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敛劲,与常人不同。林秋波心中一动,忖道:“固然男女调情,往往是在夜间,但这一对显然是武功高强之人。在时间上推测,他们极有可能是掳去秦三锗之人,恰恰回到此间”此念一生,她马上警觉地打量地形,随即走远一点,跃过围墙,落在那边的院落中。她粮快就移到窗下,由于她知道对方擅长“潜踪隐迹”之术,无疑连带亦擅长“视听”之术。所以她特别小心,不但在动作间打醒十二万分精神,同时一早就屏住呼吸。房内灯光相当明亮,一个壮年男子和一个妖艳的妇人,一同卧在榻上。这一对男女,虽然没有脱去衣服,可是互相拥抱在一起,勾臂叠股,动作十分淫亵不雅。林秋波不去管他们的行为,却小心打量这两个人的身材面貌,以及一些散放在房内的各种物件。从各种器用陈设上,可以推测出这是男人的居室,因此,床上的女人,一定是住在别处,这刻乃是到这房中,与这个男子厮混。另外她看见床头枕下,有一对短剑。林秋波大感疑惑,忖道:“这个男人的兵器,藏放何处”她的目光往来巡梭,最后才从床下,发现一把长弓的未端。林秋波立刻以锐利的目光,向那男人盯着。但见这个男人一只手抱住那艳妇,另一只手上下不定,在那艳妇身上捏抚。虽然如此,她仍然看出这个男人的掌指,都粗大异常,显得非常有劲。林秋波忖道:“是了,此人必定擅长箭术,刚才就是他向我放箭无疑照理说林秋波既已从种种迹象上,得知房内这对男女,乃是掳劫秦三锗的同路人。这刻自应迅即前往搜寻秦三错的下落才对。但她动也不动,仍然守在窗下。忽见那个壮健汉子,手法灵巧地解开那个艳妇的衣裳。林来波秀眉一皱,忖道:“我原想从他们口中,听出他的出身来历。但是他们既已情欲沸腾,定然不会再说题外之言了”她心念一转,立刻悄悄纵起,宛如一缕轻烟,翻上了屋顶。房内的两人,动作仍未停止,转眼之间,那个艳妇,业已罗襦尽解,露出一身丰满白皙的肌肤。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入来。此人是个五旬左右的老者,面色血红,两眉如刀,又黑又浓,但头顶却已半秃。他眼中射出恶毒的凶狠光芒,望着床上那对男女。床上的壮健男子,忽然停止了动作,抬头望了那个红面老者,便坐起身,道:“噢二哥你来啦。”那个艳妇虽然身无寸缕,而且那个壮汉已经坐起,以致她的胭体,完全暴露在灯下,看得分明。但她却仍那样躺着,毫无羞意。而且媚眼眯缝着,面泛桃花,散发出一股迫人的荡意。她好像不知道有人入室一般,其实她目睹耳听,岂有不知之理。那壮汉反倒尴尬起来,道:“喂二嫂,二哥来啦”艳妇鼻中哼了一声,这才睁开眼睛。红面老者走近床边,随手把她的外衣拿起,丢在她身上。那艳妇突然坐起来,胸前双峰高耸,全无遮蔽。她以很不满的声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红面老者瞪着她,但旋即态度软化,道:“给你穿呀”艳妇道:“哼你到底要我变成什么人一会叫我和老五同床共枕,一会又要我正正经经,变回他二嫂的身份”红面老者道:“刚才是叫你们权且冒充夫妇,在床上表演一下,可没叫你当真”艳妇犹有余恨地哼哼连声,披上衣服。那个被称为老五的壮汉,向红面老者道:“二哥,那个女人走了”红面老者道:“是的。”老五沉吟道:“她的轻功,可以当得上天下无双之誉了。刚才她的来去,我都听不见任何声响。若不是咱们有人在屋顶,看见她的身形,今晚一定被她摸了底去,而咱们还不知道”红面老者道:“她就是南海门近年声名极盛的林秋波,南海门的轻功,一向是天下第一。”那个妖艳的二嫂,也落地上,那宽大的外衣,掩不住她身上动人的曲线,尤其是她里面并无其他衣物,是以更惹人遐思。老五看她一眼,不由自主的吞一口唾涎。二嫂走到这二个男人身边,道:“尉迟旭,你何故要我与老五表演”红面老者道:“林秋波既然向咱们这边来,想必曾经有过情报,认为此处有可疑人物,是以来窥探一下。