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你说的话我都信,所以你再答应我一次,好好活着,千万别出事,行不行”荀绍一言不发。应璟咬牙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他忽然起身,拾起长枪,翻身上马,拍马而去。“宁都侯小心,前方危险”不知是哪个士兵高喊了一声,荀绍感觉那迫近的马蹄声骤然变了方向。“来的是晋国宁都侯拿下他重重有赏”拓跋敬的声音兴奋的几乎变了调。荀绍这才意识到不对,但她眼中一片模糊,只能看见阴沉无光的天空,早已没了那人的背影。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文在纠结紧张处,但还是rry christas生蛋快乐哟3s:感谢宅女都都的地雷65、第六五章雪越下越大,应璟带着仅剩的几个人左右躲避,为了离荀绍所在的位置远一点,已经进了盘龙谷的核心。拓跋敬带着人马追到里面,忽然身体失重超前摔倒,落地时身上一痛,原来雪地里埋了刺马钉。后面的士兵连忙来扶他,他忿忿甩手将其推开,也不顾身上伤口,视线四下扫视,口中道,“继续搜,肯定就在附近。”士兵们绕开陷阱朝里走去,拓跋敬这次谨慎起来,走在中间,由众人簇拥着前行。应璟此时已经绕去了他后方,循着雪地上的印记朝他们来的方向摸索了过去。说来也巧,半路上他居然遇上返回支援的一队西北军,应璟带着他们赶回拓跋敬之前阻截他的岔口,果然看见魏军还押着永安公主在那里。大雪漫舞,一国公主瑟缩着身子在敌军挟持下站在雪地里,西北军远远看见,已忍不住要上前。应璟挥了一下手,众人猛扑出去,杀了魏军个措手不及。但魏军也狡黠,当即便大喊大叫引来支援。眼看拓跋敬就要返回,应璟连忙跨马而去。永安公主远远看到他,正要伸手过去,后方传来喊杀声,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领头的竟然是曹敦。“好在曹敦及时赶来了,公主快随臣离开这里。”永安公主迟疑了一下,曹敦来了,意味着她最终还是要离开这里,远嫁曹国。“公主”应璟焦急地喊了一声,不妨魏军一刀正落在他伤腿上。他吃痛翻下马背,永安公主大惊失色,仓惶跑过来想要扶他,那魏军杀红了眼,看到有人扑面而来就挥动了刀,曹敦人在后方,连忙引弓搭箭,却还是晚了一步。永安公主后退了一步,低头才看清胸前没入了大半的刀锋,似乎还没感觉到疼痛,表情竟有些茫然。“保护公主”曹敦领着人杀到了跟前。永安公主屈膝跪倒在雪地里,地上是淋漓的鲜血,她转头看着倒在旁边的应璟,居然笑了一下:“我一直没有勇气自我了断,如今倒是成全了我”她含笑看着应璟,头一次从他眼中看到错愕,竟有些得意荀绍浑浑噩噩中被人摇醒,眼前像是蒙着一层白雾,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连声音也遥远地像是来自天外,过了许久才有所好转,挺清楚那人在说什么。“伯济”“是我,”周丰容用大氅裹紧她,转头叫士兵:“快带荀将军出去”荀绍问:“你怎么来了”“我不放心,想想还是过来看看,刚好和外面的大部一起进来寻人,好在你在这里做了标记,不太难找。”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荀绍送上了马背。荀绍知道那标记一定是应璟留的,他做事向来细致。“有没有应璟的消息”周丰容摇头:“已经派人进去了,想必他会没事,你不必担心。”霍江城领着人在外面接应,龙亭和吴忠也是刚刚走出去,此时灰头土脸,好不狼狈,见到周丰容带着荀绍出来,落得浑身是伤,顿生自责,当即就跪倒在雪地里请罪。霍江城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荀绍:“少主快些回去治伤,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不行,还不能走”荀绍揪紧缰绳不肯松手。霍江城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好言好语苦劝不止:“少主放心,宁都侯心思玲珑,绝不会轻易被擒。”荀绍依旧不为所动。霍江城知道她的脾气,无奈之下只好派人立即去请军医过来为她医治。军医匆匆赶来,随行的还有竹秀。见到荀绍身上的伤,竹秀眼睛都红了,若非自己重伤没有痊愈,只怕当下就要拿了兵器杀进去了。