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之物,也不怕对方跑掉,因此声音并没有控制。隔得虽然有些距离,但慕容懿耳力过人,一字不落的将那男子的话听在耳朵里,眼底阴郁,迅速积攒起一股风暴,右手轻挥,仿佛扫落身上的灰尘,一道无形的劲气顺着他的动作泄出,画舫那边顿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画舫中传来下人的尖叫声:“画舫漏了赶紧将那个洞堵上”“他妈的,画舫好好的怎么会漏你们他妈的都是饭桶么来之前不知道将画舫好好查看一遍要是淹到我和小姐了,我扒了你们的皮”男子粗鲁的喝骂声。这一场突然的变故惊动了十里潭所有的船只,纷纷止了歌舞扒着窗子往这边看。寒寒被吓一跳,错愕的瞪向画舫的方向:“触礁了”说完就觉得自己又犯傻了,这里又不是大海,哪里来的礁石可触慕容懿眼底阴郁未散,嘴唇微动,几道暗影闪过,悄无声息的进入水里,不一时,画舫开始大幅度倾斜起来,画舫上的人惊慌失措,大声呼救,周围有船只看着事情不对,想靠上去救援,结果只要有船一靠近画舫,就会莫名其妙的破个大洞往里面灌水,破了两个船后,再也没有船敢靠近画舫。而画舫下沉的速度更快,片刻的功夫尽数没入水中,连里面的人都没有一个浮上来。众人早被这变故吓傻了,只以为有鬼怪出现,吩咐船夫划着船赶紧离开。寒寒这边小船的船夫也吓白了脸,盯着那画舫沉没的地方确定再也没有人浮上来,这才颤颤巍巍的道:“报应啊真是报应”寒寒听船夫开口,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扭头看向船夫:“什么报应”船夫划着船也赶紧离开,见寒寒一脸好奇的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稳稳心神,这才叹息一声道:“你们二位可知这画舫是哪家的么”寒寒摇头:“不知道。”要知道她也就不问了。“这是城南林老爷家的”船夫似是怕人听到,压低声音道,看船上小姑娘依然一脸奇怪的表情,有些诧异,“二位是新来京城的”寒寒不想暴露自己和慕容懿的身份,闻言点点头:“啊对,我们刚过来两天,听说这边十里潭一到中秋节就格外热闹,因此过来看看。听你的意思,这个林老爷很有名了”她来京城后从来没关注过这些,因此根本不知道这个林老爷是谁。“那个林老爷倒也还好,原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员外,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物。有名的是他的两个孩子,大儿子林霸,女儿林红。那林霸据说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平时经常请一些酒肉朋友来十里潭喝花酒,遇到家世普通长相漂亮的女子就强抢进府,女子的家人如果敢反抗,轻则一顿毒打,重则丢了性命。还有她那个妹妹林红,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出来到处寻找年轻漂亮的男子,和那个林霸一个德行,有一些落魄秀才被她哄骗了去,从此圈禁在林府里,再也别想出来。我瞧着这白衣公子长得倒是好相貌,你们一会上岸后可要自己小心了,每年的中秋或乞巧节林红都会出来,这林霸的画舫沉了,说不定一会她就赶过来,可千万不能让她看到公子的样子。”“为什么”寒寒眨眨眼,“难不成她还敢当众抢人”“她自然不会当众抢人,可她却能指使她手下那些恶奴抢人,只要她命人尾随着两位提前探好路,两位又是新来郢城,人生地不熟的,哪里会是她的对手。”船夫摇头,满眼厌恶。“你倒是对这林家的所作所为挺熟悉。”寒寒笑道,半点不担心,这林红敢动慕容懿,就跟老虎头上捉虱子没什么区别,不怕死她尽管来。“在这十里潭经年拉活的,那个人不知道林家的事情。”船夫摇摇头,“林霸的画舫沉了,估计那林家人一时半会的也注意不到两位,等上了岸,两位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说完,船夫不再多说,专心的摇橹。船上的桂花糕与螃蟹已凉,寒寒和慕容懿也吃的差不多了。