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偏要大过年的没事找事,我大哥一气,说不好就去我那位进门不久的嫂嫂那里,让她陪守岁了”“云和。”杜云柯一听兄弟说出这话,微微蹙了蹙眉。虽然他知道兄弟这么说只是想气自己这位凶悍的丈母娘,可毕竟他不喜欢被人凭空拉扯上些有的没的。“柯儿你敢”单夫人一听这话,气得差点没吐血。虽说这话是从杜云和口里说出来的,但她还是转头狠狠瞪向了杜云柯。“为什么不敢都是我大哥的女人,我大哥爱去哪边去哪边”杜云和就是看不惯单家母女,不想让单夫人好过,所以预备奉陪她到底了。“陪柯儿守岁哪轮得着偏房”单夫人怒道。“不算偏房,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名分也早定了的,和你女儿没大小。所以您老人家没理由插手。”杜云和就是看不惯单连芳母女整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无论如何。就要把单夫人的话给挡回去,而且。关于素素名分上的话说的也是实情。单夫人被杜云和顶得气血直冲上了脑,声音变了调,尖着嗓门大吼道:“少跟我废话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看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杜云和头脑可是清醒的,又抓住了单夫人话里的把柄,冷笑一声反问道:“哦您老人家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那是不是连我爹也包括在内啊”单夫人被杜云和一反问,才感觉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只是她在自己家里这么吼习惯了,一时脱口而出,哪里来得急细想,被杜云和反问出来,才意识到了又貌似有些说错话了。可对着杜云和满是嘲讽的脸,单夫人可受不了这口气,刚才被拿住了把柄,这次又是,她可不愿任人宰割。于是挑了挑眉毛换上了一副鄙夷的脸色,对着杜云和道道:“你这臭小子不用拿话挤兑我说老实话,你爹要不是当年攀上了我们单家这么一门好亲,做了我们单家的乘龙快婿,他能有今天你爹,还有你们杜家能有今天这么风光还不是靠的我们单家就算刚才那话我的确说了,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没有资格说吗”“咳咳云柯云和”两人还在相持,冷不防杜青鹤的声音响了起来。“爹。”杜云柯兄弟俩见父亲过来,喊道。“不是叫你们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杜青鹤铁着脸对两个儿子道。杜云柯心想父亲过来,又说这话,那就正好了,可以顺理成章脱身了,“走吧。”他于是看了一眼兄弟,示意他赶紧离开,自己迈步先走了。见杜云柯离开,单夫人还不甘心,心想还没使出自己的最大威力迫使女婿屈服呢。不过见杜青鹤走近,他觉得这件事倒也应该着落着落在自己姐夫身上讨个公道:“姐夫,我说柯儿难道连今天这种日子也不回凝辉院吗如果今天柯儿还是不肯回去,姐夫有必要命令他,否则,不但芳儿委屈,我也不依”单夫人完全忘了刚才自己重提陈年旧事的话,杜青鹤却从来不是健忘的人,刚才单夫人说的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居然又揭以前靠岳父家起家的话,杜青鹤看着眼前这位亲上加亲的亲家,心里的怒火简直没有办法形容。又听她此刻见了自己,还强势要求自己为她们母女撑腰,他哪里还有好气,只是碍于情面,只得道:“这件事你去找如仪,内宅的事我不插手。”只是一张脸完全拉长着,一说完,便直接出去了。第三百六十一章 扣留单夫人对着杜云柯呵斥命令时,杜青鹤就已十分不爽,又听她重提当年靠丈人起家的旧事,态度还如此傲慢,心里更加厌恶,不愿多理会,撇下对方就走了。却说寒香怀着不安的心情,总算是做好了年饭,天色也已经向晚。素素想撮合寒香和文泽,今天这种日子自然不会说要寒香什么时辰回去,可是心里的焦虑担心却让寒香只想要立刻返回杜家。把饭菜端齐后,看着于经和文泽坐下,寒香尽力让脸色不出卖内心的不安,挤出一笑对于经和文泽两人道:“饭菜都好了,我也得回去了,否则小姐该责怪我了。”说完,转身预备出门。文泽不吭声,于经却开口了:“素素不会责怪的,今天这饭你就在这边吃好了,我自会跟她说。”