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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便开口问道:“弟媳的事,岳父是如何知晓的”陈氏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双手将佛珠攥紧松开数次,吞吞吐吐道:“我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贺羿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显然是早就料到了。陈儒林是他岳父,这消息除了自己的妻子,还有谁会泄露出去“你可知道,岳父要置贺家于死地”“什么”陈氏大吃一惊,猛地抬眼看向他,颤着唇道,“我爹娘要害贺家怎么可能”“不然他们撺掇你带发修行做什么他们将消息透露给成国相,企图换取仕途高升,若不是我们及时救驾平了成家的叛乱,皇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陈氏听得面色苍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日娘亲再三叮嘱她不要回贺家的话,一时间无所适从,只觉得马车外的寒意直窜入心底,怔愣很长时间后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是我对不起贺家,我爹娘对不起贺家,我们”贺羿觉得心头堵得慌,连忙掀开身侧的帘子吸了口外面的凉气,这才觉得舒服了些,扭头看着她道:“别哭了,你也不是有心的。”陈氏听了他的话,心里更加难受。回到王府,陈氏将脸上的泪痕擦干,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难掩憔悴,跟在贺羿身后进入主厅,恭恭敬敬跪在贺连胜夫妇的面前。贺连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瞧不出喜怒。贺王妃对陈家积了一肚子怒气,可看她这副模样又莫名的心软了。当初刺杀一事她受了冤枉,可所言所行实在大失分寸,这回告密是她父母所为,可却是她泄露的消息。说到底,她未曾主动犯下大错,却严重触犯贺家家规。王妃对她是又怜又恨,最后十分无奈地抬了抬手,淡淡道:ot起来吧。ot陈氏咬咬唇,并没有起来,声音哭得有些沙哑,抬起头一脸愧疚地看着他们:ot爹,娘,茹儿愧对贺家,无颜再面对贺家上下,恳请ot贺羿听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陈氏抽噎了片刻终于缓和情绪,眼神变得坚定,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深吸口气道:ot恳请爹娘允我自请休书一封,从此永伴佛祖,赎清罪过。ot话音一落,室内顿时陷入寂静,贺羿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陈氏眼中泪盈盈的,语气却异常坚定:ot我与父母本该与贺家同气连枝,却因为一己之私差点害了贺家,实在罪不可恕。我已没有脸面再待在王府,请夫君赐我一封休书,让我自行离去。”贺连胜脸色沉下来:“这可不是儿戏”王妃连忙道:“你这又是何苦,将来若真要青灯古佛,一辈子清贫度日,你可不要胡来”陈氏眼眶一红:“我没脸再留在贺家。”贺羿闭了闭眼,心中的酸涩烦乱怎么都压不下去,哑声道:“你可曾考虑过睿儿没了娘亲,你让他将来如何是好”陈氏神色顿住,眼中再次落泪,狠狠咬了咬唇:“睿儿在贺家不会受委屈,即便没了我,他也可以很好地长大。我是带罪之人,留下来只会给他丢脸。”贺羿神色黯然,后跌一步坐入椅中,一种无力之感蓦然袭遍全身,不由抿紧双唇,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对于这个妻子,如今已不知要以何种态度来面对,夫妻情分不是说断就断的,可她却一次次让自己失望,如今只剩下满腹的矛盾复杂。陈氏态度坚决,贺连胜夫妇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对陈儒林确实怀着恨意,今后再见到陈氏也无法再像以往那样慈爱,与其将她硬留下来,不如顺了她的意。贺连胜沉着脸摆摆手:“此事,我们就遂了你的意,不过我们毕竟是长辈,无法替羿儿做决断,还要看看羿儿的意思。”贺羿坐在那里有些出神,听他提到自己,愣了一下才站起来,叹口气道:“我这就去写一封休书,你若是哪天想回来,我再去接你。”陈氏心里被震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嘴,轻声道:“我想看看睿儿。”