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我不是慕容冲> 分节阅读 211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11(1 / 1)

手而立静静倾听的拓跋珪,才吓了一跳似的起身行礼。任臻方才回头,笑道:“陛下今日来的早。”早什么早,都到饭点了。拓跋珪有点不是滋味,听他俩方才对话皆是谈论佛学的,便问:“听说今日你们一大早就去了武州山”“去石窟寺拜访寸心大师。”任臻点了点头,又一指晁汝,“还要托赖晁汝的福缘。寸心大师是个冷淡性子,上次特意为他修缮寺庙重塑金身,也不见他如何热络。如今若不是与晁汝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怕连茶都不肯布施我这俗人一盏呢。”拓跋珪转向晁汝,扬眉一挑:“哦朕只知道你与任将军近来投契。却不知你连佛理都有所钻研看来当个小小的掖庭侍郎是屈才了。”任臻笑道:“前日里晁汝救主有功,陛下不是早说要升他么”拓跋珪咳了一声:“这才相交几日就能说动任将军为你求官,晁汝你好大的面子啊。”晁汝听了连忙告罪不已。拓跋珪一笑即收,命他起身拓跋珪其实在这上头也是个气量狭小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但对着晁汝这么一个索然无趣的恹恹病夫他实在找不出吃味的理由他毕竟国事纷杂,不能时刻陪着任臻。如今又无战可打,任臻一无聊怕又想着离宫在朝为官做事的当年参与对燕作战的人虽不多,当中还是有认得慕容冲的,上朝又不比从军还能带着面具,还不如现在有人陪着能偶尔出宫透透气,多少还能分一分他的心。然而晁汝毕竟出自贺兰氏,在没摸清底细斤两之前,用可以用,但不能重用。拓跋珪下令传膳,恩旨晁汝陪宴,因他与任臻都不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席面也不至如何丰盛,左不过还是草原风味,酥酪茶、烤牛羊并一些汤面饼、马奶酒之类,琳琳琅琅摆了一桌任臻瞟了晁汝一眼:“羊肉太膻,今日忽然想换些清淡口味。”拓跋珪闻言,立即命人撤换。晁汝小心奉承之余冷眼旁观,拓跋珪那样一个严厉深沉的性子,对任何人都是雷霆震怒随心所欲,唯有在任臻面前浑没有一丝帝王架子,笑语晏晏中倒有一半的话都在讨任臻的好。一时酒过三巡,拓跋珪随口对任臻道:“本该更早过来的,方才在御花园耽搁了好一会儿拓跋绍这小子上学的时候竟然爬到树上拿弹弓去射崔宏,把个老夫子打的头破血流嗣儿这做长兄的教训他几句,他占着自己天生的两把子力气把哥哥搡了个倒栽在地,撒丫子就跑,要不是御花园被朕撞见他能一路躲进赤珠殿去朕一时生气,把他倒提拎着挂在宫井上,悬了有小半个时辰”任臻想了想道:“必是为两个贺夫人报仇罢。崔浩告罪在家闭门不出,他只能找崔宏出气。”“那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太学启蒙一年有余,他连天地君亲师纲常五伦都还不清楚,将来能做什么大事”拓跋珪像是醉意上脑,晁汝忙放下酒樽,离席就拜:“下臣不胜酒力,恐御前失仪,乞避席更衣。”拓跋珪挥了挥衣袖,准了他暂离醒酒,待人退下方才一摇头道:“此人谨慎尤甚崔浩啊他怕我借酒意说出两个皇子谁优谁劣,孰堪储君,他又是身份敏感怕惹祸上身,所以为了避嫌他只能退席。听你说他也是个汉人,是不是汉人的肠子都是这般百转千绕的。”“原来你故意试探他的。”任臻斜睨他一眼,“你不也是个没嘴的葫芦胸中城府万千,面上纹丝不露。”拓跋珪哈哈一笑,又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摇头晃脑地道:“若非如此,我早死了”任臻一挑眉:“拓跋仪他们为权为力暗地里搞搞小动作罢了,还敢杀你”“不是他们。是更、更早,彼时情景,人人喊杀,那才叫惊心动魄这一晃都要十年了。”拓跋珪抬眼望向任臻在灯火下依旧英俊的容颜,心中蓦然涌上一阵不辨悲喜欲泪还笑的感伤,他忽然靠了过去,借着酒意将人抱了个满怀,呢喃地道:“你是我的,好容易才是我的。。。”任臻被压地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扭头见拓跋珪喝地眼泛桃色面带春意,不由推了他一把,看了侍立在旁的小英子一眼:“陛下,还请自重啊”谁知这小奴才最会趋利避害,不消吩咐,放下酒壶,脚底抹油,瞬间走了个无影无踪。拓跋珪趁任臻分神之际,使了个小擒拿,牢牢将他的一双手腕扣住,俯下头去,便要去吻:“大哥方才说我是没嘴的葫芦,这可大错了。”