寒香硬是被于经生生喊停了下来,于经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是这种半命令式的言外之音加上他阴沉的脸色,寒香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坚持要回去,此刻恐怕也是不可能了。杜家的各处红灯在天光还大亮的时候就已经亮了起来,这工夫,除夕饭菜也已经开始水陆并陈了上来。素素过去饭厅的时候,见杜云柯兄弟俩已经在了,和杜云柯一照面,素素一脸若无其事地转移了目光,脸色依旧冷冷的。杜云柯也不在意,他也基本上一如从前。两人见面还是跟以前没有差别,就像素素搬过去倚梅轩住的那段时间根本不存在似的。单连芳忙了这些天,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了,母女俩说着话,顺便指挥一下进进出出上菜的底下人。不过想着今年的菜色逊色不少,待会儿也不知老爷会不会看出来。单连芳难免少不了担心。正在喜忧参半,见杜云柯过来,她眼前一亮。心情大好起来:“表哥”杜云柯碍着单夫人在,只得勉强向单连芳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也就在单连芳正要和杜云柯搭话的时候,素素过来了。素素刚到,杨氏陪着杜青鹤也到了。杜夫人还是浑身无力,所以起床来和众人一道用饭是不可能了。对此,在众人都落坐下来后,杜青鹤也特地明确地提一下:“你们太太虽说已经没有其它什么不舒服了,但是还是腿脚无力,所以今年的年饭是没办法在一桌上吃了。待会儿用过饭。你们去看看她,陪她说几句话吧。”说完,他拿起了筷子道:“好了,都动筷吧。”说着,自己率先举筷预备夹菜,可筷子刚伸开,桌上的菜色却让他的手停滞不前了。看到桌上的菜色虽说也是满满当当,水陆并陈,可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的目光开始在各盘菜上一一扫过,脸色渐渐阴了起来。最后随便夹了一筷子菜。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盅,阴沉了脸色,不再开口。单连芳正担心杜青鹤瞧出什么不对劲儿来。所以比较注意他神情的变化,此时见他脸色貌似有变,心里一紧。单夫人一来不知究竟,二来本就不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所以她心情很不错,现在众人齐聚,她觉得机会来了,满脸带笑着道:“这段日子,为了置办年货。操办过年的大大小小事情,可把我们芳儿忙坏了。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一件不是由我们家芳儿经手”说完。眼睛滴溜溜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杜云柯身上。她说这话一来自然是有心向众人炫耀,二来,也是说给杜云柯听,言外之意自然是让杜云柯明白明白,能娶到自己这么贤惠能干的女儿,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应该把她捧在手心里才是真的。单连芳被母亲这么一说,倒也立马抛开了刚才的忧虑,脸上很配合地露出了笑容,沾沾自喜起来。看着单夫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素素暗暗鄙夷地在心底哼了一声,再看单连芳那一脸自我陶醉的模样,素素不觉暗中冷笑。杜云和本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自己父亲刚刚伸出筷子夹菜时的那一怔,以及不同往年的逐一在各盘菜上扫那一圈时,他也顺着父亲的目光在菜上跟着过了一遍。所以杜青鹤夹菜前后脸色的变化,他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至于父亲脸色渐变的原因,他看过菜色,就已经心知肚明了。虽说杨氏也看到了,暗暗有些疑惑,可她不会说什么,心知肚明就够了。至于杜云柯,他对于菜色多寡高低向来不介意,就是明明感觉到了父亲大概是因为菜色而不满意了,这种小事也根本进不了他心里去。杜云和就不一样了,逮着机会能够对厌恶的人落井下石一把,何乐而不为他举着筷子在各色菜上面盘旋了大半圈,开口了:“为什么居然没有每年除夕必不可少的溜海参和黄焖鱼翅这可是我爹最喜欢吃的两味菜了,除夕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是忙漏掉了吗”杜青鹤听到儿子的话,喉咙里发出一声似咳非咳的声音,听着被他拉长的声音,在座众人显然感觉到他已经颇为不满了。