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大手却忽然牢牢将自己按上他起伏的胸膛:“别动”天生命令的口吻,不容丝毫拒绝。完了完了,竟然真的是他青娘吐了吐头,不无意料地对上一双熟悉的深邃眸子,那样好看的眼睛,却装着满满的怒气与隐忍。嘴角抽抽,赶紧地匀出来一脸僵笑:“呃是你啊”这腔调,熟稔得仿若多年的老对头在外乡偶遇一般,好不虚伪。“哼。”男人声音冷咧,兀自紧握着她的腰身不动弹,粗浊的气息翻衮着,那刚毅五官分明在昭示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好吧,没把你踢坏就好,只是再不动,我就该被你动了疲惫而冰冻的身体触及玄柯滚烫的魁梧之躯,暖得酥了骨头呀,直觉的巴不得贴上去才好可是身下的男人分明勃0勃谷欠动着呢,她可不想在这里与他如何假装在玄柯耳后挠了挠痒痒,见他手臂稍微松动了些,青娘赶紧地跳开到两步外,勾下头,垂了眼,瞬间又是一副老实巴交的小妇模样。想到方才像个疯子一般对他又踢又打,踹了那个地方、还咬伤他手臂,他却还这样不管不顾地护着自己不被摔伤,一时也甚觉不好意思:“呃我原也不知你是来救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来我自小做着针线活儿,视力本来不太好你看你这样土匪打扮,那么大的雪哪儿能认得出,不然也不会踢了你”“哼,若不这样乔装改扮,你此刻已然被当成人质高高挂起来了。”玄柯坐起身,冷冷打断青娘的解释。这个讨厌的女人,永远的爱做戏,便是道歉,也是两眼笑眯眯看不出丁点诚意。方才那一瞬冲动间原是准备将她好一番惩罚的,只此刻看她蜷着身子,刺猬一般圆团团的打着冷颤,那被挑衅起的欲望只得生生强纳下去心中虽懊恼着,视线却不敢继续往她白而瘦削的双肩上看,解下厚实的黑色绵裳扔过去,兀自迈开修长双腿四下查看开:“这雪俨然是要封路的,天黑前找不到安生之处,就等着困死在这吧。”一件温热大衣覆上冰凉身体,鼻端满满的生猛男子气息,青娘脸颊不自然红了红。拼命地用手撑着雪地要站起来,奈何没有力气呀,双腿好似废了一般,竟软得没了知觉,狠狠捶着它也不顶用。“我我起不来了,大约冻坏了。”低着头,声音也低到可以。瞅着对面男人轻视而隐忍的眼神,心里头真心委屈,又不是故意这般做给你看,你骑着马穿着靴子棉袄,哪儿知道我赤脚一路逃命是怎样一种折磨青娘白了一眼,怄气撅起嘴来:“算了算了,你先走好了,我歇一歇。”才见她难得低声服软呢,这一刻又别扭生分起来。“”玄柯魁梧的背影赫然顿了顿,该死个女人,就不肯好好同我说句话么只双腿却终究还是几步迈了回来:“我若先走,你,只有死路一条。”女人的腰软到仿佛轻轻用手一捏都要断掉一般,那两隆丰闰贴着自己胸膛,入目一弯汹涌澎湃这感觉,陌生却又再熟悉不过,直觉的又要走进那个荒糜的孽欲之梦了。玄柯魁梧的身躯情不自禁一瞬颤栗,才拼命抑下的青龙隐隐又迅速篷张起来。不过一间废弃的旧房子,想来是前阵子才遭过土匪的劫,屋里头空荡荡、乱糟糟,什么吃的也没有,只桌椅板凳倒还算干净。玄柯卸下一方板凳,取下腰间宝刀几下劈碎生起火来。火苗儿孳孳升腾。到了此刻,青娘才真正觉得些许温暖,刺猬一般佝偻着身子,哆嗦着便要将一双冻僵了的脚急急地往火堆贴去。却忽然凭空横出一双孔武臂膀,下一秒虚软的身子已然被霸道地裹进一道宽厚胸膛。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潋滟的深邃眸子。火苗儿炎炎闪烁,怎觉得那一贯的冷傲眼神中难得的多了一层柔和。想到那日分别时自己对他的猜测与调戏,青娘一时又觉好笑,左右无聊麽,偏故意问他道:“你突然对我这样好,不怕我又死皮赖脸缠着你,不走了么”分明戏谑的语气,哪儿能当得了半分真一直以为千方百计要同自己纠缠的女人,突然间换上了这样一副平等的语气,玄柯心中没来由竟生出一丝空落,更多的是不适应。冷冷咳了咳嗓子:“冻成这样再在火边烤,很容易生冻疮况这次你为我吃了苦头,是我的疏忽,欠你的我必然还回。”“哧哧,我才不是那么好哄呢,替我暖暖脚就算了呀总之,这次我替你背了大黑锅,你欠我的,将来得还我一个大人情”青娘摇起腕上缠绕着的红绳,两眼眯眯自嘲的笑起来,回暖过来的她脸上难得的带着一抹朝红,好不娇俏:“你看,差点儿我的清白就没有了的你不知道那个独眼龙有多恶心,把我杀猪一般绑唔”只那手尚在半空晃着嚒,唇儿却被猛地堵住了。