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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又不是村落,而是一座极大的庄院。浓密的树林,围绕着房屋,一片浓荫,拥抱着高大的围墙,有一分气派,也给人有一分神秘。朱火黄远远勒住坐骑,周围打量一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道:「奇怪」戈易灵问道:「朱伯伯你说什麽奇怪」朱火黄摇摇头说道:「不在通衢大道,远近又没有人烟,为什麽在此地有这样一座气派十足的房子我觉得太悖常情」戈易灵说道:「朱伯伯管他合不合常情,我们进去讨一碗水喝,借一席之地,住过今宵,明天上路。」朱火黄笑笑说道:「说的也是我们管他的闲事做什麽」两人催动坐骑,缓缓向前走去。来到不远处,已经看到围墙的大门楼,和那紧闭的黑色大门。朱火黄突然的摆手,他和戈易灵都停住马,驻足不前。这时候从围墙外面树林中走向前来一个人,劲装佩刀,右肋下挂着一个皮囊,年纪约在三十上下,站在马前不远处问道:「二位是奉何人所差」朱火黄翻身下马,将缰交给戈易灵,拱手说道:「我们爷俩儿赶路,错过了宿头,正好路过贵宝庄,但愿能借一席之地,让我们爷儿俩免得餐风露宿。」那人眼睛直在朱火黄身上打转,然後摇着头说道:「不成不成」朱火黄拱着手说道:「我们爷儿俩随身没带乾粮,只求一席之地。这位兄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可否请你代我通报一声。」那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成不成你们不但不能住这里,我劝你们趁早走远些,别尽在这里打转。现在你是遇着我,换过旁人,没有工夫跟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舌的。」朱火黄说道:「人行在外,没有一个是带着房子走的。你们这麽大的庄院,也不在乎我们爷儿俩一席之地。兄台何不行行方便」戈易灵正要说话,叫朱火黄不要跟这等人多费口舌,策马夜行,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犯不着跟这等人讲好话。那人瞪着眼睛说道:「不是我不肯跟你通报一声,搁在平时,我就做主了,将你们爷俩留下来,就在寨门楼子让一间房给你,也没有什麽不得了,不过今天不同」朱火黄问道:「今天有什麽不同」那人还没有答话,树林里有人接腔说道:「吴老七你连话都不会讲,你滚远些吧」这个被称吴老七的人,立即面露畏怯之色,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快步退回,隐身到树林里去了。接着从树林里出来一个人。清瘦而苍白,一双眼睛特别有神。穿着一袭长衫,透着几分斯文。他一露面就朝着朱火黄拱拱手赔着笑脸,说道:「真是对不住吴老七是个笨人,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二位错过宿头,来借住一宵,还有什麽不可以这位兄台说得好,没有人会带着房子走的。」朱火黄拱拱手说道:「多谢得很那位吴兄台也是位好人,只是」那人笑道:「吴老七是好人,就是因为他是好人,心眼太死,转不过来。我姓丁,是这里的内帐房,二位」朱火黄连忙说道:「我姓朱,我们爷俩是游山玩水的,没想到在河间府这样大地方,错了宿头。」那位丁管事摆着手说道:「没有什麽,人总是有失算的时候。这里是河间府的一个小县治,离官道很远。现在别说这些,二位想必已经是又饥又渴,早些歇着吧」他带领朱火黄和戈易灵,来到围墙的大门前,叫开大门,将朱火黄二人安排在大厅右侧西厢房,有人侍候漱洗,有人送来酒菜,丁管事还特别过来打招呼:「仓促之间,没有什麽好的招待,粗茶淡饭,略表心意,不能陪二位,明天再见」朱火黄连声道谢,口称「不敢」。朱火黄和戈易灵正是饥渴之际,这顿酒饭,吃得十分香甜。饭後还送上香茗,侍候的人并且告诉他们,马匹也有人照料,请他们放心,早些安歇。朱火黄大声道谢之後,掩上门,坐在椅子上沉思。戈易灵说道:「朱伯伯这家人真是好客,那位丁管事为人真是古道热肠。对於一个陌生人,竟然会如此热忱的招待,真是叫人感动。朱伯伯明天我们要怎麽样好好地谢谢人家」朱火黄抬起头来说道:「是的他们待我们太好了,好得有些不近常情。」戈易灵瞪大眼睛说道:「朱伯伯你不会是说他们对我们有不怀好意吧」朱火黄说道:「事有常情常理,超出常情常理,对於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是值得注意的事。」