单连芳见杜云和一本正经地向自己看来,哪会不知道他是蓄意哪壶不提提哪壶,又见老爷脸上似有不快,恨极了杜云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毕竟心虚,不敢贸然张口说话。这回,杜青鹤脸上的不快,单夫人倒也看出来了,见女儿不敢吱声,赶紧替她解围,“那些有什么好吃的我看烩鸭腰、什锦鸡丝这些可比开胃多了”又向众人招呼道,“来快吃快吃这可都是我家芳儿辛苦操办的”“辛苦是辛苦。”杜云和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一脸漫不经心地道,“可为什么菜色的规格比往年次了一等,我爹最爱吃的几个菜也给撤了,这是什么说法还有凉菜也少了不少味,该不会待会儿的糕点果子也要勤俭节约吧”第三百六十二章 合格的掌印夫人“辛苦是辛苦。”杜云和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一脸漫不经心地道,“可为什么菜色的规格比往年次了一等,我爹最爱吃的几个菜也给撤了,这是什么说法还有凉菜也少了不少味,该不会待会儿的糕点果子也都要勤俭节约了吧”“勤勤俭节约有什么不好”单连芳见杜云和抓着她不放,回敬道,“你知道柴柴米油盐有多费银子吗所以才说不当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是这些个有关家宅琐事的俗语她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一急之下,倒也好歹想出了那么一句。单夫人见女儿被杜云和挤兑得受窘,赶紧替她撑腰做后盾:“芳儿说的是啊真是不掌家不知道掌家的辛苦日常的开支要付吧丫头小厮的例银要给吧家里栽个花造个景要给人工钱吧哪一样不花银子替家里节省开支,那是我们芳儿持家有方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掌印夫人去”说完,横了杜云和一脸,眼珠滴溜溜顺着众人扫了一圈,见杜青鹤虽说脸色不是很好,却也不说话,杜云柯自然更加不会说什么,杨氏一脸事不关己的神色,素素则浅浅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嘴里,也是一脸事不关己、没心情关心的模样,最重要的是杜云和,单夫人见他被自己说得虽说脸上还是一副嘲弄之色,毕竟还是闭了嘴,所以单夫人觉得很满意,现出满脸的得色。蠢货自卖自夸。没看见我爹的脸色吗看来,这老太婆不受我爹待见,既然如此,由着你说。所以杜云和闭了嘴。他偷眼在父亲脸上察言观色,觉得自己不说话更好。“老爷”正在单连芳母女相顾得意的时候,锦珊神色慌乱地赶了过来。向杜青鹤道,“老爷不好了出事情了太太让你马上过去”听说出事。众人都脸上微微变色。“出什么事了”杜青鹤忙问道。“奴婢不是很清楚,只听锦珠说出事了,让老爷赶紧过去”杜青鹤听完,只得离开席位,赶紧过去妻子那边。当匆匆赶至,杜青鹤看见妻子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急叫我过来。”“老爷我们家招贼了我的私房银子不见了”杜夫人看见丈夫过来,忙道。“到底怎么回事”杜青鹤听说银子不见了。赶紧细问,虽说自己妻子的这点私房钱对他来说真是不在眼里,可是无缘无故不翼而飞,那肯定是要郑重对待的。“刚才太太忽然想起老爷以前送的一对珍珠耳坠子,太太说今天是除夕,所以想拿出来戴。这对耳坠子是和太太在钱庄的一个折子放在一起的,可是刚才开箱看时,折子居然不翼而飞了”锦珠帮忙说了事情大概,并最后一指桌上的匣子道。“折子不见了有这等事”杜青鹤听说钱庄折子不翼而飞,也吃了一惊。看着桌上的匣子道,“是放在这个里面的吗”“是,耳坠子还在。可是折子连同存根图章之类的,统统不见了”杜夫人补充道。见杜青鹤看向匣子,锦珠道:“只是奇怪,这匣子是放在那边的箱子里面,我开箱的时候,箱子上的锁还是好端端的,打开箱子,匣子上的锁也是一样,好像根本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杜青鹤听锦珠这么一说。捏起锁匙细看之下,果然如锦珠说的。杜夫人也道:“锦珠说得没错,她开这把锁的时候。是在我面前开的,我也瞧得清楚,开之前,锁是好好的。”锦珠跟着又道:“而且,就算这贼人手段高明,撬锁不留痕迹,可偷了折子,也没有必要仍旧锁上匣子,连外面的箱子都锁得好好的。”杜青鹤听后,转念道:“夫人,这匣子的钥匙几个人有”既然锁匙看不出被撬过的痕迹,那就排除不了有内贼的嫌疑。“这把锁的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