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僧格林沁的行动计划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他看不出任何漏洞,但结果呢,结果就是如今的这种局面恭亲王现在也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草率地同意僧格林沁对湘军采取行动“老恭,你意思是说,这事全怪我啰”僧格林沁听了恭亲王的话,也是老大不高兴他做这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清的江山,他容易吗,他僧格林沁也是老大一肚子委屈顺风顺水时,皆大欢喜,一遇到点挫折,就互相指责,这就是清人做派,难怪有人要反他们“我没这么说,你爱怎么样理解,那是你的事”恭亲王不冷不热地道“老恭,我怎么听你这话,好象什么都与你无关似的,来,来,咱们将话说清楚了,敞开了说”僧格林沁开始有点生气“说就说,谁怕谁”恭亲王也不准备给僧格林沁好脸色“那你说,我做这事,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你评评理,是不是这样”僧格林沁掏心掏肺地道“很难说,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恭亲王仍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老恭,你啥意思嘛,你是不是成心与我作对”僧格林沁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飙了上来“没人想与你做对,是你自己想跟自己过不去”恭亲王的话总是不咸不淡,但让僧格林沁听了,却直想跳脚“恭亲王,你说话太过了,啊”僧格林沁很生气地道,特别是后面的那一个啊字,他将它的尾音拖得老长“好,好,我不跟你吵,这请我来的,是你,要我发表意见的,是你,让我评理的,是你,说我与你做对的还是你,现在又说我过分,怎么什么都是你啊,难道就你一人有道理”论起吵架,恭亲王可没怵过谁“你,你”僧格林沁气的浑身发抖,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恭亲王说的都是事实若说打仗,僧格林沁是不错,但论到耍嘴皮子,那他可就跟恭亲王差远了,恭亲王随随便便都可以甩他几条街“好了,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你就说吧,现在的局面,你准备怎么收场吧”听那意思,恭亲王没有闲工夫再与僧格林沁瞎扯“哼”僧格林沁哼了一声,没有理恭亲王,一个人在那里生着闷气“你不说是吧,行,行,行,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太关心,如果不是你请我来,我还真不想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你慢慢想办法”恭亲王说完,拍拍屁股,起身作势要离开“我也没说什么嘛,只不过就是发发牢骚,你又何必当真呢”见恭亲王想甩手不管了,僧格林沁委屈地道看来,他真是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懂得说人话了”恭亲王看了看僧格林沁,冷讽了他一句,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他也并不是真想走,他只是想让僧格林沁冷静一下,如果大家只是知道吵架,那怎么谈正经事,那才真是在浪费时间“老恭,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僧格林沁的这牛脾气一来,可真是够伤人的,好在他还懂得知错就改“行了,你那牛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样”听那口气,恭亲王就象是在训自己的小弟一样“是,是,老恭,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僧格林沁的态度忽然好了起来这变化让恭亲王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也变的太快了点吧“好了,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就说说,你接下来想怎么办”恭亲王最担心的是现在胶着的战场局面“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是知道的,咱们将压厢底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还是没能将湘军干掉,而且还造成这种久拖不决的局面,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只能死战到底,看谁能拖死谁”僧格林沁起先还有点无可奈何,但说到后来,那是越说越不解气“可你别忘了,合肥城外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太平军,如果不快刀斩乱麻,一旦让太平军知道我们起了内乱,那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恭亲王提醒道“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僧格林沁是黔驴技穷了“早知今日,是何必当初啊”恭亲王叹道“唉,我也是为了大清嘛”僧格林沁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似乎这句话最能代表他的心声“哼,要不是为了大清,我才懒得管你的事,看来,你也真是没办法了,不过,这事还真是棘手啊”恭亲王也有点心烦“老恭,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僧格林沁厚着脸皮道他再不厚脸皮行吗“你才鬼点子多呢,你什么人啊,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恭亲王听了就生气“是,是,是我说错了,你老兄是足智多谋,智多星,这总该成了吧”僧格林沁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三下四“你呀”恭亲王用手指了指僧格林沁,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就给我出出主意吧”僧格林沁求道“放他们走”恭亲王道“什么放他们走,老恭,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僧格林沁有点糊涂了“我是说,放他们走”恭亲王又重复说了一遍“老恭,你没搞错吧,放他们走,我们花了多少力气,这才将他们围起来,你现在却让我轻轻松松地放他们走,不可能,这事没商量,门都没有”僧格林沁一听是让他放湘军走,跳起脚来尖叫道“是你让我出主意的,我出了,你又在那里要死要活的,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反正,这主意我已经出了,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你看着办”恭亲王又开始摆出甩手掌柜的样子“你这主意也太,太,那个什么了吧”僧格林沁想说馊主意,但没好意思说出口“你是想说,太馊了,是吗没错,这是个馊主意,但你还有比这更好的馊主意吗,如果有,你说来听听,我洗耳恭听”恭亲王故故作客气地道“这”僧格林沁无话可说“老僧,你心平气和地想一想,想一想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如果不放他们走,那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放他们走,又会怎样,你好好比较一下,怎么样做才对我们最有利,那么,你就明白,我这到底是不是出的馊主意了”恭亲王语重心长地道“那你可以跟我具体解释一下这样做的理由吗”僧格林沁还在找平衡“理由就是,这样做,对我们更有利”恭亲王道“怎么说”僧格林沁道“拼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最后反到是被太平反贼捡个现成,如果放他们走,那我们还可以将有生力量留下来守城,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守住合肥城更重要的吗”恭亲王道“就这么简单”僧格林沁有点不相信“对,就这么简单”恭亲王点了点头道僧格林沁将恭亲王的话想了几遍,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是啊,现在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馊主意了,最后,他打定了主意“好,我同意放他们走,但不允许他们在合肥城逗留,必须马上离开”僧格林沁道“这是自然,此事我亲自去办”恭亲王松了一口气道其实,恭亲王今天玩的这一出,是他使的激将之法,以他对僧格林沁的了解,他心中非常明白。