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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1 / 1)

是备着隆重的谢礼登门拜访的,今日发现,也许他才是最好的谢礼,少将军说,是吗”莫达轻轻的将箫昇推倒,在看到到穆楠面孔惊恐时又将极近贴地的人捞了起来。“你放开他”穆楠深吸一口气,看着莫达的神情总也有些压制不下的慌张和凌乱。“放了他”莫达笑得格外灿烂,“一个可以让你束手就擒的人,你觉得我放过这个机会吗”穆楠震怒,她凌空将躺在地上悄悄后退的苏越提了起来,细长惨白的手指死死的抵在苏越的脖子处,葱白的指甲像是削尖的剑刃一样,似乎只有莫达再轻举妄动,就会插入他的脖子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大臣,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阻碍。”莫达看着狼狈不堪的苏越皱了皱眉,他摇了摇头,像是不满穆楠对他出手这么重:“你将我的手下伤的这么重,是不是该道歉呢”“是他先对箫昇心生歹意,我怎能容忍”穆楠深深的凝眉,冷然的像个执法必严的官员一样。莫达笑道:“箫大人不曾受到半分的伤害不是吗”他微微的顿了顿,笑意柔和,然而穆楠却觉得有些心惊,“还是你需要我将你对我手下所做的一一在箫大人身上实现,我这个人其实最讨厌麻烦,但你要是觉得可行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他的手慢慢的从箫昇的肩上绕道箫昇的脖子上,五指成爪,似是要掐上去一样,“帮你除去这个弱点好了。”“你敢”穆楠大喝一声,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万马齐喑死沉与破釜沉舟的决心。莫达轻飘飘的笑了:“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便将手指一寸寸的移到了箫昇脖颈处“我放了他。”穆楠抵在苏越脖上的手指松开了,苏越一阵心悸,却知晓自己得以生路,然而待他以为真的可以走时,却发觉少将军细长森然的手指顶在了脊背处,冷漠淡然的声音因愤怒显得异样的低沉诡异:“我可以放过你,但决不容忍你有机会伤他”苏越的心咯噔一下,竟闪现恐怖的想法,他这是寒气自骨骸侵入,深入四肢百骸,一寸一寸的汲取他浑身所有的温度,丹田处温热气息被悉数击碎震破,他感觉全身的气力在那一瞬间被人悄然声息的取走了,只余下深深的无力和冰寒。动动手腕,五脏六腑巨疼无比,然而那绵延醇厚的内息却悄然消失了。苏越不信,又再一次强提内元,身体因疼痛反而更加的无力,到这时才发觉浑身的伤痛难以承受,他疼的倒地痉挛不已。“你猜的没错,我废掉了你的武功。”穆楠看着苏越全身痉挛却依旧目露凶光,语气飘渺而平静。曾几何时,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这茫茫大晞国,艰难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生机。然而又是从何时起,她也会杀人取命,满手血腥,不择手段的只是为了维护一个人的生命。“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能力去伤害箫昇,哪怕分毫也不行。”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平静的几乎到了残忍的地步。苏越忍痛不语,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漆黑的夜行服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格外的单薄和脆弱,然而目光阴鸷,他单手捂着生疼的腹部,一步一步的朝着莫达走去。“我放了他,你也放过箫昇。”身后将军的声音似是在那一瞬低沉沙哑了许多。莫达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搭在箫昇脖上的手也放下了,陷入沉睡的人顿时像是没有支撑的苇草一样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百米之外的散发将军黑眸收缩,却在下一瞬扶起了几乎快贴到地面的箫昇,速度快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穆楠靠在墙上才能将箫昇稳稳当当的抱好,双手紧紧环抱着的人睡得昏沉,苍白的雪花飘到了他额前的碎发上,雪水润湿了他的头发,一缕缕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挡去了那双清冷而又温润的目光。冰雪冷意间,她嗅到了箫昇嘴角的酒味,寒梅的冷香酒气像是天地间最为炫目的存在。你终究还是安然无恙。她低低的在心里说着,无比宽慰而又欣喜,仿若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找到了她的世界。莫达顺理成章的接下了苏越,在离去这窄小的街道时,他返身深深的看了眼穆楠。街角发着幽明光芒的烛光下,长发尽散的将军目光柔和,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衬得他的脸不那么冷若冰霜了些,他极近温柔的抱着一个男人,似乎以为只要抱住了那人就一定会善始善终一样。但是事实会吗莫达嘴角勾勒出一丝讥诮而又苍凉的笑意。、兄妹十一月初九,暖冬,暖煦煦的日光驱散了近三日的大雪带来的寒冷,冰消雪融,一切看着都觉得水汽氤氲朦胧美好。