本有许多牢骚要发,却见霍江城对自己使眼色,叫她不要多言,竹秀挪到他身边低声问:“可是宁都侯出事了”“不能说出事,只是到现在还没出来,那里面地形复杂,魏国主帅也是个摸不着底的,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了。”竹秀皱眉,盯着盘龙谷恨恨骂道:“可恶的魏狗”应璟的震惊很快褪去,他迅速忍着伤爬起来,高声道:“来人带公主去治伤”永安公主的手却已搭上刀背,他脸色一白,连忙阻止:“公主不可”“你是怕我死了荀绍会获罪吧哼”她觉得连呼吸都在撕扯着伤口,但到了这步反而没有恐惧了。低声冷笑了几声,她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他,却忽而仰头高喊道:“本宫宁死也不臣服魏贼”说完手中用力,猛地抽出了刀,鲜血喷洒在雪地上,触目惊心。应璟看着她软软地倒在眼前,抬眼朝曹敦看了过去,后者早已呆住。激战未停,容不得分神,应璟咬了咬牙,将公主尸身抱上马背,大喊道:“公主已经殉国燃狼烟,搬救兵,为公主报仇”盘龙谷腹地中升起一股狼烟,直冲霄汉。荀绍眼睛看不清楚,其他人却看得明白,龙亭和吴忠急着戴罪立功,当即主动请缨率领人马前去支援。霍江城趁机对荀绍道:“少主这下该放心了,既然燃了狼烟,宁都侯必然无恙。方才我似乎听到了曹国号角之声,前后夹击的话,宁都侯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您还是先回去休养吧。”荀绍正伸着胳膊由军医包扎伤口,口中道:“既然很快就能出来,那再等等又有何妨”“”霍江城被噎住,只能摇头叹息,对她这执拗的秉性没有半点办法。周丰容一手扶着她,一手撑着伞给她挡雪。军医给她包扎了手脚上的伤处,实在忍不住道:“将军还是回府中去吧,你伤的不轻,在这里处理不得,已经拖延的够久了,可不能再拖了。”荀绍沉默地望着盘龙谷的方向。周丰容也低声劝她:“回去吧,你若不放心,我马上再带一队人马进去便是。”荀绍摇头:“这地方不是靠人多就能全身而退的。”周丰容还要再劝,竹秀走过来扶住荀绍道:“由她去吧。”她握了握荀绍冰冷的手,像是在表明支持她的心意。她知道荀绍是怕离开了就成了永久的遗憾,只有离别过的人才能懂得个中滋味。比较起西北的紧张,洛阳城中却是喜乐融融。之前公主大婚,朝廷下旨免税一年,百姓们欢欣的很,恰好又到了年关,四处一派喜庆模样。幼帝刚刚从太傅那里学习完毕,天气太冷,懒得出去,窝在殿中围着炉火叫铃铛跟自己说西北的趣闻。两个人聊得正开心,边疆消息快马送到。“陛下”老丞相被革职审讯,尚未有人接管其职位,中书监如今分担了一部分丞相府职责,此时快步走入殿中,跪下道:“陛下,大事不好,公主遇险了”幼帝抬起头来,被炉火熏得微红的小脸上满是震惊:“怎么回事”中书监道:“宁都侯亲笔书信,魏军截杀了曹国迎亲队伍,挟持了公主退到了魏国边境。”幼帝不满道:“公主从西北而过,为何西北军没能保护好公主,反而让魏军挟持了公主”中书监抹了抹汗:“宁都侯认为这是魏国刻意挑起曹晋两国事端,大将军荀绍已经带人去营救公主了。另外,宁都侯还说,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两国之间都必会再起战事,请陛下定夺。”幼帝头疼,他小小年纪,这个皇位却是坐的一点也不安稳,这几年是一年比一年不太平。他思来想去,找了个最稳妥的说辞:“还是等宁都侯送来最新消息后再说吧。”中书监又忍不住抹汗,宁都侯在信中说最迟这两日就会送来消息,怎么还没送到呢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拓跋敬骁勇善战,硬拼并不是明智之举。曹敦和应璟都行事狡猾,彼此又是旧识,几个眼神交会往往就能明白对方意图。二人对他前后夹击,拖延时机,终于等来了援军。曹敦那日受的伤还没好,本身也不善武斗,此时早已力竭。应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公主已经身死,已是晋国愧对曹国,此时是断不能再让曹国有损伤了。龙亭当头赶来,应璟便让他护送曹敦先行杀出去,自己和吴忠殿后。龙亭见他身上斑斑血迹,也是伤势不轻,提议让他也先走,应璟摇头道:“我此时在这里是替你们将军和晋国留下的,不要拖延,越拖延越误事。”龙亭心中大为折服,难怪人人称赞其行事风骨,原来并非没有道理的。大雪已停,天就快黑了,雪地里太冷,荀绍脚踝上还有伤,又被扶上了马。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连竹秀都差点开口劝她走了。