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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这个,我当然知道,现如今就是不血战都没辙了,太平反贼允许我们不血战吗,但战也有战的技巧,我们这样毫无准备地与敌作战,那与人肉盾牌有何区别,我只是觉得,我们在备战的同时还需要加入一些巧劲,这样才能支持的久一些”恭亲王自有他的道理“那你说吧,怎么办”僧格林沁一瞪眼,道恭亲王摆了摆手,道: “我这不正与你商量吗”“老恭,不如这样,咱们撤军回京师吧,然后集中全国之兵,全力防守京师,与反贼一决雌雄”僧格林沁想了想,心头一亮,兴冲冲地道“撤军回京师似乎不行,皇上可是命令我们在此死守的,如若抗旨不遵,那可就等同于欺君之罪”恭亲王被僧格林沁的话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明摆着与皇上对着干吗,这不是找死吗,此路绝对行不通僧格林沁见恭亲王不同意这样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对僧格林沁来说,军事,打仗是他的长项,而运筹帷幄却不是他所长,这些都得依赖恭亲王“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过了好一会,恭亲王口中居然迸出这样一句话僧格林沁听到恭亲王此言,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声音有点沙哑地道: “你是说,你同意我的意见,撤回京师”“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你说的有点道理”恭亲王道“好了,老恭,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孙子了,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如果你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决心,你会说这样的话,只不过,你老恭说话啊,总是要留个后手,不象我老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肠子,好了,你就痛快点,到底撤还是不撤,反正这里就咱们二人,权当是私底下交换一下意见”僧格林沁撇了撇嘴,对恭亲王道僧格林沁这话也够直接的,就象是在揭恭亲王的老底,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胆量啊“你个老僧,你少说点话,你会死啊”恭亲王见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揭他的老底,还真是有点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嘿嘿,谁让你硬要装逼呢,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僧格林沁嘿嘿笑道他露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死样,让恭亲王在气愤之余,又无可奈何我是痞子,我怕谁,让人见了又气又恨,恭亲王算是见识到了这种人才“好了,老僧,诚如你所说,我们是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一下撤退回京师的事了”望着僧格林沁有点玩世不恭的脸,恭亲王不得不败下阵来“这才象是老恭说的话嘛,只有女人才粘粘乎乎,说吧,咱们什么时候撤”僧格林沁还真够急的,八字都还没一撇,他就想着上轿,也太快了点恭亲王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道: “撤退是这么容易的事吗先不说要奏报皇上,就说咱们手下的这些人马,具体该当如何安排,怎么样撤,还有,冯子材所镇守的驻马店一路,又如何安排这些事,我们都需先得有个计较,然后才能谈撤退的事,请问王爷,你这些事都准备好了吗”“这,这”僧格林沁无话可说这些问题,他真的还未考虑过“行了,老僧,饭得一口一口地吃,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们先来说说,如何向皇上奏报此事”恭亲王见将僧格林沁教训的也够了,语气稍缓地道这才是最令他们头疼的问题,向咸丰奏报,这可是个大问题啊先不说他们这主意是否合理,先说说咸丰的感受,他可是皇帝,并且早已下严旨,让他俩死守合肥,现在到好了,竟然让堂堂皇帝反过来驳回自己的旨意,那不是让他自掌嘴巴吗金口御言,言犹再耳,你让他这皇上将面子搁哪儿皇上的话即使说的不对,也是对的,下面听话之人必须都是百分百地执行,你逆着他的话行事,那不是打他的大耳括子吗那不是纯粹是找死吗恭亲王不想找死,僧格林沁也不想,所以,他们得找出个万全之策,如何在保住咸丰面子的基础上,又将事给办了,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哟最后,还是恭亲王诡计多端,他想出来个办法,应该可以成事他们决定如此奏报臣等顿首百拜,跪奏吾皇陛下:臣等在合肥拒敌多日,竭尽全力与敌周旋,但奈何敌强我弱,虽杀伤敌人甚重,自己却也损失不少,现如今,人心思归,臣等担心,如若在合肥迁延日久,唯恐军心有变,而据当前的战场形势,臣等估计,合肥已很难守住,如果以我军此时的力量与反贼在此僵持,那必定会导致覆没之结局如若我军主力一灭,敌将再无所惧,必定会长躯直入,京师将无可战之兵,大清危矣故,臣等思前想后,综合各方得失,决定采取坚壁清野,收缩防守的策略,撤军回京师,以求诱敌深入,在京师附近寻找战机,与敌决战,以求扭转战局,挽危局于累卵伏望皇上明鉴,臣等仰望圣听臣,恭亲王弈欣,铁帽子王,僧格林沁 