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个个都是貌若天仙般的裸女,花枝招展的向他扑至,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紧闭两眼抡斧胡劈乱砍。东门庆看了会儿,收折扇招美女,入墓去了剩下吴刚独自一人仍在奋力地与空气厮杀。“吴壮士”袁守诚待唤到第十六遍才将吴刚唤醒,“女鬼呢都被我砍杀了吗”当真是黑日做梦,阳间的人才白日做梦,鬼是见不得阳光的。随传随到道:“她们毫发未损,都回墓穴里去了。”这时,只听里面传来东门庆的语声,“天作帐,地作床,多谢了,吴刚,不给钱也做苦力,免费替我开了扇天窗。”“欺人太甚”吴刚大怒。墓穴里又传来东门庆的风凉话,“非也,汝非人,鬼也,应改为欺鬼太甚,孺子可教否”继而嬉戏尖叫声嗲声嗲气乱作一团,吴刚几度持斧欲冲进去杀它个片甲不留,却又生恐撞见不堪入目之情景,恨恨作罢。“吴兄,人生难得几番享受,鬼者亦然,进来同乐否,为兄慷慨让几个娇滴滴给你,很忍痛割爱的,不枉你白跑一趟。”乍一听,乃敬且赞,细一想,尽皆挖苦嘲讽,全不将吴刚看在眼底。“气煞我也。”吴刚几曾受过此等奚落,持斧就待找东门庆拼命,却被扫把星、随传随到死死拖住,休想迈前一步。古墓里,东门庆责备潘银莲道:“行乐亦有其道,为夫早就一再警言相劝,不得滥造杀孽,否则会招至无穷祸端,可你就是听不进去,现在应验了吧,你倒好,无事时将为夫忘得一干二净,而今来喊救命了,唉好日子就快到头了。”潘银莲美目追魂,撒娇道:“怕什么,他连个姹女求阳阵都破不了,能奈我何”“妇人之见”东门庆训道:“人家那是正义之士、菩萨心肠,若换个穷凶极恶的试试,再说了,幽冥公主麾下能者大有人在,吴刚不过是个小角色,等着吧,他们已派人回去搬救兵了。”潘银莲有恃无恐,“谁来了妾身都不怕,因为凡事有郎君在。”“你呀,不知天高地厚”东门庆不想再多说什么,闭目静坐,养精蓄锐有备无患。“什么”万年常青花以为自己听左了,“堂堂的幽冥公主麾下第一侍卫统领竟然连个区区女鬼都拿不下,本公主要这种窝囊废有何用,转轮王,吴刚交给你了,让他来生变狗,哼他只配做狗。”叶玄拦道:“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怎可妄下结论,这样对吴刚太不公平。”嫦娥充当中间人,“我看不如这样,再派个人过去看看,不难水落石出。”万年常青花退让一步,“繁百财,你去走一趟。”繁百财也是个正人君子,武功更在吴刚之下,无功而返,“启禀公主,潘银莲不足为虑,倒是东门庆难于应付,属下不敌败北,请公主降罪责罚。”“行了,你下去吧,本公主不怪罪你。”万年常青花吃惊不小,能敌得过吴刚、繁百财合力者罕有几人,此鬼的确非同一般,“天眼哥哥,此事非你们齐天三圣出手不可。”叶玄道:“你也过于抬举他了,以我看,有天蓬元帅一人披甲上阵足以应付,管保大功告成,满载而归。”“笨笨的,可怜猪头”万年常青花被呛着了,剧烈咳嗽。“老猪不去,老猪得留在这里守护仙子。”猪八戒因为没有自信,悻悻地躲向嫦娥身后,嘀嘀咕咕。嫦娥持怀疑的态度,“天蓬能胜任吗”万年常青花抢先言道:“就凭他,除了笨笨的,令人可怜一猪头,百无一用。”“谁说的,老猪一顿能吃三百个包子,两百个馒头,还能吃”“还能吃你个大饭桶,也就这点能耐。”万年常青花不客气的截断他所言,“你们也听到了,除了吃吃睡睡,本公主实在想不出笨笨的,可怜猪头还会些什么。”猪八戒自尊心大受伤害,“胡说,老猪还会降妖除魔,至少比你厉害。”万年常青花好气又好笑,“那些都已是好几百年前老掉牙的典故,功劳十有是你猴哥的,你与沙僧平分余下的一两份,动不动拿女人相比较,真没出息,你若真有降妖除魔的能耐,去把潘银莲抓来姥姥书院,这才算真有本事。”猪八戒最吃激将法,跳起叫嚣道:“去就去老猪露一手给你瞧瞧,以免被你门缝里看人,将老猪看扁了。”雄过之后,猪八戒马上又后悔非常,“可是,可是老猪,不能丢下仙子不管,即便想去,但现实不允许。”