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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莹透亮,惹人爱怜。知言的双眼睁得溜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知言小时候,听说过倾城先生的传闻,所谓“倾城”,并不是指那人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而是指先朝太宰陈倾,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之才,一人之力可倾一城之军,众皆骇然,谓之倾城。陈倾辅佐魏帝,直至其薨逝,而后辞官而去,不知所踪。如此说来,先生对先朝之事讳莫如深,每每提及必定大发雷霆不对,知言自幼便与先生住在一起,已有十五个年头,而这陈国建国不足十载,难道先生可一人分裂成两个,分别行走于西京与许昌定是何子非说谎“许无言从未与你说过这些”何子非步步紧逼。知言一时语塞,朗声道:“我怎知你不是诓我的待先生在时再与你对质。”“你家先生不会回来了。”何子非眸光似水,笑盈盈的道:“他将你送给我了。”“我不相信”知言着急起身,“砰”的一声,膝盖狠狠撞在黄花梨桌上。“我本不想要你的,若不是看在他那一屋子的书的份上。”何子非说得云淡风轻。什么先生不仅把他送人了,还倒贴了一屋子的书,先生此生最爱便是读书与睡觉,让他赠书比割肉还难。“我不信”知言索性胡搅蛮缠起来。“不信大可去问他。”何子非瞟了他一眼。“他在玉王府上,我如何见得着”知言不服。何子非眉梢一挑,“玉王对你颇有好感,不如我把你送给他罢。”“送给他”知言怒极反笑,“凭什么将我送来送去,你们真以为我是龙阳”“你我沐浴一处,还说不是”“你”春光乍暖,何子非躺在软榻上,笑望着知言愤然离席的身影。许是日子过得太无聊,逗弄个小孩子也能开心成这样。何子非一边鄙夷自己的幼稚,一边又觉得知言着实有趣,不由笑了起来。知言只觉自打来京后诸事不顺,加之好几个月没有许无言的消息,再联想到许昌之时的种种,不由觉得脊背发凉。更可恶的是,他不慎摔坏了何子非的白玉紫毫,何子非一不做二不休,非要他赔一杆一模一样的。那可是通体透亮的白玉,身无分文的知言如何赔偿得起当日午后,知言第一次来到城东素有“文房四宝一条街”美誉的定远街。虽说每家店铺都有是紫毫笔,可紫毫玉笔却仅有“明玉轩”一家独有。五十两纹银的天价,让怀揣着一两银子的知言不得不知难而退,那仅有的一两银子,还是他向韩霖借来的高利贷。来来回回挑选了许久,目光却仍然停留在明玉轩的紫毫之上。笔杆剔透沁凉,笔端挺拔尖锐,绝对是一支好笔。知言心里有些痒痒的,如此妙品,若是先生看到了,也必会十分喜欢。思前想后,他终于伸出手来,想要轻抚那支白玉紫毫。“替我收起这支笔。”有人捷足先登,在知言眼皮子底下率先下手。知言忽然回头,与身侧之人打了个照面。与众不同的栗色眸子里多了惊讶,“是你”“玉王殿下”知言大惊失色,慌忙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想必是本王夺人所爱了”孔轩自己打量着手中的紫毫玉笔。知言摇摇头,“不,不,我只是来看看。”“来看看”孔轩淡然一笑,却见知言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离开过自己手中之物,便大方道:“既然你喜欢,就让给你罢。”知言闻此,面上先是一喜,而后却是一忧,低头道:“谢殿下抬爱,可知言身份地位,配不上这白玉紫毫。”孔轩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抬眸微笑,“不如知言陪我我对弈一局,若是你胜,我便将此笔赠与你”下棋知言倒是喜欢得很,不由点头道:“好。”待知言坐上马车,方觉头昏脑涨,心念他果真是昏了头么怎会答应孔轩到玉王府邸与他对弈一局可是这一去,是不是有机会见到先生了呢二人同乘一辆马车,知言局促不安,不知该如何交谈。孔轩上下打量这他,见他面上神情变幻莫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笑逐颜开,不由笑出了声,“我倒不知,子非府上有你这般的才俊。”“我去年冬天才入府。”知言虽然头脑混沌,反应却还算机敏。“年龄几何”孔轩问。“刚满十五岁。”知言对答如流。“哦。”孔轩语气松散,面上的表情带着隐隐的失望。知言猜不透孔轩的心思,只得沉默不语。孔轩再未问话,一双栗色的眸子却一刻也未离开过他。待车夫发出低沉绵缓的口令,马车渐行渐缓。知言伸手撩开轿帘,便被眼前府邸的气势所慑。