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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马车。范一统勒马停在她面前,气喘吁吁:“荀大人留步,公子本要见你,奈何这几日旧伤严重,未能成行,刚刚得知你要离开才匆忙赶来。”荀绍看着马车接近,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就算国舅要亲自阻拦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我荀绍的命就在这儿,战后随他处置,但现在,归我自己管”她扯了缰绳要走,忽听车中的应璟说了四个字,顿时错愕停下。车帘揭开,应璟被侍女搀扶着下了车,长发披散,罩一件灰绒大氅,依稀可见里面的衣襟有些松散,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他遣退左右,从一地白雪上缓缓走来,周围没有行人,静默得只余下脚步声,若非隐约可闻淡淡药香,几乎要叫人觉得他是来自高岭之巅的散仙,已远离了尘世。到了跟前,他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荀绍接旨。”荀绍连忙下马,顾不得地上积雪就跪了下来。“魏国犯我西北,其心可诛。东观令荀绍智取贼首,扬我军威,朕心甚慰,特擢升为征西将军,执掌帅印,统领西北军,驱除贼寇,光复凉州,固卫边疆。”荀绍震惊地抬起头,应璟已将黄绢卷好递了过来。“臣荀绍接旨谢恩。”应璟垂眼看着她:“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荀绍立即起身:“你说,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应璟背过身去:“活着。”荀绍一怔,他已缓步前行,和来时一样缓慢。她没有看见他的神情,也无法想象出来。当初西北五载相处,后来在洛阳也再见过好几次,但再认真严肃的时候,也从未听他用过这种语气。荀绍上了马,回头看他,明明已是个闲散的文人雅士,她却忽然想起了他任昭阳军副将时的少年模样。也许摒除了朝堂争斗,他心里是真惦记着这多年的交情的,只是她以为他忘了而已。“应子岸”应璟停步转身。荀绍纵马上前,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坠子,递到他面前:“这是家母遗物,我年幼时她便离了世,模样都已记不清楚,只靠这件东西存着念想。我担心战场奔波会遗失,寄放在你这里,你替我好好保管着,待我回都,可是要取回来的。”应璟低头看着她的掌心,嘴角一点一点浮出浅浅的笑来,伸手接了:“好。”荀绍笑笑:“那就有劳了。”应璟退后一步,抬手行了平礼:“预祝荀将军早日凯旋。”荀绍正色,抱拳回礼:“宁都侯珍重。”风声呜咽,雪吞残阳,马嘶抬蹄,疾驰而去时扬起一地飞雪。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今天非常乖巧,大家请给予爱的抚摸哟yoys:感谢明明的地雷26、二六章晋朝开国以来出了第一位女将军,消息传遍天下,众说纷纭,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也不少。西北却是军心大振,霍江城本来担心会有新主帅前来,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收到消息,立即下令将凉州住民迁往雍城一带。魏国也不含糊,趁着晋国主帅未定,迅速调派将领,又增兵二十万,不给晋军喘息之机就挥兵杀来。西北全军一共十四位副将,二十七位校尉。如今主帅未定,对于如何应战自然各执一词,结果荀绍回到军营时,魏军已经攻入西城门,直入凉州腹地。凉州失守,所幸城中已无百姓,西北军营往后退了三百里。荀绍派出斥候打探,果然不出所料,领兵的是段宗青。正月将近末尾,西北落下大雪,魏军骑兵受阻,终于暂停了进攻。竹秀一早伺候荀绍穿上将军盔甲,难得的郁郁寡欢:“我之前一直都支持你做将军,真到了这天,又恨不得国舅拒绝了你才好。”荀绍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竹秀居然会说这种话,真是叫我意外。”