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先跑,乖一点。”随后叫来严冬冬,让他带着乐戈回到早上坐的黑色商务车里,身上还穿着郁景年给的裙子,乐戈便先去保姆车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将裙子和平底鞋交还给严冬冬手里。严冬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自收下纸袋放进商务车的后备箱。不认识路,就没法回工作室,这里又是郊外,人烟稀少,出租车更是少见。乐戈思来想去,没办法,只能听郁景年的话,乖乖地呆着车里,等他回来。车里有淡淡的皮革气味,车厢的装饰低调内敛。呼吸着崭新的味道,乐戈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思绪渐渐飘远,困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地她就毫无戒备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乐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窗外飞快退后的路景。怔怔地望着窗外,半晌才彻底恢复神智,调整一下坐姿余光却瞄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有些拘束的坐着,双手自然地舒展着,脖子微仰靠着头枕。他睡着了,眼睫毛随着他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着,胸膛小幅度地起伏着,平缓而规律。倏然收回视线,眼神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致,乐戈眨了眨眼睛,眼前出现的又是郁景年,闭着眼睛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柔软,像只优雅的猫,眯着眼慵懒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去揉揉它的毛发和四肢。自恃强大的乐戈很争气对没有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郁景年还是适合远观,而且她有自知之明。愣愣出神的模样,在乐戈毫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双深邃的眼神尽数洞悉。直到车子到达乐戈的工作室大楼下,郁景年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乐戈瞄了他一眼不准备打扰他的美梦,便对司机严冬冬点了点头当做告别,轻手轻脚的下了车。目送商务车远去,乐戈才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大楼,往工作室去。车门关上后郁景年就睁开了眼睛,伸手捏了捏酸涩的后颈,目光往窗外的绿化带看去,视线流转间,淡淡出口:“你觉得她怎么样我觉得她很好。”虽是疑问的口吻,但后半句又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语气夹杂着些许温柔。严冬冬闻声,话里含笑回答郁景年的问题:“恩,不骄不躁,谦卑善良,还可爱乖顺,是很不错。”得到意料中的回答,郁景年不再说话,目光依旧流连在窗外的绿色。酸涩的眼睛渐渐没了疲惫感,蕴染着水彩画般的眼睛璀璨闪耀。乐戈先回休息室看看大家练习的情况再打算回家补眠。“乐戈你回来啦,白天去忙什么了怎么没听你跟我提起过要出去”乐戈一出现就被黎念拉住问东问西,“你昨晚该不会是没睡吧,瞧你的红血丝,满眼睛都是,就跟兔子一样。咦,你还化了妆,黑眼圈全遮住了,什么化妆品,怎么这么好用啊不过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自动屏蔽了身边女人的叽叽喳喳,眸子观察了一会大家的排练,感觉没有大问题,才对黎念开口道:“念念啊,我好困啊,你先让我回家睡一会,等我醒了回来了再说好嘛”乐戈满是困顿地对黎念低语,黎念这才终于发现乐戈浑身疲惫的样子,悻悻闭上嘴,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目送乐戈往电梯方向而去。看着乐戈的背影,黎念原地喃喃道:“你的唇彩没涂匀啊。”一回到家,乐戈就直接来到卫生间低头卸妆,困意席卷理智,乐戈困得不行了,全程眯着眼,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直接睡着一般。终于是坚持洗完了脸,睡衣都懒得换直接躺倒在床上,沉沉入睡。接下去没有通告,严冬冬就把郁景年送回别墅,然后开公司派的车回到公司。一进屋就将落地窗前的窗帘拉上,将满满日光拦在了帘外,穿着居家拖鞋走在柔软的地摊上,手里拿着刚从包厢里拿出来的啤酒,嘬一口弥漫着麦香的微酸啤酒,口齿间流溢着香醇的味道,能够放松身心的神奇。郁景年很少喝酒,这款啤酒酒精度不高,有时空闲的时候他会稍微喝点儿,解了馋后郁景年就将其放在一边,转身进了浴室。过了很久,郁景年一身湿气地从浴室出来,腰间系着洁白的浴巾,精壮的上身毫无缝隙地跟空气紧贴。浅麦色的手臂上还有未擦干的细小水珠。郁景年将手里白天穿的外套随意搭在床尾凳上,在更衣室里换上纯棉的黑色t恤和棉质长裤。