“不要再提他这个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他这个人”有涩哑的磁性嗓音回荡在耳边,紧接着便被一股热浪吞噬。那样的红,偏还是仇敌缠绕上去的,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挑衅呀。真该死,为何一向自律的自己到了这样一个女人面前,却屡屡的不能把控。玲珑娇区软软地蜷在胸怀里,虫儿一般蠕动着,逐渐从冰凉变得温热,那昂杨愈加不受控制了他这厢强忍着痛楚兀自替她取暖,她不自知便罢,偏生还要这样不要命的挑衅,她到底知不知,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呢,哪儿没有七情六欲仿佛惩罚,又似发泄,像掩藏了许久的渴望豁然爆发,玄柯灼热的唇迅速地探进青娘尚不及合拢的小嘴,略微生涩却一路地直望深处掠去。该死的,玄柯,玄柯,你疯了青娘一瞬呆滞,下一秒便伸出拳头在那宽肩上不要命地猛捶起来。怎奈何虚弱的身体哪儿来的力气呀那拳头打在情迷的铁血大将身上竟似挠痒痒一般,丝毫不起作用。才不过一会儿麽,紧握的拳头便松了,两只手也被狂野的男人押至脑后,高高的前胸因着力道向前仰起来,再动弹不了半分。一向沉稳的男人倘若要爆发,那霸道比之猛虎更甚。玄柯的舌从最初的生涩迅速变为灵敏,一路勇猛向前,轻易便捕捉到女人的馨香,甜润的味道明明浑身已然熨贴在自己身上麽,偏还要执拗地在唇齿间躲闪这感觉似极了那个梦,却比那个梦更富有主动侵略性。大掌抚着她的腰,这样没骨头的女人便完完全全被扣在自己胸膛下,你要她如何,她便不能不如何,丝毫地不容她反抗。那气息贪婪缱绻着女人柔软的口唇,直将她弄得软了娇区、失了挣扎,方才游移到脖颈处,一路的向下,又豁然袭上精致的锁骨这样的顺序,竟也是按着梦里头走的,仿佛一切冥冥中早就注定了一般即便此刻得也是一场无稽之梦,他也受了,反正他在梦里头,早已要过她不知多少次便是他千方不承认也罢,这个一开始对她讨厌到不行的女人,几番交战下来,已然成功袭进了他的内心。他时而真轻视自己,如何满世界的千金美人儿看不上,却偏偏陷入这个平俗女人的沼泽。分不清是爱是厌,却乱藤一般日益纠结,怎么也挥之不去,只知道他要她,想要她很久了他的身体便是这样告诉他的一瞬间那吻便越发蛮横了,兀自吸允着女人的锁骨,听着她一声声痛苦叫唤,即便下一秒就要死去,此刻也甘心沉醉了。这个男人,疯了吗我方才可一丝儿也没有勾引你,怎么突然地就疯了唔要死了玄柯,你害我呀青娘兀自拼命挣扎着,却挡不住越发汹涌的孽欲心底里抗拒着,知道自己并不爱他;身体却全然不受控制地酥软起来。两年没有过男女欢爱了,不是没有过渴望的,都是正常的女人呀,何况身体里还附着合欢那样的毒。此刻被这样挑起来,就如同一片干涸到麻木的土地,忽然间着了大水浇灌,顷刻便生动起来,欲望渐渐冲破理智,半醉半醒之间,哪儿还管得了是缘是劫将军的吻霸道却沉稳、侵掠却附着怜惜,似极了他一贯的作风,一边肆意侵略,一边却又怕将她弄疼,矛盾而炙烈着她曾经也有过男人的,甚至还险些与另一个男人也成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她那样低廉的身份,几时有过人心疼这样被疼爱的感觉,不仅仅身体沉迷着,内心也渐渐贪恋起来。可是不行呀。合欢是花幽谷所有银毒之首,她的身体,任何男人沾染了大约从此便舍放不下。倘若她爱他也就罢了,她却根本不爱他,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将来托付于他,如何能只为一时贪欢而将他拉下欲海一时间方才混沌的思绪便渐渐清明起来,眼看着将军大手已然一路摸索着滑向那水漫之处,也不知哪儿忽然来的一股力气,青娘豁然直起身:“不行我那个还没好”那么干脆决绝的声音,与一秒前妖媚入骨的她简直完全是另一个人。