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所以自己这样矜持实在是没道理。临近中午时,何棠给吴慧尧打了个电话,东拉西扯地说了一番后,她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啊,我和秦理登记了。”“”吴慧尧在电话那边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就尖叫起来,“啊啊啊何妈妈你嫁入豪门啦”“小点儿声。”何棠抱怨着。吴慧尧激动地问:“什么时候办婚礼去哪里办是不是要像那种明星一样除了在本地办还要去个海岛包机啊包游艇啊什么的,我和你说我一定要当伴娘的啊虽然我不是什么大美女不过为了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减肥的嗷嗷豪门婚礼啊我的妈呀”何棠无语:“婚礼还早着呢,秦理的外婆身体不好,为了让老人家开心一点,所以我们先登记了,不是说明年是无春年,不适合结婚么。”“这样子啊。”吴慧尧说完,问,“那你春节还回老家吗”“秦理昨天和我商量,今年在他家过年了,然后过了春节假,他再和我一起去泽土镇。”“哦,的确是该这样的,你是新媳妇嘛,我们d市这边新媳妇都要在男方家过年的。”何棠咬着嘴唇:“慧尧”“啊”“那个嗯”吴慧尧听着何棠吞吞吐吐的声音,好奇地问:“什么事呀何妈妈,你直说好啦,要我帮忙一句话。”“呃嗯”何棠纠结了半天,终于咬咬牙开了口,“你不是有看过那种片子的么,能不能传我两本看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吴慧尧又一次沉默了半分钟,接着就爆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何妈妈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嘞,你等着,我马上就挑两本传给你,你去电脑前等着哈”何棠抱着可可在笔记本电脑前正襟危坐,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把可可挡在脸前,面红心跳地透过手指缝看那些“小电影”,一边看,一边还要接受吴慧尧的骚扰。摇摇冰:这本不错吧尺度不算很大,还满唯美的呢\o呆可可:拜托,哪里有唯美啊摇摇冰:那是因为你没看过那些重口味的╮╰╭呆可可:摇摇冰:话说,我这里还有一本欧美人兽的,你要不要呆可可:不要啊ogtto这时,屏幕上的男女大声地叫起来,动作夸张到极致,何棠几乎要崩溃,她再也忍不下去,手忙脚乱地点了叉。何棠捂着自己的脸扑到了床上,想到刚才看的视频里那些姿势、表情、动作、声音,甚至还有平生第一次看到的“局部特写”,她就觉得自己要疯了。吴慧尧的电话追了过来:“怎么不看了”“太恶心了我的天哪”何棠咽一下口水,“那个那个男人的那个怎么那么恶心啊,我都快吐了”吴慧尧不屑地说:“何妈妈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说这话也太矫情了吧,男人都一样的,你以为吴彦祖脱了裤子会特别好看么”“”何棠向她求饶,“好了好了,你先让我消化消化吧。”下午两点半,秦理回来了。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何棠赶紧从客房里跑出来,秦理正驱使着电动轮椅进到套房,关敬本来要跟进来,看到迎面走来的何棠,他站住了脚步,拍了拍秦理的肩就退了出去。秦理单手扯着自己颈间的围巾黑白相间的粗毛线围巾,是何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抬起头看到何棠,面上立刻绽开了笑。他向她伸出左手:“糖糖。”“你回来了。”何棠走到他身边,帮着他解下围巾,秦理坐在轮椅上又单手脱起了外套,他把自己疲软的右臂从袖筒里拽出来,脱左手的袖子时,只能用牙咬着袖口拉。他的动作很不顺畅,何棠迟疑了一下就帮起忙来,秦理抬头看她一眼,说:“谢谢。”“不客气。”外套脱下后,何棠发现他的右手冰得吓人,忍不住就圈在了自己手中。“外面是不是很冷你的手这么冰。”何棠说,“我看气象,今天只有0度。”“是有点冷,不过我不是在车里就是在室内,没有冻到。”秦理操纵着轮椅到了沙发边,拉过何棠的手让她坐在面前的沙发上,说,“糖糖,抱歉,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你还没醒,我想你昨天忙了一天,大概太累了,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没和你说一声就出了门。