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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1 / 1)

半宿未睡,决定先调拨三万大军,至西线抵御陈国。东线连年战事,一时调配不出更多人马。大学士吴亮担忧道:“此举固然能抵御陈军,可若是周国内乱又将如何”“周国内乱”何鸿笑道:“就算有叛乱的胆识,军队从而而来,乱众何以集结”吴亮思索许久,点头称是。何鸿彻夜未眠,便顶着黑黢黢的眼圈上朝。由于昨日丞相被打入天牢,众臣人人自危,不敢多言,整个早朝静谧似诡谲黑夜。忽然又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报摄政王”众臣惶恐。原来是丞相徐卓昨夜写下讨伐谋逆的檄文,连夜分发至盛阳街头,将摄政王犯上作乱,谋逆自立的罪状写得明明白白。更为可怕的是,神策将军何宽率军五千,直逼皇宫而来。更有民众自发组成起义军,响应神策将军的号召,正猛攻城门。周国比之陈国,可谓偏远小国,军士不足十万,东西二线各自镇守,哪里还有军队驻守京城。何鸿惊了一身冷汗,后心一片冰凉。何宽何宽不是应该早就死了么多年以前,鼎王身死,他的部下多被发配之偏远地区。而何宽作为鼎王家臣,又是家喻户晓的神策将军,得以勉强活命。而后鼎王世子年少轻狂,竟欲袭击天子,被关入天牢整整半个月。何欢率军逼宫,终是以鼎王世子的平安换取了神策将军的退兵。彼时的皇后,又怎能容得下这样一只军队护卫鼎王世子,威胁太子的地位,遂向皇帝进言,诛杀何欢,灭神策军。难道说这么多年来,神策军竟一直未曾消亡何鸿怒上眉梢,头也不回地向后宫而去,他要问问中宫的那个女人,说好的携手共治天下,她为何背着他节外生枝。人还未至,便听得宫中惊叫声一片。何鸿心上一紧,快步向前,但见殿中跪了一地的下人,皇后林仪正以一条白绫悬在梁上,脸色铁青,几乎已经没有生气。何鸿大惊,一脚踢翻了一个太监,“你们这群饭桶”怒喝声刚至,人也到了殿中,他伸手去抱那女人,只觉她浑身僵硬冰冷,仿佛气息已然流失。“林仪”何鸿剧烈得摇动着她的肩膀,双眼睁得大如铜铃,“你为何要坏我大计”皇后凄然一笑,“鸿哥,你连我们的孩儿都要杀,我又如何信得过你。”皇后缓缓闭上眼,犹记得多年以前,她于上元节与那一对翩翩公子相遇,她不知他是皇子,也不知他身边的公子是太子。那惊鸿一瞥的艳遇,她成了他的皇嫂,他是她的小叔子。阴差阳错,她却仍然想要走回正轨,为何那荒淫无道之人是天子,而她所爱之人只是个亲王她不甘心,她要与他携手,共同俯瞰如画江山。一切的美梦被打碎,皆是因为冬狩那一年,他们合谋对鼎王世子的猎杀。她本以为他的目标不过是何子非,谁想他竟然能对何岑下手。那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鸿哥,我虽眷恋你,却更爱岑儿。”少女之时,你是我的天地,可我有了孩儿,你便不是唯一。神策军攻入宫门之时,摄政王何鸿正抱着皇后坐在地上。为首的女将银铠大刀,冷艳无双,她远远瞧见摄政王双手捧着皇后的脸颊,竟像是要掐死皇后娘娘。韩宁慌忙搭弓射箭,对着摄政王的胸口便是一箭。“嗖”长箭破空而出。“噗”长箭没肉而入。宫中乱成一团,知言与何岑却不浑然不知,正坐在盛阳城外的田埂边上晒太阳。“净房运出的污秽之物,便会用作这农田肥料。”知言以手指向广袤无垠之处。“多谢你。”何岑抬眼看她,但见徐徐朝阳之下,她盈盈而立,以手指向远方,倒是有几分女中豪杰指点江山之势。“我们一路行来,城中混乱,想必太子不日可以重返北辰宫。”知言冲他笑笑,露出好看的贝齿。何岑却叹气道:“我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若是兄长自立,我便不会再回去了。”“他不可能”知言笑笑,忽然腹腔中发出一声哀怨的长鸣。原来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幸好我出宫时带了点心。”知言正要向怀中摸去,才发觉两只手上脏兮兮的,竟还沾着昨夜净房的泥土。她尴尬地笑笑,“劳烦太子帮我取出来。”何岑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她乃是男子装扮,再想到她昨夜的狂放和此时的不拘小节,竟是因为她鲜有女子的意识。他下意识地拒绝,“男女有别,恐怕有损你的名节。”