戈易灵说道:「朱伯伯他们这样招待我们,是不合平常情常理吗」朱火黄说道:「对一个错过宿头的人,予以接待,是合乎常理的,如果,接待的时候,视如贵宾,就不合常理。」「今天他们接待我们是过分了一些。」「招待在西厢房,人是上等酒食,马有最好饲料,而且口口声声招待不周。小灵子如果易位相处,你对两个借宿的人,会这样接待吗」「唔」「其实,可疑之处,不止是这点。这样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为何会有这样一幢大宅院」「唔」「一般人家的宅院,又何来这样的豪华更令人不解的,在这些豪华家俱之中,没有一件是旧的,换言之,一向少人使用,为什麽」「朱伯伯照你的看法呢」「照我的看法,这是某显要的一处别庄。」「显要的别庄那自然是清廷的官吏了,哎呀」「小灵子如果是普通官宦,倒也罢了,就怕是那些鹰爪,而且他们已经发觉我们的身分,我们就麻烦了。」戈易灵不觉站起身来,朱火黄说道:「小灵子不必紧张,即令我们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今夜,我们是安全的,我们尽管放心饮食。」戈易灵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已经发觉我们的身分呢」朱火黄说道:「小灵子你看过猫吃老鼠吗当猫抓住一只老鼠之後,它要恣意地玩弄,一直到它认为玩弄够了之後,才把老鼠吃掉」戈易灵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把我们当做猫爪下的老鼠吗」朱火黄笑笑说道:「至少他们是有这样的看法。否则,他们是在等待。等那真正的主人来到之後,再对我们动手。所以,无论从哪一个情况来说,目前,我们不但是安全的,而且不会有人来惊扰我们。」他说罢话,纵声哈哈大笑。就在他笑声一落的同时,一阵人声嘈杂,远远从庄外逼近过来。接着步履杂乱,火把通明,照得西厢房也如同白昼。戈易灵说道:「来了看样子他们已经没有猫戏老鼠那种兴趣了。」朱火黄隔着窗子,朝外看去,摇摇头说道:「如果我说得不错,好戏正要上台。小灵子,我们留心看戏吧」他将椅子移到窗棂之前,手里端着一杯酒,真是有隔窗看戏的模样。戈易灵也走过来看去,西厢房外面本是一个大广场,此刻站满了七八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擎着一支火把。正对着西厢房陈设着一排三个座位,宽大的红绒太师椅,披着一张虎皮。此刻没有人坐,空在那里。朱火黄刚说道:「看样子今天晚上主持这场好戏的人,还不是等闲之辈,今天的戏码也一定精采极了。你看,正戏快要上演了。」窗外广场上突然一阵骚动,从人群周边又进来二十多人,紫红色大披风,散立在人群的第一排,这时候广场突然变得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有两个人,从那一排三个座位後面出来两个人,朱火黄不觉一惊,脱口说道:「原来是他们怎麽会是他们呢」出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恶面罗刹。二人出来以後,分坐在左右两侧。朱火黄门中喃喃地说道:「会是他吗会有这麽巧吗」戈易灵也惊讶问道:「怎麽会是他们两个他们不是已经背离了清廷大内护卫头儿了吗」朱火黄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看样子我们低估了对手,而且我们今天落入了一个很危险的陷阱。」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坐在两旁,表情木然。这时候,後面又出来一个人,一式的紫红色大氅,身材不高,人裹在大氅里,越发地显得他矮小。削瘦的脸上,没有留胡须,头上也没有戴帽子,只是抹额紮了一条紫红色的带子,当中镶着一块晶莹光彩的玉。两道眉锋浓而且长,配上细长的眼睛,给人有一种阴阴的感觉。这人的步履很轻快,大氅都没有飘动,人就已经来到三个座位当中坐下。那个姓丁的管事,躬身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只见那人细长的眼睛一翻,眼光一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微微的一点头。姓丁的退到一边,此刻就有人高声叫道:「请粘可三粘三爷」朱火黄「呀」了一声说道:「原来一个都没有走掉那真是太厉害了」戈易灵说道:「朱伯伯粘可三当初在我爹的剑下逃命,是不是假意找台阶而去呢」朱火黄说道:「不会粘可三虽非什麽正派君子,但是,他毕竟是个成名的人物,他不会欺骗你爹。