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这般舒坦,它会让你想起你曾经受过最大的折磨,而且加之十倍重现在你的身上,还不止如此,你这么痛,想死却不能死,甚至于想昏过去都做不到。”曾经受过最大的折磨雪衣的眸光渐渐发散起来,那些年来,为了成为通天阁的杀手,自己做了多少的努力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恐惧,从未从她的心头消散过,好不容易一切都过去了,怎么可以再重新体验一次夜魅看着她那副恐惧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起了不好的过往,她摆弄着银针,又加了一句话:“你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因为这个醉生梦死我研制出来不久,还没有解药。”听完这话,雪衣眸中的恐惧更盛,那岂不是自己要一直等到毒性过去了那到时候即使自己不死,也会被折磨地疯掉。“奴婢”雪衣咬了咬嘴唇,她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既然有活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她可不是那种有着坚定意志的杀手,她本就是自私的。“奴婢说,”雪衣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全是渴望生存的光芒,“是阁主信不过王妃,让奴婢来监视王妃。”夜魅静静听着,她早料到会是如此了,这句话倒是让封玄奕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原本可是以为雪衣是来帮助夜魅的,但他也并没有多问,只是和夜魅一起听着雪衣继续说下去。“阁主似乎并不相信王妃,说王妃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他汇报,再细的东西也不能漏掉,我虽是很好奇,王妃身为四大护法之一,怎会得不到阁主信任但是这是阁主的命令,我也不能违抗,”说到这,雪衣吸了口气,好似在压抑着些许怒气,“更何况,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奴婢中了蛊毒,不得不”夜魅倒是了然了,这命抓在别人手中,能不低头吗但是另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那他说什么时候给你解药”雪衣有一丝支吾:“王妃离开王府的时候,阁主就会给奴婢解药。”夜魅听她这句话,陡然笑了起来:“蛊毒怎么会有解药除非是将蛊虫从身体里引出来,才会永久摆脱,阁中的蛊毒我知道,偶尔听红鸢说过,这蛊虫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它引出来。”雪衣嘴巴大张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这个意思是说,自己将永远活在别人的掌控中了“也就对付你们这样的人才会用这种方法,野心露得太明显,得了一点好处便愿意倾尽自己所有,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夜魅靠近了雪衣的脸,脸上的讥笑展露无遗,她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重新坐正了身子说道,“你还没有说完,继续说吧。”雪衣从方才的不置信中醒悟了过来,慌忙说道:“奴婢都说完了,绝对没有隐瞒王妃”封玄奕瞧着重头戏来了,便往夜魅的身旁靠了靠,夜魅瞥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将身子离了他远一些,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不说,我可以马上就让你体会到这醉生梦死的滋味。”“不”雪衣大喊一声,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观察了一下夜魅的脸色,最终还是开了口:“阁主说,只要奴婢办的好,便让奴婢顶替王妃的四大护法之位。”夜魅脸色一沉:“他要杀了我”前世的她可是被柯孜墨和花姒鸾算计,这辈子柯孜墨定然也不会爱上她,既然是让雪衣来顶替她,那么就是要杀了她,只是她没想到,柯孜墨现今就开始打算让她步入黄泉。她的手猛地收紧,将指甲嵌进了手心的肉里,她要记住这种恨,他既然不愿意让她活,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好过从雪衣低着头不愿回答的样子,夜魅就得到了答案,她身旁的封玄奕皱了皱眉头,他隐隐看见夜魅的手中有血丝渗出。“为什么”夜魅问道,此时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阴郁,让人不自觉感到害怕。“奴婢不知道,阁主只是和奴婢说了这些,奴婢什么也不知道”雪衣开始挣扎了起来,她的手上已被绳子磨出了血,却仍旧不停,像个疯子一样。