任臻被他这不为人知的赖皮劲儿给气笑了,他动弹不得,只得任拓跋珪含住了他的双唇,在他还要探舌而入之际,他忙一偏头,瞪他:“还闹”拓跋珪见他变了脸色,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嘴唇,却没有松开人,反靠在他的颈窝里有气无力地道:“我,我真喝多了,只怕今晚得留宿于此了。”任臻翻了个白眼:“不许装醉你可别忘了你刚刚立后,按照祖制须得与皇后敦伦一月,该上哪上哪去,留哪门子的宿”这自然是以前的拓拔代国为了尽快生下嫡子,以保障正妻地位所定下的规矩,虽然拓跋珪已经暗中命人给慕容氏下药使得她不可能怀有身孕,但为了均衡各派势力,他不能自己打脸,还是得依祖制做足表面功夫。拓跋珪已然是憋了许久,哪里肯放,占着自己身手之利,强将人压在榻上,带着酒气的吻便一连串落了下来。晁汝侯在内室,估摸着已经说完上个话题,刚转回来,便见小英子在外冲他杀鸡抹脖子似地使眼色。晁汝站直了身子,缓缓地朝内偷眼看去,顿时一愣,忙悄无声息再次退出,对小英子抬手一揖:“多谢中贵人提点。在下先行告退了。”任臻只听见珠帘一道微响,再无人声,心下一急便想抬起身子去看,谁知拓跋珪沉沉地压在其上,他正是一柱擎天、兴致大好的时候哪里肯撂开手去,一个不察使了蛮力,强扭过任臻的双手摁了回去。任臻额上青筋一跳,登时一声痛呼,厉声道:“撒手按到我右手旧伤了”拓跋珪一怔,如被雷劈中了一般瞬间缩回手来,又俯见任臻衣裳半褪、形容狼狈,半仰着脸气地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慌地单膝点地,握住他右手,讪讪地道:“大哥,是我不好,是我混账,没个轻重。。。我听你的话,这就走,你别气。。。”随即将那道狰狞翻卷的断掌之伤送到唇边,轻啄不已,心疼之意溢于言表。断掌处麻痒难当,任臻的心也没由来地随之一乱复又一痛,一时竟不记得抽回手来。晁汝踏月而行,愈走愈急,直到昆仑池畔,他被一截枯枝绊了一记,踉跄着扶住了左近的山石,昆仑池烟波浩淼,此时却衬的他脸色黄中透青,泛出几丝非人的诡异。原来耳闻与目睹。。。当真是天壤之别。耳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晁汝没有回头,他想到他会追出来,却不愿意他真追出来。他缓缓地撑起身子,转过来对来人拱手一揖,头也不抬地抬脚就走。任臻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欲抓住他的袖子,晁汝听声辨位、眼明手快地一拂袖,任臻只来得及握住一缕流风。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子峻”晁汝猛然僵住了脚步,那一夜,便是他石破天惊的一唤,一声万年。那一夜,秘书郎崔浩自青金殿夜入掖庭,向掖庭令查问卫王冠服之事晁汝便知他已起疑,只得寻思着如何神鬼不知地除掉为其收钱办事的司衣监属官王三娃,断了崔浩的线索。谁知王三娃恰在此时接了宫中传出的一道旨令,召他立即入宫办差。晁汝只得暗中尾随、寻机下手,却不料他穿宫门,过御池,一步一步却是朝摩尼殿走去。晁汝在夜色中停住了脚步。怪道王三娃这么殷勤欢喜地连夜赶来,合宫上下谁不想奉承这摩尼宫之主这大魏如今的骠骑大将军任臻可是平城皇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传奇人物一年之前还陷于深宫,籍籍无名,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缘故,几个近臣也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忽然就在高车之战中大放异彩、屡立奇功,让治军治国从无徇私的皇帝破格册封其为三军上将,个中之别有如云泥,皇帝对其之宠信亦无可复加,宫人在暗地里都戏称他为“魏之去病”,其功、其骄、其嬖,皆类此耳。晁汝深吸一口气,王三娃要进摩尼殿,他若在此时下手必打草惊蛇、引人怀疑,只得按捺性子侯在殿下树影之中。不过须臾功夫,王三娃也不知刚领到了多少打赏,欢天喜地地谢恩出来,正脚步轻快地朝晁汝直直走来,混不知大祸将至矣他结交掖庭,对各人脾性都着意了解,这王三娃最是贪利懒散,没钱不敢收、没懒不去躲,为了抄近路他必定会走他所等着的这条人迹罕至的捷径。晁汝隐身山石之后,拔下髻上削尖的骨簪紧紧握在手中他气力不济,只能觑准时机一击即中,否则一旦闹将起来必惹火烧身。一步、两步。。。就在晁汝准备奋起一击之际,肩上忽然被轻轻一拍,他大惊之下未及回头,只感觉一个不可抗力拉起他的胳膊拽离现场。