咸丰十年冬于合肥表章拟好,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便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直到此时,恭亲王与僧格林沁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也就是耐心等候了谈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恭亲王随口问了问僧格林沁这段时间静心休养的一些事,僧格林沁一一做了回答该说的都说完了,两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告辞分手,各自回去休息,谁知,有人来报,有驻马店方面的军情急报两人一听,都是心头一颤,预感到出事了第三百五十七章 另一面也出事了僧格林沁将急报接在手中,用手地捏了捏,但却不急着打开看,他先拿眼望了望恭亲王,而恭亲王也正看着他,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了几秒,都不言语,但从两人的眼神之中却可以看出,二人俱都是疑虑重重因郭文兵之事,他们已是深受打击,假如此番再闻噩耗,那必定是雪上加霜,要知道,他们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也承受不了心理上的重创了。可是,就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最后还是恭亲王醒悟的快一点,他朝僧格林沁努了努嘴,示意他先开来看看僧格林沁接到恭亲王的授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有点激荡的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急报打开,认真地读了起来在研读急报的过程中,僧格林沁的脸色是不住地变幻,到最后,是越来越疑重。见到僧格林沁如此,恭亲王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僧格林沁将急报读完了,但读完之后,他却并没有出声,反而是闭上了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恭亲王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安静地在一旁等着。两人所在的议事厅,静极了,恐怕连根钢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而唯一在这片空间内清晰可闻的则是两人有点呼吸不畅的喘息声。“怎么样”恭亲王咽了咽水,有点艰难地道显然,恭亲王是沉不住气了。听到恭王相询。僧格林沁不能再托大不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随之,平静而又缓慢的声音在恭亲王耳边响起: “曾国藩已率人攻占了驻马店,冯子材则率人退守许昌府,而太平军已尾随而至,现许昌被围甚急,急需救援,如果不派军增援,冯子材将顶不过三日”噩耗,绝对是噩耗屋漏偏遇连阴雨,这种时刻,要军增援,那不是要人命吗恭亲王听完,也皱起了眉头,他心想,这请援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但是,事情就是如此之巧,由不得任何人特意分说。“老僧,是时候该做决定了”恭亲王沉吟了一会,抬起来,用坚定的语气道恭亲王的目光是说不出的坚毅,看来。他是决心已下。就等僧格林沁一锤定音了。“啥意思老恭,你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僧格林沁不明白恭亲王这样说是啥意思,不免追问道。僧格林沁的确不太明白恭亲王的意思,他不知道恭亲王要他下什么决心,增援还是不增援的确是个不好下的决定。“放弃许昌一路,令冯子材率军回合肥,与我等汇合。一起撤军回京师。”恭亲王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犹豫“你疯了,退回来,这可不行,这是多大的事啊,那不是等于将大清的半壁江山都让给反贼了吗那怎么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僧格林沁一听,就象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高声大叫起来是啊。这决定能下吗,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下决定之人就成了大清的罪人。这种事,绝不能干,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理。