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相携而去,只楚惜惜不见踪影,莫非,唐玉琦这么不抗事,不过一上午而已,已经被得手了不成并且一般这样的情形还会搭配这样的台词:惜儿如今清白不再,一身一命系于郎心,琦郎你要负责啊嘤嘤嘤嘤侧耳听了又听,除了女子哭声再无半点声息。明玫悄悄将脑袋探出石后,入眼便是搂抱着的一双人儿。一身嫩红衣衫的楚惜惜,正背对着她的方向伏在一袭紫袍的霍辰烨胸前哭泣。楚惜惜直哭得双肩一纵一纵的,身体抽的很。霍辰烨一手揽着美人腰,一手轻抚着美人背,显然正在哄着她。这是,什么情况明玫诧异地将视线上移,立即傻掉了:那美人在怀的霍辰烨,正无比淡定地盯着她看。两人视线对上,足足五秒钟,明玫才反应过来,忙缩头躬身,悄没声息地溜走了。连天遭遇这种事件,明玫很担心自己会长针眼,一边又深深感叹那楚惜惜的行动力果然够强够剽悍,认准了目标,不管黑猫白猫逮着了就是好老鼠啊。下午,明玫找了个霍辰烨落单的时候特意告诉他:“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咱不会告诉唐玉琦他们的,你也表告诉楚惜惜那女人了呀奸夫。结果霍辰烨微仰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盯着她半晌,什么都没说,连声哼都没给她,也没有象平时那样坏坏的笑。视线再次对上不过几秒明玫就败下阵来,状似随意其实苍慌地调转了视线,不由心里咚了咚:以她这样的老妖经历,竟然也捕捉不到这少年的半分情绪,他脸上表情彻底放空,不动声色得让人紧张。霍辰烨仍在盯着她看,全身的气场都随着那眼神一起向明玫压过来压过来,气氛有些奇怪。明玫觉得自己过于怯场了,咱也没坏你好事儿啊,一切都是意外而已你待要怎样心理建议完的明玫悄悄吸了口气,输人不能输阵啊不是。她忽然伸出舌头两眼猛翻对着霍辰烨做了个大大的讨厌的鬼脸,然后悠悠转身走人,留给那厮一个无畏的背影。第二日,唐府早早遣来了婆子接走了楚惜惜,说是要送楚姑娘家去的。明玫立刻觉得大松了一口气似的,然后她和霍辰烨默契地集体失忆,再没有提起过此女。可是胸怀献身大计的某种生物,并不是别人不提起便甘愿默默无闻装不存在的。楚惜惜退场了,唐玉琦也不老在贺家呆着了,天天晚上回自己家去,和霍辰烨一样,过上了正常的上学放学规律生活。这样七八日后,唐玉琦这天早上打马来贺府,身边的小厮竟然由惯常跟着的两个变成了六个。六个噢,这阵容,想让人忽略原因都困难。很快,司茶就神秘兮兮地报来了小道消息:“听说五表少爷和霍世子昨儿个出门回府,被楚家姑娘截在了路上”47第47章楚惜惜这么快就杀回来了明玫惊奇:“然后呢,拦着他们两个谁了”司茶被问的一愣,疑惑道:“小姐,她当然是想拦五表少爷来着,她拦霍世子做什么”“噢,是噢。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听五表少爷的小厮墨明说,昨天他家少爷和霍世子一起骑马到了金田巷口,正停下马来道别,忽然从巷子里蹿出一个轿夫来,横拿着个轿杆停在路中间,嘴里直嚷嚷着说什么有故人求见,请少爷移步,把两位少爷吓了一跳。霍世子大怒,当场就要命人打那轿夫。五表少爷听那轿夫说的含糊,心下起疑,便令墨明去看看,结果墨明拐进巷口一看,那里正停着顶小轿,掀帘正探头往外瞧的,可不正是楚姑娘嘛。”“噢,那后来呢”“后来,后来五表少爷听说是楚姑娘,便跟霍世子招呼一声,拍马直接走了。回去略提了提,唐大太太今天就安排了这么些人来侍侯。”明玫听了,好奇心大起。只怕唐玉琦这次自作多情了吧。她好想叫来霍辰烨的贴身小厮来问一问后续噢。“那他走后呢,霍世子留在那里打人吗”“奴婢跟霍世子的小厮良辰不熟,奴婢想,大抵也走了吧,霍世子与楚姑娘虽不熟络,但好歹也认识啊,知道是她的轿夫也不会再打了吧。”“对呀,应该就是这样。”明玫道,“不要再去打听了。”这件事儿她知道就算,也不太敢去具体求证,免得真惹恼了那姓霍的。反正自由想象空间更大嘛。两天后,霍府请春宴,下了贴子来。贺大太太带着明璐和明玫前往。