况且,他在临走之前,郑重告诉你爹,御前带刀一品大内护卫首领,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这是一种感恩图报的行为,不会是欺诈。你看吧双钩双镖粘可三就要出来了。」果然,粘可三在一前一後两个人夹卫之下,来到广场,独眼的光芒,已经没有了,显然有一分丧气的神情。当中那人说道:「给粘三爷的座位。」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很有力量的送到人的耳朵里,而且,给人有一种威严的感觉。旁边有人「喳」了一声,立即有人抬来一张太师椅,放在粘可三的身边。那人一伸手,说了一个「坐」,粘可三果然坐下。那人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笑,咳了一声说道:「粘三爷我只想请教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请你回答我,但是你回答的每一个字,希望都是真的。」粘可三独眼忽然一翻说道:「大哥你这是在审判我吗」那人笑了笑说道:「三爷你能叫我一声大哥,表示你对於我们这里的规矩,还没有忘记,我们这夥人,没有审判那一套官场玩意儿,也不会搞什麽开香堂的江湖上规矩。」粘可三说道:「对只要大哥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生死。那今天晚上的排场,是为了什麽」那人微笑道:「三爷我只借重你一下。」粘可三问道:「借重我借重我什麽是头吗是四肢吗还是其他东西」那人笑道:「三爷回答几个问题罢了三爷你不要想得太多太远」粘可三说道:「大哥你尽管问吧粘可三就是不在眼前这种情况,我也是有问必答,而且是据实以答。」那人点点头说声「很好」。他说:「粘三爷在我们这夥人当中,是受尊敬的人物,你的话假不了。」粘可三说道:「大哥有话请问吧这排场说不是审判,我觉得有审判的味道,我坐在这里不是滋味。」「粘三爷承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要问你的第一句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可曾亏待过你」「没有。大哥待我,天高地厚。」「那你为什麽要背叛我」「这件事与大哥你待我好,是两回事。」「说吧歪理是说不服人的」「对大哥说的对极了,歪理是说不服人的,换句话说正理就不怕人不服。大哥你对我好,站在吃喝玩乐的方面,我想什麽有什麽,那是没话可说。」「够了你还要怎样」「大哥我以前不懂,你应该懂的,那是不够的,如果一个人只是为了吃喝玩乐,做强盗也就可以了,又何必背上大哥你这笔人情债」「那你还要什麽你可以向我说,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需要。」「大哥我要的这件东西,是你没有办法给我的。」「噢朝廷大内还有无法给你的东西吗」「我要人家在我背後、或者在我死後,不会骂我一声乱臣贼子你能给我吗」「哈粘老三你算老几你是洪承畴吗你还是史可法你以为人家会骂你或者会捧你你的生或者是死,只不过路上的一只蚂蚁,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注意。因此,我们所要得到的,只是眼前的欢乐快活,你还想留个千古名彪吗你这个糊涂蛋」粘可三笑笑说道:「大哥搁着以前,你这些话我不但听得进去,而且我会死心塌地接受你这套。现在不行了,大哥有人点了我的窍」「啊谁」「就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戈平。」「他的话你就那麽听得进吗」「没法子,他说的是正理。他说我粘可三也算得上是个小人物,人家可以骂我狠、骂我毒、骂我十恶不赦,那都没有关系。可是人家骂我粘可三做了满人的狗」这时候人影一闪,啪地一声,粘可三挨了一个重重的嘴巴粘可三的嘴角流出血,右脸庞肿起很高,而且红而变紫。粘可三艰难地笑了一笑,说道:「大哥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当中那人脸色煞白,半晌淡淡地说道:「你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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