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却没有叫他吃饭。大概,还是不舒服吧。他想了想,打开房间门准备自己做饭。可是餐桌上,晚饭已经做好了,碗筷也摆在那里。吕洺安一看,原来妈妈已经在休息了。他轻轻给妈妈关上门,然后默默吃饭,洗碗。结果他走到半路,却莫名其妙给玻璃渣划破了脚,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吕洺安撇撇嘴,又轻手轻脚的把残局收拾完,血迹擦干,忍着疼痛,继续把碗端到厨房洗。“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谁峨眉轻敛”“喂,”吕洺安接起电话,“苏胖子,干嘛。”此时的苏晟东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吃汉堡,他一听,哟呵,才四天不见,吕洺安这嗓子就沙哑怪异起来。“怎么着,吕秀才,失恋了还是怎么着,哥几个商量明天出去玩,你来不。”失恋你妹啊。吕洺安翻了个白眼,心想着爸爸最近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肯定很孤单。于是他调整好嗓子,装作可惜地说道:“不成啊,我还有课外作业没写呢,你俩玩吧。”“无图言个鬼”苏晟东对着手机大吼道:“我才不信,你不来,这哪玩的尽兴。”“怪我咯。”吕洺安“嘿嘿”傻笑起来,“你还是练抛铅球去吧。”“成成成,你就等着运动会我往你跑道上丢香蕉皮。”苏胖子说着,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运动会吕洺安担忧地看着自己脚底的伤痕,跑一千五百米。尽管他无可奈何的受伤,但运动会还是照常召开,还好天气较阴沉,太阳没有什么雅致来凑热闹。一个上午快过去了,大家也没怎么察觉到热。“胖子你行。”文棠脸色难看地对苏晟东比了个中指,“一身肥肉白长了,扔铅球才倒数第二。呸”“你还说。”苏晟东一脸无奈地看着文棠五秒吐一口痰,都替草坪心疼了,“你丫也是,跳个远能一头栽到沙子里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了。”的确,苏晟东扔铅球时,像痴呆一样左瞧右看,然后就拿手那么象征性的一丢结果那铅球也就是象征性的滚了几圈,看得文棠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炯炯目光瞬间变成鄙视,回头铅球比赛完了一直数落他。然而后来的跳远比赛,文棠使劲儿拍了拍苏胖子的肩,又摆了个极其拉风的姿势,口出狂言说要亮瞎全场。结果呢,也不知是心里作怪还是重心放错,只见他微微下蹲,然后双臂晃来晃去,最后猛地往前面沙地一栽。的确是亮瞎全场了,文棠跟鸵鸟似得整个头都埋了进去,惹得旁边人笑到肚子疼,丫苏胖子都想直接走人装作不认识他。“哪来的傻叉。”那你这么胖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人呢。文棠心想着,居然不小心嘀咕出来,又不幸被胖子听到。“你这么黑,校服又是白的,你丢人不”苏晟东没好气地反驳他。“切”文棠翻白眼瞥了他一眼。这学校校服全白就算了,这会儿运动会,还统一要穿白球鞋。如果目的是因为白色不怕热的话,那谢谢校长了不需要,搞得跟故意针对我似的。文棠郁闷。“男子一千五百米跑,请运动员做好准备。”一千五文棠一听,立马连拖带拽把苏胖子给挪到了跑道边,等着给吕洺安加油。哪知枪声一响,吕洺安却是队伍里最后一个,跑步时有点一瘸一拐的。苏胖子和文娘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他死咬嘴唇,好像在硬撑一样。不一会儿,身边的陌生女同学开始叽叽喳喳,说什么“诶那个帅哥怎么是最后一名啊”“等下你去问他要好不好”“帮我追他”。听得旁边那俩兄弟慎得慌,憋笑憋的快疯了,好几次都想拍拍她们的肩,说:“五十块,所有信息。”“诶快看他鞋子怎么变红了,是不是受伤了”文棠旁边的女生突然惊叫一声,他连忙把视线往下挪。果然,吕洺安一只白鞋子微微泛红,而他人已经几乎是用走的了。“卧槽这个傻叉”苏晟东气得大吼一声,不管不顾的冲着跑道连跑带喘的奔了过去。“诶。”文棠想了想,是要面子还是要兄弟。结果苏胖子那货扶住了吕秀才后,冲着自己的方向一直吼“你丫还不过来”,他看着吕洺安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什么毛病,于是低头跑了过去。心想:吕秀才要不要这么身娇体弱。“校医,他还好吗”苏晟东疑惑地问。