如果他一开始就跟他好好说,他一定会死撑到底的,所以,他只能先激一激他,让他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甘情愿地放相军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未完待续。。第二百九十八章 说客趁着双方停战的间隙,恭亲王屁颠屁颠地去找李鸿章,他想跟李鸿章说,清军不打了,准备放他们走,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知道是一家人,那早干嘛去了。这也不得不说,恭亲王脸皮还真够厚的,他自认为,依仗他与李鸿章的“关系”,他是干这种事的最佳人选。“军师,清军有人传话过来,说有位故人要见您。”李鸿章正与骆秉章聊着些战场上的事,忽有小校前来禀报道。“故人他有说是什么人吗”李鸿章嘀咕了一声,满脸疑惑地问道。这种时候,只要是个人,对湘军,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将祸给引到自己头上来,但现在却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故人,有点意思。“他没说,他只是说见了面,军师就知道了。”那小校恭敬地道。“骆先生,你猜会是谁呢”李鸿章转头问了问骆秉章道。“管他是谁,军师见一见就知道了嘛。”骆秉章随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见这人。”李鸿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他觉得来人肯定有问题。“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呢军师,既然是故人,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你,那说什么咱也不能少了人家的兴,这最基本的礼貌还是需要有的。”骆秉章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古怪。让人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他这话到是说的挺认真的。“骆先生,就冲你这说话的语气,我心里实在有点不踏实。”李鸿章看了看骆秉章的脸,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道。“我什么语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再说了,那不就是人嘛。怕他干嘛。见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要见,要见。那是非见不可。说不定。别人可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骆秉章忙迭地道。看看,骆秉章就是随便摆弄了一下自己丰富的表情,就让李鸿章误会了。看来,他以后还得小心从事。“既然骆先生都说没问题,好,那咱就见一见。”李鸿章决定见一见来人,看看他搞什么飞机。他吩咐那小校,去将人带过来。不一会,要见李鸿章的人就被带了过来。李鸿章见到来人之后,他很惊讶,那小校说的没错,这熟人嘛,还真是熟人不假,但这位熟人大哥来,不见得有什么好事。“哎哟,恭亲王,今儿个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这可真是令咱们这小庙蓬筚生辉呀,不知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李鸿章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先是假装大大地吃了一惊,然后是不阴不阳地客气了一番,最后才言归正转,示意对方表明来意。他说这话的语气拿捏的刚到好处,说出来的话也是不软不硬,刚柔相济,一句话,象那么回事。其实,一直以来,在李鸿章心里面,他都始终认为,恭亲王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如果说,在大清朝里,还有什么人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帮上他们湘军,并且愿意站出来为湘军讲话,那此人一定非恭亲王莫属,但是,事实却证明,恭亲王辜负了这份信任。被人背叛,特别是被所谓的朋友背叛,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李鸿章这次算是亲身体验到了。“少荃,你看你,你这是说什么话,本王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恭亲王一点都不介意李鸿章的态度,满脸挂着和煦的微笑,他看李鸿章的样子,还真象是在看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似的,而且看他的脸,看他的笑,老实说,还真亲切。“恭亲王真是言重了,湘军现在可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能有什么喜事,这喜有从何来,照我看,我们现在是丧事要多过喜事。”李鸿章是一点也不客气,继续冷嘲热讽。“少荃,你好象火气很大,这本王能理解,不要紧,本王不会介意的,先不说咱们这上下级之间的关系,退一万步说,咱们也算是朋友吧,本王是真心实意地来向你报喜的。”看样子,恭亲王还真是不介意李鸿章的态度。“朋友我可担当不起,朋友有这做的吗我们湘军为大清朝廷出生入死,但我们最后得到了什么呢,得到的是背叛。”李鸿章气呼呼地道。这恭亲王也算是倒霉,他选择这个时候来,那不正是撞枪口上了吗,两派人马刚刚还在你死我活,现在却来称兄道弟,用李鸿章的话话说,那就是,没门,想都别想。“少荃,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清朝至始至终都是相信湘军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怪铁帽子王,他太冒失了,不过,他也是一时不察,误信了谣言,这才酿成大祸,他现在也很后悔,所以,本王这次来,一是为了向湘军的将士们解说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二是想借此机会表达我们心中的歉意,这次是我们不对,错怪大家了。”恭亲王语词恳切,认错态度无可挑惕。“错,王爷,这岂是一个错字可以说得过去的,您可知道,就是您口中的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误会,死伤了多少兄弟,世间又多了多少亡魂,有多少人失去丈夫,兄弟,又有多少人将要面对一辈子无法抹平的创伤,王爷,这岂是一句认错就可以盖过去的。”李鸿章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出口,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他可真要疯掉了。“少荃,别激动,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恭亲王尽量放低姿态,以免将双方之间的关系搞的更僵。“王爷,你有话就直说罢,不用绕那些弯子。”李鸿章还是冷冷地道。他可不认为恭亲王是闲着没事干,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