因为今天不去h市的话,我那个朋友就要放寒假回老家了,所以我就快去快回了一下,顺便去看了看那边的凡人轩。”何棠摇摇头:“没关系,金姐和我说了。”秦理露齿而笑:“说起来,我那个朋友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她和你差不多年纪,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好啊。”何棠低下头,视线突然瞄到了秦理的胯间,他穿着一条修身的长裤,那个部位总是有些鼓起的。何棠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穿着内裤的秦理,虽然隔着裤子,她还是看清了他那里变化后的模样,虽然他很瘦,可是他那里貌似很壮观啊然后,何棠又想到了之前看过的小电影,那里面可没打马赛克,什么东西都是清清楚楚的,何棠脑子里像玩拼图一样地拼起来秦理的脸,秦理的小裤裤,秦理裤裤里的大肉肉,现在秦理裤裤里的小肉肉,还有小电影里男主角没有打码的肉肉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一双眼睛慌不迭地离开他的胯间,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起来。见她神色大变,秦理觉得很奇怪,他探着身子伸手按上何棠的额头,问:“糖糖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那么红啊。”“没没没没没有。”何棠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我我我先回房了你你”“等等。”秦理拉住她的手。何棠回头望他,视线定格在秦理英俊的脸上,她止不住地脸红心跳,结巴着问:“什,什么事啊”“我不想去麻烦关敬了。”秦理一笑,“糖糖,你帮我一起换衣服,好不好”、何棠知道秦理有这样的生活习惯,回到家里后,他会换上舒适的家居服,通常是带帽的套头运动衫,或者是棉质的睡衣裤。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总是穿得很休闲,没有了那些衬衫领带西服皮鞋,何棠和他在一起时也会觉得放松许多。好像这样可以令她忘记他“秦总”的身份,变回那个温和有趣的秦理。通常,关敬、马佑杰或郭建云中总有一个陪在秦理身边,上班时间马佑杰陪得多些,他是他的助理,偶尔也会帮助他处理日常起居,下班以后则是关敬和郭建云陪得更多。何棠很少进秦理的套房,但是她发现,关敬他们时常会进去,比如秦理喝醉酒的那一晚,就是郭建云照顾酒后的他,甚至帮他洗了澡。他全身只有左手健康,自己洗澡的确会比较困难。何棠这样想着,又为秦理感到难过,毕竟这么大个人了,这样隐私的事还需要别人帮助,换成是谁,都不会很舒服的吧。然后,何棠又想到了一些满重要的问题,秦理的日常生活中,究竟有多少事是需要别人帮助的,又有多少事,是可以完全自理的。而她作为他的妻子,在将来的生活中,又需要帮他做些什么总不至于,他结了婚,身边还老是跟着男性护工吧,这样子的话,对何棠来说也是很不方便的。何棠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脸红红地跟着秦理进了他的房间,他的衣柜是走入式的,很大很大,挂满了各类服装,并且都挂得不高,秦理坐在轮椅上伸手就能拿到。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叠衣服,放到腿上,回头对何棠说:“我先洗脸洗手,然后你帮我一起换。”何棠点点头,跟着秦理的轮椅到了洗手间门口,他忽然停下了。何棠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去催他,一会儿以后,秦理抬头看她,说:“糖糖,我的洗手间和你们用的有点儿不一样,你看了不要太惊讶。”何棠又点点头,秦理一笑,这才驱动起轮椅进了洗手间。秦理的洗手间是白色系的,灯光柔和,还飘着淡淡的香气,何棠四下一看,终于知道秦理所谓的“不一样”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单人洗手间了,整个洗手间几乎大过她春山新苑的整套出租房。洗手间分干湿区,以一道顶天立地的玻璃移门隔开,干区有宽大的盥洗台,装得很低,适合轮椅使用,边上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抽水马桶。说它特别,是因为这个马桶的左、右、后三面都装了护栏,像是金属杆上裹着黑色皮革。何棠并不确定它到底是怎么使用的,也不好意思去问秦理。