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答应过我会留下承焱哥哥性命。我帮王爷击垮承焱哥哥的势力,王爷便把承焱哥哥留给我。王爷可别忘了。”董芸珊急急道。“董小姐怎么就这般肯定安承焱会随你去”铭佑开口问道。董芸珊神思悠远,说:“若是承焱哥哥一直这般高高在上,他便永远不会注意到我。只有等到他失势,他才会看到我对他的不离不弃。我不在乎他有没有权势,只有他不是如今的安宣王,才不会有府中的女人缠着他,我才能与他白头到老。”铭佑心中不屑一顾,董芸珊一派天真,被感情懵了心智。也只有她这样,自己才能钻了空子给安承焱重击。“本王以茶代酒,祝董小姐早日达成心愿,与安承焱厮守终身。”铭佑端起茶杯说道。董芸珊面上一红,微微有些羞涩,却端起面前的茶杯与铭佑碰了碰,说:“借王爷吉言,也祝王爷早成大事。”“本王今日找董小姐还有一事。听闻这次承焱在捉拿旋风寨土匪之前捉拿了无忧宫众人,甚至擒了无忧宫宫主。只是后来莫名其妙放虎归山。安承焱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董小姐在府中若能帮着本王查探些消息,自是再好不过。”铭佑说道。“承焱哥哥行事历来细致谨慎,此事恐怕不易。不过,芸珊会尽力而为。”董芸珊承诺道。“如此便好,还是老方法,本王静候佳音。”铭佑说。董芸珊点点头,说:“出来有些时候了,未免承焱哥哥怀疑,王爷就此别过吧。”“老规矩,董小姐先行一步。本王稍后自后门离开。”铭佑说道。董芸珊也不客气,给铭佑行了一礼便离开。自承焱放了孤星众人离开,孤星率众人一路上山往望天岩去。因着山高路陡,因此众人只有徒步。孤星蒙着面纱牵了华烨走在前面,华烨三番四次地侧过头来看孤星,欲言又止的样子。“华烨,你想说什么”孤星瞧见了他的异常,特意开口。“娘,安宣王真的是我爹吗”华烨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孤星回头望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希望他是你爹吗”华烨小小的脑袋低了下去,认真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他说他惹娘生气了。娘如果不喜欢他,那华烨也不喜欢他。”孤星瞿然动容,抚摸着华烨的脑袋久久不语。自从华烨见过承焱之后,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之前答应过姑姑与承焱此生不复相见,自己与承焱是再无可能。可是,华烨是承焱的儿子这是不假的事实,虽然华烨嘴上不说,可是孤星知道,他渴望能有个爹。孤星还记得华烨渐渐懂事的时候,有一次满头大汗地急匆匆跑来问她关于他爹的事,孤星一时哑然,便跟他说他爹早死了。孤星至今还记得,华烨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的样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孤星叹了口气,对华烨说道:“华烨,你不用管娘是不是喜欢他,你只要记着自己的感受就好。”华烨似懂非懂,却还是使劲点了点头。负责押后的孤云却突然上前来,凑在孤星耳边说:“星儿,有人一路跟着我们。”孤星装作不经意朝四周看了看,面色如常说:“不要打草惊蛇,悄悄留意着。待到天黑后带几个人去抓活的。”孤云领命下去。、较量一行人回到无忧宫后天已擦黑。山上的日子,天一黑下来四周便都是黑洞洞的,树影婆娑乱纷纷投在棉纸糊的窗子上。参天大木的树林子隐藏在夜色中,风自林间穿过,一阵阵呜咽成声。那躲在林子树后的男子,听着这似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禁不住背上阵阵发冷,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无忧宫门前挂着的两盏描金细化的羊角大灯,如此心中才好些。忽然感到脖子上一凉,那男子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就要跳出嗓子眼。战战兢兢地回头,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正拿着雪亮的匕首比在自己脖颈后。那男子正待动一动,忽听无数声长剑出鞘的刷刷声,林子中不知何时冒出四五位女子,个个长剑指着自己,丝毫不让人怀疑只要动一动,她们便能在自己身上捅出个大窟窿来。“跟我们走。”雪亮的匕首转而横在喉咙上,那眉清目秀的女子命令道。那男子只暗道不好,乖乖跟着她们进了无忧宫。大殿中,孤星似早已等候多时。众人压着那男子跪在孤星面前,他心中害怕,面上却竭力保持着镇定,悄悄抬了头瞅着座山的孤星。