来人在他耳畔沉声道:“你在这下手,难以处理尸体,宫中羽林军一旦发现尸上有致命之伤,必不敢隐瞒,将直接呈送御前,只怕不好收场。”晁汝见鬼一般地僵在原地,正是因为他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他微转过头,艰难地开口道:“你今夜传他入宫。。。本就是为了杀他”任臻的表情在月色下有几分森然:“对。无声无息地杀了他。”晁汝呼吸一窒,他想问为什么,却又本能地不敢去问为什么,只能无意识地随他而去,见任臻在昆仑池畔忽然现身,叫住了王三娃。晁汝如坠云雾一般看着王三娃惊喜地磕头行礼,卑躬屈膝地上前询问任臻对新制的衣袍还有什么吩咐之际,被任臻一掌扣住了咽喉,借力打力地猛然一掼,但闻扑腾一声,水花四起,任臻已将人推入湖中。北人多不识水性,王三娃在冰冷的池水中扑腾挣扎了一会儿便逐渐没顶,沉入池底。任臻冷眼旁观他是必死无疑了,方才转身拉起晁汝的手,言简意赅地道:“走。马上就会有人循声而来。”不知走了多久,晁汝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个意外才能让一个人顺理成章地消失,而不用想如何善后。”任臻掸了掸衣角,语气之中不起波澜,“今日退霜祈祷上卫王逾制之事,是你让他下手的罢鲜卑人不懂这些门道,汉人们懂却又没机会下手,对不对”晁汝没有承认,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追问:“为什么。。。”任臻不答,晁汝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将军大可将我这等离间天家包藏祸心之辈供出去,何须为我铤而走险”任臻终于抬眼看向他:“我只是不想你出事。皇上不是会被人左右的庸主,最忌暗中窃权之人。今次我救得了一回,下次怕是没那么幸运了。”晁汝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可我晁汝也非庸人,偏生就要斗上一回”他这话负气愤然之意极深,且全然不把一国之君放在眼里。任臻皱了皱眉,见他欲走,便又去拉他,晁汝也不装什么谦和可亲了,一把挣开,纠缠间一道金光闪过,晁汝腰间藏着的一个小物什划落出来,远远滚开。“我的金扣”晁汝一下子不再挣扎了,立即蹲子摸索找寻,因动作太急他一阵头晕目眩,只能撑在地上一阵猛咳。任臻弯腰拾起,将那枚小巧的梅花金扣握进掌心虽是纯金打造,然而十载流年弹指而过,早已不复光华如新。“还我”晁汝已然见到,蜡黄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眼中却透出起伏不定的惊涛骇浪,他劈手去夺,却被任臻一把攥住,手心相贴,拢着那枚温热的金扣。而后任臻低沉而迟疑地喊了一声:“子峻。”晁汝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他,颤着声道:“你。。。你想起来了”任臻那一声全然是情不自禁,细想却不知从何而起,只是如今见了他如此惶然失措还有何不明的:“周围太多疑点,我焉能不起疑,我绝不是如拓跋珪所言,与他一起在草原起兵入关立国。他大费周章地瞒天过海,定是有不可告人之秘子峻,你我既是旧识,便告诉我究竟是谁”晁汝眼中的震惊逐渐寂灭他是该喜他即便记忆不全也没有忘了他还是该悲他竟然不记得彼此间的感情纠葛。任臻一再追问,晁汝便将事情始末草草说了一遍,独独隐去了他这十年来的爱恨纠缠。任臻如听天书一般,喃喃自语道:“我是。。。西燕皇帝慕容冲为拓跋珪所败方才羁留平城可可他如今怎会”他猛地住口,不知怎的,他不想提起在晁汝面前提起与拓跋珪的感情。“你是西燕皇帝,但不是慕容冲。”晁汝正色道,“拓跋珪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年燕魏大战本就为你而起。”任臻迷茫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呢既曾是西燕宰辅,为何会辗转于此,甚至委身于赵国公府”晁汝直起身子:“当年函谷关战败,数万燕军深陷重围被绞杀的只剩不到千人,我心急如焚呕血堕马而昏迷,若非亲信副将趁机与我换了衣袍藏匿起来,我只怕早已被踏成肉泥万劫不复后来我为清扫战场的魏军所俘,战俘营中暗无天日苦如牛马,我在那熬了一年才遇见贺兰讷,使了一些招数才使他将我带到平城。”晁汝说的淡然,任臻却听的惊心,他的脑海深处仿佛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