将剩余的吃食倒入湖中,盘盏收好放入食蓝,寒寒和慕容懿又对坐着品上一番桂花酒,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十里潭热闹起来,一群人急吼吼的划着小船往画舫沉没的地方赶,船头立着胖胖的老者嘶声喊着:“快点,动作再快点,赶紧下水谁捞到了公子小姐,我给谁一百两银子”老者话落,迅速有几个人跃入水中。“还有你们,谁捞到了我林家的小儿小女,老夫都给他一百两银子”老者又冲人群开始喊。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很快,又有几个观望的船夫也下水捞人。寒寒挑眉,看样子,这个老者就是那个林老爷了还有他刚才那话的意思,难不成那个林红也在画舫里抬头看一眼那船夫满脸不屑的样子,寒寒试探:“你不下去捞人一百两银子呢”“哼”船夫不屑的道,“林家的银子,给我我还嫌脏呢”寒寒默然,听这语气,就知道这船夫八成和林家有过节,或者是林家曾欺辱过他的家人这个念头想想也就算了,寒寒没兴趣打听别人的。十里潭经林老爷这么一吵嚷,再想安安静静的游湖是不可能了,笑向慕容懿:“咱们回吧。”慕容懿捏捏寒寒的小手:“好。”不等船靠岸,抱起寒寒足尖轻点月白的身影如流星疾驰,不一会消失在十里潭上方。船夫惊的瞪大眼睛,扑通一声跪在船上,哆嗦着嘴唇吐出几个字:“神仙神仙呀”被称为神仙之一的寒寒窝在慕容懿怀里,微微有些不满:“不是说好了要装一对普通人么你怎么又抱着我飞起来了。”“放心吧,现在他们都忙着看捞人呢,没人会注意我们。现在快遇上中天了,据说这个时辰的月亮是离人最近的时候,我带你去山上赏月。”慕容懿拿袖子护住寒寒的小脑袋,防止她被风吹得头疼。皇宫内宫宴结束后,各宫各院再在自己的殿内举行小的赏月宴,众妃嫔沐浴焚香,祈祷着能得神佛庇佑,此身常得皇上眷顾,恩宠不衰。而此时,这些人心心念念的皇帝正满眼阴郁的坐在慈宁宫内发泄心中的不满:“这个慕容懿越来越放肆了竟然不跟朕禀报一声就私自离宫”太后手捻佛珠,无奈的看了皇上一眼:“你都做皇帝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不知道收敛这暴躁脾气,如何斗得过摄政王”这一句话仿佛捅了黄埔晨鸣的肺管子,神色更加激动起来:“朕这个皇帝当的时间再久,也不过是慕容懿手里的一个傀儡有朕这么憋屈的皇帝么也不知道父皇当初怎么想的,非要指了慕容懿做摄政王,没有他我还能痛快些父皇是病糊涂了不成净给我添麻烦,母后你也不知道拦着些”“闭嘴”太后猛的叱一声,恼火的瞪着黄埔晨鸣,厉声道,“你父皇也是你可以编排了别忘了你做的那把椅子是谁留给你的你父皇儿孙众多,不给你给别人也行你不知道感恩还一个劲在这抱怨你要是觉得憋屈,把这把椅子让出来给别人坐”太后虽然为人心机深沉,对先皇却是真正的一腔爱意,而先皇对她也是格外敬重,所以才会将太子的位置留给黄埔晨鸣,多少年也未曾变过,对太后生的大长公主也是疼爱有加,养成大长公主刁蛮的性子。黄埔晨鸣抱怨别的可以,居然拿死去的先皇说事,太后怎能不怒。黄埔晨鸣嘴上抱怨,心里对自己这个母后还是很孝顺且畏惧的,见母后真的发火了,连忙噤声,不敢再说。“好了,皇上还小,随口说两句,妹妹你听不过训两句就得了,何苦说的那么严厉。”张毅不赞同的看太后一眼,别的犹可,这废帝之事也是可以随便说的么太后也就是气急了随口说说,黄埔晨鸣是她唯一的儿子,要真是黄埔晨鸣不当皇帝了,她这个太后也坐不安稳,这样的事情她当然不允许发生,见黄埔晨鸣噤声了,她也缓了口气,依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黄埔晨鸣:“行了,这抱怨的话说一次就可以了,母后也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一举制敌人于死地,就要学会隐忍你父皇当初封慕容懿为摄政王也是迫于无奈。当年宸国国力势微,周围虎狼环饲,你又新登基朝堂不稳,而慕容懿那时已经手握全国一半的兵权,便是不封他为摄政王,他的位置也无人能动。封他为摄政王之后,其他各国迫于他的威名必然不敢乱动,而你父皇对他如此重视,朝堂上下有目共睹,他就是有野心也不得不暂时隐藏起来,全心全力的辅佐你,否则宸国上下的百姓的口水都能将他淹死你父皇为了给你时间积攒自己的势力特意下了这么一番苦心,你竟然不能理解你父皇那么多年也是白疼你了”说到后面,太后的火气又上来了,见黄埔晨鸣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色,语气又缓下来:“你父皇当初命人建造摄政王府时,特意在王府内建了几处密道,曾氏那里是一处,还有几处在哪里你都知道吧”黄埔晨鸣点点头:“父皇临去前将密道的图纸交给了儿臣。”