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爷爷,您今天怎么来了。”“看看孩子们,听你奶奶说小七感冒了,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你也不知道照看好孩子。”小七被点名,糯糯的笑着开口,却也带了些浓重的鼻音:“太爷爷,小七感冒好了,我不咳嗽喽。”程老爷子看着旁边安静的早早,问着小匿:“这孩子真懂事,不吵不闹的。”沐婉一滞,程筱匿却开口:“哎,没有爸爸照顾滴小可怜,都早熟。”程老爷子神情微微顿了顿,转头看着早早:“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已经六岁的早早,俨然已经会看出些门道,小匿阿姨送他递了个眼色,他便明了:“我叫沐辰。”“哦,你爸爸为什么不照顾你呢”“妈妈说爸爸做错了事,被调到很远的地方,我两年没看到爸爸了。”早早说着,失落哀伤的眼神,那仅是个六岁的孩子表现出最直接最明了的伤痛。小匿揉着爷爷的肩膀:“爷爷,他是沐则的孩子。”程老爷子当然记得谁是沐则,也清楚沐则被调离的原因,他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向了沐婉,沐婉尴尬的苦笑了下。沐则去了新疆两年,沐婉也问了爸爸两年,沐则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沐爸只跟她说,回来,要靠他自己。今年下半年就要换届了,大家心中也都担忧着沐则的事,程筱匿私下里也求过爷爷,但爷爷却一直没有开口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简容让小匿稍安勿躁,等,沐婉也一直在等。这一等,两年过去了四月的天,阳光正好,沐婉看着路边树枝发起的嫩芽,心中不无怀念。哥,你走的时候,还没这么暖和吧,你那边,冷么你,有没有很想很想我一等再等,没有一丁点的消息,早早虽然说的不多,但是沐婉知道孩子对沐则的想念,比她还要甚。在新疆两年,虽然边防稍苦了一些,但是沐则却重新找回了当年在部队的那份激情和热血。他很喜欢这里,除了心中对沐婉和早早的想念,以及对父母的思念和愧疚,其它时间,他还算不错。两年的新兵连指导员,沐则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这也是他们新兵连,最突出的两年,业绩在军区都倍受重视。从单兵战术到团队协作,沐则所在的新兵连,成绩让人羡慕。虽然看着沐则成绩好,其它团部也眼馋,但知情人没人敢张口要这个人物,因为他是上头明令通知指派到这的。高团和常政委更是偷着乐,这就跟白捡了个宝一样。现下整个团队,要说威望最高的除了最大的两个头之外,那就是他沐则了。谁要一提起新兵连的指导员,那赞美之词就能聊上两天。但是大家对他的个人问题,还是充满了好奇。这样优秀的人物,为什么会来边防。沐则的履历表上明确的是未婚,这下又多了些爱慕的小姑娘前来,更有些人想要试探着撮合。申请调到团部的军医已经瞄了沐则一年,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从训练场下来,沐则往宿舍走去换衣服,小军医就探着脑袋偷瞄着他的背景。刘石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还看呐,都看了一年了。”小军医一哼:“不看他,难道看你啊。”“诶,你也是个名门之后,就不能矜持点”“矜持能吃么”小军区哼了一声,转身走开。刘石被噎了回去,摇头看着周雪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矜持,是不当饭吃沐则刚到团部的时候,住在军区大院里,和战士们同一栋楼,但还好的是给他准备了单间。再后来,部队增加了些家属楼,沐则也申请了一套,团部也无所谓,就批给了他一套。沐婉知道后,又替他准备了不少东西从北京邮了过来。沐则没辙,只能她给,他收,她还会邮寄一些北京的特产,沐则虽然嘴上说着不需要,但是心中却是满满的暖意。沐婉会时不时发一些她和孩子的相片,早早长大了,个子长高了许多,人也瘦了,但那张小脸,还是那么招人喜爱。沐则的生活习惯沐婉了如指掌,此时单身宿舍里,却充满了爱的味道,虽然设施简单,但却也有着许多与自己家的相同之处。沐则把电脑打开,沐婉昨晚给他发的短信,说传了些早早的相片给他,让他去看。