竹秀冷哼:“我不管,你们汉人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做了将军,至少也得给我个先锋官做做。”“那不行,”荀绍捏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妖妖娆娆的,派去做先锋,魏军还不以为我们使美人计啊。”竹秀刚要发火,霍江城揭了帘子进来,向荀绍行礼道:“少主,昨晚我夜观天象,推测接下来天气会好转,魏军骑兵若没有阻碍,恐会有动作。”荀绍思忖道:“魏国向来以战养国,这次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边防上还需驻派兵力,看来必须调来援军了。”霍江城道:“要调其他地方的兵力都要耗费许多时间,昭阳军二十万兵马正好可用。”荀绍与他想到了一处,“那就发信昭阳军,加盖将印。”竹秀总算逮着机会,高声道:“我去我去”荀绍叹气:“好吧,那你就接任中军千夫长一职,替我跑一趟昭阳营吧。”天气果然好了起来,连着好几日暖阳当头。眼看雪水一点一点化去,诸位将领都很着急,数次找霍江城询问将军有何打算。霍江城只道:“将军说了,正面迎战就是。”荀绍每日悠闲,顶多喂喂自己的马。这马还是当初应璟在西北时送给她的。那时候每到逢年过节他都会送些东西给她父亲,荀绍偶尔也会收到一些礼物,但他为人奸诈,岂会有好心她只觉得他是在收买人心,全都拒绝了。只有一次,他牵了匹马驹来,说是古代名驹之一的禄螭骢,荀绍实在爱不释手,就收下了,一直驯养至今,此马果然极通人性,灵活非常。霍江城在马厩里找到她,看着她忙前忙后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少主为何不招诸位将领议事”荀绍看他一眼,停了手上的活,沉默许久才道:“我担心军中奸细还没有彻底拔除。”“原来如此,那少主有何打算”“我已有了计较,不过眼下得先压住魏军的攻势才行。”荀绍话音未落,斥候疾驰而至,大声呼道:“将军,敌军袭来了”段宗青与荀绍交过手,但只是单枪匹马的对战,从未在战场统兵上一较高下。如今荀绍一出面就斩了魏国一员大将,震慑魏国之际又做了将军,他无论如何也要灭了她威风,这次干脆就抢先出手,打她个措手不及。荀绍手下兵力三十余万,段宗青却足有六十万,她只能暂时拖住时间,等待援兵到来。战场在凉州城外的郊野里,难得的西北良田,大片大片的青翠冬麦,魏军马蹄过处,多少心血毁之一旦。西北军大多是一代一代生长于此地,见此情形,个个满腔怒火。段宗青身形伟岸,身跨赤红烈马,一身玄甲,亲自冲出来叫阵:“荀绍身为主将何不出来一战哈哈,难不成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女人,害怕了是吗”荀绍吩咐左右:“鲜卑狡诈,有可能会在主将交战时中途攻来,你们要打起精神。”说完策马而出,横枪立马,“乖孙子,叫什么呢,奶奶这不是来了么。”西北军诸位副将刻意带头哄笑,段宗青脸都绿了,手中长斧一挥就冲了过来。荀绍有意拖延,自然不下全力,且战且退,身下禄螭骢四下绕圈,拖着段宗青左追右赶。段宗青心中气恼,停马大骂:“我以为荀家人有多了不起呢,原来也就是缩头乌龟”他忽然想到什么,放声大笑道:“你可知你那个堂兄荀鸣是怎么死的是老子亲自带人捉的他,他被掳走时还没咽气呢。你们荀家不是自称傲骨铮铮的吗老子就叫人折断他手脚你们荀家人不是最要脸面的吗老子就叫人划破他脸皮怎样,只怕他现在都无脸去见你们荀家祖先了吧”荀绍手中长枪撰得死紧,一夹马腹朝他冲了过去。段宗青正好想报上次的一枪之仇,直迎而上。兵器相击,荀绍虎口微微发麻,段宗青胜在力道,她赢在敏捷,硬拼只会吃亏。段宗青又扑杀过来,她一手扯着缰绳,忽而身体一滑,一枪刺在他马腹上。段宗青被受惊的马带着奔远,没有刺中荀绍,震怒不已,一摆手,身后重兵齐齐扑了过来。荀绍和段宗青被冲散,各自左右刺杀,斩敌无数,偶尔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满怀恨意。霍江城在山坡上远远看着,眉头紧锁,魏军虽然势众,但西北军正是哀怨之气无法发泄的时候,战意正浓,荀绍已正面拖住其主力,此时援军若能从后方突袭,定能轻松取胜。可是竹秀已经去了好几日,怎么到现在还没搬来援军正想着,远处快马飞驰而来,正是竹秀。