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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后说明了书房所在。锦衣点头应了,看着锦绣走开,想着马上就要面对那个谪仙般的俊雅人物,心里又大大紧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跨进了屋,来到书房门口,可到了这当口,偏是踌躇着就是跨不进这道门槛,立在门口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低着头闭着眼睛给自己打气,谁知一睁开眼来,竟看见杜云柯已经走到门口,两人同时一怔。“是你”杜云柯面色一喜道。第五十四章 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锦衣整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福了福身子:“大少爷。”杜云柯笑看着她道:“锦绣说云和屋里的人过来借砚台,我看迟迟没进来,就出来看看。你在二少爷屋里了”“是。”锦衣垂首回道。杜云柯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好些天了。”锦衣道。“喔,进来吧。”杜云柯边走边问道,“二少爷没为难你吧”“没有,多谢大少爷关心。”锦衣口中答着,心里却在思量他说的这句话究竟是出于关心自己还是随口一问,想起锦玉锦兰她们曾说过大少爷一般都很体恤下人的话语,不由暗怪自己胡思乱想。跟着杜云柯转过屏风,进到里间,只见眼前满架的书册,一副字画正铺开在书案上面,一旁几案上的花瓶中插着一簇新鲜的菊花,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一室的暗香隐隐袭来。杜云柯拿出一个匣子交给锦衣道:“你跟二少爷说拿去用好了,兄弟间说什么借不借的。”“是。”想着这么快就要离开,锦衣不由心头一阵失落。心里虽这么想,举动丝毫未敢滞缓,接过了砚台匣子,见杜云柯在书案前坐了下来,她福了一礼后,就要告退出来。“等一下。”锦衣才转身,就听得杜云柯道,不由心里一跳,已经褪了红晕的脸上又是一热,回转身看见杜云柯已站立起来,问道:“大少爷可是还有什么吩咐”杜云柯顿了一会儿,说道:“你的脸色看着不大好,是不是病了”锦衣一愣,他这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关心一个下人而已,她情不自禁抬眼看向杜云柯,见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与他目光一撞,一阵恍然失神,急忙垂下眼来,感觉脸上又一阵发烫,赶紧收摄了心神,低头道:“前两天受了点风寒,已经好了。多谢大少爷关心。”杜云柯听她一口一个“谢大少爷关心”,说道:“以后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拘礼。”“是,大少爷。”锦衣嘴里答应,却依旧不敢当真懈怠了。杜云柯重新在书桌前坐下了道:“看你能书识字,应该是出身好人家吧”锦衣想起家人,心里掠过一丝伤感,赶紧掩饰住了道:“家父颇通书画,奴婢小时候跟着认了几个字。”“少爷。”锦绣的声音响起在门口,只见她端了茶盘进来,看着锦衣笑道,“原来你还在啊。”她走到书案边,把茶盅放在了桌上道,“少爷可找到砚台了”杜云柯道:“已经给了。”“奴婢这就告退。”锦衣说着告退出来。出了凝辉院一路缓步走着,原来得见伊人一面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可以让自己现在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喜悦和欢欣。看着捧在手里的砚台匣子,这是他用过的砚台,是经他的手拿过的,对于自己而言,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只是马上就要上交给二少爷了,想到这,锦衣心里一阵浓浓的缺失。回到织锦苑,锦衣把匣子交给杜云和道:“大少爷说让二少爷用着好了。”杜云和也没空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拿出了砚台,欢喜地道:“有了称心的砚台,才是锦上添花。快,给我研墨”“少爷,我来”伺候在一旁的锦浣赶紧抢着道。锦衣站立一旁,看着锦浣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不由暗笑,可是联想到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和她一样。想到这里,又开始心猿意马,为何每每脑海中出现他的模样和身影,他的一言一行,还有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好似如饮蜜浆,甘冽无限。