知言亦觉得不妥,犹豫道:“太子所言极是。”说罢,何岑的腹中便又发出了低声的呜咽。何岑笑了笑,苍白的脸红了又红,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小心翼翼地自她怀中摸出糕点和果子来,好在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何岑用帕子将糕点碰捧在手中,送到她嘴边。堂堂太子,竟然亲自为她用膳。知言不由笑道:“多谢。”说罢张开了嘴,轻轻咬住了一块糕点。嗯,虽然已经冷了,味道还算不错。知言不由点头道:“好吃,你且尝尝。”“当真”何岑也顾不得许多,便将她吃剩的那半块放进嘴里。虽然此处荒芜人烟,食物干冷难咽,但九死一生之后,何岑心中却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感觉如有芒刺在背,仿佛下一刻便能穿透他的脊背刺入他的肌理,这样凛冽的杀气,令他几乎落荒而逃。何岑忽然转身,但见身后不远处有一行军队。为首的将军面容隽秀,侧脸却偏偏多了几道抓痕,他目光如炬,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知言亦瞧那人望去,却见何子非满面含笑地看着她。作者有话要说:标题解释空有抱负,然而时运不济、五二章 有福同享但见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又想起自己被当做臭虫一样扔在北辰宫自生自灭,知言忽然转过脸去,不想见他。何岑看在眼里,只见兄长笑里藏刀,知言姑娘面上带怒,却是水火不容的样子。心道二人才一见面,怎会如此而今他已出宫,既无实权也无虚职,这十几年的太子之位索然无味,若哥哥想要,就让他拿去吧。何子非翻身下马,迈开长腿,率身后数百军士向前而来,迫人之势令何岑几乎窒息。他走至近前,长袖轻挥,提起靛蓝色长袍的前襟,在何岑面徐徐行跪礼,“周鼎王何子非,恭迎陛下还朝。”他原是鼎王,他才是天子。何子非带头行礼,一行军士便也在他面前跪下,数百人黑压压地俯身低头,皆愿臣服于年轻的帝王。摄政王逼宫不过十二个时辰,便被神策将军带兵镇压。更有嘉宁公主带来的六十四为御林军与十六死士,半日之内擒下所有谋逆叛臣,辅佐少年天子,重塑大周朝纲。太后经此生死一劫,只顾吃斋念佛,不问国事,更是每日不愿踏出寝殿半步。摄政王被大将军韩宁所伤,那一箭直没入胸口,血流如注,命在旦夕。新皇手中捏着母后的送来的一封薄笺,对左右道:“毕竟也是一国王爷,教太医为摄政王诊治,而后削了爵位,遣往边塞。”何岑说罢,不由靠着长椅叹息,手中的信笺被他揉捏成一团,母后说,她无颜再与他相见,但求为摄政王留下一命,因为何鸿才是他的生父。他中年早薨的父皇,膝下竟无一线命脉。而令他一直于太子之位有名无实的,竟时自己父亲的勃勃野心。原来他们父子之间,竟起过杀戮之心,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突然,又平息得太快。何岑不由笑出了声,苦涩难耐,可他又怎会认贼作父夜深了,新皇将鼎王安排在东宫休息,东宫乃是太子居所,新皇膝下尚无子嗣,对鼎王的信任不言而喻。同时也多了昭告世人的意味,即便皇帝禅位,也自有安排,轮不到摄政王黄袍加身。当然,与鼎王同住东宫的还有本次护卫天子的能人异士许知言。然而自今日相见以来,她始终不肯看他一眼,何子非知道这小女子心里在闹别扭,不哄她开心,恐怕这一路上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及至寝殿,鼎王却被宫娥告知,许姑娘方才被内侍大人接去了辰华殿。辰华殿何子非眸子一黯,辰华殿乃是皇帝的居所,除非妃嫔侍寝,便无他事。她为什么会去哪里心中不悦,脑海中便浮现出今晨初见的情景。贵为一国天子的何岑,就那样与她并肩而坐,于田埂之上谈笑风生。何岑也曾眼神闪烁,面颊通红,竟是有了害羞之态。他蹑手蹑脚地自她怀中取出糕点,竟然先是喂给她来吃,而后又与她共享同一块糕点。何子非不知那糕点味道如何,想必异常美味甜蜜。他不愿再忆起二人四目相对,旁若无人的模样,那样的情景简直令他怒发冲冠。然而彼时虽然火气上涌,却不便发作,此时想来,那卿卿我我之态依旧令人发指知言刚刚沐浴完毕,披散的头发尚未打理,便被接到了辰华殿。何岑虽然还是那个少年,然而坚毅的眼神与笔直的脊背,的确与昨日不同。