日子一天在忙碌却有秩序中度过,五一将至,又是一年劳动节,但他们新兵连,哪有什么五一假期,训练,是他们每日必备的课程。沐则拟定了演习文案准备两天后发起一次突击演习,也是考验新兵们的反映和作战能力。阿勒泰四处环山,山地演习也最能突出士兵们的战斗能力,方案敲定,演习便正式打响。五一,全国处于休假状态,北京的交通更是变得拥挤,游客们纷纷涌进首都,也有人想快速逃离这个让人呼吸都觉得窒息的城市。抽时间,沐婉带着早早出去逛了一大圈,买了许多有的没的,早早看着购物车里大男人的衣物,嘟着小嘴,走在沐婉身边:“妈妈,爸爸不在家,我们买这个干嘛”沐婉笑笑:“想爸爸么”点头,用力的点头,忽闪的睫毛下,黑曈有一丝黯然。沐婉笑着:“爸爸不回来,我们去找他。”早早好像没有听懂,然后在沐婉的目光中得到了验证,开心的笑着,眸子里仿佛看到爸爸的身影。五一的阿勒泰还有一点冷,正匍匐在深山中的战士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戒。谁也不想输,那丢的是什么,面子,男人最重要的面子。刘石呸了一声,每次都是他和指导员分组,他就没赢过,丢脸丢到家了。不过战士们却不气馁:“连长,谁赢也是我们连赢,输给指导员,不丢人。”“滚蛋,输了就丢人,每次都输脸都丢没了。”刘石骂了句,不过他知道,输给沐则,不丢人。刘石派人防守714高地的雷达站,他们在山下包围着可能的进出口,他就不信,沐则能够在他们不声不响的情况下潜入。但他就真的失算了,当雷达站被占领,沐则轻笑的口吻从对讲机中传来时,刘石还在通往雷达站的路上。“你怎么上去的,我已经封锁了所有的进入口”“你忘了山背的峭壁。”“我去”刘石差点怒吼,那地儿他也敢爬。沐则笑着看刘石一脸的怒气:“诶,下次我带队守”刘石撇嘴:“不稀罕,我一定要逮到你一回才算解气。”“好啊,很期待你逮着我一次。”刘石嘴一努,看着对面跑过来的小军医,噗哧一乐:“诶,有美人来看你了。”“”沐则脸一黑。看到他这表情,刘石心里可是爽了。周雪笑着迎向他们:“指导员,演习又赢了”刘石嘴一撇:“指导员赢,又不是你赢了,看把你高兴的。”周雪白了他一眼,转向沐则:“指导员,有没有受伤的战士需要做检查”沐则摇了摇头:“这次完好,没有一个战士受伤。”周雪还要开口,却看到小文书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冲着沐则说道:“指导员,外头有人找你。”沐则一怔:“谁啊”小文书摇头:“不认得,但长得真漂亮,在团长办公室。”沐则先是眉头一收,女人找他,他真没感:“我忙着呢,你去给我回了。”小文书急忙摇头:“还有个孩子。”孩子沐则瞳孔一收:“孩子”“对啊,六七岁的模样,长得很可爱。”文书手中比划着早早的身高,一边想着那个小娃白净净的小脸,真可爱极了。小文书的话落,就看到沐则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面前。刘石哟呵一声,这头一次看到淡定的指导员也有如此生龙活虎的一面。周雪不解,看着刘石:“谁呀”“我哪知道。”刘石一努嘴,然后啧啧的说道,“要不要去瞧瞧。”周雪点头,小文书更是兴奋,仨人快速向团部跑去。沐则跑了一身的汗,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冲动的想要立刻见到她们。两年没见,此时根本顾不得形象,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团部。团长办公室,高团正和沐婉随意聊着,但沐婉更是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早早安静的坐在一旁边,目光一直低低的看着妈妈手中机中爸爸的相片,他一会就能看到爸爸了,他很兴奋。但妈妈说过,男子汉,要沉稳,越是兴奋,越不能让人看出你很兴奋。虽然这个问题很让人搞不懂,忍着兴奋劲儿很难过的,哎,好想大叫哦沐则站在门口,缓了缓呼吸,沐婉从没说过会来看他,他真的不确定是他们,但是他有预感,一定是他们。敲了两下门,得到了应声,沐则推门而入。听到敲门声,沐婉便和早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早早真的长了很多,六岁的孩子已经到了沐婉腰部以上,小手拉着沐婉的手,目光却很直接的看着门口的他。沐则第一次发现自己失了语,沐婉的目光温柔的直视着他,她知道,这个惊喜,也许会让他措手不及。