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讨厌谁了”杜云和放下扬起的手臂,砸吧了一下嘴唇,看向单连芳道:“你耳朵不好使吗我在说我自己,你管得着吗”“哼难道你不是在说我吗”单连芳瞪着他道。杜云和“咦”了一声,转头道:“卉儿,我刚才有没有提到你家小姐了我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提到啊”卉儿听杜云和这么问来,支吾着不敢开口。杜云和笑道:“看吧,朗朗乾坤,可是容不得你乱给人扣罪名,否则以后会遭报应的。”“好”单连芳横了一眼卉儿道,“我不跟你计较那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我跟表哥好好说着话,你做什么又来搅局”“嘿,笑话了。”杜云和似笑非笑地道,“你凭什么说我是来搅局的难道你没看到现在我们府里上下为了我爹的寿辰都忙得不可开交吗我大哥哪有闲工夫再来应酬无聊的人而且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爱诬陷人哪上回我连你一个手指都没碰到,你就敢说我打你,这回我只不过说我自己,你居然又要诬赖我是不是以后我看你一眼,你都要说成我咬了你一口啊”“你”单连芳说不过他,一口气憋了半天道,“杜云和,算你狠我懒得跟你这种人多费口舌”说完哼了一声,带了丫头掉头往荣殊院去了。杜云和看着被自己气走的单连芳,脸上露出笑来,哼,臭丫头跟我斗第一百二十六章 刺客临门终于迎来了寿诞之日。寿堂正中一个巨大的“寿”字,旁边是龙飞凤舞的一副寿联,寿桃寿星摆满了寿桌。大堂中硕大的寿字展示着这一天的喜庆,满堂的锦绣华彩昭示着杜府一门的富贵。杜府大门洞开,接待盈门的贺客。府中大张筵席,宾客济济,笑语欢声,仍不断有贺客持帖临门。杜云柯陪同父亲忙着招呼客人,而上下仆从亦脚不沾地地整治席面。等到入席,高朋满座,推杯换盏,丝竹共鸣,笑谈不绝。“少爷,那柳三又来了。”杜云和正陪着宾客宴饮,福乐跑进来在他耳边道。杜云和眉头一皱道:“赶他走就是了。”“他死活赖着不走,说什么好歹是亲家,过来贺个寿。他说今天一定要见到少爷才罢休,我们怎么都打发不走他。”福乐无奈地道,“我看少爷你还是出去一趟,亲自打发了他走吧。”下人们实在也被这个主子的岳丈给烦得没法子了。“真是”杜云和嘟哝了一声,想宾客道了声失陪后,跟着福乐出了门。怒气冲冲地出来,杜云和一见柳三便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上回不是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吗你又来做什么”柳三嬉皮笑脸陪着笑道:“今天不是亲家老爷的寿辰吗我自然是要来恭贺一番的。”“哼,我看道贺是虚,要钱是实吧。”杜云和斜睨着柳三道,“上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警告你,别再来烦我”柳三笑着道:“上回的钱是关于素素的,这回我是以丈人的名义向女婿来借钱的,云和,你不会这么无情吧你丈人有难。你这个做女婿难道不是应该资助的吗”“你给我住口”杜云和气道,“你赶快离开,否则,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头翁婿俩牵扯不清,那头寿堂上觥筹交错,然而就在这歌舞升平里,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人影早已凌空掠起,几个翻跃。裹着森森的寒意晃出了冷剑。众宾客陡见刺客,尽皆吓得魂不附体,一时间只听得碗碟碎裂、桌翻椅倒。一片惊叫之声,众人或四处乱窜或爬到桌底避祸,堂上霎时大乱。杜云柯和一旁的锦衣两人也惊得目瞪口呆。见到意欲逞凶的蒙面刺客,福威和福成两人仗着膀大腰圆,一身蛮力。双双迎战上去。却是被那刺客兵不血刃之下,几个来回双双打翻在地,爬不起来。此时,一部分宾客和杜府丫鬟已经趁乱逃了出去,而杜府的小厮得了老爷的命令,纷纷抄了家伙去捉拿刺客。可连福威跟福成都是还没沾到那刺客的衣衫就已经被打趴下。其余的自然更加不堪,连连被打翻,不是摔得头破血流。就是嗖地被掷出了寿堂。