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难得如此苍凉严肃,青娘想到昨晚他那般不要命的一次次要自己,心底里开始发凉,嘴上依旧调侃道:“呵呵你是要封后了麽那个才貌双全的华倾颜”玄柯眉宇间尽是自责,措辞道:“对不起,请暂时原谅我我要为我们日后的脱身做好铺垫。”竟然真的是看吧,女人呐,总是可怜,免不了总要被男人当作那踮脚的石头。“你也不要纠结了,我听说她为人十分的好,她做了皇后,必然也不至于过分看我不顺。你要封便封了吧,总归比我这瞎子来得强我本来还想说反正我这样的身体,大约也不能替你生儿育女了,不介意你要下紫苏,可你既然早已有了人选,我便也用不着操心了”青娘白苍苍的手指抚上将军刚毅的脸庞,眼睛空空的,忽然有些酸。道德经 老子第一章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第二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第一章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众妙之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第二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第三章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第四章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55555,真无奈啊作者有话要说:咕噜瓦就知道乃们不信瓦素亲妈娘子合欢一路行到将军府门口,玄柯将青娘小心抱下马车。夕阳淡下,天气渐凉,他却不过只着一件白色中衣,下头是黑色的青缎长裤,简洁干练的色彩,越发衬得那一副魁梧之躯英气逼人。青娘裹着玄柯宽大的袍子,整个儿把脸埋在他精悍的胸膛里不肯看人。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发髻一定是散乱的,脸颊也必然是潮红的,袍子下寸缕未着的肌肤不用说也定是紫红一片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如今是越发的熟能生巧了,总能有各种想不到的新奇将她伺弄得欲生欲死。想到方才巅峰的一幕,攀着玄柯肩膀的手一瞬没有了力气,白皙手指都将他顺滑的白衣揪得一片儿褶皱。“娘子在想什么”玄柯俯在青娘耳边轻问,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对她好。爱极了青娘这副小女儿的娇羞,因这娇羞,只为他一人。不知从何时起,私下缠绵的时候,他总爱唤着她娘子,好似他们是芸芸众生中再平凡不过的一对。“讨厌。”青娘嗔了玄柯一眼,虽看不清,猜也能猜到他此刻满带宠溺与戏谑的笑意。都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因着紫苏带来的悲凉,经了一场身与心的抵死交融,此刻二人又复了先前的好。玄柯便笑,抓住青娘打在胸前的小拳放至唇边轻吻:“呵呵,傻瓜。多少回了,总这样害羞。”又对着一众仆人道:“修缘先生如今何在”那动作,于二人看来再是平常不过,可惜看在旁人眼里却已是万般恩爱。难得皇上如此生性冷傲,对着娘娘却这般小心翼翼,一众的丫头纷纷低下头红着小脸笑,这个拧拧那个,那个拽拽这个,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人群后便有沧瑟的嗓音应道:“鄙人在此,久等皇上不来,正要准备告辞。”却是一名五十余岁的江湖野鹤,皮肤黝黑,发须半白,清瘦的身型,着一袭半旧不旧的灰色长褂,一身风尘仆仆。只一双不大的眼睛倒难得炯亮有神,视线略过亲密依偎的二人,见女人满面红晕,分明是jj过后,那眉眼便是一暗,笑着拱了拱手就要离开。这声音好生熟悉呀青娘抚在玄柯肩上的手一松,心里头没来由有些慌乱。