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赶人的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们说什么私密话是我听不得的”说完,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的品了起来。端宁郡主鼓着嘴,两眼睛直翻,颜容公主见了,不由的摇头,“冰娴,你还是先出去吧,不然端宁的眼睛还不知道要翻成什么模样了,我见了都眼睛疼。”颜容公主发话了,谁敢不听,冰娴站起来,故作生气的捏了捏端宁的脸,这才和静宜郡主一道出去,出门前回头瞥了眼宛清,若有所思。颜容公主眼睛就望着宛絮,眼里有让她也出去的意思,宛清不得已让竹云和梳云好生看着宛絮,“就在外面等姐姐,姐姐一会儿就出去找你。”宛絮点头依依不舍的跟着竹云梳云出去了。等将人都送了出去,端宁这才拉着宛清到一旁小声说道,眼睛里就流露出几分抱歉出来,宛清多少能猜的出几分来,不由的问道,“你跟公主说了我会医术的事”不然还真找不出还有别的事能让郡主愧疚的。端宁郡主不由得摇了摇头,红着脸轻声道,“颜容姐姐曾经救过我一命,她的脸在前年狩猎的时候受了伤,吃了那群庸医开的药,用尽办法都没能治好,我想着姐姐可能有法子,不过我没说姐姐会医术的事,就说姐姐也曾有一大块疤痕,后来治好了。”宛清一听,这丫头撒起慌来也是不弱的,不过总比明着说她会医术的好,再者这样说便给了她回旋的余地,治不好不关她的事,不过于公主有恩不是一件坏事就是了,宛清暗自想着,见端宁一副愧疚的样子,不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别让公主等急了。”端宁郡主一听,眼睛霎时间就闪亮了起来,拉着宛清饶过屏风就进了屋,坐在颜容公主身边,道,“她是真的治好了,不信你可以听听宛清姐姐是怎么说的。”颜容公主左右瞄看着宛清的脸,是真的没有疤痕,不由的眼睛里就流露出希望出来,宛清暗暗道,她的脸又没受过伤,能瞧出伤疤来才奇怪呢。就听颜容公主道,“你真有药可以治好伤疤”宛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确定,这得先看过伤痕再说。”端宁在一旁鼓动着,颜容公主纠结了半天才将面纱给取了下来,宛清这才看清她脸上的疤痕,有些大了,有新生婴儿的小手那般大,痂也结的不是很好,听端宁郡主说的这伤是去年受的,两年时间按说早该结痂了才是,不由出声问道,“公主可是中了什么毒”颜容公主一怔,茫然的摇头,“太医没说过我中毒啊。”宛清给颜容公主把了脉,颜容公主眉头就露出几分疑惑出来,宛清一句久病成良医就给盖了过去。颜容公主似是没有中毒的迹象,可若是健健康康的,这脸怎么会不结痂,宛清不由的问道,“公主平日涂抹的药可曾戴在身上”颜容公主忙从袖子里掏出一玉瓶子出来,宛清看着那精致的瓶子,拿在手里还温温的,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才是皇家用品啊,忙打开瓶子嗅了嗅,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膏药很好,只是里面多了样东西化血就不合适颜容公主用了,不由的道,“公主以后还是别用这个了,没多大用处。”生长在宫廷里的人哪个不是伶俐聪慧,心都长了七八个的,宛清这么说,颜容公主自然听出问题了,眼睛里就蹦出恨意出来,收了玉瓶,拉着宛清的手道,眼睛里闪出希夷来,“可有法子帮帮我”宛清看着颜容公主的脸,又扭着眉头想了想,这才道,“方法倒是有,只是有一味药太珍惜了,不知道皇宫里有没有。”颜容公主一听有办法治她的脸,忙拽着宛清的手问道,“是什么药材,你说,我找父皇要去。”那边端宁郡主自觉的拿了纸笔过来,等着宛清报药名,宛清报了几样药材,其中一味白獭髓最是难得,那是去疤痕的良药,报好了药名,宛清嘱咐道,“回去不要擦药了,拿酒精消消毒,回头药材送我那儿去了,我找人治一盒去腐的膏药出来,擦过后便可以结痂,等有了白獭髓,就可以去疤痕了。”端宁郡主听了,忙问道,“她的脸什么时候可以好”宛清想了想道,“有了舒痕膏,三四个月后施些粉就看不出痕迹了,要想完全好,至少得八九个月。”颜容公主一听,恨不得立刻就将药材全送到宛清这儿来,那些药材对别人珍贵,但是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就是那白獭髓,皇宫里或许没有,但是只要世上有这种动物就成了。端宁郡主听了,自然是替颜容公主高兴了,笑道,“我说定有法子治好的吧,回头太医院里的那群庸医得好好治治了。”