因此,我要你们故意发出声音,同时在床上表演,诱她进来窥视,此举有两个作用二嫂哼声,道:“你总是说得头头是道,我瞧不出有什么作用,除了白让老五占尽便宜之外。”老五忙道:“二嫂别这么说,小弟有几个脑袋,胆敢成心占你的便宜”他口中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声音中并没有诚意,态度上也含有猥亵的意味。二嫂白他一眼,道:“你摸也摸够了,看也看过了,还待怎地才算是占了便宜”尉迟旭道:“阿红,你听我说,林秋波过来窥视,必有两种反应,一是转身走开,一是看得春心荡漾,逗留不去。”二嫂道:“她现在走了,为什么”尉迟旭道:“因为她认为你们如果刚刚出动回来,不可能马上就在床上胡闹。所以她虽然知道此地有点可疑,但目下已认为与刚才之事无关。”二嫂道:“着然她留下来,便又如何”尉迟旭邪笑一声,道:“如果她看了你们的表演,春心荡漾,我便可趁她耳目失灵之际,施展手段,把她活擒下来。”二嫂马上睁大眼睛,射出可怕的光芒,道:“你擒下她之后,一定先玩弄一番,是也不是”尉迟旭道:“我一擒下她,你岂能不知,试问我如何能动她”二嫂本想开口,忽又忍住。原来她本想说,当时她与老五正在胡闹,多半不会发觉外面之事,因此,尉迟旭大有机会可乘。然而回心一想,既然她自己与老五弄假成真,以致耳目失灵,这等情形之下,岂能怪责丈夫。她马上想出另一个借口,道:“你为何叫老五来和我表演难道你不是男人。”尉迟旭胸有成竹地道:“老五年纪轻,与你一起表演,比较像样,也容易使林秋波迷醉,如是换了我,她多半是不愿瞧下去”这个理由,虽是说得通,却令人有点异想天开之感。他转身出门,一面道:“我去瞧瞧阴阳谷那厮,但只怕不易问出口供。”尉迟旭走了之后,老五转眼向二嫂望去,但见她也睁大水汪汪的媚眼,向他迎视,两人都没言语。老五邪里邪气地笑一下,才道:“我也得出去巡查一番了,我的弓箭呢”二嫂道:“在床底下。”她举手一扇,数尺外的灯火,应手而灭。房内骤然黑暗之后,老五并没有马上出来。在对面屋顶上,林秋波看见老五没有出来,不禁眉头皱起,忖道:“这些人行迳如此诡邪,礼教荡然,可知必定不是正当门派。同时又晓得秦三错是阴阳谷之人,而居然还敢招惹,可见得这一路人马,在武林中的地位力量,并不弱于阴阳谷。再证以他们都擅长潜踪隐迹之术,大概就是与阴阳谷齐名的幽冥洞府之人”原来她跃走之时,虽然是离开此宅,一直翻出六七座屋字。但她的目的仍是这处地方,只不过绕个大圈,才回到那儿。她的轻功举世无匹,霎时已绕了回去,恰好看见尉迟旭在屋上奔行的身影,她立即放弃搜索此宅别处之举,而跟他前往。当尉迟旭推门入房之时,她已无声无息地落在另一扇窗下。然后房内的一切情形,以及他们的对话,她都完全目睹耳闻。直到尉迟旭离开时,她早一步飞身跃到三丈外的屋顶,匿伏观看。尉迟旭当真是走入内一间房屋,林秋波等了一阵,但见房内灯光熄灭,而老五却没有出来,不同而知他在房内逗留,是为的什么缘故了。林秋波出道时间甚久,阅历极丰。对于人间的丑恶邪行,已看了甚多。因此,她从这个老五与老二尉迟旭的妻子,居然在这等时机之下,还敢私通寻欢之举,推测得出这一群,平时一定已经很乱。否则尉迟旭前脚才走,他们岂敢后脚就熄灯寻欢在这等邪派中,男女关系,向来是乱糟糟,而又最易惹起仇杀的困素。林秋波忖道:“老五与他二嫂如此大胆,可能是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力量,强过老二尉迟旭。是以若然尉迟旭捉奸的话,他们将会联手杀死尉迟旭”她摇头慨叹一声,施展轻功,向后一进房屋扑去。她原先曾经绕行过此处,只以这时忽然看见有一个房间,透出灯光,便迅即纵去,掩到近处。这是因为早先她经行之时,这一进的房舍,没有一间是点上灯火的。她小心翼翼地潜行近去,从窗隙望入,果然不出所料,房内一共有两个人。其一是老二尉迟旭,浓黑似刀的眉毛,以及血红的面庞,似乎透出阵阵杀气。