小睿儿尚不懂事,见了娘亲仍旧欢欢喜喜地要她抱,可也不知是否天生有些敏锐的直觉,在陈氏松开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忽然放开嗓门嚎啕大哭。陈氏听得心里揪痛,一只手在袖中将休书捏成一团,巍巍颤抖。陈氏自请下堂,贺羿虽面上未表现出什么,可每每抱起睿儿时,眼底的黯淡怎么都掩不住,不过短短数个月的时间,竟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贺羿原本对陈氏有些失望,可如今人一走,他再细细思量,不免觉得心疼。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一时蒙蔽双眼,被家族所累。31、京城之乱成家覆灭后,萧珞再没有装傻的必要,不管别人猜测他是故意隐瞒还是寻访到神医被治好,他都不必再在乎,虽然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却感觉比以往更为放松。不过王府里的日子惬意自在,京城却已经水深火热,淮南王很快攻占上洛郡,随后进军长安城。平乱的大军节节败退,死的死降的降,剩下的残军败将与留守京城的御林军合并到一处,数量上虽然劣势不大,但全军士气低迷,城墙如同土垒,没能抵抗多久就被攻了城。在此期间不断有大臣上书,建议皇帝下旨命其他藩王前来营救,萧启说什么都不同意,因为有淮南王平乱不归举旗造反的前例,他不敢再轻易动用其他藩王的任何兵力。按照如今的形势,这么考虑倒也合理,可京中能用之人所剩无几,等到军临城下,即便想冒险搬救兵也来不及了。皇宫内外一片混乱,淮南军势如破竹,喊杀震天,终于将宫门撞开。萧启惊闻战败的消息,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之前所有暴躁的情绪一瞬间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绝望之后的失魂落魄,就那么双眼无神地瞪着大殿中龙腾云翔的金柱,对外面的喊杀声与四周期期艾艾的啼哭声充耳不闻。皇宫里一片狼藉,内侍宫女们卷着值钱的东西藏在衣服里,东跑西窜地寻找可以躲藏或逃命的地方,而皇子、皇妃们也是一片哀戚之色,胆子大的扮作宫人企图往外逃,胆子小的缩在萧启身边,一边哭一边询问有没有什么密道可以通往城外。萧启愣愣地抬手指了指,发出的声音虚弱无力:“密道在朕的寝殿,你们想走就走吧。”有一些顾念旧情的皇妃不想就此单独离去,拉着他的衣袖哭道:“陛下,您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淮南王就要带兵冲进来了快随臣妾逃命吧留条命在,比什么都强”萧启面如死灰,颤着唇道:“随你们离去做什么做庶民吗朕不走朕是天子,天命所归朕生是皇帝,死也要做皇帝”一旁的人见说不动他,哭泣两声后渐渐放弃了希望,终究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抹抹泪转身便毅然决然地离去。顷刻间,大殿内变得死一般寂静,衬得外面的兵刃交接声异常震耳,萧启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绝望没顶而来,忍不住全身颤抖。他不是不怕死,可他更怕做庶民,做了庶民,即便能逃过淮南王的追捕,他也会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他这一生唯一的执念便是皇位,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愿做一无所有的普通百姓,更不用说是朝不保夕的流民。神思恍惚间,外面的喧闹打杀声渐渐弱了下去,萧启抬起无神的双眼看了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可不用细想也知道,御林军不是全军覆没就是已经投降,那么没多久,淮南王就要冲击来了吧萧启颤着手探入衣襟里,哆嗦着从怀中取出一只不足巴掌大的酒壶,这酒壶中盛着鸩酒,只一滴便足以取人性命。他将酒壶的塞子拔了,空洞的双眼忽然起了些神采,颇为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眼眶通红,喃喃道:“朕乃九五至尊朕并非被淮南王夺取皇位朕乃自尽殉国亡在这龙椅上哈哈哈哈”说着就瞪直了眼盯着酒壶看,半晌过后狠狠咬一咬牙,闭上眼将满满一壶鸩酒一饮而尽,手一松,酒壶摔在脚边,顺着阶梯滚下去,在寂静的大殿内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而此时此刻,淮南王并没有冲进来,因为在关键时刻,长安城外突然冒出一路人马,大旗上书写一个硕大的“襄”字,迎风而动。