“哦,这位同学的脚是没有大碍,可是心理有点问题。”“神经病”文棠怪异地瞥了吕洺安一眼。“不是,大概是由于长期压抑所导致的抑郁症。”“那他还能活多久”文棠继续饱含担忧地问。校医盯着他沉默了几秒钟,答道:“每天尽量开开心心的就没事了,不过脚既然有伤口就不要剧烈运动。”走出校医室,文棠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说:“我刚怎么感觉校医想打我。”“我也想。”吕洺安面如死灰地瞪着他。文棠在运动会上惊为天人的表现,让他在学校里一战成名。直到十一月份月考的时候,还有陌生同学在考场里认出他来,然后捂着肚子笑到花枝乱颤。导致可怜的文棠几场考试下来,每次都是黑着脸进出考场。虽然他脸本来就黑。对于他这种不爱学习的学渣,语文试卷认真写,数学试卷认真蒙,英语试卷除了听力丫其他几乎看不懂,政史地化物生直接睡觉或者在试卷上画画。所以当成绩单发下来,他在全班倒数,也就比苏晟东高一名。而吕洺安却在前三,气得倒数俩兄弟牙痒痒,下了课一前一后堵着他硬要他请客。不过对于苏晟东同学,在满分一百五的英语试卷上出现五十多的分数,着实让众老师大跌眼镜。特别是朱史和英语老师,恨不得让他当着老师面把试卷给吃了。你说一个英国人,怎么连英文都学不好、结婚面对老师们火冒三丈的质问,苏晟东却表现的不以为然,说他是中国人,长相遗传老爸而已。于是众老师大发雷霆之后,把他爸给找来了。可谁知,苏晟东的老爸以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和善的笑容以及极强的忍耐力,化解了老师们的轮番攻击。就算在知道儿子的英文分数后,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是笑着拍了拍苏晟东的肩,让他好好学习。从此之后,老师们再也没有请过苏晟东的家长。“晟东啊,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了,爸爸接你去参加公司聚会,已经跟老师打好招呼了。”十一月八号中午,苏晟东收到这么一条短信,乐得他一下午都眉开眼笑。心里对于晚上宴会的美食十分憧憬,他摸了摸自己犹如怀胎十月的大肚子,心想着晚上又可以和它并肩作战了。晚自习的时候,文棠百无聊赖的抄完作业,回头见苏胖子那空着的座位,突然兴致大发,用修正液在他桌子上画画。转头时,却发现文心雅的座位也空着。他的yy系统一转,心想着这俩人不会去约会了吧,诶不可能啊,文心雅对胖子一直都爱搭不理的。这时,他又看见王思云往她抽屉里放了一个礼物盒。哟,难不成这妹子过生日,然后苏胖子谎称他爸有事,借着这个噱头去约会丫真没义气。与此同时,在一家奢华大气的酒店包厢里,苏晟东浑身不自在地玩着手机,而他旁边,正是一同旷晚自习的文心雅。不过苏胖子是冤枉的,要是知道这娘们来了,他宁愿吃泻药装病都不过来。真他妈的冤家路窄,报道和军训的时候结的梁子还不够多苏晟东就郁闷了,而且他老爸和文心雅的妈妈居然硬要他俩坐一起之前在包厢里刚遇见,文心雅的妈妈问她认不认识苏胖子,因为听说在一个学校。结果文心雅面无表情,想都没想来了一句“不认识”。好家伙,后来她妈又问苏晟东的老爸他是哪个班,哪晓得居然俩人都一个班的嘿,同班同学怎么不认识呢那肯定是关系不好了。所以他俩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坐在了一起。“诶。”苏晟东的老爸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把手机收起来,不礼貌。这是爸爸的合作伙伴宋兰阿姨,去问个好,叫宋阿姨。”“宋阿姨好。”苏晟东看向文心雅旁边的中年女子,点头问好,说罢浑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小胖子很乖啊,来,女儿,你也不能没礼貌啊,快叫苏叔叔。”“苏叔叔好”文心雅一听,心不甘情不愿尴尬地转身问好。上菜后他们觥筹交错,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红晕,少数人喝得酩酊大醉。这一餐饭苏晟东吃的较少。虽然是较少,只是相对于他自己的食量来说,尽管他尽量节制,可还是吃的比文心雅多了一倍。等杯盘狼藉之时,苏晟东倒在沙发上玩手机,而文心雅搬着凳子坐到窗边看夜晚的风景。其实也就是欣赏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像地面的星辰一样闪烁着。“晟东啊,我和宋阿姨谈正经事,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苏晟东一听,终于大松口气。