另一个人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手足都没有锁扣捆缚,又显然行动自如,神智清醒。这人正是风度不俗的秦三错。他没有逃走的打算,可见得他一定受到某种禁制。林秋波心中大为震惊,忖道:“秦三错明明已被我独门手法,点住了穴道。但这刻穴道禁制已解开,这些人居然懂得我南海独门点穴手法,真是教人难以置信”秦三错满不在乎地与尉迟旭对瞧,嘴角泛起傲慢的冷尉迟旭道:“你自知必无生还希望,所以故意装出倨傲之态。假如我落在你们阴阳谷之人手中,一定也像你这种态度”秦三错道:“若然我非死不可,你还罗嗦个什么劲”尉迟旭道:“假如我告诉你,你不一定会死,你信也不信”秦三错仰天一晒,道:“我阴阳谷与你幽冥洞府,虽是天下两大奇门异派,但多少年来,仇恨越结越深,咱们大家肚中有数,何必说这等无聊的话”尉迟旭道:“但咱们两派,表面上仍然没有什么,甚至偶然还联手对付一些强敌。因此,你不要固执成见,也许我须要你的合作。”霸海屠龙第十六章第十六章秦三错道:“你需要我的口供才是真的,你想知道,我阴阳谷对你们近来的行动,探知了多少”尉迟旭道:“从你的口气听来,似乎已知道了不少,对不对”秦三错道:“这个问题,你自家设法打听吧,恕我不能奉告。”尉迟旭眼中射出杀机,冷冷的道:“秦三错,你若是再不收起据做态度,我马上叫你感到后悔”林秋波一瞧这家伙不是说着玩的,芳心一震,深深吸一口气,便要冲入去抢救。但尉迟旭忽然一怔,态度大变,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秦三错冷冷道:“我没有兴趣。”尉迟旭哪里是突然想起什么,其实他乃是听见林秋波吸气的声音,不禁一怔,但他何等老好巨猾,马上随机应变,装作是想起一件事,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林秋波本来一直闭住呼吸,因为她深知对方,擅长视听之术。旁人听不见的声响,例如呼吸等,他都能听到。所以她一直不敢呼吸,直到刚才打算出手,这才呼气运功,然而这一点点声响,马上就泄露了事机。尉迟旭道:“据我所知,你阴阳谷自从三年前掌门人去世之后,迄念还没有人继任。”秦三错道:“这事不是秘密,尤其你们幽冥洞府,千方百计探听之下,得知此事,更不足为奇。”尉迟旭道:“说老实话,我们费了不少心血气力,才打听出这个消息。”秦三错道:“你提起这件事,有何用意”尉迟旭自家并不知有什么用意,因为他的本意,只是掩饰刚才的失态,所以便得说出一件够份量的秘密,好使外面的敌人,既不生疑,亦有兴趣窃听下去。这样,他才有机会可以设法对付来敌。他仍是诡计百出之人,这时随口道:“当然有用意啦但你不要着急,且听我道来”他说话之时,已筹出对敌之计,当下又道:“这是一大秘密,我连我自己也或者相信不过,因此,我便得小心一点”他走到门边,作出查听之状,接着走向窗户。林秋波连忙俯低身子,以免被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尉迟旭迅即从怀中取出一些物事,洒在地上。林秋波已缩低头,是以没有看见尉迟旭这个动作。而尉迟旭也马上走回秦三错那边,道:“秦三错,我这个秘密说出来,你可不要后悔。”秦三错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为什么要后悔”他之所以沉吟,并非为了对方的话,而是为了对方的行动,感到奇怪,是以寻思其中的蹊跷。尉迟旭道:“因为我若然告诉了你,你就别无选择,不是顺从我,就是死亡”秦三锗道:“算啦难道我现在可选择不成你刚才已准备出手杀死我,有没有这回事”尉迟旭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他举步向门口走去,秦三错道:“你干什么。”尉迟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