天,既知会有,为什么不能早早避开时间似乎很慢,慢到让人觉得一眨眼就是枯坐了几十年。外面响起他不耐烦的催促声,“出来啊。”冉蜜慢慢地站起来,穿着病号服走到他面前。“折腾吧,啊你能折腾到谁那里去我就站在这里,谁敢来要你你看我这段日子对他们和颜悦色了对不对你最好把和林可韵说的那些话删掉,我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冷冷一笑,索性把包丢了,大步过来,一弯腰,把她给抱了起来。有力的双掌紧扣着她的腰,让她不能动弹。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上了车,今天居然是有司机一起来的,上了车,直接往回开。冉蜜一路沉默,她不想看到苏怡芳,就像苏怡芳不想看到她一样。黎逸川坐在她身边,双手放在小腹前,头往后仰着,双眼紧闭,呼吸渐渐平静,沉深连绵。冉蜜扭头看他,那明亮的光镀在他的脸颊上,薄唇紧抿成直线,怒意还在他的唇角挂着。她又转头看窗外,有近一个月没上街了,一切陌生又熟悉,路边的广告牌换了几个新的,有两个原本是她们公司做的rj的水晶首饰广告,已经被撤了下来,换成了另一家广告公司的作品,请的是大牌巨星,虽然没什么创意可言,但明星的作用毕竟不容小觑。这是一个凭关系、也要凭实力的年代,新生的f和新生的冉蜜,都在面临新的挑战。回到颐美中心。进了房间,她惊愕地发现床上已经换成了她喜欢的浅色,不再是沉闷的黑色了,摆了一只水晶花瓶,蔷薇插在瓶里,屋子里还有淡淡的香氛。黎逸川把她往床上一放,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砰地一声碰响,门从外面锁上了,倒有几分非要把她锁住的意思。冉蜜坐了会儿,走去照镜子,镜子里的她削瘦难看,眼睛深凹,头发更是难看得让人不忍直视。她侧着脑袋,想看看开过刀的地方,是一个洞吗还是什么她努力地扒拉着碎乱的发,眼珠子往一侧挪,忙活半天也没看到想看的。想了想,她去自己的包里翻来小化妆镜,高举着,背对着镜子照。门又开了,黎逸川看着正举着小镜子不停上下左右的她,神情微怔,停在了门口。冉蜜也收起了镜子,僵站在镜前。“有什么好看的。”僵持好一会儿,他反手关上了门,快步走过来,丢掉她手里的小镜,一手摁在她的背上,把她揉进了怀里,一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脑后,低低地说:“别折腾了,也别害怕,别再说那两个字知道吗伤感情。”冉蜜想抬头看他,被他轻轻用手摁住,她看不到他紧张又落暮的眼神,毕竟,不被爱人所爱,真是件不太美好的事情。他霸道惯了,掠夺惯了,得到惯了,哪知道冉蜜迟迟不肯把心给他,他不得一次又一次地强迫着她软硬兼施之后,他已经无计可施。门外响起小月亮的叫声,咪咪咪咪,柔软娇嫩。亮堂堂的阳光从玻璃门里往里涌,泳池里一池鳞光。他们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松开了她,捏着她的下巴说:“都走到这里来了,继续往前走吧,能有多难呢说不定,睁睁眼睛,闭闭眼睛,我们就都老了”冉蜜还没听过他说这样感性的话,白头到老,那是最浪漫的浪漫啊多少人苦苦求之而不得,半路分道扬镳者,反目成仇者,寂寞成单者,数都数不清。“怎么不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拧眉,轻声问。“不知道说什么。”冉蜜摇头,垂下长睫。她被命运的手生拉硬拽,一直在他的世界里徘徊。就像苏怡芳说的,如果没有冉宋武的事,她大可以再勇敢一些,可是这是不可忘记的恨若换成你,每天被这些煎熬着,还能笑得出,温柔风情得起来吗除非你铁石心肠,不觉得父亲有错,也不觉得父亲的错和自己有任何关联,天,这怎么可能你和他是血脉相承的亲生父女呀所以,这时候让她能说出什么动听地、感恩的话他的呼吸缓了缓,又抱紧了她,面对这个又老实又直率,半个字的假话也不肯说的她,他能怎么办只看看她这一头乱乱的短发,他就败下阵来。她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华灯初上。黎先生正在洗澡,里面水声哗啦啦地不停击打着她的耳膜,她听了半晌,慢吞吞地爬起来,要吃药了。她得坚持吃一个疗程的药,再最后一次复查,就能完全放下心来。浴室的门突然拉开了,黎先生光光地走了出来,他好久不在这里住,一时间居然忘了浴巾被她收在外面,她喜欢把晒满了太阳味道的浴巾挂在靠窗的柜子里。明天会更一万五千字啊,啊啊啊,亲爱的们来点力量吧156一阳指神功一更更新时间:20131117 1:05:17 本章字数:7751冉蜜一时间没能及时挪开视线,脸上红了红,抬手捂住眼睛,脸微微侧向一边。黎逸川拉开柜子的声音响过之后,她才用手挡着眼睛,走去倒水喝。“饿了吗想吃什么”他扎好浴巾,转头看她。