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快也是在地上跑,哪能快过天上飞的”赤脚大仙道:“我是说大圣跟不住你,并非撵不上你,太快了飞在了前头,太慢了落在了后面,天蓬元帅就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武飞云由衷地道:“你的赤脚实在不慢,仅比我差那么一点点。”赤脚大仙忽发奇想,“本大仙倒是有些对你惺惺相惜,不如我在公主面前替你求求情,就降了地府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武飞云呵呵一笑,“好意心领,但公主收降我这么一个满手沾染血腥的赌鬼有什么用,老子歇好了,要跑了,追不追赶那是你的事”“哪里逃,老猪来也”猪八戒自半空中高举九齿钉钯向仍躺于地面的武飞云居高临下俯袭而至。赤脚大仙、武飞云同时出脚将他踹了回去,钉钯倒打一钯,正中猪八戒的猪头,跌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晕了武飞云诧异道:“老子踹他那是为了保命,你怎么也踹了他一脚”赤脚大仙道:“我也不太清楚,想踹就踹了。”武飞云道:“你我挺投缘的,不若跟我走吧,当神仙有什么好的,不准你有七情六欲,如同一介活死人,与具行尸走肉没多大区别,看我多自在,想杀便杀,想赌便赌,想吃便吃,想喝便喝,比你们神仙快活多了”赤脚大仙猛然清醒过来,本来是自己劝降人家,现在反成了人家收降自己,荒唐,老子放着神仙不做,和你去亡命天涯,这不是自甘堕落、下贱吗,“你走吧,本大仙不会再追了,希望你能躲过地府的追杀,它日我们还有较量的机会”“会有的,普天之下,有谁能杀得了老子”武飞云极度狂妄,大笑不已。“是吗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逃过本公主的必杀令”万年常青花端坐在巨灵神肩膀上,单手支首,俯瞰二人,侃侃而语。武飞云一蹦而起,迈开步伐就跑,却是往东碰上李元霸,往西遭遇吴刚,往南撞见敖羽,回过头来一看,北面是巨灵神、张、李、姚三太尉、郭申与神犬,已处在包围之中,却并不惊慌,泰然自若道:“单打独斗还是一涌而上,随便你们,老子不怕。”万年常青花道:“但凡越是说自己不怕的人,其实心里越怕得要命,本公主也不为难你,自己了结了吧,省得我们动手。”武飞云仰天长笑,“老子不是别人,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从不遮遮掩掩,也从未想过要自己结果自己,多少总得拉上一两个垫背的,死也瞑目。”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并不指望你会自行了断,似你这等恶鬼,垂死挣扎是最必然的事,并未出乎本公主的意料之外。”令道:“赤脚大仙也是使脚的行家里手,本公主给你一个尽情施展的机会,以脚对脚,你去打头阵。”赤脚大仙颇感为难,“公主,请听我一言。”万年常青花道:“说吧,本公主在听呢。”武飞云却抢先言道:“你另派他人吧,老子已和赤脚大仙较量过了,他的脚没老子的脚快,我们二人因为都使脚的缘故,已经惺惺相惜,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万年常青花问道:“赤脚大仙,武飞云所言可是当真”“真真切切,真的不能再真,老猪刚刚还挨了他们联手四脚,这个该死的吃里扒外的赤脚大仙。”猪八戒虽然醒了,却不肯下来,耷拉在树上哼哼唉唉,与万年常青花恰好一般高低。“赤脚大仙,这笔账本公主等会再和你计较,现在你先退下。”万年常青花对猪八戒道:“笨笨的,可怜猪头,本公主给你一个报被踹之仇的机会,你也可以用九齿钉钯去钯武飞云,本公主在侧为你擂鼓助威。”“公主说的太对了,老猪怎么没提前想到这点”猪八戒从树上蹦身而下,倒拽钉钯,挥钯就打,和邪魔歪道根本不用客气,武飞云亦懒得多言,连环快脚一阵猛踹,猪八戒吃不消了,昏头转向,乱钯一通,众人几乎不忍再看他的惨状,均睁只眼闭只眼,叶玄好心提醒道:“笨笨的,可怜猪头,他在你后面”“什么,在老猪后面”猪八戒此念头才闪过脑海,早挨了武飞云连环踹击,钉钯扔出去老远,哧的一声钉在了树上,摇摆不定,他则沿草地滑在了九齿钉钯正下方,还算残存一丝意识,飞身拽住钉钯,却怎么也拽不下来,给吊在了半空。武飞云哈哈一笑,对准猪八戒快要开花的多苦多难的屁股再显快脚,大约天助猪八戒,恰在此时九齿钉钯挣脱了树干,倒打一钯,恰中武飞云头顶,不由得踉跄跌地,眼见就要晕了。猪八戒虽摔得够戗,却是性命要紧,反身就是一钯,或许是因为一时情急,钯背打中了目标,武飞云彻底瘫倒在地,猪八戒得理不饶人,翻转钯身,专挑武飞云的六阳魁首下毒手,“住手”赤脚大仙及时拦住钉钯,救下武飞云,“公主,此人并非坏到不可救药的境地,公主何不慈悲为怀,将他收为己用”猪八戒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让开,否则老猪连你一块打”“笨笨的,可怜猪头,先一边呆着去,等会你自有报一脚被踹之仇的机会。”