仍然三人同车,明璐二姐却再也不跟明玫亲热了,除了奉承大太太三两句,一路深沉着。唐大太太也在,姑嫂亲亲热热坐在一处说话。霍家的小姐还小,不能单独待客,跟在霍侯夫人身后亦步亦趋地拿捏着笑脸对人,明玫她们这些小姐无人做陪便有些无聊,无言坐在另一桌上。“夫人这边请。”那边有婆子道。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贵妇人在婆子的指引下朝这边走过来,这便是郑伯爷的夫人郑太太了。而郑太太的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楚惜惜么。楚惜惜一身嫩黄撒碎花无袖比甲,用同色的丝罗绦带轻轻系着,里面一件阔袖交领粉红衫,交领在胸前形成美妙的v字,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楚惜惜的侧前方,走着一位和她相当相像的风姿绰约的梳妇人头的女子,那女人长得,各方面都是楚惜惜的修片版,各种恰到好处的美,正是楚惜惜的姐姐楚怜怜。楚怜怜其人,在京城的贵妇社交圈无人不知,京城名妾呀。有多得宠呢,就是据说曾让郑伯爷的这位同样出身伯府的嫡妻在别人家宴会上提起此女当场落泪。明璐撇着撇嘴道:“活该,这么窝囊的女人,白占着嫡妻的位置了,叫个妾室欺负成这样,怨谁呢,还不是自己提不起来。”明璐不愿意搭理明玫,却愿意跟她聊八卦。果然八卦是修补嫌隙睦邻友好的粘和剂呀。可是明玫不明白:“一个妾室,可以让自己的妹妹住到夫家么”妾室的娘家是不算亲戚的,主家不让进门就不能进门的。有脸耻的人家,是不会轻易求上主家门去的,明玫至今没见到过她的亲娘舅一家呢。也所以楚惜惜此前可以去住到唐家,却不能去住自己的亲姐姐任职妾室的郑家。明璐继续撇嘴:“怎么不可以,人家是受宠的妾室嘛,只需要到郑伯爷面前去哭哭涕涕,说自己心情郁结想念家妹,想让家妹来住两天。伯爷准了,那郑太太无二话,自然就来了。据说,两姐妹同居一室呢。”明璐不屑意味明显。明玫看着明璐,这姐姐挺犀利呀。比如贺家的姨娘,说是一人一个院子,但那院子其实一般都很小,不过直来直去几间房,主要是有个单独隔出来的院门罢了,并且,那里是贺老爷可以衣冠不整自由来去的地方。自己的妹妹住进去,同居一室是够亲,姐夫进去了呢“那郑太太说起来是伯府出身,其实只是旁支的庶女做的填房,自己在国公府只知道一味忍让,纵的那楚姨娘无法无天了去。”明璐气乎乎的,“所以这郑家,不只姓楚的姨娘有名,这填房郑夫人也有名。如今好多好人家都说庶女教养不够担不起主持中馈管家理事的大任,议亲时都奔着个嫡字而去,这郑伯爷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可难道所有的庶女都是她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吗倒白白被她带累了庶女名声。”明玫眨眼睛,明璐真有意思,自己婚事不顺,什么相关无关的事情都能拿来发通火气。原来她还气恨着人家同为庶女,不够争气呢。不过自己姐姐有这样的志气,明玫觉得很好,将来等她出息一番,她也可以与有荣焉一下嘛。“不过看起来挺年轻的嘛。”其实是小,没有多少岁的样子。“当然年轻,那楚姨娘进门还比她早些呢。前头夫人去了,才由她这个庶女族妹顶上的,进府不过两三年。”两姐妹说着闲话,装作看不到的样子不理那边楚惜惜一行人。不好打招呼呀,和个姨娘的妹妹,姐妹相称的话,她那为妾姐姐万一不识趣再搭个话,就沦为妾娘那一卦了。婆子自然也有眼色,直接把她们单独领了一桌,是要怎么分主次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门口有丫头传了声大少爷回来了。然后没多久就见霍辰烨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向各桌长辈们揖到胸前弯腰行了圈圈礼,然后抱拳在脑门处远远朝年轻小姐们坐的各桌示意了一下,就表示见过礼了,然后交待一句“吃好喝好”类的客套话,告退闪人了。