说起庸医,端宁郡主就一肚子火气,大有灭了太医院的架势。颜容公主点点头,心里也是气愤,对宛清更是感激不已,宛清轻轻的笑着,“我不过是知道两个方子罢了,这药材我可是半点没有,舒痕膏也得找人治才成。”颜容公主又谢了宛清几句,端宁郡主见时辰不早了,便拉着两人去出去赏梅,表演还在后头呢。那边宛容宛玉等的花儿都谢了才看见宛清牵着宛絮出来,忍不住皱着眉头上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宛清,眼里满是指责宛清,更是气愤端宁郡主高看一个庶女。“总算是出来了呢,”宛玉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宛清挠了挠额头,如无其事的道,“是啊,刚刚在说雪花膏的事呢,可惜我没有了,不然还可以送颜容公主两盒。”宛玉一听颜容公主,这才往后瞧,果然见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忙行礼道,“公主若是想要雪花膏,我那儿有,这就叫人取来。”说着,便回头吩咐巧晴。端宁自是知道宛清是糊弄她的,见颜容公主一副茫然不知雪花膏为何物的样子,忙凑着她的耳边解释,颜容公主听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朝宛玉点点头,“那就多谢顾四姑娘了。”那边宛容见了,又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她也买两盒子带来就好了。巧晴将雪花膏取了来,颜容公主见了,忍不住打开来看了看,刚刚听端宁说的那么好,不由的有些动心,再看盒子雕刻的半月坊三个字,眉头皱了皱,这应该是个店铺的名字,怎么以前都没听过,端宁见了,也好奇的看着宛玉,问道,“半月坊在哪儿”宛玉哪里知道啊,又把目光投向梳云,梳云这才回道,“就在清平街,不过现在还没开张,听老板说半个月后正式开张。”端宁听了,高兴起来,知道上哪儿买雪花膏了就好,不怕用完了就没了,便笑道,“快些去赏梅吧,不然待会儿梅花宴开了,哪有心思去赏梅啊。”宛清正有此意呢,牵着宛絮的手跟在后头走着,宛容宛玉左右挨着宛清,审问道,“除了雪花膏,就没说点别的什么了”宛清无语的翻着白眼,无奈的道,“没了,公主头一回见我,能跟我说些什么,不然,二姐姐跟四妹妹认为公主和郡主会跟我说些什么呢”宛容宛玉一想,也是,她们能说什么啊,公主能自降身份的跟她说句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不由的加快脚步跟在颜容公主和端宁郡主身后。梅花林入口处,好几十位端丽冠绝的姑娘从对面走过来,为首的自是冰娴郡主和静宜郡主,一行人亭亭玉立的给颜容公主行礼,行了礼,静宜郡主才上前,笑道,“秘密总算是说完了呢”端宁郡主眉毛一挑,露出一个捉狭的笑脸来,“可不是,你最大的秘密已经被我给透露了出来了,回头看太后不笑话你。”静宜郡主一听,作势就要上来打她,嗔骂道:“你敢说我坏话,看我不把你的小秘密也告诉太后去。”端宁被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才倚着梅树呼呼喘气,梅花瓣掉落了一地,连连罢手,“好了好了,我没说你坏话,明知道你手里握着我的把柄,我哪敢放肆啊。”一群人围着两人,眼睛勾勾的笑着,宛清依然牵着宛絮走在后头。满树满园的梅花凌寒而开,犹如一簇簇白玉,晶莹光洁,似雪非雪,却比雪花更夺人眼球,鼻息之间,尽是清幽的香气。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脑海里,不由自觉想起这样一首描写梅园的诗句,记得当初出看到这首诗,她还嗤笑林逋爱梅成痴,简直不可思议。可如今看眼前这峻洁清高,如诗如画的梅花园,她多少有些明了他当时赏梅爱梅的心情,这一团团、一簇簇晶莹美玉谁人不爱宛清忍不住吸引走进了梅花林,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飘落,空中旋转着,缓缓落地,她浅笑,伸手接住雪花般的花瓣,如蝴蝶的翅膀,颤颤落在掌心,带着淡淡的,特有的幽香,果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怎有梅花扑鼻香,以花的娇弱能在这寒冷的酷寒胜妍的开着,能不让人钦佩竹云梳云见了,啧啧称道,“好漂亮的地方啊,可惜了这些落在地上的梅花了,被人踩了多可惜。”