万年常青花打发掉喃喃不休、埋怨不断、牢骚满腹的猪八戒,又道:“这就是本公主要和你算的账了,说服他,你是最恰当的人选,本公主会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你,能不杀则尽量不杀,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若是办成了,本公主将你的新老总账一笔勾消。”这时武飞云已悠悠醒转,先脱口而出,“天亡我也。”再奇道:“咦老子似乎并没有死。”万年常青花道:“本来你是必死无疑,但赤脚大仙救了你一命,所以你暂时还没死成。”武飞云道:“暂时还没死成,什么意思”赤脚大仙问道:“还记得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没有”见武飞云点了头,又道:“你若答应,则生,若不答应,我只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武飞云道:“公主,我就奇了怪了,你收降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恶鬼做什么”万年常青花道:“仅凭你认识到自己的一无是处这点,足见你绝非真心为恶,至于做什么,大有可为,就封你当姥姥书院赌鬼班的夫子。”武飞云更是苦笑不迭,“我的赌技实在是差劲,逢赌必输,哪能当什么夫子,三跪九磕的苦苦相求,人家还未必肯收下我这个朽木不可雕的不堪造就的学生。”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看重的正是你对赌术一窍不通此点,并非真要你传授什么赌技,十家赌,九家散,剩下的那家人皆亡,赌,无论在阳在阴都害人不浅,本公主说的这个赌鬼班其实就是个戒赌班,有悔悟之心的拉他一把,执迷不悟的代本公主处理了他,免得再世为害,殃及他人。”武飞云道:“这个我会,可是,难道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吗”万年常青花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先回答本公主一个问题,你就真的那么爱杀人吗”武飞云道:“王八羔子才喜欢杀人,公主说的一点没错,都是赌的错,我这人别的不喜好,唯独嗜赌成性,赌技又实在不怎么的,每赌必输,每输必光,输红了眼,急昏了头,至于怎么杀的人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却每次事到临头又禁不住诱惑,久而久之我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因此放任了,堕落了。”万年常青花道:“今后在赌鬼班,你不用过分压抑自己,想怎么赌尽管放手去赌,你永远都不会输光,因为你们本身就一无所有。至于你曾经踹的本公主一脚,就既往不咎了,本公主这关你算过了。”望向猪八戒,“笨笨的,可怜猪头,本公主言而有信,该轮到你了。”猪八戒抱紧九齿钉钯哼哼唉唉,“其实武飞云自己也很痛苦,老猪的屁股结实,挨几下不成问题,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老猪不跟他计较了。”渝中陈一刀,同七鬼分手后重操旧业,干上了无本买卖,将书有此路乃我开,此树乃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命和财的木牌往道路正中央一插,他自己躺去一边呼呼大睡,直健驾驭神犬领着十代冥王追蹑而至,阎罗王道:“不知路中间竖立的是什么要命的东西”秦广王道:“距离尚远,看不真切。”直健道:“诸位大王若真想一探探它的究竟,待我将它取来一看不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吗,何必在此妄自揣度。”阎罗王拦道:“不可在未探明虚实之前,最好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直健笑了笑,“无妨,惊动不了他。”拍了拍神犬,指着远处的那方木牌道:“去将它取来”为了不暴露行踪,神犬特地缩小变成一只幼犬那般大,轻手轻脚溜到木牌竖立处,往侧查探,见陈一刀仍在酣睡,飞快地用前爪挖出木牌,将之衔在嘴里,再探,未曾惊动主儿,始发足奔回,十代冥王待看仔细了,阎罗王笑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家伙又干上了老本行。”