杜老爷惊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杜云柯推了一把锦衣,让她赶紧走,却惊见刺客手里的剑已霍然对准了父亲,赶紧几步过去拦在父亲身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意欲何为光天化日,仗剑逞凶。难道你就无法无天了吗”“少爷。”锦衣见杜云柯质问刺客,害怕那刺客恼羞成怒。会当场对少爷不利,遂急急跑过去,站在了杜云柯身后。杜云柯回头皱起眉头道:“不是叫你走吗”锦衣虽然也惊地心头大跳,双腿发颤,可是怎么能够独自离开。眼下又见少爷身处险境,自然更是要跟他在一起。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道:“我不走,少爷不走,我也不走”“嘿嘿,”刺客的声音显得极年轻,“真想不到你们杜家也会上演情深意长的戏码。”他手握剑柄,巍然不动地站着,向杜云柯和锦衣投来一丝复杂的目光后,又转向杜老爷道,“赚的银子够多了吧怎么不拿出一些来救济救济贫苦百姓”杜老爷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道,“我杜某人的事情外人没必要过问。”“哼,为富不仁者,人人都能过问”刺客冷哼一声,眼睛从杜老爷身上转到杜云柯身上,又从杜云柯身上转到杜老爷身上,隔着蒙面的黑布,更衬出眼睛里森森的寒意。杜云柯跟他的眼睛一对上,只觉得浑身似被冰水浇过,奇寒彻骨。“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杜云柯一句话刚说完,就猛地被那刺客一脚踢翻,然后二话不说,狠狠地抬脚往杜云柯的身上猛踹了上去。锦衣惊叫一声,眼看着杜云柯被打得无力还手,几欲心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了刺客的腿留着泪连连向刺客求饶:“别打了,不要再打了,求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却被刺客抬腿一送,早将她推翻出去,只觉得一阵眼冒金星,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渗了出来。“锦衣”杜云柯见刺客对锦衣动手,愤怒地道,“你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哼,凭你”刺客身手过人,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杜云柯可比,听杜云柯说话,又猛踢了上去。踹了一气,终于停止。锦衣眼前黑过一阵后,转头看见杜云柯被打得嘴角边都是血,忙爬到杜云柯身边,眼眶一红,泪水旋即下来了:“少爷少爷你没事吧”见他爬起来,伸手擦了一把嘴角那一片殷红,她赶紧扶住了。“锦衣你不要管我,你快让开”杜云柯使力一把将锦衣推开,站起身来。刚要说话,就见云和已带领了护院冲进了寿堂,哗啦一声,护院家丁抄着家伙一股脑儿将刺客齐刷刷围了起来。锦衣和杜云柯见状,赶紧相扶着退开。“还不快给我将刺客拿下了”在杜云和的一声喊中,众人齐头并进,对着刺客就狂殴上去。谁知那刺客丝毫不慌,举手投足间已撩翻了七八个,然后凌空一跃,早已脱出了包围圈,伸手向怀里一探,一件暗器“嗖”地一声掠过众人的头顶,向堂上那个大大的“寿”字飞去。众人抬眼一瞧,只见一张写着“为富不仁”四个字的纸张早已钉在了上面,把个“寿”字完全遮掩住了。“锦衣”正当众人齐目看着那张纸时,一柄飞刀已经从刺客手里飞出,飞速地射向了杜云柯。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能失了尊卑上下杜云柯还没回过神来,身子猛地被人推开。推开她的正是锦衣,与此同时,“嗤”地一声,飞刀已经插入了锦衣的肩头。“锦衣”杜云和最先看到,他忙奔过去抱住了锦衣。杜云柯被锦衣推到,才醒觉是锦衣为了救自己。他没料到锦衣居然不顾性命地以血肉之躯来护卫自己,过去一把将她抱住,跪倒在地上惊慌地给她按住伤口:“锦衣,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抬头冲众人喊道,“快去请大夫”“少爷,你没事吧”锦衣看向杜云柯,见他安然无恙,露出了欣慰的一笑后,晕了过去。“锦衣锦衣”杜云柯眼见晕厥的锦衣心痛万分,此时浑身的骨架仿佛要碎裂开来般的疼痛对他都已经没有感觉了。“锦衣,锦衣你要坚持住”杜云和此时也已顾不得兄长的伤,只是看着昏迷了的锦衣万分心焦。