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未出阁的丫头呢,消火都知道。我没嫁那会,可什么都不知道,你比我强多了。”华珠顿感受到了羞辱,咬唇就要起身:“表嫂怎么能这样指责我,我还是清白姑娘,听不得这些话。”分明是你自己说的,还怪别人揶揄。寄眉拉住她的手,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我是无心的,你就当没听到罢,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脑袋整日就想孩子,有时候嘴巴没把门的,想说什么,不过脑子,就说了。你今天在我这听到什么,都别生气。”所以,揶揄你也好,指桑骂槐也好,千万不要生气。华珠还有话没说完,刚才就是做个姿态罢了,寄眉一挽留,赶紧坐下,但掏出帕子擦着眼角,小声啜泣道:“我只是听说,女人怀孕不方便,男人都要纳妾的,其余的,我根本不知道。”哭了,外人见了,以为我欺负你了。寄眉笑道:“好了,知道你是未出阁的姑娘了,脸皮薄的纸一样。我当年也是这样,后来你表哥不喜欢动辄就哭哭啼啼的女人,我就改了性子。”华珠一听,有所触动,没有放大声音,而是绞着帕子道:“表嫂,说回前面那些话,你想过给表哥找其他女人吗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怀孕辛苦,若有姐妹进门帮帮你们,日子也能好过些。”这话说的,原来就进门是来帮忙的。寄眉噙着笑意,往炕桌上边倚了倚:“我原本也想的,可自从我怀孕,你表哥就转了性,不肯纳妾也不肯要别的女人。我就奇怪呀,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做父亲的责任,如果他收了别的女人,等儿子长大了,倘若是个爱玩的,他这个做父亲自己身子都不正,又如何教导儿孙走正路,就算教训了,自个都没做好,在儿孙面前也没威信,恐怕没人听他的。他现在一门心思要做好个好父亲,恐怕没旁的心思了。”“”华珠道:“表嫂之前不还说表哥女人多么”“啊,我说的那是我有身孕之前。”寄眉笑盈盈的道:“自打我怀了孩子,你表哥就不一样了。想想也是呢,男人么,娶妻生子之前爱玩爱乐是天性,一旦做了父亲,就该和以前不一样,做正经人干正经事。”“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家里好多长辈也妻妾成群,也没见哪个儿孙不尊重他们。表哥想的太多了。”寄眉道:“没人三妻四妾呀,都是一夫一妻的。况且老爷子纳妾,是老太太没嫡子,老爷纳妾,是因为老爷年轻时候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像砚泽成婚之前玩的这么凶。你表哥现在想洗心革面,昨个还说,谁也别想拦着他做好人。”华珠尴尬的道:“不过太太还是觉得多子多孙多福,怕是不允许表哥这么做。我听说,太太在给表哥物色平妻好像找到我身上了,今天来,想找表嫂商量商量这件事,虽然女儿家的亲事由父母做主,但咱们里外里都是亲戚,有些话不是不能当面说。您觉得呢”说完,用心观察寄眉的表情。“”你这表现也太jj了吧。见寄眉呆住,华珠终于亮出此行真正目的,抹着眼泪道:“表嫂,刚才的一番话,我对你的态度已经了然了,但是但是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不想让你和表哥难做,但我真的无家可归了,只求你们同意留下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表哥永远是你的,你永远是大少奶奶,我做牛做马只求一处栖身之地呜呜”才骂完不要脸,就奔着这路数来了。人家开口祈求了,不同意的话,转身去婆婆那里告状,又是个麻烦。若是她对华珠又打又骂,说不定人家更满意,带着一身的伤痕,四处哭诉。“别你先别说话我肚子疼”寄眉捂着小腹痛苦的呻吟:“来人呐来人呐”金翠在外面听这里面有动静,赶紧挑帘子冲了进来,扶住寄眉大声道:“您怎么了”华珠没料到陆寄眉会这样,忙摘清关系:“我可没碰她”寄眉一脸的痛苦:“她没碰我是我是我”华珠松了一口气,暗有几分窃喜,她承认是她自己的事了,最好掉了孩子。不想就听陆寄眉继续道:“是我是我闻到华珠身上的香味开始肚子疼的”华珠大惊失色,愕然的嗅了嗅自己领口:“表嫂,你不能诬陷我呀,我这身上就是一般的熏香,可没掺别的东西。”金翠不听这话,往她身上闻了闻:“哎呀,什么味呀,死了男人还喷这么香,不是有鬼才怪了。你别走,我家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跟你脱不了干系。”