“约翰先生,来谈事,那么请不要派人在旁监听,否则我将怀疑你的动机。”宋兰喝一口酒,目光犀利地望着他。听罢此话,约翰突然皱紧眉头面容严肃。他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走到包厢门口回过头来,“很抱歉,宋女士,请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在他走出去的一刹那,窗外飞起一只姿态凶狠的乌鸦,强劲有力地扇着它覆满黑羽的翅膀,朝着一个方向猛扑过去。霎时间,那里响起了尖锐刺耳的鸟类鸣叫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般的凄惨。“不知好歹的东西。”约翰仿佛瞬移似的重新出现在包厢里,嘴角与双手沾了鲜血。“宋女士,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嗯。”宋兰眯了眯眼睛,微微点头。“今天请你来的目的,很简单。让你的女儿保护我儿子。”尽管约翰语气平淡,可目光里隐约露出担心。“哦约翰,你还没老到糊涂的程度吧,我家心雅的确是巫师血统,可是还没有激活呢。”宋兰开口拒绝。“没错,晟东的血统也没有被激发,可是组织那帮人已经下令了,说要把我儿子带回去。我虽然把他的资料隐藏,但还是瞒不过一时,我知道那两个执行任务的家伙已经察觉了。有些事难以预料,所以,我需要你女儿未来的帮助。”“是吗,我凭什么要帮你。”约翰笑了笑,低下头,“那么,让那个姓吕的小东西来保护他,总可以吧毕竟,他和文心雅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呢。”宋兰瞪了他一眼,“哼,你知道的还挺多。”“是啊,我还知道,他们两个,同样也是组织下令带回的对象呢。”约翰抬起头来,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你确定。”宋兰猛地脸色一沉。苏晟东和文心雅坐着车回到学校,两人一路上半句话都不说。两人下了车,教学楼的灯都亮着,还没下晚自习。苏晟东低下头,尴尬地看着老爸临时给他买的西装,手里提着校服,不免觉得怪怪的。文心雅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是一个商量合作的宴会,居然大费周章的临时买一套礼服。两人对视一眼,但又立马互相白了一眼回过头去,并且同时发出一声不屑的鄙视。很快的,下课铃响了起来,还有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期间厕所人很多,换回校服是万万不能的,于是他们俩一咬牙,豁出去了,就这么穿着西装和礼服进了教室。“喔”两个焦点低着头走了进来,立马引起全班人的惊讶与好奇,特别是两人的好友们,眼珠子瞪得都要掉下来了。苏晟东和文心雅心底一沉,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回要被误会了。挠着头大步流星的走回座位,苏晟东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只见文棠那小子回头上来就问:“结婚了”还没说完就被心烦意乱的苏胖子揍了一拳。他“嘿呦”了一声刚想打回去,身旁的吕洺安却拦住他,悄悄说:“回寝室再慢慢审。”文棠心里一想也是,只能就此作罢,满腹黑水的转回身子。哪知苏胖子一回寝室转身就进卫生间换衣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床铺一倒,任文棠和吕洺安俩人推来推去挠痒痒,雷打不动。折腾累了,他俩也就埋怨的睡了。被冤枉戴上“新郎官”帽子的苏晟东,就这么活生生被他们取笑了整整两天,也反驳了整整两天。而第三天的中午,吕洺安买了一堆气球和彩带,文棠则提了一大袋的糖果巧克力,吓得苏胖子以为他们要给他办婚礼。于是他们走哪儿他跟哪儿,活生生一跟屁虫。“擦,苏胖子你干啥玩意儿,这么大个身躯走来走去不嫌堵得慌。当路障也选个时间好不好”文棠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你,你俩干嘛呢。”苏胖子结结巴巴地问。“脸红个屁,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两个老光棍才有资格过节。”老光棍苏胖子想了想,我擦今儿个光棍节“尼玛,凭什么不让我过”只见吕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