叶玄暗笑他名堂可真多,“这好办,仙子陪你一同前往,繁百财、二哥左右压阵,我与丫头在侧观战,天蓬元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猪八戒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尊重,给足了他的面子,在仙子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到了,挥舞九齿钉钯,“走啦,看老猪是怎么将她的鬼窝砸个稀巴烂的。”万年常青花偷偷地向叶玄伸出大姆指,闻言逗他道:“坟墓可以砸,但本公主要的是毫发未损的女色鬼潘银莲。”“没问题,到时看老猪的。”猪八戒不可一世的雄样看得在侧之人忍不住暗笑不迭。阴风呼啸,鬼气森森,大队人马抵至古墓空地前,吴刚负荆请罪道:“属下无能,请公主责罚。”万年常青花朝他挥了挥手,“罚,一定要罚,但不是现在,等回转姥姥书院再说。”袁守诚以礼相见,道:“贫道袁守诚,久闻公主大名,今日得见真颜,实乃贫道三生之幸。”“该死的牛鼻子老道,好事全无,坏事都有你的份,滚远点,本公主一看见你就恶心,糟蹋了双眼。”万年常青花错认袁守诚为北极玄灵,老实不客气,伸足将他踹出去老远。叶玄忙将人扶起,责道:“丫头,他与你无怨无仇,你这是干什么,疯了不成”铁扫哧哧笑道:“妹妹一定是认错人了,将他当成北极玄灵给打了。”万年常青花至此才看清挨她扁的并非北极玄灵,乃另有其人,却将错就错为己开脱,“天下牛鼻子老道是一家,全都该打。”“对也非也”东门庆率众女鬼倾巢而出,“有美女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欢迎,请入寒舍一坐,择时品茶,择时享乐。”“呔闭上你那鸟嘴,仙子面前,不许乱说话。”猪八戒浑身铮铮充满劲道,哪能按捺得住不喊上几句,“好丑哟,以往从没见过猪首人身的这么奇丑无比的怪物。”却惹招众女鬼掩口惊呼,妙声妙语东门庆指点道:“他丑是丑了点,想当初却是天蓬元帅,统率天宫十万水兵,只因醉酒戏嫦娥,玉帝醋怒之下将他打入凡间,不料错投猪胎,可怜落得如此嘴脸,惨也”风凉话讲了一大堆,倏地触及到什么,“慢着慢着”凝目望向嫦娥,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标准色相熊样,“果真是美中之最,无出其右,怪不得玉帝见之怦然心动,不惜与王母反目,做下拆散别人家庭的罪恶勾当。”万年常青花甚觉有趣,“东门庆,你人虽可恶,说出的话却十分好玩,本公主决定增开一个色鬼班,你可愿意成为本姥姥院长的旗下学员”“谬也”东门庆摇头不已,“小小年纪就倚老卖老,此谬一也。你虽颜色不弱于仙子,却不足以打动我心,好好的自由日子放着不过,为何非得束手束脚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麾下,此谬二也。你只言及仅收我一鬼,我的这些妻妾何去何从,我不可能丢下她们而不顾,此谬三也。人常言不战而降乃辱兵,我不屑为之,此谬四也。综上所述,公主大谬特谬,荒谬至极,谬不可言也”万年常青花笑道:“如此说来,不到黄河你绝不死心”“汝又谬也”东门庆非但色,且酸不堪言,“到了黄河我也不死心,可以坐竹筏与美人们安然渡至河之彼岸,世人皆谬我独不谬,谬哉谬哉。”嫦娥道:“倘若允许你带着美人一起入班,是否可以不谬了吧”“仙子稍微谬也。”东门庆这就算很给嫦娥面子了,“我无异议,然美人们是不会答应的。”女鬼们同声附和,“对,我们绝不答应,除非能破姹女求阳阵。”废话至此而终,万年常青花拍了拍猪八戒,“天蓬元帅,希望你不会让仙子失望。”猪八戒精神振奋,“什么狗屁姹女求阳阵,老猪当它是小孩过家家。”倒拖九齿钉钯就欲闯阵,“天蓬,小心”嫦娥一开口,威力全都有,比什么都管用,“仙子不必担心,老猪会小心的。”姹女求阳阵厉害之处不在于辛辣多变、凌厉杀着,在于扰人心神,虚实莫测,顾名思议,姹女求阳,于极乐中魂归黄泉,无痛无苦,心甘情愿。叶玄认定独猪八戒能破此阵,皆因在他心里只有嫦娥,余者皆不入他情眼,视若无睹。因猪八戒心有所系,故无虚无幻,眼之所见均为实实在在卖弄风骚的女鬼,干呕连连,女鬼们以为有隙可乘,纷纷合拢,逼近,“小心”东门庆看出有异,即刻示警,几乎在他出声的同一时间,猪八戒九齿钉钯横冲直撞,念及对方全系女流,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只奔其肥屁下钯,伴随声声惊呼,女鬼们倒飞而出,吴刚率本部阴兵一个不漏悉数拿住,“郎君,救我”可怜女鬼们个个披头散发,狼狈求救。