“锦衣,锦衣”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锦衣被杜云和的叫声惊醒,急忙问道:“少,少爷,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捡到宝贝了”杜云和见她伺候自己不上心,气道,“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啊”待得锦衣脑筋转过弯来,只听杜云和又道:“啊什么啊还不过来看看本少爷的妙手丹青”锦衣依言走到书案旁,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幅山水画,顺口道:“少爷的画自然是好的。”“少爷,你让锦衣看有什么用她又不懂。”锦浣在一边道。杜云和斜了一眼锦浣道:“她说我画得好,你就说她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说的不对,我画的不好才对啊”“少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锦浣一听自己说错话,赶紧辩解,皱着眉头苦着脸道,“能够看见少爷的画已经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又怎么会说少爷的画不好。”杜云和嘿嘿一笑道:“谅你也不敢。”锦浣偷偷一笑,见杜云和又把目光转向锦衣道:“看都没仔细看,就说我的画好,我看你那神情可不是由衷的,倒像是敷衍我的样子。”“奴婢哪里敢。”锦衣垂首辩解道。“哼,我看你就敢。”杜云和把笔往锦衣面前一送道,“你瞧不上我的画,你来画几笔我瞧瞧。”“奴婢不敢”锦衣赶紧退开两步道,“奴婢哪敢在少爷面前班门弄斧。”杜云和嘴巴里嗤了一声,目光落到画上道:“诶,还没题跋呢。”径自坐回去书写起题跋来。晚上回到住处,锦衣觉得颇为疲倦,捶了捶腿道:“好酸。”锦浣正准备解衣上榻,瞅了一眼锦衣,漫不经心地道:“你刚刚病好,自然容易累,不过今晚你不用当值吗”“二少爷说我身体刚复原,让锦涵伺候了。”锦衣边说打水过来。“我就说嘛,二少爷是很体恤下人的,以前锦玉还跟我为这个争,没见识的丫头”说完,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随身带着的那方帕子,侧过了身偷偷地又看又笑。锦衣洗完熄灯躺了下来。听见锦浣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大少爷。在桂树下为自己发髻上拿下落叶的他,被二少爷推倒后扶起自己的他,在太太屋里碰面时的他,和在书房交给自己砚台的他。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像是铭刻进了脑子里。明明很累了,却只能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不成眠。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让自己这样地念念难忘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杜云柯何尝不是牵念着锦衣的宛转身影,那花树独立,轻吟浅诵的她,那随同姨娘在太太屋里被自己巧遇的她,那倒下时候磕破额角柔弱无力,被自己搀扶起来的她,那接过砚台拘谨不露一丝懈怠的她。她那道隐隐含情的目光是她强掩心神的写照,透过她的眼睛自己似乎看到了她的内心,尽管他一直谨小慎微。展开画卷,看着画中的伊人独立,他不由痴了。第五十五章 少罗嗦还不快去当次日的一抹鱼肚白升起的时候,各院中又有了生机,下人们都已早早起来。等到杜云和起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伺候过他洗漱完,锦衣和锦浣两人出来,又取过了从厨房领取来的早饭,铺上了桌面。杜云和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说要去给母亲请安,由锦涵陪着出了院落。收拾过屋子,锦衣和锦浣两人又去摘了些新鲜花枝拿来插瓶,然后闲立在树下看着丫头仆妇们扫着一地的落叶。“真是猜不透,二少爷为什么要让你做他屋里的大丫头,怎么不提拔我呢”锦浣想到这一层,总是难免有些不平,窃窃自语道,“我对二少爷这么忠心”锦衣听着她发牢骚,不由暗笑她痴,在地上捡了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把玩。“锦衣,”锦浣见锦衣不吱声,忍不住问道,“你说二少爷该不会是讨厌我吧”锦衣听她问话,漫不经心地道:“二少爷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那样。”她是真心还没发现二少爷哪里有值得特别称道的地方,和有让姑娘家迷恋的地方。锦浣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梢上,脸上洋溢开一抹甜笑:“二少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在我心里,二少爷是世上最完美的男子了”“我看不尽然。”锦衣摆弄着手里的树叶,不以为然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锦浣疑惑地看向锦衣。