原来在他们互相厮杀之际,位于长安南面的襄阳王早已暗中布兵,如今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最佳时机。襄阳王与淮南王蒙祖上荫庇,是极为罕见的两位不必驻守边疆的异性藩王,二者势力相当,不过襄阳王比淮南王更沉得住气,一直在暗中窥伺,按兵不动。现在淮南王虽然攻入京城,与御林军想比的确士气大为振作,可他们一路长途跋涉、边行边打,早已累得人疲马乏,与暗中养精蓄锐的襄阳王相比,极有可能处于弱势。淮南王慌了神,若举全兵反抗,不知何时能将对方击退,若先进入皇宫,那外面的襄阳王就会追过来瓮中捉鳖,一时变得进退两难。身边的大将抱拳问道:“王爷,您要不要先带一路人马进去属下在外面替您挡着,只要您顺利登上大统,他襄阳王再厉害也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党。”淮南王咬咬牙,沉声道:“不行眼下如此混乱,我匆匆忙忙坐上那帝位,连朝臣的山呼跪拜都没有,又怎能威慑天下”大将顿时迟疑:“这”“不管了先拼尽全力与襄阳王打一仗,待将他们击退,我再登帝位不迟先关闭城门”“是”淮南王匆匆忙忙骑马赶往南城门,刚到那里时就有一员小将上前禀报:“启禀王爷,属下抓到一群行迹可疑之人,怀疑是宫中逃出来的,请王爷示下”淮南王精神一震:“快带过来”不多时,墙根处便排起了一长溜的队伍,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虽然衣着简朴,可浑身上下却是掩不住的富贵之气,年轻男子俱是面色苍白、双目惊恐,女子与幼儿都吓得哭哭啼啼。这些人都是宫里的贵妃、皇子,刚刚从密道出城,原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没想到迎面忽然烟尘滚滚,不多时便与襄阳王的大军碰上,哪里还敢继续往前走,慌乱之下又折回来,因为行迹有些鬼鬼祟祟的,很快就让淮南王的人给注意到了。淮南王眯着眼将他们一个个扫视过去,忽然一马鞭甩下来,狠狠抽到一名年轻皇子的背上,怒喝道:“萧启呢”那皇子下意识痛叫一声,又因为害怕慌忙闭紧嘴巴,刚想摇头说不知道,见对面的马鞭又扬起来,慌忙开口:“父皇不肯出来还在宫里”淮南王听得一愣,哈哈大笑:“原来真是个皇子大家快来瞧瞧萧启的儿子就是这副窝囊德行哈哈哈哈”周围的将士顿时哄笑。淮南王又迅速收起笑容,转头吩咐:“带一小队人马进去见到萧启就将他杀了给我搜传国玉玺”“是”淮南王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上了城楼,解开披风亲自指挥大军迎战襄阳王。淮南军与襄阳军的实力相当,虽说淮南军人疲马乏,可他们一路打过来,攻占城池、收缴兵马,甚至还吞食了两位养尊处优的萧姓宗亲王,抢了他们所有财产,这么一来,兵马数目与军饷都只增不减,与一直不曾有所动作的襄阳王相比,倒是难以分出胜负。打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萧启已经服毒自尽。淮南王愣了一下,显然有些吃惊,随即大为振奋,笑道:“好真是好极了传国玉玺呢”“还在找。”淮南王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想着这才搜了没多久,不由释然,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没想到这一等竟等到了第二日凌晨。淮南王见终于有了消息,顿时笑容满面,对前来禀报的小将问道:“找到了”小将来不及抹汗,抬起双手将玉玺呈上:“启禀王爷,找到了”淮南王哈哈大笑着将玉玺拿到手中,还没来得及细看,忽然笑容卡住,手掂了掂,顿时变了脸色,慌忙将玉玺凑到眼前翻来覆去地转了数圈,两只手颤抖起来,铁青着脸问道:“你们就找到这么个东西”小将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点点头老实答道:“是,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呢,是传国玉玺没错。”淮南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手一抬,狠狠将玉玺砸在了地上。玉玺碎成数片,里面掉出来的竟是极为普通的石块,一下子把周围的人给惊住了,震得他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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