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道“骆先生请说”李鸿章道“如若明天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就将曾大帅之事晓谕全军,而全军将士又不明就里,误以为朝廷诬陷僧大帅而引起兵变,那此事又该当如何处置”骆秉章担忧地道“骆先生所言甚是,是我考虑的不够周详,那骆先生有什么建议”李鸿章道“想我们湘楚二军,都是曾大帅与左大帅的亲信子弟兵,追随两位大帅出生入死,彼此之间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所以,我认为,我们只要事先将相关的真实情况向众将士说明,取得他们的谅解,让他们不要相信朝廷的虚妄之言,再凭借两位大帅在军中的巨大威望,我们应该可保军中无事”骆秉章建议道当骆秉章说起左宗棠时,神色不免黯然,心中略感苦涩他们现在至少知道曾国藩是深陷敌营,可左宗棠呢,却是音讯全无,不知身在何方,他有时想想,真觉得自己这个楚军智囊可谓是一无是处啊“对,没错,骆先生此法甚妙,那具体应该做何安排呢”李鸿章没有留意骆秉章的脸色变化,急切地想知道如何应对骆秉章所说的问题“我们立即分头行动,将各营的将佐都召集起来,向他们开诚布公地说明此事,并让他们回去分级向下面的士卒认真解释,说明真相,我想,大家是能够理解的”骆秉章道“好,此事迫在眉睫,我们不能再犹豫了,今天我们就议到这,现在立马去办此事,其它事情稍迟一点再说”李鸿章道“此言甚是”骆秉章道于是,众将都立马回去,准备分头按抚全军将士未完待续。。第二百七十八章 矛盾升级多亏了李鸿章等人的事先说明,这才令僧格林沁和恭亲王在处理曾国藩叛国之事时没有引发湘军的震动,而且,看样子,湘军将士也默认了朝廷的行为对湘军的反应,僧格林沁与李鸿章都很满意而僧格林沁也天真地认为,他已经凭借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折服了湘军,想必湘军以后一定会唯他之命是从了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恐怕未必正当僧格林沁得意不已的时候,噩耗接踵而至探马急报,信阳已被攻陷了,太平军正在向驻马店进军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听说此事,大惊失色,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的这一座城池不仅仅是一座城池,一个地盘而已,它还代表着一种信仰,大清子民对清廷的信仰,如若大清能固守城池,不被人侵犯,那他们就会相信,大清朝廷都可以保护他们,而且有能力保护他们可如今信阳一失,带给民众的震撼将比丢失一支大军还要来的可怕,人们内心的恐惧将会逐渐加深,而伴随着越来越深的恐惧,信心将会逐渐消失,百姓也许将不再相信朝廷可以保护他们,如若民心一变,那大清朝也就完了由此可见,大清子民的信心比黄金更重要所以,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必须想办法尽快夺回信阳,甚至是武昌也许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咸丰催促他们进军的诏书也会随之而来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僧格林沁在与恭亲王商议之后,召集了一次全体将领出席的联席会议,部署派军援救驻马店并趁机夺回信阳之事湘楚二军,以及神策军的主要将领都到齐了“各位,情势危急,我们必须做出决断,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僧格林沁先将当前的大势介绍了一遍,这才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众多将领道“王爷,末将愿领兵前往”僧格林沁话音刚落,神策军两大将领之一的邓定公,便上前一步,请战道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象这是什么美差似的当然,这也不能怪他,将军如果没有功名,那当将军也没啥意思,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还是要争取的,只不过,他表情表错了地方而已果不其然,僧格林沁见邓定公请战,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他把神策军看做是他自己的底牌,又怎能轻易地让他们去增援驻马店呢,他还是以前的想法,他希望可以派湘军去“郭将军勇气可嘉,但神策军刚刚成军不久,众多军事知识还不得要领,必须多加训练,才可上阵对敌,所以,本王认为此战还不宜派神策军前往”僧格林沁一口就回绝了“可是,王爷”邓定公本是极聪明之人,可能是立功心切吧,他并没有留意僧格林沁的脸色,所以,仍想继续争取“好了,就这样吧”僧格林沁没想这邓定公这么不晓事,于是,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邓定公见僧格林沁发怒,便不敢再说,只能退了下去“老僧,按你的意思,派谁去更为合适”与他并排而坐的恭亲王问道“少荃,你认为应该派谁去”僧格林沁没有回答恭亲王的话,却问下面的李鸿章道“王爷,派谁去都可以,您下令即可”李鸿章含糊地道僧格林沁一听,极其不悦,但他也不好发作,仍是耐心地道: “本王有意让骆秉章先生及罗泽南将军领军前去,少荃觉得如何”“王爷,此事属下不敢做主,因为毕竟您才是主帅,您才能拿主意”李鸿章客气地道但谁都明白,他这话说了等于是没说“那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发布命令了骆先生,罗将军,请您二人率湘楚步骑各五万,总计十万人马,前去援救驻马店,并伺机夺回信阳及武昌府”僧格林沁道他心知肚明,此次曾国藩之事已令他与李鸿章之间有了隔阂,他想尽力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在调派湘军的问题上要征询李鸿章的意见,他这么做,也就是想给李鸿章个面子可是,现在李鸿章却不要这个面子,那他只能自己做主了“王爷,末将前次已经向王爷禀明过了,末将的人马在此前的战争中伤亡惨重,所有的整备工作仍在进行之中,如若被动地守城还可以,但要参加主动进攻的野战,恐怕尚需要些时日”罗泽南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去啰”僧格林沁将身体靠到身后的椅背上,眯起眼睛道“不是不愿意去,是不能去”罗泽南也毫不示弱地道“如果本王一定要你去呢”僧格林沁反问道“那就请王爷先杀了末将,末将不敢奉令”罗泽南十分干脆地道“混帐,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只听啪的一声,僧格林沁一拍台面,面露杀机,厉声道罗泽南弓着身子,沉默以对看来,他是准备硬抗到底了“你,来人”僧格林沁大怒,指着罗泽南,大喝一声道“老僧,老僧,息怒,息怒,有话慢慢说”坐在僧格林沁旁边的恭亲王见事情已闹得不可开交,他知道再闹下去,可能真收不了场了,所以,他扯了扯僧格林沁的官袍,轻声道僧格林沁怒气未消,用手指点了点罗泽南,又看了看湘军的其他将领,冷哼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面,看那样,他是给罗泽南气的不轻“老僧,消消气,此乃非常时期,大家应该精诚团结,一致对外,不能人为地搞内部磨擦”恭亲王站起来,拍了拍僧格林沁的肩膀,又望了望下面的众将领道听他这话,似在劝僧格林沁,又似在训示下面的众将领“是”众将道王爷之命,说什么都要听一听,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另当别论“好了,本王讲几句”恭亲王正式出场了“恭听王爷训示”众将异口同声地道“俗话说,国危思良将,现如今,我们大清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此正是诸位报效国家之时,希望大家都能以国事为重,以大局为重,暂时抛弃一已之私欲,齐心协力,助国家度过难关,国家定不会忘记你们,皇上也会感激你们,诸位,拜托了”恭亲王说完,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众人见恭亲王行此大礼,连说不敢,并保证誓死报效国家,为皇上尽忠“那你们就说说,谁愿意前往援救驻马店啊”恭亲王不忘补充一句道“王爷,末将愿往”不知道是不是此番煽情之言起了作用,恭亲王刚刚说完,便出来一个自告奋勇之人,愿领兵前去“冯将军,你可知道,你是这合肥城守,你的职责是守住合肥城,怎么能随便离开呢”恭亲王没想到这下子出来请命的竟然是冯子材“启禀王爷,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末将虽为城守,但非常之时不能以常理度之,况且,现如今合肥城已有重兵把守,少冯子材一人对大军影响不大,所以,末将请命前往援救驻马店”冯子材并不拘泥于一般的规定冯子材的这一番话听的众人默默点头恭亲王心里很清楚,这冯子材是将才,他去援救驻马店是可以的,而且在僧格林沁与湘军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冯子材的确也是一个最好的人选“老僧,你是三军主帅,这事还是你来决定吧”恭亲王可不能喧宾夺主,况且,他吹吹水还可以,调兵遣将实非其所长,所以,他只能将这包袱再扔回给僧格林沁僧格林沁想了想,觉得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