“罢了,罢了,天不助我东门庆”东门庆闭目长叹,猪八戒乘胜出钯,东门庆可非娇滴滴的美人,下手绝不留情,直往对方脑门下狠手。“笨笨的,可怜猪头,卖弄过头了吧”叶玄毫不费力接住钉钯,“乐极行凶,罚你功过相抵,此行无功而返。”猪八戒委屈万分,“仙子”通常小孩一受委屈就会哭着跑去找爹娘,这个猪头,错过头了,嫦娥又非他娘亲“你呀,总是学也学不乖,总是笨笨的,总是可怜猪头。”不管讲的是什么,只要嫦娥不沉默以对,猪八戒再无委屈,若天神般守护在嫦娥左右,他已非常的知足。万年常青花是凯旋者,中气十足,“东门那个庆,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走吧,管你是女色鬼还是男色鬼,本姥姥院长照单全收。”东门庆沮丧个脸,“请你不要给鬼胡乱改名字,我复姓东门不假,但并不叫那个庆,这是个坏习惯,很不好,须勉之改之,知否”太有趣太好玩了,万年常青花故意板起脸,严肃地道:“知道了,一定勉之改之。听你说话总是咬文嚼字,似乎很有学问的样子,是不是真的”东门庆道:“有没有学问不敢妄自菲薄,然三国时的诸葛亮乃我的第八代弟子的女婿,此乃不争的事实。”叶玄咋舌道:“你究竟活了多久”“谬也该是死了多久。”东门庆掐指推算,道:“具体数目不好说,大约再过几百年就该到我的一万岁寿辰,届时一定大摆宴席请诸位喝寿酒,吃寿面。”万年常青花无名火起,“十代冥王,你们死定了。”十代冥王此刻正于校场布阵操练本部阴兵,不约而同齐地狂打喷嚏,阎罗王怒道:“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在背后偷骂本王”余者九王面面相觑,齐地捂嘴摇头。阎罗王见之,“本王又不是说你们,捂什么嘴,你们不也打喷嚏了吗”九王仅是不住的摇头,另一边,万年常青花连打几个喷嚏,溅喷东门庆满头满脸,“身为女子,如此行径其实不雅。”万年常青花骂道:“好你个十代冥王,还敢顶嘴,你们一定死不了”叶玄小声嘀咕道:“却比死更凄惨千倍万倍”阎罗王喷嚏不断,“兔崽子,要让本王查出是谁在背后嚼本王的舌头,非把你碎尸万断不可。”余者九王睁目惊骇,不约而同远远躲离他。“你们这是干什么”阎罗王先是不解,继而意识到什么,三界之内没人敢一下子骂遍十代冥王,除了一人,脸色惨变,“各位王兄,救救本王”秦广王道:“趁公主还未回来赶紧投胎转世。”初江王道:“除此之外无路可走。”宋帝王道:“有,上吊自杀”仵官王道:“咔嚓一下抹脖子。”平等王道:“跳河”泰山王道:“自焚”都市王道:“吃砒霜”卞城王道:“撞墙”转轮王最后总结道:“以上这些都行不通,唯剩转世投胎方可助副教主渡过此劫,不过你放心,时间一长,公主会原谅你的,副教主一位会一直给你留着。”阎罗王感激不尽,转身去了六道轮回。万年常青花三度狂打喷嚏,怒愤填膺,“收兵,即刻返回姥姥书院,将十代冥王押来见本公主。”东门庆摇头晃脑,“不雅不雅实在不雅”万年常青花指点他鼻尖训道:“闭嘴,再敢胡乱放屁,本公主叫人阉了你,让你再也色不起来。”东门庆不是被吓大的,不吃她这套。叶玄深知丫头暴怒之下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向繁百财使下眼色,后者立知其意,一手捂住东门庆多舌之嘴,一手将他夹在腋下,对繁百财而言,东门庆恍若无物,手都没换一下径直将他丢入色鬼班,恫吓道:“老实点,若非小圣宅心仁厚,老子才懒得救你这个色鬼。”招过那些女鬼,“将你等的郎君看紧了,以免他祸从口出,若是被阉,你等都得受活寡。”九王惨兮兮被押在万年常青花面前,铁扫反复的点数,“妹妹,少了一个”“现在才知道呀,聪明的姐姐”万年常青花一眼即瞧出其中缺了个幽冥副教主阎罗王,“你们,幽冥九王,是老实交代,还是”尾音拖沓冗长,吴刚早受到过指点,“公主刚刚抓回来几十个非常非常的女色鬼,我点到谁,谁敢不说,就把他交给那些女色鬼处置”于九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