他恭恭敬敬在知言面前弯下腰来,面容白皙,声音柔软:“谢姑娘救命之恩。”“陛下怎么”知言万万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连忙也弯下腰去。何岑一笑,白皙的脸上泛起温润之色,明亮动人,“下回相见,或许你便是我的嫂嫂了。”“陛下当自称朕。”知言干咳一声,连忙岔开话题,“陛下不请公主回宫么”从嘉宁公主贴身的六十四御林军、十六死士来看,她早已洞察了北辰宫之变。甚至于摄政王逼宫当日,西线陈国的五万军士压阵,迫使摄政王调兵抗击一事,若不是嘉宁授意,陈国又怎会那样迅速地调兵遣将。知言自知,她虽助何岑逃出宫中,却也只是小打小闹。嘉宁公主声东击西,令摄政王腹背受敌才是真本事何岑脸上亦有动容之色,“嫂嫂多智,今日请你过来,正是为了此事。”他无力救她父皇脱险,她却保他江山平安,这样的女子,此生能与之携手何其荣幸,然而他却有何面目再与她相见孔玉瑶是大国公主,却肯屈居于边境小国。何岑一想到他们相识于西京城外,她那骄傲美丽的样子,便没由来地心痛。见何岑的眼眶一红,似有泪光。知言不由叹息一声,他们二人倒是一对璧人,可谓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她上前一步,轻轻附在他耳边道:“公主最喜看戏”何岑听得面上一喜,眸子中亮如白昼,“我就知道”知言笑道:“陛下已是周皇,当自称朕。”“朕知道。”发自内心的喜悦浮在脸上,何岑想要伸出双臂去拥抱眼前这个女子,却终是讪讪地收了手,“你真是朕的智多星,便留在宫中做个女官罢。”何岑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冷风,他旋即转身,却是将知言护在身后。不远处鼎王长身而立,见到皇帝无意识的动作,一张脸又黑又臭。何岑心中暗笑,他这位兄长,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性子压抑。鼎王早薨,母妃又不在身边,他从小便养成了狡猾多疑,特立独行的性格。他琴棋诗赋样样精通,骑射读写皆有造诣,却偏偏没有一样喜爱的。何岑心想,他不是不喜爱,而是不敢喜爱,因为他所爱的,都将离他而去。他的兄长,原来也是可怜人。“鼎王来了”何岑负手笑道,兄长不知何为喜爱,做弟弟的又怎能放任不管。“半夜三更,却共处一室”何子非的一双眼越过新皇,却向她身后着了金丝绣花长裙的知言瞧去。她显然是沐浴完毕,未着粉黛,长发如瀑,肤白如玉,那绫罗衣衫,却也堪堪合体。若说她是这宫中妃子,倒也美艳不可方物。问题便在此处,她何以与何岑共处一室,这样旖旎之态,为何要与他共享“朕昨夜与许姑娘互诉衷肠,情投意合,加之她对朕有救命之恩。朕想将她长留宫中,相伴左右。”何岑悠悠说罢,却是侧身问知言,“你可愿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朕所在之日,为你遮风挡雨,决不令你涉险。”何岑字字诚恳,掷地有声。知言听罢,不由垂下眸子。身后的长发落在肩颈,更添风流。他说遮风挡雨,不再涉险,虽然知道何岑不过心口一说,可这便是她梦寐以求的安宁。何子非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一怔。何岑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知言之态,却是为他所动。忽然站立不稳,何子非的心上有什么遽然收紧,脸上猫儿抓挠的痕迹火辣辣地疼。他待她便如皇后那只猫儿,哪里涉险,便将她扔到哪里,因为他知道,她可以应对。他知她诡谲多谋,足矣自保。可他从未想过,她也需要保护,陈国内乱那一日,即便是求助余鹤,她也未曾想到他。恐怕,她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他这样一个男人,阴险狡猾,轻浮刻薄,她为什么要将他放在心上陈国之时,她未曾对玉王的邀请动容,未曾对冷修的关怀动心。而此时此刻,有一个男人承诺将她护在身后,她便犹豫了。她男装之时,尚且不少人对她念念不忘,而今褪去青涩,透露出点点女儿之态,这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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