冉蜜仰头,把一大把药塞进嘴里,咕噜地吞下之后,才转头看他,轻声说辂:“我想去剪头发。”他的视线在她的乱发上停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重新换衣。冉蜜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半杯水,这才慢吞吞地走进浴室去梳头洗脸媾。才洗完,外间就响起了打火机打开的声音,冉蜜走回门口,悄悄往外看,他只穿了长裤,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前俯,丢开了打火机后,夹着香烟的手指在额上揉了几下。沙发边放着一盏落地台灯,欧式造型的灯罩往下伸弯,灯光静浮在他的肩上,宽厚的肩让冉蜜无端地就有了种想靠上去的欲望。他只吸了两口,就掐灭了烟,双手在脸上揉了一把,躺在了沙发上。冉蜜知道他心里烦,烦她,烦这些事,烦她不解风情不肯爱他,烦这夹心饼干当着很不爽。她靠在门上站了会儿,小声说:“你要不要睡一觉,我让可韵陪我去剪头发。”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说:“快换衣了。”冉蜜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衣。他就坐在一边看着,睡裙脱去,没有长发的遮掩,纤瘦的背微微绷紧,腰窝也浅了,腰细得似乎他一掌就能掐断。她拿了套浅粉色的内衣,有些时间没穿这东西了,背着双手,勾了半天也没能把搭扣扣上。黎逸川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的身后,手掌轻摁在她的肩上,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抚摸,到了她的腰上时,把她拥进了怀里,低下头,唇落在她脑袋上的伤口处,久久地烙着不动。“黎逸川”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嗯。”他的手下垂,摸到她的手,十指交扣着,嘴唇挪到她的耳边,低低地应了一声。“黎逸川,你真的不恨我吗”她犹豫了一下,侧过脸看他,小声问。黎逸川的手掌紧了紧,抓着她的小手摁到她的脸颊上,让她看向镜中。二人的视线在镜中碰到一起,他深遂的双瞳里涌着暗光。静了会儿,他才沉声说:“你如果不折腾,不闹了,就这样好好的,我不会恨你,如果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折腾不停,我真的不客气,我会把你锁在家里,谁也不许见,哪里也不许去。你别说我强迫你,我反正就是这样的人,我要你,你怎么反抗也没用,你说是恕罪也好,欠我的也好,就这样安静一点。”冉蜜的长睫抖了抖,想挣开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却捧得更紧。她削瘦的背紧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他每一次有力的心跳,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下又一下击打她心弦的节奏充满了野性的张力,足能击败她灵魂中一切脆弱的因子。她拉下了他的手,转身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久久地不动。他低下头,手环到她的背后,替她扣好内衣搭扣,还整理了一下肩带。滚烫的呼吸一直在她头顶快速掠过,他的手从她的背上滑到她的胸前,轻轻地握住那团柔软,长指微微用力,扣着那雪软的嫩白。她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坚硬的武器在抬头,硬梆梆地顶在她的身上,她往后躲了躲,他立刻就摁住了她,另一手摸去她光洁而且富有弹性的臀上,用力地抓了一把。她又躲了一下,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镜子里,她只穿着一件粉色的内衣,而腰下除了他正覆在臀上的手,啥也没有。在他面前,她一直没什么隐私可言,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他占领得很彻底。他的手又用了用力,深吸了口气,控制住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他还不能确定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不能同房,他哪敢用自己一时的欢快,去让她的身体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