视线定定地落在凳子上的外套。眸子里闪现的却是另外一幅画面。车子有些颠簸,她睡得很不安稳,她副东倒西歪的模样让郁景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挪了身子挨着她坐,手用轻又柔地将乐戈摇晃的小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胸口,微凉的额头就贴上了他颈间的皮肤。手掌拢着她的肩头,搂她入怀。一路上乐戈睡得很沉,脸颊贴着郁景年满是安全感的胸口,睡得很是舒服和安逸。浅色的眸子深邃得让人看不透彻,仿佛盖上了一层绸,目光也像是丝绸一般,带着莹润的光泽,丝丝滑滑的落在怀中的人儿身上。闭着眼睛,毫无戒备,就这样很是安心地睡着。她的呼吸很轻很平稳,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圈淡淡的灰影。嘴唇涂着某高档品牌的唇彩,红红润润还有些的感觉,她睡着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微嘟着嘴,软萌的睡相让郁景年看着看着就无声地笑了。瞥了一眼前头的驾驶位,严冬冬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对后座的情况并不关注。垂下眸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抬起,温热的指腹慢慢靠近柔软,直至完全贴合,然后手指在唇瓣轻轻一抹。真的很软。很滑。郁景年的动作很轻,但即使这样,乐戈的嘴唇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分。还很嫩。车子已经驶上平稳的大路。秀眉蹙了蹙,郁景年估计她是快醒了,就用格外轻的动作给她调整了姿势,制造出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阖目小憩。她下车的动作很小,也克制着力气尽量不发出大动静,可能是不想打扰他休息。直到她下了车,车子重新启动,男人的唇角才小弧度的扬了扬。在心中叹道:sweet修长的手指捻了一张纸巾,拭去指腹的水红色唇彩,鼻间流溢着的是属于她的清甜芬芳。嗯,她的味道,很甜。、20乐戈这一觉睡得很沉,还可以用天昏地暗这四个字来形容,因为即使设了2个闹铃她都没有被惊醒。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走在白色花海里,这是一片大到望不到边的花海。一簇簇纯白小花朵开得热情奔放,随风轻颤,动人心扉。她穿着一袭红裙,悠闲漫步,她的眼眸里溢满了洁白,呼吸间涌动着独特的清幽香气。温暖的日光,极美的景致,馥郁的芳芳,让她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清风徐徐,吹在她在外的手臂和小腿肚,凉丝丝的,有和煦的日光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冷。脚一步一步踏过柔软的土地,乐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觉得这样慢慢走着,很舒服很放松。双臂展开,五指舒展,感受着风的触觉和流向。惬意地闭上双眼,用心享受这一刻的安逸和闲适。乐戈轻盈转身,大大的裙摆轻舞展开,就如素洁的宣纸落下的一点红,渗入薄纸瞬间晕染开时刻的惊艳。全身心放松,步子一点一点往后退,毫无准备和预料的乐戈就在此时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肉墙,带着温热的温度,也拨乱了她平静的心。倏然转身抬头看去,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的身后笼罩着太阳的光辉,刺眼到让乐戈看不清对方的脸,正在乐戈沉思之际,男人不知为何慢慢地俯下了身子,与此同时对方的手也在缓缓靠近乐戈的脸,她皱着眉后退一步,不明所以又一脸戒备地看着对方。“乐戈,乐戈。”男人的声音绵长悠远,一声声轻唤像是加了电影特效一般的回声流转。“乐戈,别怕我也别躲我,好么”言语中带着诱人的缱绻和宠溺的温柔,这直白的话让乐戈浑身燃起羞意,脸颊晕上淡淡的粉色。“我不认识你啊。”乐戈很是奇怪,她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是谁。男人似乎可以洞悉她的心声:“不,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乐戈睁大了眼睛妄想看清他的脸,无奈日光炫目,他就像是一团黑影让人看不真切。乐戈柔柔地说道:“你有点像一个人”乐戈言语中有些出神,有些怅然。目光重新端详着眼前的男人,若有所思地道:“可是你们差别好大,你说话好直白,跟他完全不一样。可是你们说话的声音有些相似,还有轮廓、身形很像。”眼前的陌生男人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笑。手指已经抚上了乐戈的唇角,指腹贴上她的唇瓣轻轻一拭,乐戈的视线随即落在他的手指上,淡淡的水红色唇彩黏在他的手指上,闪着莹润的光泽。“你、你干什么”乐戈不解他的行为。察觉对方注视着自己,乐戈仰着脖子也看着他。两人对视的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乐戈感觉脖子泛起一阵酸意。