高团看着这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就笑着开口:“沐则,回去休息两天吧,准你假。”沐则目光在沐婉和早早脸上流连。转头看着高团:“谢团长。”早早没有吭声,他是太兴奋了,但是妈妈说在外人面前不要表现得太兴奋,否则会像个疯子一样三人走了出来,沐则一把拉过早早的手,矮下身子看着他:“看到爸爸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不想爸爸吗”看到爸爸和自己说话,早早终于露出了笑脸,然后神秘的摇头,凑到沐则的耳边:“妈妈让我闭嘴,因为我看到爸爸会兴奋,一兴奋话就特别多,容易刹不住车。”沐则噗哧一乐,长臂一伸把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爸爸也兴奋,看到早早就想说话,咱俩现在说话好不好。”早早笑着,然后却突然瘪着嘴,差一点哭了出来:“爸爸,早早可想你了”沐则心头一酸,紧紧的搂着孩子:“爸爸也可想你了。”周雪一脸的痛苦,刘石更是摸着刚冒出一点胡茬的下巴,小文书吃惊的张大嘴巴。这一幕是让对沐则心存爱慕的小姑娘们看到,他们心中的男神有家有老婆有儿子。那心不得掉地上摔稀碎,全成渣子了。沐则和沐婉一边一只手,拉着中间的早早,这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频频传来路人的惊叹和笑容。早早看着爸爸一身的军装,好帅气啊:“爸爸,你真是太帅了,长大了早早也去当军人好不好”沐则点头:“那早早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考军校。”早早用力的点头。沐婉笑着,却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和沐则一样,有太多太多话要说,反而见了面,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尽数哽在了喉。三人一起回了沐则的宿舍,早早兴奋的左看右看,然后拉着沐则的大手,坐在他旁边。“爸爸,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是啊,爸爸就住在这里,早早喜欢这吗”早早点头:“有爸爸的地方,早早都喜欢。”沐则很是开心:“我去洗个澡,昨个演习在深山蛰伏了一天一夜。”沐婉点头,沐则进去洗澡,她就收拾带来的东西,早早兴奋的在房间里好奇的撒么着。沐则快速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沐婉已经煮了面,沐则走到沐婉身边。沐婉转头,冲他温柔的笑了笑:“哥,先对付吃,晚上给你做大餐。”94、不要埋怨生活里的诸多磨难与折磨,与之对立的幸福和甜蜜会让我们备加珍惜这一切的得之不易。阿勒泰的五一相较于北京,还是稍冷一些,早早穿了冲锋衣,没感觉不到冷。此时他正满心的兴奋,围在沐则身边转来转去的说着话。沐则的房间很简单,一个室一厅一卫,小厅不大,摆了一张双人沙发,一台电视机,厨房里简单的炉具和一个冰箱。虽然很简单,但却很有条理,沐则和孩子在卧室里聊天,沐婉随意的参观。两年零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彼此心间的惦念,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份情感。沐婉很想他,但是这份想念却带着一份期待的美好,不至于让她无所依靠。等着一个你爱的人归来,虽然很苦,但这个等待却是幸福的。早早已经六岁,俨然是个大男孩子,不太会像小时候一样粘着沐则讨抱,但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雀跃,拉着沐则的手,东聊西聊。沐则斜靠在床头,揉搓着小家伙的脑袋:“告诉爸爸,你有多想爸爸”早早有些腼腆滴笑笑,那份腼腆中,有一份羞涩,是孩子渐渐成熟,开始知道不好意思了:“哎呀,我也没怎么,就是很想很想爸爸。”沐则作势受伤:“就这样啊,那爸爸可是很想很想早早的。”早早挠了挠小脑袋,嘿嘿一乐:“就是爸爸开始走的时候,我会哭啦,后来怕妈妈难过,我就不哭了。我要照顾妈妈,所以变得很坚强的。”沐则欣慰的点头:“像个男子汉了。”早早开心被夸,不过大眼睛往门口瞟了眼,然后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