将军的手豁然一顿,隔着薄薄衣裙,那儿果然似覆着几层棉布一般微微稍硬的触感已然而立之年,如何不知男女之事,一瞬间刚毅的脸孔赫然沉敛,似忍着极大的痛苦,好一会儿,薄唇才从那妖冶的红花上游离开:“是真的不行么我可以非常的小心”对不起了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唔,我我身子虚,这样会大出血那个,我也还没做好准备。”青娘迅速从地上捡起衣裳。茹晕周围黏腻的津夜被寒风一吹,直觉得酥酥的凉,身体早已是就醉了的,却偏偏不可以啊,我的好青娘也来不及擦那湿,兀自将小兜往胸前盖去:“我其实你其实一直误会我了,我根本不曾喜欢过你的那天,我是有些生病了的我有一种奇怪的病。”反正他是个只懂打战的朝廷大将,懂得什么江湖旁门左道。口中囫囵道着,像是为了证实自己,便又急急抬起头来,一双迷蒙的双眼拼命地挤出来一抹坚定。分明的春色撩人,却又难得的正经。“那你曾经”玄柯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青娘的前胸,似在想着些什么,忽然却如想通了一般,豁然大步出了屋。青娘一瞬间吁了口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出去干吗了,那样长大的青龙,真苦了他了他原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呀,竟然忍了这么久也没有动她,终归是个难得的好人,或许将来,也许真的会爱上他,可是暂时暂时先原谅我吧。“驾”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车马列阵,有高低起伏的呼喊逐渐由远及近:“将军青娘”这么快就有人来救了吗幸亏方才没有不然青娘你就真真有罪了。第21章 将军的后备军团王粗鲁提着一壶忘川老酒,踩着尺余厚雪向大将军营房处走,老远的便见勤务营张大海两手揣在袖兜里,勾着脑袋在门边徘徊,便粗着嗓门嚷嚷:“老海,怎么不进去”“嘘嘘,别出声。”吓得张大海差点都要跳起来,压低着嗓门神叨叨道:“才在吹笛子呢,多少年没再听他吹笛子了啧啧,这孩子,八成的坠入爱河。”张大海是营地里最老的后勤老光棍,打从16岁随军到此,如今都呆了四十有五年,没有人比他资格更老了。满脸斑白的胡子,心态倒是十分的好,时不时学着年轻人蹦出点新词儿。因知眼前的老游击是个专爱逞能的货色,便咕哝着摆出一副可怜老脸:“不是听说老板娘这几天也要走么先头将军私下吩咐,让备一副车马行头送过去如今,啧啧,你看他那副脸色,真不知该不该送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他罚上几圈”张大海这话说的倒是不冤枉。大营里早就传开了,那夜众人灭了飞鹰老巢,一路往东寻着将军与青娘,当时将军不过只着一件单薄中衣,两手紧紧揽着绵羊一般的小青娘。那小青娘被将军用棉毛长裳裹了个严严实实,连脚丫儿都不露一点,满面的潮红,连发丝上都沾着雪,嘴角也诡异的红肿肿那画面,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众人都铁定二人阴差阳错,终于生米煮成了熟饭,以为孤单多年的将军终于寻着另一半,从此要开始幸福美满的继父生活。心下替他欢喜着,却不知,将军这几日的脸色竟是一日堪比一日差,黑压压好比乌云密布的雷雨天。不是窝在房中不说话,便是肃着一张冷飕飕的脸满大营的转,军纪抓得那是无比吹毛求疵偷着瞌睡,好啊,罚扫两天草场;睡前喝个小酒,行,大冬天罚你值两天夜;再要聚众玩个牌什么的,得,快去草场跑十圈吧您呐。你若不服也没办法,军纪里明文规定的,罚得分明有根有据。把个将士们吓的,看见将军就如见了山中大虫一般,恨不得躲个远远谁愿没事给自己惹不痛快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这个向来“热心肠”的王粗鲁“嘁,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会儿不是不吹了么,老弟我帮你问去”果然王粗鲁拍了拍胸脯,毫不犹豫就扛了下来。这没脑子的货。张大海如释重负,嘴角咧开干巴巴笑:“嘿,嘿嘿我就知道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