朱门紧闭,以黄金雕花为饰,上书“玉王府”三个大字,可谓奢华至极。白色石砖为墙,绵延数里,广阔无垠,果真比何子非的周世子府气派百倍都说三皇子是陈帝的心头肉,果然不假。而“玉王”二字,也当真配得上风雅的三皇子。马车自门前绕行,转向府邸隐匿处的小门而入。知言一路上看得眼花缭乱,不由得张大了嘴,“玉王殿下的府邸果然气派”孔轩低笑,“你喜欢便好。”“可殿下不是说对弈一局么”不待知言反应过来,便被孔轩捏住了手腕,绕过层层门廊,来到偌大的书房中。色彩绚丽的琉璃宫灯映得室内一片柔和,目之所及是满室书卷,整齐罗列在古朴的樟木书架之上,知言不由看得呆了,此处竟可以匹敌先生的书库“倾城先生,您也在此”孔轩的声音忽然升高,似是惊喜。知言身子一僵,不由向那位倾城先生望去,却见他独立一隅,手捧一卷典籍。倾城先生目光闪烁,唇须微动,却终是向孔轩抱拳道:“殿下,不知这位是”倾城先生,正是养育他多年的许无言。不知为何,知言头痛欲裂,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左耳处似乎有一阵巨响。脑中“轰”的一声,犹如高山崩塌,江流倾泻。、第七章 不知所措又是一夜无眠,韩霖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书房外的廊柱上,刚要闭眼,便听到了房内微弱的呻吟。“你还知道醒来”韩霖推门而入,便见知言挣扎着自榻上坐起,两天两夜未进食的他脸色苍白,往日里红润似女子的唇干裂开来。韩霖冷哼一声,递了一杯热茶给他。知言渴极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却被热水烫到了喉咙,痛得伸出舌头一个劲叫唤。韩霖唇角微动,融化了眼底的冰霜。“我回来了”知言环顾左右,仿佛还置身于偌大的玉王府,与先生相对而立,却不得相认。奇怪,彼时分明头痛欲裂,分明全身瘫软,分明说不出一个字来,而此时却倍感神清气爽,仿佛那一晚的事情未曾发生过。先生为何不肯与我相认知言心中疑惑,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睡醒了么”愉悦的男声由远至近,何子非抬步向前,在知言身侧坐定,随即伸出两指探上他的手腕,凝神片刻,道:“脉象无力,还需要好好休养。”“叫厨房做些清淡的来。”何子非吩咐。韩霖转身离去,冷冷说了个“好”字。何子非笑吟吟地打量着知言,“我着实好奇,三更半夜,你与孔轩搂抱在一处做什么”“我”知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我没有”“还说没有我去接你之时,你蜷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何子非正色道:“若是我晚到一步,还不知道三殿下是否会如我这般,替你保守秘密。”知言心头一紧,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世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何子非墨眸一转,目光自知言白皙的脸颊上流连而下,手指似游丝抚过他的颈项,停留在领口。“那日你我坦诚相对,我又怎会不知”何子非笑容温和,温和之中却带着局促。知言闻此不仅不生气,反而仰头低笑,随即伸手拨开他放肆的手指,“纵然如此,还望世子对我以礼相待。毕竟,那日我不惜一切救了世子一命。”“伶牙俐齿。”何子非嗤笑,“听说你见到许无言了”知言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默认。“可有话要问我”何子非道。知言沉默了片刻,“你一定知道,先生为何隐居,又是何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不错。”何子非点头称是,“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却也不是白白讲与你听的,作为交换,你须帮我打听一件事。”“何事”“先朝魏皇后之死。”“魏皇后”知言顿了顿,“我尚且不知宫门在何处,怎知魏皇后之死”“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何子非笑望着知言,目光笃定。“可你为何要打听前朝之事”知言好奇。何子非摇摇头,“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不过,你可以再用一个条件来交换。”“堂堂一国世子,竟似市井小民般斤斤计较,罢了,我不问了。”知言一脸嫌恶,干脆用被子蒙住脑袋睡了。