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以后有机会,还是希望能去不同的地球板块看看,了解这个世界。”听他这么说,林微微接嘴道,“欢迎你来中国。”“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家,我有时间一定会去。”李小贱端着大闸蟹过来,耳边正好扫进这一句话,插嘴道,“那在你去中国之前,就先请你体验一下我们大中帝国的饮食文化吧。”被蒸红了的大闸蟹鼓着眼睛在瞪他,赛蒙用筷子戳了戳,确定此蟹已死。研究了半天,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嘴一张,就问了这么一句,“你们是先将大闸蟹弄死,还是活着直接清蒸”李小贱道,“死蟹有毒怎么吃,当然是活蒸。”赛蒙摇了摇头,叹息道,“动物保护协会的人知道了,会告你们虐待小动物的。”备注:德国饲养法有屠杀家禽的规定,比如先电死以确保其无痛苦安乐死,是所谓的人道毁灭。不按规定的屠杀,轻则罚款,重则坐牢。谁会在餐桌上说这扫兴的话,也就是德国人了。他们的法律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繁琐严谨,而这位又是秉公执法的司法人员,吃不准他这是在说笑呢,还是脑抽动真格,两人皆是笑容一僵。请客吃饭也能惹祸上身,小贱顿时紧张了,放下调酱料,忙讨好地道,“警察大哥,那就请你千万别告发我们,我请你吃大闸蟹。”说着,极其狗腿地给他挑了一个最肥最大的蟹,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把他培养成同伙犯罪分子,总该没事了吧望着被五花大绑的蟹子,赛蒙皱眉道,“不告发也行不过,先告诉我怎么吃”“啊”听他这么说,林微微顿时恍悟,丫的这才是他的真实正目的吧直问不就好了吗,还要故意吓她们俩人一吓。李小贱一开始还耐心给他示范,但见他总是摸不到门路,干脆替他剥开蟹壳,将蟹黄挑出来,放在他盘里,服务到位。见他尝了口,林微微不禁问,“怎么样”赛蒙道,“有点像蜗牛。法式蜗牛没煮熟就是这个味道。”呃,酱紫啊林微微很想说,你要觉得不好吃,千万别勉强,给我吃吧赛蒙第一次吃蟹,木有技巧,放嘴里嚼了半天,也没吃到肉,只好又原封不动地吐出来。看着他糟蹋美食,林微微心那个揪痛,忍了很久,才没将手伸到他的盘子里。对赛蒙来说,这不是享受美味,这是痛苦这么多硬壳软壳,肉就那么一咪咪,绝对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吃牛肉来得爽,大口嚼、一口吞,都不用吐骨头。可是吧,见左右两菇凉吃得那么欢快,实在又不忍心扫兴,只能硬着头皮上。吃是吃了,可还是不解,这大闸蟹的吃点到底在哪里啊李小贱见他拿着大蟹钳,无从下手,便好心示范道,“你放嘴里这么一咬,壳就碎了,然后用筷子把蟹肉挑出来。”赛蒙照做,用力一咬,就听咔嚓一声响时间停止了三秒后,他忽的一下站起来,整张脸都绿了。他捂着半边脸,匆匆地跑了出去。林微微和李小贱面面相觑,肿么了这是足足等了半小时,他还没下来,小贱不放心就拉着微微上去瞧瞧。赛蒙给她们开门的时候,正在讲电话,右手还拿着个冰袋在敷脸。两人这才知道,刚才那一声咔嚓是牙崩的声音。囧,好囧,万分囧林微微坐在沙发上听赛蒙紧急预约牙医,不由一阵感叹。吃大闸蟹崩了牙,第二天约去补牙的,赛蒙绝壁是第一人啊。在一系列物理治疗的帮助下,蔡英复原的情况良好。她可以开口说话,也能下床走动,除了不能太过操劳,基本和正常人无异。医生说,再休息个把月,就能完全康复,只要不过度劳累,可以考虑重返学校继续教学生涯。物理治疗的疗程还没结束,所以蔡英暂时还出不了院,不过,闲着没事的时候,她也开始备课,准备一些开课材料。住院期间,领导、同事、学生陆续过来探病,房间里放满了卡片和鲜花,大家都等着她回去呢。妈妈是林微微的骄傲,她觉得自己要是有母上一半的事业,这辈子就算成功了。蔡英有课要备,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林微微觉得无聊,就告别母亲先回家了。在轻轨站上等车,也不知道今天赶上什么好日子,还没到下班高峰,站台上就挤满了人。人们唧唧歪歪地抱怨,德国火车又搞罢工。怪不得只要铁路员工想涨工资,就来这一招,而且屡试不爽。火车整整误点了三十多分钟,好不容易开来一辆,还是人满为患。