手刚抬起想要揉揉脖子就被对方忽然抓住,乐戈挣扎了许久都没法挣脱开。“你干嘛拉着我,你到底是谁”红了脸,乐戈眉眼间窜起薄薄愠怒。男人似乎依旧笑着,因为乐戈听到了对方示威的轻笑声。他变本加厉地禁锢住乐戈,把娇瘦的她完全箍在怀里,腰间是对方炙热的手掌,力气越来越大,乐戈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这坏男人掐出了青印。“你放开我”对她的呵斥不以为意,男人凭着自己的优势一下子把乐戈架在了肩上,天旋地转间,乐戈惊叫一声,倏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水眸看了看周围的布局,这是自己的房间。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得热烈,乐戈揉揉心口,叹了一口气,这是做了个什么梦,感觉真是奇怪。晃晃头,把脑子里残留的梦试图甩掉。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下午3点了。乐戈赶紧光着脚丫子下了床,将自己整理干净了就回到工作室。到了工作室却没想到最先看到的会是刘笙。“干妈,您怎么过来了”乐戈有些意外,毕竟刘笙平时的工作是很忙的。刘笙笑得慈爱,拉着乐戈熟门熟路地走进乐戈的办公室,两人坐下了,刘笙才缓缓道出来意:“乐戈,自从你毕业之后参加的比赛越来越少。虽然工作室的工作很多,收入也还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学无止境嘛,我希望你能够出去多学习多见识一些,如今时代新旧交替更新很快,现在的年轻人思维活跃想法新颖,舞蹈在他们的身上变得独具匠心,比赛对于他们来说刺激又好玩。你呢,天天忙着工作,是不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久违的激、情了”刘笙说的委婉,事实上乐戈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舞蹈比赛,每天都是围绕着电视台的安排忙碌和工作。回忆起大学期间经常隔三差五地参加比赛,那时的兴奋和斗志昂扬在现在的乐戈心里已经渐渐熄灭。舞蹈是她热爱至极的,尽管每天排舞能够舞蹈让她觉得满足,但日子久了,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单调乏味,她也开始变得像个“跳舞的机器人”。刘笙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她,她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样子。乐戈应该积极的、开朗的、热情的,对舞蹈是疯狂热爱的,也是奋不顾身的。既然激、情渐渐褪去,那就再把它找回来,让现在的乐戈活得更加生动更加耀眼,也更加的自由。“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对舞蹈的感觉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偶尔会觉得迷茫,开始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和动力。其实现在的生活挺安稳的,有工作有工资,工作室的大家每天一起跳舞、说说笑笑也挺开心的,但是有的时候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像是空了一块,觉得很累,但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乐戈直视刘笙,认真地说道:“可能连心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它喜欢的,也不是它想要的。”听到乐戈的回答,刘笙噗嗤地笑了出来,抚了抚乐戈脸侧的长发,柔和且笃定地说:“是你不喜欢,是你不想要。”眼睛直直看着刘笙保养极好地面容,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皮肤白皙润着光泽,眉眼间也是洋溢着光彩,乐戈心想,怪不得干爹和干妈的感情那么好,现在看来干妈的魅力完全不减当年,越来越有韵味了。“干妈您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想让我参加什么比赛”“法国国际现代舞比赛,我已经帮你报名了。”刘笙面不改色,轻描淡写地给乐戈带来不小的震撼。“怎么会是这个比赛”乐戈有些惊讶,还以为刘笙会让她参加的是国内的比赛。“中国区会选拔出5人前往法国参加总决赛,你的对手将会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佼佼者。怎么,紧张了还是害怕了”乐戈嗔怪地看了刘笙一眼,语气带着些无奈:“您都给我报名了,我可不能浪费您的报名费。不过您都说了对手很厉害,如果我不能入围中国区的5个名额呢”“报名费也没有多少钱。但是到时候比赛,要是真的是你技不如人,那就赶紧回来摆正自己的心态,免得以后出来丢人现眼”刘笙听了乐戈的问题,白了她一眼,语气含着严厉和责备。乐戈莞尔吐吐舌头,拉着刘笙的胳膊撒撒娇:“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