锦衣想到杜云和连日来对自己的“恶行”,不由心里有气,说道:“在你心里或许是完美的,至于在别人心里嘛可就不尽然了。依我所见,二少爷长得倒是挺倜傥风流的,只不过,哎”话说至此,她连连摇头,不再说下去。“只不过什么”见锦衣话说一半,又是关于二少爷的话题,锦浣哪里肯放过,急着追问道。锦衣接着摇头:“只不过东游西逛,不务正业,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放浪形骸,惹是生非”锦衣正毫不客气地说地得意,却不知从杨氏屋里回来,已走到她身后的杜云和早已气得瞪直了双眼,龇着牙打断了她道:“住口”锦衣猛然听见杜云和的声音,吓得赶紧回过身来,见杜云和一脸怒容,赶紧跪下了道:“少爷,少爷恕罪”杜云和龇牙咧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锦衣道:“跟我进来”锦衣拧了拧眉头,苦着脸站起身跟了进去,留下锦涵跟锦浣两人站在当地。锦涵轻摇着头同情地看着锦衣,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锦浣则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少爷总之不管别人怎么看,二少爷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锦衣跟着杜云和来到屋里,见杜云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赶紧低了头静候处置。可怎么坐下了也不开口也不让自己下跪自己低着头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估计是在狠狠地盯着自己,在找惩治自己的由头吧。杜云和倒也没有狠狠地盯着她,他不怒反笑道:“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是吧东游西逛,不务正业是不是还惹是生非对不对”锦衣听他一句句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复述出来,早就皱得眉头都快打结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杜云和看着怯怯站立着的锦衣,嘴角牵出一丝神秘地笑来,说道:“跟我出去”他从椅子上噌地站起来,径直往外就走。锦衣只得跟在他后头出了门,知道今天又该被这个小霸王想方设法折腾了,暗悔不该直接说出那些话来,心里想想不就好了吗这下可好,身子才好,又得遭罪了。来到二门上,杜云和招呼了一声福乐,三个人安步当车,走走停停,锦衣知道这个小霸王的脑子里一定正在想什么鬼主意对付自己,无奈形势比人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了。一路步行至一处偏僻的巷子,杜云和停下脚步,拉长脖子左看右看,然后悠闲地晃着手里的折扇,一指巷子一侧,吩咐锦衣道:“这座园子里头的花很好看,你进去给我折几枝出来。”“啊少爷,这个不好吧”锦衣苦着脸道,“这个好像是私人的园子,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杜云和满不在乎地道:“你放心,这个园子虽说是私人的,主人家已好几年不在了,只留一个老家人看管着,形同废园。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还跑不过一个老头”“少爷,不如小的替锦衣姑娘进去吧”福乐见锦衣一脸的为难,自告奋勇道,“小的有的是力气,跑得更快”杜云和横了他一眼,提起折扇往他脑袋上敲了一记道:“多事只顾着跑,难道不用摘花了吗”然后甩开折扇,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晃着风,转头开始不耐烦地看着锦衣道,“你倒是进不进去”做这种事情真心大大地违背锦衣做人的宗旨,她实在答应不下来:“不问自取是为偷,奴婢实在实在”“住口”杜云和抬高下巴,义正言辞地打断她的话头道,“什么偷不偷的花花草草的本来就是供人观赏的,他那园子里的花啊草啊的这么关着也是浪费,你进去摘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少罗嗦还不快去”杜云和瞪起了眼睛。锦衣还想告饶,见杜云和这副尊容,只得咬咬牙,由福乐托着身子上了围墙,然后小心地把身体挂到围墙里面,可还是一跤跌到了骨软筋痛。爬起来后,她轻手轻脚地开始走动,紧张地四下里来回看,生怕给发现了。谁知她正要摘花,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从花树的缝隙里看见一个人向这边走来。不知所措间,她欲待藏身,却早被那人发现,只听得脚步声渐急,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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