隐隐间似有马蹄声传来,众人都精神一振,当先已有人冲了出来,荀绍努力看过去,只看得见一片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乎没一个是他。“少主,龙亭护送曹大人出来了。”她点点头,手指攥紧。不知过了多久,山谷中忽然亮起了火光。荀绍问霍江城这是怎么回事,他解释道:“应该是之前军中带来的干草都点燃了,恰好此时雪停了,又刮着顺风,应当是抵挡追击用的。”又有几匹快马冲了出来,身后是大队的步兵。荀绍抬头仔细盯着山谷,眯着眼睛借着火光一个个辨认,领头的看身形应该是吴忠,后面的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显然不是应璟。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人了,还是没有见到他,她觉得远处的火光像是烧在了心里一样。周丰容已经打算去探探情形,打马过来准备劝她回去,陡然看见她眼神似乎有了光彩。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山谷中又冲出几人来,为首之人跨马飞驰,逆着火光只能看出一道剪影。荀绍忽然从马上跳了下去,不顾脚上的伤,一瘸一拐朝山谷方向跑了过去。众人都注意着山谷,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马上的人及时停下,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搂住了她。山风呼啸,四下静默,所有人垂眼回避。荀绍推了应璟一下,想要看看他的伤势,应璟却将手臂收的更紧,阻止了她的动作。荀绍以为他是故意温存,并未在意,只有跟在后面的竹秀见到他趁机悄悄抹去了唇角的血渍,这才松开荀绍,笑着与她说话。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了个很远的地方,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网线坏了,我临走手机没充电,充电器也没带,于是苦逼的连个微博也发不了叹气,到了年底事儿就是多,大家久等了,扫瑞:3」66、第六六章此次晋国损失惨重,不仅公主没能救回来,两大朝中要员也都受了重伤。荀绍受伤最重,一睡就是好几天。应璟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定远将军府愁云惨淡,西北各城官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有的是担心伺候不殷勤,上等的药材成堆地往将军府里搬,有的则是忧愁此事要如何向朝廷上报,等着宁都侯给拿主意。应璟休养了几日,略有好转,已经能下床了。但他并没有急着忙别的事,只专心守在荀绍身边。她的伤已经拖得太久,如今医治起来也不容易,中间颇多周折,好在现在算是熬过来了,只是元气大伤,要调养还需花费些时日。过了一两日,气血顺了,荀绍也恢复了不少,那日一觉醒来见应璟坐在一旁的案边书写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提笔,似百般斟酌,不禁好奇。“你在写什么”应璟转头见她已经醒来,搁下笔走了过来:“写折子呈给陛下,公主的事我还没上报,拖久了也不是好事,曹国那边也要给个交代。”荀绍见他脸色还很苍白,便知他的伤也在等着调养,何况这段时间经常有洛阳快马送来的折子,她也知道一些,便道:“你还是回洛阳去吧,西北艰苦,不是调养之地。”应璟在床边坐下,笑道:“我这一走,下次要再找理由过来可就麻烦了,我可是跟陛下说要来成亲的。”荀绍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应璟见她这神情,不禁有些无奈,坐着没动,许久才似感慨般说了句:“若你我有一人不那么固执就好了。”明明生死关头都能一起经历,与生死相比,这些立场和见解上的隔阂又算得了什么曹敦无疑是众人之中最郁闷的。担着重任来中原,前前后后耗费半载,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好不容易为王子殿下赢得美人归了,料想该是大功一件,哪知半路竟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和以前一样在荀绍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