林微微找了个较空的车厢挤了上去,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头等舱。德国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自觉的,近距离的交通都是开放式,鲜有检票员查票,而逃票的人也很少。林微微的学生证只能坐普通仓位,所以一到下一站,她就下了车。想换到后面一节普通车厢,没想到里面挤满了人,别说是她,就是一只小老鼠都挤不进去。眼睁睁地看着车门关上,她只能唉声叹气地在原地跺脚。以为又要等上半小时,谁知后面又紧接着开来了一辆,她想也没想,跑后面火车登陆去了。这辆比前面稍微空一点,但也是异常拥挤,登上火车一看,她顿时后悔。一车厢的流浪汉,男的女的都有,而且味道怪异,廉价香水混合狐臭,简直要人命。可下了这辆车,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只能忍。屏住呼吸,差点憋出内伤。有人要下车,她向里挤了挤,打开天窗,终于空气流通了点。一回头,发现这一车厢的流浪人员里还夹杂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执行公务。有警察在,她的心立马安定了下来,见他押着个女人向这边走来,赶紧侧身和他换了个位置。他身穿制服,身材挺拔,模样俊朗,看见帅锅林微微总要多看几眼。话说,这人的侧脸很熟悉呀。再定睛仔细一看,擦,这警察竟然是牛蹄。咦,他怎么会在这拉长耳朵注意了下围观者的八卦,才知道,因为有乘客举报有人在车上非法贩毒,要求警察严查。德国的警察基本没啥特殊待遇,汽油费照样得自掏腰包,年终了也没啥奖金补贴。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们可以免费乘坐除飞机以外的交通工具,比如公交、火车、渡轮等。虽然不必自己挖钱买票,但必须穿上制服携带警证,即便在下班期间也无例外。因为,一旦在旅途中发生了任何违法行为,他们有义务介入,第一时间开展执法工作。这就是所谓的权利和义务相平等。赛蒙抿着嘴,一脸严肃,不笑的他俨然就是个拒人千里的执法者,冷冰冰的,不带丝毫人情味。随身携带毒品已是违法,还在公共场所贩卖,更是罪加一等。这里人多眼杂,为了防止嫌疑人破坏证据,赛蒙不得不先将她与众人隔离。命令女嫌疑犯背对着他,双腿分开,双手撑在车窗上,这本来是个正常的警方搜查的动作。但那女人一身酒气,估计是喝高了,见穿着警服的赛蒙既俊俏又威武,就起了坏心要调戏他。突然伸手解开自己裤子上的纽扣,拉下拉链露出半截内裤,向后撅了下臀部,贴在他的门禁上,故意扭动了几下。这个姿势,从不同的方向看过去,就像是和他在做那种暧昧的事情,还是令人销魂的doggystye。这动作本就猥琐,再加上她脸上表情淫荡,引得围观的一群人顿时放声哄笑。虽然陷在一个极其尴尬的处境中,但赛蒙仍然一脸淡定,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从容不迫地继续本职工作。林微微不由啧啧称赞,他的心态真好,这样出丑了还稳如泰山,脸都没红过。一停站,赛蒙就压着那嫌疑犯下车了。林微微四处张望了下,发现自己也到了转车交叉点,忙跟着一起下车。赛蒙打了个电话给警局,正在附近巡逻的同事来得很快,将这起事故处理完毕后,才松了口气。他一转身,就瞧见背后站了一个女孩,正睁圆眼睛好奇地在看他。看见是熟人,他收起了刚才那股子正气凛然的气势,嘴角一勾,露出个笑容。此刻的他,不像什么公正廉明的司法人员,倒像个邻家大男孩。“刚才你也在车上”他问。林微微点头,真心称赞道,“你真酷。”被人调戏,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工作,这质素值得人学习啊刚才没脸红,现在被她这么一称赞,他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皮,坦言,“本想省钱,所以穿制服坐火车,谁知道遇上这种事情。看来以后不能贪小便宜。”林微微听了扑哧一笑,“调戏执行公务中的制服男,大概是大多数女人心中的梦,这女人做了我不敢做的事”听她说得直白,他也跟着笑了,问,“你回家”见她点头,赛蒙建议,“我的车就停在这里附近,反正同路,要不我带你一程”林微微不解,问,“你既然开车,为啥还坐火车”“工作地方在市中心,那里不方便停车,所以就停在这偏僻的地方。”