“真是孩子气。”何子非的调笑声清晰可闻。耳边仍是何子非有一句没一句的戏弄,知言却忆起小时候,先生将魏史烧的干干净净,每每看到与之相关的书籍,尽数损毁。当年授学之时,若有弟子提及前朝之事,先生也必然火冒三丈,似是根本不愿意提及前事,更别说话本小说里的“倾城先生”了。知言忽然掀开被子,“你将先生带回京城的条件是什么”何子非望着裹在锦被中的知言,唯独露出一张白皙的圆脸来,像是一个有眉毛眼睛的汤圆,不禁笑道:“我与玉王有约,若能寻得许无言回京,他便促成我大周与陈国的盟约,五年内不动干戈。”知言“哼”了一声,“倒是个划算买卖,而先生此去不方便带我,才将我暂留你府中的吧”一想到代价是许无言倾其一生的藏书,知言便觉得有些不值。“他肯用毕生收藏换得你平安,倒是令我惊讶。”何子非笑道。“我朝已有太子,而你却与玉王勾结一处,岂不是乱我朝纲”知言不悦,原来何子非虽为质子,却不甚本分。“我不过是异国质子,谁许我更多利益,我便与谁一道。”何子非耸耸肩,振振有词。“趋利而来,丝毫不讲道义,这便是一国世子的处世之道”知言坐直了身子,顿觉气上心头,犹记得初见何子非之时,他长袍而立,器宇轩昂,谁知竟是逐利小人。“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必倾城先生也教过你。”何子非云淡风轻,看着知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竟忍不住要扑上来打他,不禁笑意更浓,“方才你问我了两个问题,作为交换,须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当真只有十五岁”何子非伸出手,揽住知言的后脑,迫使他贴近自己。“十五岁又如何”何子非的五官骤然在眼前放大,令知言脸上一红,“你不会自己瞧”何子非细看之下,果然是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圆圆的脸蛋像个孩子似的,可不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么自己究竟还在怀疑什么知言后脑用力,想要挣脱开来,离他远些,却不料他忽然松手,知言失了方向,“砰”地一声撞在身后的雕花床柱之上,痛苦地 “啊”了一声后,再无半点声息。“知言”何子非左腕扶住他的后脑,右手抬起他的脸颊,却见他死死咬着唇角,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恶狠狠地盯着何子非,似乎要在他脸上剜出个洞来。何子非又愧疚又好笑,将指腹轻轻插入他的发丝间缓缓揉捏。因疼痛得到缓解,知言皱成一团的小脸这才舒展开来,而眼角的泪水却不住地下滑。知言自觉羞赧,别过脸去,泪水蜿蜒而下直至唇角。多日以来的疑惑和委屈似乎一下子迸发,眼泪再也止不住倾泻而下,唇瓣随之微微抖动,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真是个孩子。”何子非想要替他拭去泪水,却不知怎的,将他的脸蛋捧到自己面前,俯身而下,唇瓣与唇瓣相贴,气息与气息相对。柔软馨香,沁人心脾,知言啊知言,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假扮成男子身下那人彻底乱了心神,又是挣扎又是踢打,却被何子非抱得更紧。他沉溺于唇齿间的温柔,舍不得,放不开。知言挣扎不得,竟然紧闭双目,张开嘴便要撕咬。只一瞬间,何子非忽然从亲吻中抽离出来,教她扑了个空。何子非气息寻常,神色淡然道:“竟然鬼使神差,教你惑乱了心智,看来我真该娶几房美妾侍奉左右。”知言仍是心有余悸,一张脸涨得通红。何子非窥探到了她一直以来隐藏着的、不可为外人道秘密。书院不允许女子读书,为了不给先生添麻烦,她女扮男装,与书院里的学生们一道读书习字,自以为可以完完全全地扮作一个男人,而今却如此轻易地被何子非看破。“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何子非以手指轻触嘴唇,似乎刚才的吻仍令他回味无穷。“若是你执意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报,休要怪我没有提醒”见知言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何子的手指缓缓指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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