看着两个儿子带着个小丫头离开,而不来顾自己,杜老爷在福成和福威的搀扶下爬起来后,对着门口气道:“这两个不孝子。”“老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夫人、杨氏等内眷的席面开在内堂,遂只是听了逃回来的丫头惊慌地说了情形,并未亲见,看老爷回来,赶忙扶住了问道。“是啊,怎么就进了刺客呢”单夫人也是面上失色,追问道。单连芳满眼的惊慌仍未褪去,想到那刺客,抓住了母亲的手颤声道:“怎么办那刺客要是去而复返,该怎么办他要是闯进内院怎么办”杜老爷由杜夫人跟丫头搀着坐了下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严防死守,并且派人通知了衙门,不会有事了。”单连芳听姑父这么一说,才放下了半截心,忽然想起杜云柯来,连忙问道:“表哥呢他怎么没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却说大夫过来后,看见锦衣肩上锋利无比的那把飞刀,目测了一下刺入的深度,说道:“刀身入体颇深,还好不在要害。否则这会儿恐怕早就丧命了。不过拔刀的时候这位姑娘可要加倍吃痛了。”“少爷”锦衣已经悠悠醒转。杜云柯看到她的伤心痛不已,握着她的手道:“锦衣,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为我挡着一刀。”“少爷我没事的。只要少爷没事,我没什么”锦衣虚弱地道。杜云和看着两人恩爱的场面,也不禁唏嘘,转头对大夫道:“那么梁大夫,就辛苦你了。”拔刀的时候。杜云柯按照大夫的吩咐按住锦衣,防止她因为受不了疼痛乱动而阻碍了拔刀。“锦衣,你要忍住,一定要坚持住”杜云柯坐在床上看着锦衣为她鼓劲。锦衣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当看着梁大夫的手握住刀柄的时候,杜云柯的心简直提到了嗓门口。而看着咬着牙的锦衣。杜云和也是心疼不已,站在边上紧蹙着眉心。锦菲锦蓉等几个丫头也早已拿着水盆手巾等物在一边伺候着。梁大夫紧握住了刀柄,随着锦衣的一声惨呼和喷溅而出的鲜血。刀子被拔了出来。却说单连芳带着丫头急急来到凝辉院,正巧看见背着药箱出来的药童和大夫,她赶忙问送大夫出来的锦绣道:“怎么我表哥受伤了吗”“不是少爷。”锦绣回道,“是屋里的一个丫头。”“丫头”单连芳不屑地道,“表哥也太小题大做了。一个丫头居然也兴师动众的。”随后又松了一口气道,“还以为是表哥受了伤。吓了我一跳。表哥在哪里”“寝屋。”锦绣道。单连芳听说,提步向杜云柯的寝屋走去。锦绣想想不对,要是让表小姐看到少爷握着锦衣的手深情的样子,到时候一闹开,那还得了遂赶紧追上去道:“奴婢去跟少爷说表小姐来看他了。”随后也不等单连芳说话,匆匆进了屋子。单连芳踏进屋子,走到卧房外,正要等卉儿掀开珠帘,却见杜云和掀帘出来道:“我们正忙,你过来做什么”“我来看我表哥,”单连芳圆睁着双眼看着杜云和道,“你又要拦吗”她实在厌恶透了眼前的这个处处在自己和表哥之间横插一杠的小子,抬高了声音道,“表哥,你出来。这边有人要欺负我”杜云柯掀帘出来道:“连芳,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话,你回去吧。”单连芳见表哥一见面就让自己回去,顿感委屈道:“表哥,我担心你过来看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的话”杜云柯皱了皱眉道:“我实在是心情不好,没有心思陪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快回去吧。”单连芳不悦地道:“我知道表哥你也被吓到了,可我还不是一样,我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过来看你,你怎么可以一见面就让我走”转念一想又换了笑容道,“我知道了,表哥是想休息吧那我们进去,我待在里面不打扰你就是了。”说着将贴帘而站的杜云柯推了进去,自己也跟到了帘内。正要拉表哥进去,却看见床上躺着的锦衣,不由张大了嘴巴道,“她,她不是表哥身边的丫头吗表哥你,你怎么能让一个下人躺在你的床上”杜云柯倒也没有刻意想掩饰了,说道:“她今天为了我受伤,躺在这边治伤有什么打紧。”“即便她为了主子受伤,也不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