“嗯,现在先用着曾氏那一处,其它几处你暂时不要动,免得引起慕容懿怀疑。”对于自己儿子这急躁的性子太后不放心,叮嘱道。“是,儿臣听母后的。”被太后训了一顿,黄埔晨鸣此时无比乖觉。一场母子之间的争执就这样过去。张毅抬眸看向太后:“妹妹今天试探慕容懿可试探出什么结果”太后想起慕容懿随手震碎曹彩凤的一幕,心底依然心惊,慕容懿当着她的面就敢杀人,是纯粹的没将她放在眼里,还是知道这曹彩凤是自己指使的,故意杀鸡儆猴,用曹彩凤来警告自己。“妹妹”看太后脸色不对,张毅叫一声。太后吸口气,努力不去想曹彩凤死的那幕:“依哀家来看,摄政王对那个小厨娘还是很在意的。”否则也不会一听那小厨娘有事就立即赶过来,最后还抱着那个小厨娘离开,“可惜那个小厨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曹嫔不能动弹,对她失了威胁,否则还能再进一步试探。”“母后的意思是,那个小厨娘也不简单”黄埔晨鸣惊讶,在他看来,那个小厨娘顶多就是长得可爱一些,会做饭嘴巴毒才被慕容懿带在身边,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别的本事。“被人控制了还能面不改色,最后反戈一击,不知不觉的算计了控制她之人,这样的丫头,皇儿觉得会是简单的么”太后反问黄埔晨鸣。她这个皇儿,遇到比自己弱的,只会一味的骄傲自大;遇到比他强的,又色厉内荏,真不知道她和先皇怎么能生出这样一个草包儿子黄埔晨鸣不知道太后的想法,心里犹是不肯相信是寒寒自己的能力制住曹彩凤:“那个小厨娘才有多大,又是村里出来的,能有几分胆识她能有恃无恐,说不定是提前得了慕容懿的吩咐,或者是身上有慕容懿给的保命的宝贝。慕容懿征战多年,边陲各国的珍宝搜刮无数,有一两件拿出来给那小厨娘用也不是不可能。”对于黄埔晨鸣这样自以为是的想法,太后也懒得去纠正,眼睛看向张毅:“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小厨娘极有可能就是慕容懿的弱点,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当然是将这个小厨娘给绑过来了”黄埔晨鸣立即道,“不管是不是慕容懿的弱点,将人绑过来总是有用,即便威胁不了慕容懿,将这个小厨娘杀了,也能给慕容懿填填堵”只要能让慕容懿不痛快,他心里就痛快。“匹夫之谋”太后毫不留情的斥责黄埔晨鸣,“哀家刚才的话白说了对付慕容懿,若是不能一击致命就要学会隐忍,没有完全的准备真将他惹怒了,他若是不顾天下人的看法犯上作乱,你有几分把握压住他”“”被太后斥的心虚,黄埔晨鸣半分不敢回答,乖乖闭嘴。“太后所言甚是”张毅赞同道,看向黄埔晨鸣语重心长,“皇上做为一国之主,必须心境开阔,眼光长远才行,凡事定要谋定而后动,不可逞一时之气。图一时之快而得半生劫难,孰轻孰重还请皇上自己思量。”黄埔晨鸣被张毅一句话警醒,汗颜道:“舅舅说的是,朕记住了。”张毅点点头,继续方才的话题:“若是慕容懿果真重视那个小厨娘,那么经过今天宴会之后,他必然在那个小厨娘周围加派人手保护,现在动她不是名智之举。”“依舅舅的意思是”黄埔晨鸣耐心询问。“太后可寻个理由经常招这小厨娘进宫陪伴,等她放松了警惕,日后妹妹再想用这个小厨娘做文章,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怀疑。”张毅双眼闪烁道。“哥哥想的方法哀家也想过,可是慕容懿对那小厨娘宝贝的紧,看他的意思,以后怕是没有他的陪同,都不会允许那个小厨娘再进宫的,除非哀家下懿旨强召那小厨娘进宫,但是这样一来,不但不能让那小厨娘放松警惕,说不定还会触怒慕容懿。”太后风韵犹存的脸上眉心微蹙,否定了张毅的想法。“朕听说真郡主和那个小厨娘的关系还算不错。”黄埔晨鸣突然道。他虽然性子急躁些,却不是没有脑子,实际上对于一些阴私的事情他更加擅长。“你是听谁说的,消息可准”太后问。黄埔晨鸣看张毅一眼,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