华珠咬着唇,退到门口,瞅了眼痛苦的陆寄眉,赶紧转身挑帘子跑了。待她走了,寄眉从金翠怀里坐起,厌恶的瞪了窗外:“看她还敢不敢再来了。”、第六十三章金翠见寄眉坐起来了,吓的抹了把汗:“原来您没事,可吓死我了,刚才唰的出了身热汗,我还寻思给您找完大夫,就找她拼命去”“我没事。”寄眉眨眨眼睛笑道:“是华珠太招人烦了,我逼不得已才使了这招。”金翠刚才在外面,不知道董华珠跟主人说了什么,但也猜到jj分,不满的哼道:“又是大少爷惹来的祸罢。”董姑娘和大少奶奶只有萧砚泽这么一个交集,肯定是因为他了。寄眉无奈的叹道:“想上赶着给某人做平妻,来求我同意。我怎么可能同意,这种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金翠一脸震惊:“萧砚泽哪儿好啊”难道是她理解不了他招人喜欢的地方打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这家伙就是命好,托生到了萧家,若是生在奴才家里,压根就是一废物。“不是他多好,更多的原因是董家母女没地方去了,要找栖身之地,另外,太太不想肥水流外人田,贪图董家的银子。唉,若是董华珠只是喜欢砚泽,那倒还好办。他不待见她,这事就成不了。可现在关乎董家母女未来的生计,估计不肯善罢甘休。”寄眉挑挑眉:“换个男人,她也要来争的,我能理解她。”就像她一样,未必多喜欢萧砚泽,更多的是找靠山。“您还理解她”金翠眯起眼睛,出主意:“您就该喊肚子疼,告到老太太那去,趁早叫她滚蛋。”“正因为我理解她的执着,所以才更不会心慈手软。随便她嫁给谁,嫁给我孩子他爹没门。”寄眉慢慢躺下,让金翠把炭火撩旺,盖着被子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听屋外金翠和砚泽在说话,声音很低,但听得出砚泽压着怒火,听他到撩帘子的声音,寄眉便微微动了动身子,示意他自己醒了。“是我们吵到你了么”砚泽一进屋就听金翠说妻子身体不舒服,为此还责怪金翠没照顾好她。他坐到她身边,关心的道:“你哪里不舒服我问金翠,她支支吾吾的没说清楚。”寄眉睡了一觉,明明精神饱满,却做出无精打采的模样,声音痛苦的道:“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生气,下午来华珠来找我,竟然直接说,想给你做平妻,叫我同意她进门”砚泽愕然:“她疯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把你气病的”“可能是受人指使了。”她颦眉:“不是气的,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冷不丁听她提起,可能会被气着,但我之前已经听你说过了,哪还能气到我。我现在这样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我闻了之后犯恶心,浑身没劲。”他火了:“她是不是使什么卑鄙的手段了你等着,我去找她算账。”寄眉拦住他:“你别去,我一直对香味都挺挑剔的,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闻不惯她身上的香气,不干她的事,别误会华珠。”她挤出苦笑:“我现在已经好了,你犯不着去找她们了,你留下多陪我一会罢。你走了一天,我都想你了。”哪怕妻子的温柔也不能化解他此时心中的怒气,恨恨的砸了下炕沿:“不行,我忍不了,我今天就过去把话说明白,能继续住就继续住,脸上抹不开就滚出去。她们都不要脸了,我何必再给她们留颜面。”寄眉顺着他的话,适时的讲华珠的不是:“说真的,我也奇怪,她好歹是大家闺秀,但做起事来却很出格,下午她来,我对她讲明了利害,她仍旧熟视无睹,我行我素。单说平妻吧,就算是太太跟她母亲的意思,她自个就没主见么,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也拎不清,唉。”“够了,够了。”他越想越窝火:“我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别再烦人了。”她不许:“还是交给我处理吧,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别掺和进来了。”“我怎么掺和不得我的妻子受窝囊气,叫我眼睁睁看着”他沉不住气,起身去找董氏母女算账。他前脚刚走,金翠就一边瞅着外面,一边悄步走了进来:“好吓人啊,您跟他说什么了好像要吃人似的。”寄眉打了哈欠,伸手要水润喉:“他之前还替婳儿那俩通房找我的麻烦呢,这次,于情于理都该替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出出头罢。