“既然不撤退,那只能派兵去增援了,但是,你有兵可派吗即使有兵可派,派多少去合适派多了,没有,派少了,不顶用,许昌照样会失,你打算怎么做”恭亲王也不与僧格林沁辩驳,只是顺着他的话头,为他分析道“你”僧格林沁一时语塞听恭亲王这一言,他这才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之所在,是啊,他们现如今守合肥都是艰难无比,还哪来那么些多余的大军增援许昌啊,可是,如若许昌有失,冯子材一军定然不保,冯军不保,则武昌一路,定会落入太平中的囊中,这是僧格林沁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情势已是如此,他能怎么办。僧格林沁烦恼不已,左右为难。“老僧,下命令吧,如果能将冯子材的这支有生力量安全地撤出来,对我们而言,是非常有利的,这至少加重了我们与敌在京师决战的筹码,长远来看,对大局是利大于弊,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将这样一支大军给糟蹋了。”恭亲王的思路很清晰,他看得清,瞧得远,想的也多,他知道,他们不能再等了,必须让冯子材撤回来。“老恭,不是我不想为大局着想,实是我眼看着大清的江山就这样左一块,右一块地被反贼割去,心痛啊做为爱心觉罗氏的子孙,我心不甘,不甘啊,试问,我百年之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僧格林沁憋了一肚子的气,他觉得窝囊极了看着自家的东西被别人抢,僧格林沁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动手,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可是,他却不知道,历史前进的车轮,任谁也挡不住,这是一种规律,大清要丢江山,那它一定是违背了这个规律。况且,他爱新觉罗的江山不也正是从别人手里面抢来的吗“不甘也要忍着,咱们现在必须忍,只有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们才可出击,否则,将是万动不复,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才真正是成了葬送大清江山的千古罪人哩”恭亲王喝道恭亲王有鉴于他与僧格林沁的身份,他极少用这种严厉的口气与僧格林沁说话,但现在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他必须强硬起来,喝醒僧格林沁“好吧,听你的,撤”僧格林沁不甘地道。僧格林沁并不傻,只不过,他不象恭亲王那样明见万里,现经恭亲王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虽然他的心情依然很颓丧,但他对恭亲王提议撤回冯子材的大军还是同意的做了决定,那就好办了,僧格林沁直接向冯子材部下达了撤退回合肥的命令就在僧格林沁命令发出的那一刻。冯子材正在许昌府中艰难地抵挡清军的进攻,他已经率人顽强地击退了几次太平军的进攻。在坚守的同时,他也已经派出好几拨人去向僧格林沁请援了,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他是心急如焚,如果援军再不到,守军是很难再坚持下去了“将军,怎么办如果援军再不到的话,咱们就都完了,要不,咱们先撤吧”看着城楼下蜂拥而上的太平军,冯子材的亲信部将焦急对他道“慌什么,再等等,我相信王爷必有主张,援军必定不日将到,通知弟兄们,给我守住,一定要死守至援军到来”冯子材喝住他的亲信部将,让他命令所部人马死守城楼“是,将军,末将立即去办”那亲信部将被骂了一通,只能灰溜溜地前去率人坚守城池冯子材相信援军一定会来的冯子材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太平军正接二连三地沿着云梯爬上城楼,然后与守在城楼口的清军士卒交锋,你砍杀我一人,我捅掉你一双。你来我往。双方将士不住地倒地,不一会儿时间,城墙下,城楼上。到处布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而那令人着呕的血腥气却充塞着这片空间。连原先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隐隐都被染上了一片红色。太平军的冲城车也是不失时机地冲撞着已经松动了大半的城门,城内的清军则是想尽办法堵住这些缺口。让太平军的进攻无功而返。惨烈的攻防大战仍在继续,攻城的太平军一方,凭借高昂的士气,占据上风的人数,较为得利的攻城器械,分别从四门朝许昌府发动猛攻而守城的清军,不可不谓顽强,可以说,在冯子材的率领下,这支清军的战力及精神面貌远远超过了其它任何一支清军,否则,仅仅是依托这坚城和自己,他们还无法在如此长的时间内挡住太平军疯狂的进攻。但是,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是无法用精神来弥补的,所以,清军守的很辛苦,伤亡之惨重也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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