她挣扎地如此厉害,实则是在博取眼前两人的同情,同时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奴婢真的是不知道,还请王妃饶命”夜魅此时却充耳不闻,她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脑中只有这三个字,她待他如此好,他却对自己如此狠心她的身子有些颤抖起来,她想要扶住椅子站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东西,恍惚中,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她抬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封玄奕的脸,他说:“小心。”轻轻的两个字骤然让夜魅清明起来,猝不及防,一滴水珠从夜魅的眼角滑过,飞快地消失不见,却被封玄奕看了个清楚,他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又说了两个字:“别怕。”她刚才那般倒不是因为柯孜墨的绝情,她只是忽然之间找不到依靠的地方了,前世的她驰骋沙场,高傲冷艳,从未把任何东西放在眼中,她狂妄一世,只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柯孜墨而已,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一人。“怕我怕什么王爷真是说笑了。”夜魅冷冷抽回自己的手,封玄奕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个倔强的女人。夜魅看了看仍旧在苦苦挣扎的雪衣,说道:“你和我去寝殿,我有话和你说。”“嗯。”雪衣乖巧地应了一声,封玄奕未她松了绑,她便随着夜魅去了寝殿。雪衣一路上眼珠转的就没有停过,她仔细观察着那些破旧的院墙,倒是很容易钻空子的模样,心里盘算好了,只要夜魅的视线离开她,她就马上逃走,她不信自己一个会轻功的人,还会逃不出她的手掌。夜魅在她的身后把她的小动作尽数收在眼底,待回了寝殿之后,她回身把门关上,悠闲地寻了个地方坐下,才把目光又停到雪衣的脸上。她端起一杯茶,吹开几根浮着的茶叶:“雪衣,你要明白,这通天阁阁主的位置他能坐,我也能坐。”声音极是悠闲,仿佛通天阁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听到这话,雪衣方才知晓夜魅究竟是要做什么,她惊慌失措,刚想夺门而去,一根银针却没入了她的后背。她缓缓倒地,昏迷前听到夜魅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追随我,那我只能让你丢掉记忆了”她终是不忍心杀了她,都是可怜之人,都是被柯孜墨所利用的人。将雪衣扶在椅子上后,身后的殿门吱呀响了,夜魅未回头,便猜到来人是封玄奕,她替雪衣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说道:“王爷怎么老喜欢趁着这种时候来臣妾的寝殿里这天色晚了,还请回吧。”她语气平缓,带着疏离。、失忆的雪衣“怎么,本王才帮过你,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封玄奕宽大的袖子一挥,门便被迅速关上。夜魅面色不动,却是抬头看向他了:“恩人只有相互利用的人,哪有什么恩人。”封玄奕听了她这句话也不恼,夜魅不请他坐,他便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这世间自是有良善之人,为何无恩人一说”一声冷哼从夜魅的鼻子中传出,她的身形晃了晃:“良善之人终究也不会得善果,这样的地方,多一丝的宽容,就是自己拿着刀往脖子上抹。”这间寝殿出现了一阵的静默,封玄奕站了起来,意味深长说道:“为何总是要苦苦纠缠一些事情呢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够了”夜魅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便不要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我不纠缠,我不纠缠那些事情就会来纠缠我你懂什么,那些在我身上的苦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不杀人,别人便会来杀我”夜魅的表情狰狞着,似乎想到了让她很恐惧的事情,她不敢去揭开那些事情,因为全是伤疤。“我”封玄奕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只交代了一句:“你好生休息,冷静冷静。”一道风从殿中穿过,殿门打开又被合上,夜魅忽然有种浑身瘫软的感觉。她坐在地上,眼神带着迷惘,喃喃道:“封玄奕,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为什么你总是能看透我的伪装,为什么你总是要撞见我最脆弱的时刻明明我们只要相互利用就好”翌日一早,便是阴沉沉的天,夜魅睁开眼睛往窗子的地方看了看,眼皮又合了起来。没过多久,椅子上的人发出了“咦”的声音。雪衣站起身子四处看了看,一切都是十分陈旧的样子,窗户上的纸都掉了一些,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方才注意到面前的那张床上睡了一个人。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这是哪里的时候,床上那人却先一步说话了:“你醒了”声音柔柔的,就好像三月的春风,透着无数的关切拂过了雪衣的面颊。