另外,既然人家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咱们也别藏着掖着,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明确表个态度,不行就是不行”金翠担心的道:“大少爷跑到那边去,不会被董华珠的几滴眼泪骗的晕头转向,又回来责怪您吧”她遇事总爱往坏处想。寄眉小口饮了茶,抬眸看着金翠,眨眨眼:“他没这么傻吧”又低头抚了抚小腹:“都做爹了,一定会长进的”萧砚泽不等丫鬟禀告,怒气冲冲的往母亲屋里去了。周氏正跟董姨妈和华珠说话,突然见儿子闯了进来,不觉得黑了脸,冷声质问道:“这是做什么,急急慌慌的”董华珠自觉理亏,避开表哥的目光,往母亲后面躲了躲:“娘”砚泽瞪了她一眼:“你们搞的什么鬼你们不要脸,我在外面走动,我还要呢平妻的事,我说过不行了,今天居然还说到寄眉面前去了董华珠,你真行,你这么做,是不是打算把你死去的爹,从棺材里气活过来”周氏拍案而起,呵斥儿子:“闭嘴你说什么话没规矩”“哈,这会谈起规矩来了,华珠今天跑到寄眉跟前示威就有规矩了。”他冷笑道:“还有,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寄眉闻了你身上的香味,一直不舒服。今天我把话放这里,我不会娶你做平妻,一来,我丢不起那个人。二来,你还没进门,心肠就这么恶毒,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指着华珠道:“寄眉有个闪失,我饶不了你”华珠眼泪成串的往下掉,满脸泪痕的瘫软在地:“表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呜呜呜”董姨妈见状,忙去扶女儿:“你快起来,咱们好好说话。”砚泽忽然想听听华珠如何解释,但叫他失望的是,华珠只是不停的吧嗒吧嗒掉眼泪跟她娘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他无语的摇了摇头:“你们闹腾吧,不嫌丢脸就继续闹,明天我就告诉老爷子,这家里有寡妇要出墙,看他老人家留不留你们。”周氏怒极,气的直哭:“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姨妈,她是我的亲姐妹,没大没小的东西,我白养你了。还不给姨妈和表妹赔不是。”华珠这时冲撞开自己的母亲:“我没脸活了,我死了干净。”女人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见得多了,一般都是嘴上说说,也没见哪个真死了。砚泽懒得再看这场闹剧,转身欲走,这时就听董姨妈啊呀一声惨叫,旋首一看,只见华珠伏在柱下,额角上一片血迹。他一呆,回过神来,忙开门喊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董姨妈抱着华珠,连连呼唤:“华珠,华珠,你醒醒,你醒醒”哭喊了几声,女儿全无反应,她便转头恶狠狠的对砚泽控诉道:“杀人凶手,你赔我女儿。”砚泽冷声道:“她撞柱子,与我何干”周氏也哭道:“你不娶就不娶,对一个姑娘家说这么重的话,逼得人家寻死这下可怎么办好,这下可怎么好”这时外面的丫鬟带着药婆跑了进来,一行人又是扼人中,又是灌参汤的,七手八脚将华珠抬到床上,董姨妈在一旁哭,周氏也跟着掉泪。砚泽见董华珠没死,就要离开。这时周氏追到门口,拉住他:“你表妹被你逼的寻死,你不在这里陪着等状况,你要去哪里”周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叫华珠怎么办”“和我有干系吗”砚泽甩手:“是她自己没脸了,自己寻死。”“还不都是你闹的,你不能走,她有了三长两短,错全在你。”周氏拭泪道:“本是件好事,让你娶你表妹,现在闹成这样,咱们不给华珠一个交代,如何收场”“”砚泽早就不信任母亲了,此时愣了愣,不觉得呵呵冷笑道:“你们是故意的吧,一个个寻死觅活的,为的是逼我就范。连撞柱寻死这样的下作事也干得出来,厉害,厉害啊”周氏立即绷脸:“你胡说八道什么华珠的命,还不一定保不保得住,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砚泽打定主意是母亲她们算计他,仰头朝屋里高声道:“要死痛快点,装模作样骗谁呢你今天敢不死,明天活着把你埋了”说罢,怒气冲冲的愤然离去,周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