孤星以白纱蒙面,那人只觉得座上的人身姿苗条,虽然半张脸覆在白纱下,那双眸子却分外冷冽沉静,就那么似不经意般地扫过来,却使人为之一颤。“谁派你来的”孤星的声音自大殿上方传来,虽不是激烈高昂,却似九玄寒天里忽然刮过一阵冷风,使人忍不住一个寒噤。那人只是不做声,孤星冷冷吩咐道:“带下去用刑。”两名宫女过来拖拽地上的男子,那男子这才惊慌起来,叫道:“不,不,我招,我招。我是安宣王派来的人。”那人只当是安宣王放了无忧宫众人,孤星身为无忧宫宫主,好歹会给安宣王些情面。孤星心中却是另一番思忖。承焱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已放过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跟踪。孤星果然没有杀他,只说:“明日派人把他送到安宣王府。”那人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心想着只要不死,路上便可趁机逃走。过了子时,月色渐渐地隐了下去,天色变得漆黑模糊。无忧宫里静悄悄地,众人皆已睡下。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自无忧宫重重屋宇上飞过。一处无忧宫房舍里,一名女子目送着信鸽消失在夜幕中,才放心地掩了窗睡去。到了第二日,无忧宫女子便在孤云的带领下押着那男子去往安兴城。男子一路费心留下暗号,可是皆被识破。几次试图逃走,众女子防守严密,到后来打伤了他一条腿。“既然你是安宣王的人,今日送你去安宣王府,你还逃个什么。除非你在宫主面前说的是假话。”孤云立在那男子面前,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男子上了一条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面如死灰,也不言语。于是众人把他顺利押回安兴城。安宣王府书房内,承焱正在为手中的密函一筹莫展。手下的暗卫调查得知,之前粮草被劫一案,确实跟铭佑有莫大的关系。只是苦于并无证据,一时并无办法指证铭佑。承焱深知,如今铭佑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且一直藏在暗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承焱无法知晓他的实力,更不用提将他连根拔起。否则引火烧身,只会后患无穷。正在他愁眉不展之时,丁管家来报无忧宫送人一事。承焱眉头紧了紧,说:“本王既然放了星儿众人,又何必画蛇添足派这么个人一路跟踪。此事必有蹊跷,将他押到城北大营里交由轩宇审问。”处理完手中之事,承焱便马不停蹄赶往城北大营。那人躺在牢中的稻草上,被用了刑,此时已是体无完肤,奄奄一息。轩宇走上前来说:“王爷,招供了。此人是安平王派去的,叫小五。先前便一路尾随咱们到望天岩下。这人心思还算细致,当时进不了军营,见王爷将无忧宫众人抓了又放,心中疑虑,便一路跟踪王妃众人到无忧宫。并且此人招供,自己曾向旋风寨土匪通风报信,正是关于粮草一事。并且咱们的行军路线图,据他所说,是府里的芸珊小姐给他的。”听到粮草二字,承焱忽然抬眼深深地看了牢中人一眼。轩宇愤恨地说:“王爷,因粮草一事损伤我们那么多弟兄。您看要不要。。。”说着比了个杀人的手势。承焱环顾四周,见众将士脸上皆有怒色,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人千刀万剐。承焱摇了摇头。轩宇激动地说:“王爷,咱们兄弟的仇不用报了吗”承焱道:“别冲动,此这人不过是个虾兵蟹将,杀了他也不济事。留着他本王还有用。”轩宇却丝毫不服气,但是知道承焱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于是愤怒地掉头走开。承焱却喊住他,道:“轩宇,跟本王回府,恐怕有人该坐不住了。将此人一并带回王府。”轩宇知道承焱所指是安平王铭佑,却疑道:“王爷如何有把握安平王一定会来。此前他便一直与咱们暗斗。难道他会为了一个王爷口中的虾兵蟹将与咱们撕破脸”承焱并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说道:“此人既然掌握他劫粮草一事,那么他就不会不重视。这要是传到朝廷上,便是卖国通敌。安铭佑爱护名誉,朝中一直有贤德的口碑。此事一出,不但不会有大臣再支持他,恐怕就连皇上也要处置他。他虽有些势力,可不见得就到狗急跳墙,与皇上对着干的时候。”轩宇见承焱分析地条分缕析,也不再特意拿话问他,随着他回了王府。果然不出承焱所料,刚进府丁管家便来报承焱到访。承焱心中暗忖:“想不到安铭佑来得如此快。”