可惜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来来者是谁,她如今的记忆越发困难了。“先生慢走。难得青娘今日出去赏玩,又偶遇旧人耽误了时辰,还望先生海涵,快快请进。”玄柯忙将青娘放至轮椅上,对着修缘谦恭让了礼。他执意在人前叫她青娘,从来不叫她爱妃,倒让青娘心里舒服了些。修缘却也没有真要走的意思,嘴边挂着淡淡嘲弄的笑,戏谑道:“美人难违,看来皇上亦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呵呵哈”言毕,自个儿转身去了前厅,瘦长的背影微有些佝偻,右臂长袖空荡,随风轻舞,却原是个断臂游侠。自古江湖上性格乖僻、不讲礼数者居多,况玉面夜叉封杀了各路奇人异士,放榜多少天难得第一次有能人揭榜,玄柯也不恼他无礼,自随在后头走了进去。前厅里早伺候了茶水,待二人坐定,玄柯淡淡打量起修缘,见他长而不大的眸子,里头含着淡定悠远的光芒,一身不羁,洒脱随性,眼里头便含了欣赏。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久闻修缘先生医术奇诞,为人大义。朕为青娘四处寻访高人,唯今只先生一人前来,实属难得。”修缘摇着半旧竹骨扇,他是个半老之人,随身的一切亦是半旧的。玩味戏谑道:“皇上、娘娘与花幽谷的恩怨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不过江湖与朝廷的过节在下一向不管,两袖清风,身无旁骛,哪儿有趣我便去哪儿。平生克毒无数,却是头一遭遇得娘娘这样的体质,还不知治得治不得,皇上先不及夸奖。”他说的洒脱散漫,那话中之意,却是治得来治不来都无所谓,于他不过就是场游戏。玄柯凝了眉,他幼年虽学过医术,然都是些正派学识,那些旁门左道的奇门怪毒知之甚少,每夜帮青娘针灸,也只是控制了眼盲,旁的毒却是毫无他法。便是宫里的御医也说过,青娘身中多毒,不是那么轻易便能治得了的。虽已在暗中打探周全,终归仍有些不放心,便又笑问道:“青娘身中花毒在前,如今双目失明,又加之不归沁入五脏心髓,毒与毒相生相缠,先生打算从哪个毒先治起”修缘不语,也不管天家避讳,自伸出手搭上一旁青娘的脉搏,闭了眸子冰凉的触感,让昏昏欲睡的青娘一瞬颤栗,想要松开,那指尖却握得更紧了心里头莫名很是慌乱,空余的一手忙拽紧玄柯长袖,怎也不肯松手。原来除却无明、不归,竟还有噬心离失忆发作顶多不越十日。修缘睁开眼睛,因着意外的发现,嘴角便浮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笑道:“这不归,原是情绝致死的毒,是无药可救的。好在娘娘如此坚强与之对抗,中的瘾倒也不深,在下尚有方法可行。怕只怕她身子本就亏虚,受不得”玄柯抚着青娘白苍苍的手背,面上尽是怜惜:“受不得如何请先生直言,但能解青娘之毒,无论如何代价,朕定然全力以赴。”那副发自内心的焦虑与缱绻,看得修缘眸间又冷,顿了顿又复了神色:“主双目为合谷穴与丰隆穴,娘娘不过双穴被毒所封,按说皇上近日所行针灸早该让她痊愈,可惜不归之毒已渗入六腑七窍,毒毒相缠,故而不归不解,双目难复。”“这不归原为断尘草所制,相传断尘草乃千年南国亡帝姬殇所化,最是情绝义断,中毒者或一世绝尘断念,孤老而逝;或一世贪欢,极乐致死娘娘身中花毒,注定是后者。虽频频承受皇上雨露,看则好转,实则毒却已入了骨髓,多则半年可活,少则三月归西。”他后面的话越说越冷淡,就仿佛学童背诵一般,一丝儿情感也不带,听得小京好不高兴。小京叉着腰骂:“放肆,哪里来的破烂骗子我们娘娘好得不行,将来还要长命百岁”“呵呵小姑娘若是不信,半年内一切自然可见分晓。修缘从来只做开心事,如今既惹来不悦,这厢便告辞了。”修缘淡笑,拂着宽长下摆悠然起身,卷着一身风尘便要告辞。“叮”门外侍卫左右交叉一拦,阻了去路。修缘便顿了步子,笑看着玄柯不语,眼里波光流动,分明在问:这便是皇上的待客之道麽“退下去,不得无礼”玄柯眉头紧锁,叱退了众人,忙将修缘拦下:“先生勿怪,朕多年漠北领兵,家奴失了管教,好生胆大得紧,万望海涵。请先生但说无妨,愿尽闻其详。”“呵呵哈果然是个且柔且刚的皇帝。”