秦广王道:“我等不若将计就计,看到底谁抢谁。”当下十代冥王变化成过路行人,推车背囊向陈一刀逼近,待至埋立木牌处,阎罗王将起获的木牌往地上一扔掷,用脚踏碎,骂道:“什么东西,焉敢口吐狂言挡大爷们的去路,教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陈一刀翻身跃起,电闪而移,见及已然支离破碎的木牌,怒道:“谁干的”阎罗王指了指他自己的两只脚,“它们干的”陈一刀眼中杀机抹闪,“那好,让老子宰了它们”绝非说说而已,挥刀便砍,其绰号刀现人亡,身手足见高深莫测,阎罗王但觉刀未至,逼人窒息的杀气先一步而至,心下一寒,疾步后退,合十代冥王之力始挡住对方一刀,油然大骇,看来今番他们凶多吉少。陈一刀头刀无功,立即收刀,鹰目于十人身上打转,嘿声一笑,“朋友,不要再藏头缩尾的,都现出你们的本来面目,这是对对手最起码的尊重。”十代冥王齐地抖现真身,恢复本来面目。陈一刀所见之下,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人胆敢毁牌叫阵,原来是你们阴魂不散,穷追猛赶,也罢,先不管是路过的,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老规矩,先留财、后留命”秦广王道:“只要你破得了十王阵,要财没有,命倒是有十条,你尽管取去。”“什么狗屁鸟十王阵,在我看来纯属小孩把戏,不堪一击”陈一刀乃强中之强,而十王阵又漏洞甚多,仅三个来回冲撞,十代冥王尽数被刀背打翻在地,阎罗王道:“你不是江湖人称刀现人亡吗为何对我们手下留情”出手之际,陈一刀突发奇想,此念头促使他未下杀手,闻言道:“不错,我是有一个刀现人亡的江湖绰号,但不是死亡的亡,乃人中之王的王,你等十代冥王的王,况且你等亦非人乎,更不必刀现人亡,我想好了,留下你们的性命,帮我拦路抢劫,不答应者,挑断手筋脚筋,胆敢逃跑者,等等,让我想想。”陈一刀稍加思考,即将阎罗王与他绑在一起,“若有逃跑者,走一个,挖阎罗王一只眼睛,割他一只耳朵,走两个,则双目尽剜,两耳尽失,往下以此类推,直至他成为一具活蹦乱跳的骷髅,你们若忍心抛下阎罗王独自在这受罪,尽管逃吧,我说到做到,绝不阻拦。”十代冥王乃一根绳上拴着的十只蚂蚱,即使他们忍心一走了之,万年常青花一旦得知事情的真相,难免要被投进油锅炸了,况乎尚狠不下这心。陈一刀见十代冥王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愁眉苦脸,笑道:“苦吧,尽情的苦吧,杀人越货本就是件苦差事,你们会苦个死去活来,奇苦无穷”秦广王道:“本王愿去十里外打前站,探消息”陈一刀道:“留下两个给我捶肩揉背,剩下的你都带去,记住,认真的努力的劝那些人不要走这条路,因为那样不但会丢了财,连命都会一块丢了。”十代冥王面面相觑,念头闪现:陈一刀疯了“我等谨遵你的话去做”秦广王尽管匪夷所思,但胸怀心机,与七王转身待离。“等等”七王内心一颤,难道陈一刀察觉到了,忐忑难安,陈一刀却手指路的另一边,“你们太粗心了,只看到了来处,却忘记了去处,瞧瞧,我帮你们考虑的多周到,分出几个人去路的另一头守着,莫顾此失彼,送佛要送到西”七王连连点头称是,抹了把冷汗,分头行事。陈一刀享受二王的伺候,问道:“你们信是不信,那些过路客非但不会领情,轻者唾骂,重者拳脚相向,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怨谁怨他们自讨苦吃,自找罪受。”阎罗王道:“你这是以己之心度天下人之腹。”陈一刀笑笑,“你就在这好生等着吧,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一下,天下人之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秦广王找到直健,告之以详情,叮嘱他回去搬救兵,随即在路侧坐等。不一会儿,过来三个樵夫,肩扛扁担,腰插砍柴刀,有说有笑,秦广王拦路劝道:“前面有杀人劫财的强盗,你们千万不可以过去”走在最前的那人不当回事道:“我们身无分文,没事”秦广王伸展手臂拦住去路,“我说的都是真的,挨过今日,其它无论什么时候你们再上山打柴,到那时就没事了。”前面那人有点不高兴了,“这条路我们年年走,月月过,日日行,几曾发生过什么事,我们并非上山打柴,太阳都已下山,我们这是回家。”秦广王坚决不放行,“这条路反正不能走,要回家你们绕道而行。”前面那人“哟喝”一声,“今天我们这条路还非走不可了,让不让开,再挡路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余者三王立时站往秦广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