也只能同意出征的将领是定下了,但士卒又从哪里调派呢,就算冯子材将其所属的全部合肥守军抽调出来,还是远远凑不足一支象样的援军最后实在不得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僧格林沁从神策军抽调了一部份人马,又通过协商,好不容易从湘军中抽调了一些人马,这才凑足了人手并让神策军接管了原隶属于冯子材的城防事宜他们这样东扯西拉地搞来搞去,又耽搁不少时间,太平军又趁机完成对驻马店的合围僧格林沁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他命令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冯家军即刻出发,前去解驻马店之围在送走冯子材之后,僧格林沁长吁了一口气,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湘军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已经完全听命于他,它仍是横在他喉咙的一根刺,一日不拔,他将永无宁日既然除掉一个曾国藩还解决不了湘军的问题,说不得,他也只能下狠手,将整个湘军连根拔起了,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而此事,他不想同任何人讲,就是恭亲王,他也不能讲这老恭对大清朝那是没得说,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但老恭对曾国藩的湘军却一直很照顾,老恭始终认为大清朝一定要仰仗曾国藩的湘军,才可保住江山社稷这也正是恭亲王与僧格林沁看法不相同的地方,僧格林沁一直不同意恭亲王的看法,他觉得湘军与曾国藩就是大清的毒瘤,必须下狠手将其除去,这就是所谓的攘外必须先安内之理念,而且时间是越早越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与曾国藩不对眼,处处与曾国藩过不去,并且坚持请求咸丰皇上将曾国藩干掉的原因了说到底,不论是恭亲王采取的怀柔之策,还是僧格林沁提倡的狠辣手段,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第二百七十九章 国藩愿降就在清军调兵遣之时,黄旭也同时得知了这两个好消息,第一,郭破天所率一路太平军已攻下了信阳并正围攻驻马店,第二,清廷已严办曾国藩并已行文整个军营,这对黄旭来说,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消息黄旭感到机会来了,他欲借此东风再去游说曾国藩归顺天国曾国藩的大帐之中,曾国藩正在泼墨挥毫,以此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这些日子来,虽然他被好吃好喝地侍侯着,行动也很自由,但他总是觉得这里不属于他,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他想“家”了见到曾国藩正奋笔疾书,黄旭不便打扰,静立一旁等候“黄元帅,你稍等,本帅先完成手中的这副字,再来与你叙话”曾国藩知道是黄旭来了,但他没有一点就此罢手的意思“曾大帅,不着急,您先忙,我可以等”黄旭连忙道说完,他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黄旭没等多久,曾国藩便完成了手中的作品,他放下笔,在作品上面盖下自己的私人印章,又将这副大作拿在自己的手中仔细地端详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将它收起来放好,做这些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他很满意自己的这副字“黄元帅,真不好意,让你久等了”曾国藩做完这些,这才与黄旭陪罪道“不碍事,不碍事,这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扰了大帅的雅兴”黄旭连连道“黄元帅今天来,不知找本帅何事”曾国藩笑着道,他可不认为黄旭是找他来闲聊的“大帅怎知我一定就找您有事”黄旭也是笑着道“黄元帅以往来此,如见本帅寄情于秀才之事,必定会与本帅热议一番,但你今天来,却不见有此一说,而且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所以,本帅判定黄元帅一定有事”曾国藩拈拈了颏下的胡须,有点得意地道“大帅真是目光如炬,还是给您看出来了,您说的没错,黄旭今天来,的确有事要告知大帅”黄旭朝曾国藩伸出大拇指道“与我有关”曾国藩愕然“是,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