霍侯夫人三十多岁年纪,脸皮白净,说话轻言细语,行动微风摆柳,笑得和煦慈和,对着霍辰烨的背影交待旁边婆子:“烨哥儿今儿个歇在静心苑,你等下让人送些点心茶水过去好生服侍着,不要因为这里事忙便委屈了。”旁边婆子笑着应道:“大少爷刚才特意交待了,说他要清静,不让人过去服侍,适才老奴打发过去的人,连院子都没让进呢。”霍侯夫人笑着摇头:“这烨哥儿,今儿个咱们热热闹闹的赏春,他倒喜欢呆到那么冷清书房里去”然后很快便撂开此话头,开始转入招待客人的主题。没一会儿,一个丫头走过楚惜惜身边,不知怎么脚下忽然一个不稳,手里的托盘一歪,楚惜惜一声惊呼就站起身来。她的半片衣袖被打湿了。丫头连连靠罪,楚惜惜的丫头就道:“你领着我们小姐去换件衣裳吧。”那惹了祸的丫头忙把托盘转交给别人,交待着先把她的差使替挡一下,马上就回来。然后带着这主仆二人走了。明玫看着霍辰烨的背影,抚摩着手上菜盅的花纹。刚才霍辰烨行礼时,看都没看这楚惜惜一眼,感觉有点子怪呢,至少,和她想象过的不一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犊子,得一美娇娘,不是该特激动的那种么虽然在她面前能淡定,可明玫完全不信他在楚惜惜面前也能淡定,可他偏尼玛淡定了,好费人思量啊。刚才霍辰烨倒若有若无瞟了她一眼,远远的也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嘛意思,警告么为毛呀,她已经当不知道了。明玫接着八卦淫思:姓霍的地理位置明确清晰,清静处不让人服侍,是个多么好的发生奸情的地方啊。楚姑娘此去,回来时会不会已然成功达阵华丽变身了呢果然,乌鸦嘴一语中的。楚惜惜是哭着掩面回来的,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一堆。衣衫不整鬓发散乱,这种造型,在这种妇人堆里出场,自然就是昭告天下她黄花不在的意思。事情的原样不好完全复原,总之楚惜惜跟着丫头刚出门,那霍家丫头便有人找,于是那丫头嘴快地道“奴婢去去就来”,一边说着“左边直走是清心苑,右边直走是怡心苑,中间直走是静心苑,楚姑娘在这里稍等奴婢一下,奴婢交待一句马上回来”,于是丫头跟着另一个丫头走了,而楚惜惜主仆,当然不会在那儿等。一路虽遮遮挡挡却也畅通无阻地就到了静心苑,于是楚惜惜的丫头想法叫出来了守在门口的婆子问东问西聊起来。那婆子也是个能说能聊的,两人边聊边走,渐离门口,于是楚惜惜就那么悄没声地摸进了那空无一人的清心苑里去。书房里空无一人,但榻上却被褥整齐。楚惜惜便把自己身上阔袖往上面扒拉扒拉露出大段洁白皓腕,把腰带往松处扒拉扒拉弄的外衣半掩不掩,把胸前交领往两侧扒拉扒拉显出一片酥胸,把鬓发弄成凌乱被半蹂躏过的样子,很风情万种地躺到了书房榻上小憩单等霍辰烨现身,她这次定不放手鸟。and很快,有人进来了,男人的脚步声雄厚有力。主人霍侯爷酒酣而入,边走边把腰带解了提在手中,衣领处扯巴扯巴敞开点儿,有点闷热啊也是宽衣解带造型。一个照面之后两人都是一愣,互相问了句“你是谁”,然后外面就惊慌慌跑进来一个人来,连连告罪:“侯爷,小的去小解来晚了,我侍侯侯爷更衣啊你谁呀,怎么乱闯我们侯爷书房”外面听到叫声,忽地涌进来一堆各色人等:原来负责此院的丫头小厮们,霍侯爷的跟从人士们,以及楚惜惜那风中凌乱的贴身丫头童纸和些些刚巧走过路过的人们。霍侯爷虽喝高了,到底还有一丝清明,很快恢复过来。冷眼一扫众人 ,扶着旁边桌面,对楚惜惜冷声道:“出去”楚惜惜一愣之下,她倒冷静了。出去,就这么出去吗她低头看看自己仍乱乱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和头发下那雪白的肌肤,这一身造型就是清白死绝了的范儿呀,这样子出去昭告天下她黄花儿不在了吗她还什么都没落着呢。楚惜惜放声大哭起来。不用说,今天的情势,她出师未捷却死在这儿了,定然是再巴不上霍辰烨了。白白出去落人话柄再找不到个象样的男人,还不如就眼巴前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