她一愣,这人一定是与她极为亲厚的人,不然不会让她感觉到扑面的温暖。“你是”雪衣试探着开口,没有了先前的不安。那人一听这话,立马从床上翻了下来,雪衣见她还穿着中衣,头发也有些散乱,但却掩藏不住她那娇丽的容颜和绝代的芳华,不禁赞叹了一句:“好美”正在向着她走来的美人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随即嗔了一句:“你这丫头一大早又说什么混话”说着走到她的面前,替她把了把脉,然后松了口气:“还好身子已经没大碍了。”“我怎么了”雪衣看着她,不明所以,“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夜魅还握着雪衣的手一颤,不敢相信地说道:“你问什么雪衣你莫不是和我开玩笑吧”那难看的脸色中攒出了一个笑容,极为勉强,雪衣皱了皱眉头,喃喃地念了一句:“原来我叫雪衣”之后想起夜魅的问题,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夜魅的身子险些跌落下去,还好雪衣及时扶住了她:“我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事情呢”夜魅倚在她的身子上,神情无比忧伤:“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如此。”“为了救你”“对”夜魅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我们都是通天阁的杀手,阁主让我们来到赤延国成为细作,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昨日我们去城外时,途经一个小酒馆,被人怀疑,那人洒出一包药粉,你奋不顾身挡在了我的身前,之后便昏了过去,却不想,这药”说到这,夜魅抽泣了起来,肩膀抖动地很厉害,看不出丝毫的虚情假意:“却不想这药让你丧失了记忆,若是知晓是这种结果,我断不会让你去挡”她现在还需要利用雪衣,若想柯孜墨晚些发现她的心思,那雪衣便是关键的一人,书信什么的,毕竟还要照常写。雪衣看到她这幅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起来,她局促着,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地位是比她高的,她身上隐隐透出的威慑力,让她不敢去靠近,她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你没事,我也没事,便行了。”“嗯,”夜魅应了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接着说道,“我先去更衣,然后去拿些吃的给你。”雪衣未答,在夜魅踏出一步的时候,她拉住了她的胳膊:“那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呢”她并未问现在周围的状况,而是问身份,到底,本性是不会变的,还是这么在乎地位。夜魅“哎呀”一声:“我倒是忘了,王府中,我是王妃,你算是我的陪嫁丫鬟。”雪衣的眉眼低了一些,接着问道:“那通天阁中呢”“我是护法,你是普通的杀手。”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雪衣便懂了,她讪讪地放下拽着夜魅的手:“护法失礼了。”夜魅不在乎地摆摆手:“你我之间无需多礼,毕竟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日后记得唤我王妃,我们的身份是个秘密。”“是”雪衣恭敬回答,“日后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雪衣在所不辞”夜魅觉得那日的场景又重复了一遍,看来她那立功的心是真的,如此,以后差她办事的时候也安心些。随后的一个时辰里,夜魅给雪衣讲了目前的状况,以及之前的事情,隐瞒了封玄奕并非痴傻的事情,雪衣十分认真听着,极为上心。夜魅喝了口茶,思虑了一会说道:“这次我们被暗袭的事情非比寻常,我想你能出去查一下,去探一下苍城中关于赤延国皇室的事情。”雪衣领了命出去,见到正在用树枝搭房子的痴傻的封玄奕和他身旁的谭严。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雪衣深深地看了谭严一眼,似是要把他看透一般,谭严打了个哆嗦,寻常的时候,她可是都装作温柔乖巧试探他的,今日怎么这么大胆了雪衣走后不久,夜魅也走了出来,瞧了瞧快要下雨的天,并没有去看封玄奕,倒是封玄奕先说了话:“她失忆了”他只一眼就看了出来,夜魅一愣,随即淡淡地应了一声。谭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那雪衣又想出新的法子来套他的话呢。“她一来就应该给她下一剂猛药,让她想不起柯孜墨对她交代的。”谭严话音一落,其余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不可。”说完,二人都愣了一下,封玄奕笑着看向夜魅,夜魅收回了自己停在封玄奕身上的目光,随后解释起来:“柯孜墨既然将她派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