承焱走至前厅,便看见铭佑坐在客位上,一派悠闲自得地喝着府中丫鬟送上来的茶。“他倒是沉得住气。”承焱想着便提步跨进厅里。“三哥,好久不见。”铭佑嘴上客套中,眼中却疏无笑意。“四弟难得登门,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承焱也懒得与他客套,先发制人地说道。“三哥快人快语。那四弟便以实情相告了。四弟的随从小五不甚知事,我命他去灵溪镇买些灵芝,他却贪玩跑到山中去了。不想被无忧宫的女子当作奸细抓住,小五怕我责罚,于是便慌报了是三哥的人。还请三哥看在四弟的面子上,将他归还给四弟。”铭佑说完,便拱手作揖俯下身去承焱心中暗暗称赞他滴水不漏,面上却装作惊讶地说:“原来那送去牢中的是四弟的人。我手下的人不知,便给他上了刑。四弟一说,三哥还真不得不夸四弟的人伶俐,随你。特别是一张嘴,那可真是能说会道。胡编乱造起来,连本王都要信以为真了。四弟你说是不是”承焱眼光直射向铭佑。铭焱面上也不动声色,说:“三哥既知他是胡编乱造,便知道当不得真。他说故事的本事我倒是不知道,顽皮倒是真,成天只知道惹是生非不让人省心。这不,原本还与几位大臣在我府中小酌,知道了此事我便慌慌张张地赶过来。原本想着给他个教训,就留在三哥府中好了,只是几位大臣在旁知道了,纷纷劝道,三哥不知情,怕因此与我生了嫌隙。看在几位大臣为他求情的面子上,我这才叨扰到三哥府上。”承焱冷笑,铭佑的意思再了然不过。此事朝臣已知,若自己不放人,旁人只当自己仗势欺人,有意挑事。这事要是传到朝廷里,自然于自己不利。而单凭一个小五,有人证无物证,是治不了铭佑的罪。承焱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幽幽开口:“大臣们所言有理。只是,我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怎会因区区一个小厮便与四弟生了嫌隙。四弟既然亲自上门来讨,作为兄长,三哥自然不会有不成全的道理。”“来人,带小五上来。”承焱向门外守候的小厮发话。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拖着遍体鳞伤的小五来到厅里。承焱示意小厮们松开手,小五便扑倒在铭佑脚边。“四弟,小五我这就还给你了。往后你可得当心着点。好好教教他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改做的。四弟一向美名在外,可不能因为他败坏了你的好名声才是。”承焱有意凑近铭佑说道。“三哥所言极是。下人不懂事,有劳三哥为我操心。四弟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铭佑依旧是面不改色,对承焱拱拱手便让人抬了小五起身离开。、折磨“爷,您真的就这样把人给他了啊。”见铭佑走后,轩宇心有不甘地上前说道。“无妨。”承焱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无所谓地吐出两字。“王爷,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轩宇摸不着头脑。“以后你便知道了”承焱自信满满,却依然不愿透露。这一晚无星也无月,轩宇一天下来尽缠着承焱问小五一事。只是无论轩宇怎么追问,承焱就是不愿透露半分。跟着承焱一路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外,被轩宇缠得烦了,承焱便先一步跨入厢房,不待轩宇反应过来,便在里面把房门紧紧关上。轩宇吃了个闭门羹恼火不已,一旁守卫的侍卫也忍不住吃吃地笑。“瞎笑什么”轩宇斥责道,忽地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事来,于是殷勤地凑近那侍卫,拍拍他胸脯问道:“爷怎么回到这里来里面住着的是何人”侍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摇摇头说:“不知道,来时便是蒙着头的。”轩宇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只有乖乖立在一旁等候。承焱进了屋,只坐在椅子上闲闲地把玩着桌上的茶盏,并不看向床上的人,也不急着开口。沉默的气氛诡异地蔓延着整个室内。躺在床上的人便是小五,他气喘吁吁地开口:“小人这条贱命是安平王所救,小人自己熬不住王爷的严刑逼供,把我们王爷招了出来,小人无话可说。只是,王爷若是要我去指证安平王,不如一刀杀了我。看在小人泄露劫粮草一事上,还请王爷给个痛快。”“粮草一事葬送了本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