“军师昭阳军不肯发兵来援”霍江城大惊失色:“什么”“是真的那两个混账死活不肯发兵,非说没看到朝廷诏令,拒不承认阿绍是主帅”霍江城扭头看向战场,白着脸招来一名士兵:“快去禀报将军”荀绍一枪挑开一个魏兵,身后有快马冲入乱阵,报来了坏消息。“姓刘的和姓曹的是不想活了”她咬牙切齿,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段宗青,“也罢,就算此战要败,也要杀了姓段的”段宗青的马受了伤,早就下了地,但勇猛不减。他力大无穷,长斧扫过如入无人之境。荀绍朝他冲来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就要去扫她马腿,但那禄螭骢竟一抬蹄横越过了他头顶,荀绍不仅没中招,还反身一枪挑在了他后背。“不孝的孙子,活该每次见奶奶我都挂彩”段宗青顾不得伤口汩汩出血,复又来战。荀绍自马上跃下,一枪挥来,他抬手格挡,哪知她只是虚晃一招,忽然弃枪抽出腰间软剑一下划在他侧脸上。荀绍愤恨,他胸前铠甲太过坚硬,否则这下又岂止是划破脸。但她嘴上决不饶人:“哼,看来这下你也无颜去见段家老贼们了。”段宗青这次没有急怒攻心地杀过来,捂着脸扫视战场一圈,冷笑道:“你想擒贼先擒王恐怕来不及了,就你这点兵,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荀绍手中长枪丢了,只一柄软剑,周围已全是魏军,干脆丢了盔帽道:“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段宗青哼了一声就袭了过来,荀绍只能近攻,处处受制,很快就负了伤。龙亭和另一个副将顾司凌离这里最近,见状大惊,忙来支援,荀绍见状大喝:“都各司其职否则军法论处”段宗青长斧趁机扫来,她连忙闪避,挥剑砍倒两个魏兵,转身时肩上一痛,到底还是中了招。“哼,看你模样不错,又骁勇善战,不如带回去给老子暖床。”段宗青哈哈大笑。荀绍吹了声口哨,禄螭骢横冲而来,她翻身上马:“好个畜生,连奶奶都不放过,还是人吗”段宗青见她想跑,怒不可遏,正要追上去,脑后忽闻箭啸之声,下意识闪开,前面一个魏兵中了羽箭。“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晋军山呼四起,原本已被打压的士气又瞬间高涨起来。荀绍转头看去,魏军后方尘烟滚滚,竟是精良骑兵,当中有人高举大旗,上面是个醒目的“周”字。“是大将军的人马”竹秀远眺许久,对霍江城不可思议道:“大将军竟然亲自来了”魏军后方空虚,周丰容的人马已踏平魏军营地,烧了其粮草辎重,此时虽姗姗来迟,却已断了魏军后路。段宗青收到消息,脸色立变,再不恋战,下令撤军。他还以为这是荀绍一早的安排,临走时恨恨骂道:“荀绍,你等着,总有一日老子要亲手杀了你”荀绍擦去手上血迹,扛了荀字大旗,奔出阵去重重插在地上:“我等着”周丰容立马后方,身上披风猎猎作响。荀绍策马上前,抱拳行礼:“多谢大将军前来相助。”周丰容依旧神色平淡,视线追随着远去的魏军,冷冷道:“可惜这次没能手刃了段宗青。”荀绍知道他还记挂着之前落败的仇,也不好说什么。他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来,看到了她身上的伤,“荀东荀将军还是先回营吧。”快马驰入洛阳,范一统脚步匆忙地走入书房。“公子,军报到了。”应璟旧伤未愈,好几日没去官署,只在书房处理政务,听闻此言,自案后抬头:“说吧。”“荀将军寡不敌众,昭阳军拒不支援,后大将军率军赶去,此战险胜。”应璟蹙着眉起身,靠在窗边,问道:“昭阳军现任将领是谁”“左将军刘佟,右将军曹光思。”“哦都是周典的旧部啊。”应璟冷笑一声:“当初荀老将军去世,周典就巴望着趁荀家无人自己接掌荀家军呢,他的部下如何会承认荀绍。只可惜他出了周丰容这样的儿子,野心是实现不了了。”他伸出手指逗了逗笼中的画眉,“传令过去,撤了刘曹二人的军衔,押入洛阳待审,我稍后便入宫去请旨,你现在先去办了就是。”范一统支吾道:“可这二人不只是周典旧部,背后还有人撑腰啊,尤其是曹光思,是老丞相的表亲呢,只怕押了回来,老丞相会出面插手。”“这样啊”应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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