修缘大笑,倒是没了要走的意思:“要治亦可以。不归断尘,修缘却是来续尘,化去不归需得用九九八十一味药浸浴三七疗程,待娘娘脱胎换骨,毒便算是清了不过,却要委屈皇上辛苦一些日子。”这游士言语间的挑衅玄柯如何看不分明只是眼下,能有法子终归是好的反正这府邸四周早已做了无数的埋伏。玄柯握紧青娘冰凉的手心:“但能化了青娘的毒,朕辛苦又有何妨只是先生说的脱胎换骨又指如何”“前程往事忘尽。”修缘淡淡应着。心里头开始冷笑,倒要感谢狗太尉坏心办了好事,正好给这女人下了噬心。不归乃无解情毒,爱得越深,毒入越深,偏偏噬心盅让人忘情,倘若是全忘记了,又如何心痛得起来那毒自然便也解了。可惜他却不告诉他们这些,他要的,就是让她忘记连着现在这张脸,呵呵娘子合欢接连几日药浴与针灸,眼睛倒是好了不少,连带着脑袋都清明起来。可惜熏在那烫人的药汤里,却不是件好受之事。全身的脉路受热活络,就好似有无数的虫蚁在血管里又啃又咬,每一日泡完都像在地狱里走过一遭,连抬一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精致软榻上,青娘软趴趴蜷在玄柯怀里,抚着他胸前斑斑的陈旧刀痕:“这样泡到哪日算是个头呀把你都拖累得不行了。”绵软的触感点上肌肤上酥酥痒痒的,玄柯便低下头,抓住她的指尖在唇边亲吻:“三七二十一日,如今已过去六天,不远了。”他的眉宇间很是憔悴,因着药浴过程中需要针灸,这样的活儿总不能让修缘代劳,这些日他便将奏折搬至府里,每日青娘浴在盆中,他便亲自为她施针。都已是肌肤相亲过的成年男女,只看着她玲珑胴体在指尖莞尔颤动,却万般要她不得,旁的且不说,心底里的欲便是一种最折磨人的煎熬。偏青娘又是个好强的角色,怕他担心她,无论痛成哪般,也只是紧咬着牙,宁可将唇上刻出一排深深的牙印,也要硬挤出笑容给他看。那模样,却越发看得他无比揪心与痛怜。情愿她是后宫里那些娇柔扭捏的角色,只受一丁点儿委屈便要掉上一盆的眼泪,可惜她不是这样少见的女人啊,真心让他难以割舍。他如今也不劝她进宫了,每日在府邸里处理着公务,闲暇时便尽了各种爱宠对她好,只因害怕一转身,她便真的被那人脱胎换骨,再也识他不得。青娘嘴上不说,内里却将玄柯辛苦的付出看得分明;可惜她亦知,除了她,他还有一群莺莺燕燕需要去照顾。新帝登基,正是后宫去旧换新的时候,大臣们极尽了心思往里头送着闺女,那送进去的女人又有无数的名头需要他关顾,不是这个被那个欺了,便是那个不小心又着了寒受了凉。她虽不出门,只单看每日在窗外晃进晃出的内务府太监便已了然即便心里头为他寻了无数的借口开脱,却依旧挡不住那份翻涌的不甘愿,不甘愿好容易掏给他的情被旁的女人哪怕分出去一丝一毫。可是他不主动提,她便也不主动问。也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问呢用外头的话说,她不过就是一只瞎了眼的丑狐狸、不下仔的毒妇罢。或者,占着他爱她麽可是,爱又算得了什么她在药浴痛极了的时候,记忆便清明起来,她将他们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的相依一遍又一遍回忆,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纯纯的爱,可惜却没有从一开始便是情和欲啊。她先勾引了他,一次次让他尝而不得,最终勾了他的魂他的身。可是帝王家的女人从来色衰爱弛,这样的爱,哪里又能坚持多久呢她有时候想,不如走吧走吧,免得心里头添堵,反正她这病早晚也要将前程往事忘个干净,走了倒能落个痛快。可惜却又屡屡下不了狠心,早先还可以把瞎眼当做借口,如今眼睛清明了,却仍然还是不舍得走。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自第一次抵死缠绵后合欢嵌入玄柯体内,心里头对他的依赖便日盛一日的强烈起来。明明前一秒还在恨他,但得他身体贴近,只稍轻轻一闻他的气息,却立刻又不受控制地酥软了,脑袋里只剩下最原始的爱欲缠绵,再没了其他。她有时候都要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