秦理却看出了她的疑问,指着那个抽水马桶说:“这些扶手有暗扣,可以打开,我坐上去以后再把扶手扣回来,我的上半身就有支撑的东西了,会坐得比较稳。有点儿像过山车座椅上那个翻下来扣住人的装置,只是我是左右装的。”何棠有些惊讶地问:“你可以自己坐上去吗”秦理摇摇头,淡然地说:“当然不能了,需要别人将我从轮椅上移过去,完了再移回来,的确是很不方便,不过也没办法。”顿了一下,他又说,“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倒也习惯了。”何棠觉得心里有点紧,不知该说些什么。秦理的轮椅转到盥洗台前,也没叫何棠帮忙,自己就准备洗手。他先用左手把右手拽到池子里,捋起衣袖打开龙头后,就抹了洗手液开始洗手。何棠注意到,他洗左手时,就是用左手在右手上主动地搓来搓去,最后再抓着右手一起冲尽泡沫。他戴着婚戒呢,从昨天结婚以后,他就没有拿下来过。何棠偷偷低头看自己的手,前一晚洗澡时,钻戒和金镯子都被她拿下了,洗完后就没有再戴上去过。秦理肯定早就发现了,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在秦理洗手的过程中,何棠又看向了玻璃移门中的湿区,那里有一个超级大的浴缸,边上还停着一架轻便的轮椅。隔着移门,她看得不太清。秦理洗完手又单手挤了点洗面奶洗脸,何棠发现他很注重保养皮肤,盥洗台上有不少男士的护肤品,瓶瓶罐罐都印着看不懂的英文。她忍不住感叹:“你的化妆品好多。”“哈”秦理洗完脸,正在抹保湿霜,他回头笑道,“这些都是男士品牌的护肤品。你不会是觉得我娘娘腔吧”“没有啊。”何棠笑笑,“只是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像你这样懂得护肤的。”“也就是冬天会抹一点,不然会很干燥。”秦理把瓶子放回台面上,笑着说,“阿勉就不抹啊,你看他是不是比我显老”何棠“噗”一下笑出来,说:“好像是哦。”“这就对啦。”秦理腿上搁着衣服操纵轮椅往洗手间外行去,继续笑,“装装嫩,可以追到可爱的女孩子,不会被人以为老牛吃嫩草。”何棠:“”两个人来到秦理的床边,秦理抬头看看何棠,突然问:“糖糖,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何棠脑袋一懵,才反应过来秦理说的是换衣服,她忙回答:“我我没有不愿意。”秦理拉过何棠的手,仰着头看她:“我知道我的身子不好看,尤其是两条腿,说实话,长大以后,除了我妈、女性医护人员和我极个别的女性亲戚,还没有其他异性看到过我的腿。”“”何棠大脑当机,脱口而出,“那你以前的女朋友呢”“啊”秦理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还记着这个事她没有看到过的,那时候我还很小。”“几岁啊”何棠小声地问。秦理突然发现何棠是真的对这事儿感兴趣,他摇头苦笑,说:“她是我高中同学,我就念了一年就退学了,后来她去念大学我一直在家里,见面就特别少。”何棠咬着嘴唇,不死心地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秦理被她打败了:“何棠小姐,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二天,你不会是要抓着我的感情经历不放吧,这算是警告我感情不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你别乱说。”何棠转身在他床沿边坐下,小声说,“你还没回答问题。”“”秦理的轮椅向她转去,与她面对面,他拉过她的手很认真地回答,“我22岁的时候和她分的手,确切地说,是我被她甩了。当时我与她已经两年没见,她去了国外。”何棠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秦理突然笑得狡黠,说:“好啦,我已经坦白从宽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感情经历呢”何棠嘴巴一撅,说:“我没谈过恋爱。”“那喜欢的人呢不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的人吧”秦理不罢休地追问。何棠心里一顿,低头沉默。“真不老实。”秦理的轮椅突然向她靠近,直到不能再近的地步才停下,他伸长左手按着何棠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带着他身上刚涂的护肤品香味,又一次叫何棠大脑缺氧,她听到秦理说,“我很小气的,要是知道你心里有其他人,我会生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