“啊,原来如此。”林微微突然想到一事,便问,“对了,你的牙怎么样了”赛蒙摸了下腮帮子,道,“补了牙,医生让我吃一星期的酸奶土豆泥。”额,真凄凉啊。她不由感叹万千,没想到吃个大闸蟹能吃出这等惨剧。跟着他转了几条街,赛蒙掏出汽车,就听嘀的一声,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这一眼,顿时亮了。哇,奥迪q7林微微傻了,觉得自己跟不上接拍了,忍不住问,“你开这车还要省车票”赛蒙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道,“借来的,明天就还。”第七十一章 人民公仆不知道最近铁路中了什么邪,员工一再罢工,搞得全德国境内的交通都近乎瘫痪。要么没车,有车也是挤翻了天,本来想省个汽油钱,现在为了上下课不迟到,林微微只能开车。她开车,最开心的人就是李小贱,不花钱还有免费司机接送,简直是女王的待遇啊。微微和小贱关系铁,当然不在乎被她蹭,反正两人是有油相互卡的好基友。将小贱送到学校,林微微和教授商讨了下明年年初毕业答辩的时间,找了一堆书,然后跑去医院报到。蔡英也正在写报告,见女儿来了,便拿下老花镜,丢开手边的事,陪女儿说话。母亲是个开通的人,常常开解自己,所以很多事都没瞒她。林微微心里委屈,有气憋不住,索性将杨森的恶行一股脑儿地全都告发了。蔡英听着,不由叹了口气,那孩子真是回头无岸,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林微微义愤填膺地说完,等着母亲帮自己一起谴责杨森,没想到她却心平气和的什么也没说。“妈,你不觉得他很过分吗”蔡英道,“那天他来找我说那些话,我就预料他会走极端。可惜,那时我说不了话,没法劝导他。”“他说什么了”“他说,他打算离婚,愿意把45的资产转移到你名下,”蔡英停顿了下道,“只要你肯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林微微一怔,45如果杨森身价一千万的话,那就是450万欧元啊谁会随随便便将家族打下的半壁江山送出去人家有钱人结婚前,还特地签个财产协议书呢。本来觉得杨森渣,现在觉得他不光是渣,简直是疯了“那倪娜怎么办还有他未出生的孩子呢”蔡英道,“他会安排妥当。”“怎么安排始乱终弃吗”她忍不住嘲讽。“微微,你别忘了,他是德国人。西方的世界思想开放,传统、道德观念、社会舆论都和我们不一样。你看他们不管是父母子女,还是丈夫妻子,都是为自己而活。先让自己开心了,再去让别人开心,先对自己负责了,有能力再对别人负责。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是因为快乐而走到一起,也因为不快乐而分手。和倪娜结婚,让杨森认识到了错误,和倪娜离婚,是他想纠正错误。安顿好母女俩的生活,让她们没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对他而言,这就是负责了,尽管只是法律上的责任。”“可是妈,我不是德国人啊。”林微微叫道,忍不住挣扎,“而且,我不相信每个德国人都是这样。”蔡英道,“当然不会每个,但是我可以想象,像杨森这样的人绝不会少,毕竟这是他们的生活环境。他们崇尚自我,崇尚自由,崇尚独立,而这个社会的福利优势也确实让这些奢侈变成现实。所以,他们不像我们有那么多的压力,父母为孩子,孩子长大后为父母,总是为别人而活。微微,这,就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毕竟,现在的这个德国社会不再是当初那个保守的3、40年代了。”林微微沉默了,在这里定居六年,显然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国家。她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母亲不同意她这么快结婚,也许她也是在考验弗里茨的真心。想到弗里茨,她心里有点乱,说好七天回来,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这男人仍没回来。不但野在外面,还音讯全无,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