宛清听了,不由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学黛玉葬花”梳云眼睛一睁,瞪的圆圆的看着宛清,冒出来一个特大疑问,“黛玉是谁”宛清无奈对天翻了个白眼,并不答梳云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回头多看些书。”好吧,读书破万卷也不一定知道黛玉是谁。梳云立刻就闭上了嘴,不用猜定是书中的人物了,只是这葬花还不如拿来做梅花糕或者泡茶喝呢,再不济做成香包也是好的啊,白白浪费了多可惜。宛清在后头走着,离她们三米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一群人已经由赏梅变成了咏梅了,颜容公主今儿高兴,解了身上的玉佩作赏头,谁做的诗做好,玉佩便赏给谁。一时间言笑晏晏,宛清也听到一两句诗,小女孩之作,词句偏于华丽,却也颇有文采,不过说实话宛清还是很钦佩她们的,因为她自己就憋不出来半句,连平仄都分不清,思来想去脑海里也还是那些名句。宛清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却见端宁郡主如小蝴蝶般翩然过来,嘻嘻笑着,“宛清姐姐,她们都作了诗,你的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人。宛清摇摇手,笑道,“我哪有那本事啊,赏梅我会,这咏梅我可不会。”尽管宛清说的是老实话,可端宁就是不信,宛清无奈,随口说出来一首诗: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端宁听了,眼睛亮晶晶的,也不说话,直接拉着宛清就到前面去了,直接对着颜容公主伸手道,“玉佩拿来。”颜容公主晃着手里的玉佩,挑眉看着端宁,那边静宜就眨眼笑道,“这是讨赏呢,你作的诗连我的都比不上,怎好意思要玉佩,羞不羞。”端宁郡主嘴巴一鼓,朝着静宜一皱鼻子,“比不得你就比不得你,你不也没拿到玉佩么,还笑话我,我这是给宛清姐姐要的,她出口成章,这玉佩自然非她莫属了。”宛容宛玉一听,愕然瞪大了眼睛,出口成章宛清端宁郡主是不是疯了,在场的谁出口成章也不会是她啊,不由的嗤笑一声,讥笑过了,也不像以往那样落井下石,她们可不想回头被老太太罚。静宜郡主也诧异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的道,“诗呢,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听听。”端宁郡主这才将宛清的诗重背出来,宛清那叫一个汗颜啊,想当初她背诗的时候,可是机械式的重复了好多遍,这才记住的,不料人家一回就记住了,打击她呢,汗滴滴的。在场的人听的不由的暗暗点头,果然是好诗,颜容公主爽快的就把玉佩送给了宛清,宛清忙谢了恩,那边就有眼红的人开口说风凉话了,“上回在端王府不是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半点不通么,怎么就出口成章了呢她一个人走在后头,不会是有什么人帮她吧”宛清抬眼望去,就见说话的是那个叶诗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轻笑一声不语,端宁郡主就看不惯她,冷哼道,“那你倒是说说在场的谁帮了她”叶诗文嘴角挂着冷笑,“我可没见着,不过那日的话有不少人都听见了,郡主当时也在呢,要证明没人帮她也成,请公主再出一题考考她,让她当场作诗,让我们亲耳听听。”她的话一出,不少人跟着起哄,端宁郡主气的想骂人,她可是求了好久宛清姐姐才说的,谁帮她了,颜容公主把目光投向宛清,“那就再做一首诗,也不换题目了,还是咏梅吧。”宛清目光淡淡的扫向叶诗文,嘴角轻勾,有一丝冷意划过,脱口而出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端宁郡主听了,忍不住咧了嘴笑道,“可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么,这下可没人帮她,大伙儿该满意了吧”不少人揉着帕子暗暗咬牙,叶诗文气的把眼睛瞪向宛玉,宛玉也是暗恼不已,她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可以出口成章了呢颜容公主原也是个直爽性子,如今亲眼见了宛清的才华,而宛清前前后后又表现得不卑不亢,沉静雅然,初看时平常无奇,呆得久了,越发觉得这位顾三姑娘性子沉稳内敛,如一坛久酿的美酒,甘醇甜美,越闻越香,从表面看,你根本就猜不出她都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