江枫酒楼对面的一件成衣店里今日迎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衣着光鲜的公子顶着一张蒙着半边的脸左顾右盼的走了进来。店长是个年迈的老者,眯着一双高度老花的眼睛,一手摸着只剩下几根稀少的胡须弓着要拦在了公子的面前。他伸长着枯瘦的脖子几乎是贴在了公子的胸前,举止有些怪异惊得公子惊骇的将手臂横在胸前挡住了店长不断凑近的枯瘦脸庞。“你这是做什么”公子的声音有点尖细,像是被人掐着嗓子眼一样,透着几分骄横和凶恶。老店长眯着的眼露出一道细长幽深的缝儿,目光矍铄而犀利,他弯着腰瞅着公子半晌,咧嘴笑了笑,脸上皱纹像是枯萎的树皮一样沟壑纵横:“这位是不是小公子啊”嗓音嘶哑沉闷。公子眼中透着厌恶的神情,他匆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拍了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忽的他抬起头疑惑的打量着老者,半晌试探性的问道:“是你”老者眯了眯眼,眼里的光芒稍纵即逝,他慢腾腾的扶着腰边咳嗽边大声的道:“咳咳老咯,记不得喏公子是要裁衣啊咳咳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尺寸了”华服公子黛眉紧皱,眼里闪过疑惑,却是瞧着莫名其妙的的老头自言自语的走到店子里通往内间的门边。“你站那干嘛”一句格外熟悉的北漠话从老者嘴里冒出来了,华服公子精神一震,却是在下一瞬看见门微微敞开了一道缝,里面伸出了一只手,颀长的手指从搭在了门边上,他清晰的看见了大拇指上带着翡翠玉扳指。那是哥哥的扳指。华服公子眼里升起了一抹雾气,却被他极好的压抑住了,正逢此刻那苍老老者忽的返身扯着嗓子叫着:“公子到里头来测尺寸喏。哎呦,老喏老喏,老是忘记东西了”华服公子思索了片刻,忙不迭的应了声,便随着老者一起进了内间。成衣店的内间有些狭窄冗长,待华服公子进了内间时,那个头发花白岁及耄耋的老翁嗖的一下闪身又出了门反手将门给关严实,身手利落干净堪比壮年武者,哪里有半分迟钝。华服公子贴着门,手指扣在门扉上,使劲拉扯,门分寸不动。那个老头将门锁了,他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慌张更多的却是惶恐。成衣店的内间有些窄小,不过方寸之地,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尚未裁制好的衣物的边角,色泽鲜亮、暗沉的布料被人随意的放着,颇有些杂乱无章。然而旁侧的衣架上裁制好的挂的整齐划一的衣物,却又将那堆泾渭分明的碎布的魅力发挥到极致。那个带着翡翠扳指的人侧身侧身站在衣架旁,素白的冬衣裹在身子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瘦削的脸颊像是刀锋一样,他有一双阴鸷而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眼睛。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华服公子有些惧怕,匆忙间他摸到长桌上藏在一堆碎布里的裁制刀,手指触碰到刀刃的那一瞬时,绷紧的神经在那一瞬觉得安稳,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看似没有半分攻击力的书生道:“你是谁”慌乱的视线落到书生左手上的那个翡翠扳指时,他又补充道:“你手上带着的扳指是哪来的”书生抿嘴冷笑了下,语气讥诮而又森然的说出了华服公子极力掩盖的事实:“苏玉,在大晞待了几年就忘了自己姓谁名谁了吗”华服公子后背冷汗连连,未曾蒙着的半张脸因震惊和惧怕反而比那书生的脸色还要白上几分,摸着裁制刀的手忍不住轻颤,气若悬丝,却竭力的压制着来自于血脉的惊惧:“你、你是谁”“哼,连我都认不出了吗,我的好妹妹”书生哑着嗓子,语气却没有半分兄妹相认的和气和温馨。华服公子浑身一震,握着裁制刀的手指近乎是痉挛的颤抖着,他在害怕,对面前的人吐出来的话他从血脉深处都感到恐惧。甚至连怀疑都不曾的,他砰的一声,松开了他视为保命的刀,直挺挺的跪在粗糙的木质地板上,养尊处优的膝盖碰到木质的地板时,他感觉到疼痛,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依旧止不住身体里颤栗。“哥哥,妹妹知错了。”书生冷哼了声,阴鸷的眼神不曾因为他妹妹的臣服而稍微柔和,他依旧从最冷冰冰的语气道:“知错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苏玉颤了颤,想起她哥哥苏越的为人,哥哥素来极其厌恶大晞,她忽的觉得自己大抵是罪无可恕了:“我不该忘了自己是北漠的女儿,更不该”她觉得嗓子里像是含了块发烫的铁块一样,疼的难受,然而看着苏越阴冷的眼神时,她还是僵在说道,“更不该与大晞通婚为、为夫君”“够了”苏越勃然大怒,他一手将桌上所有的布料都推到地上,那把淹没在碎布里头的裁制刀随之被苏越推到苏玉的身上,尖锐的刀锋划破了苏玉垂着的手上,血珠子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殷红了一条血痕。苏玉疼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她听见哥哥阴冷的低吼道:“你身为北漠右将军后裔,却自甘堕落为一个汉人生儿育女,你难道忘了这些汉人是怎么欺辱我们北漠的你难道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话像是一把尖锐而又锋利的刀刃一样扎进苏玉的心口里,只扎得血肉模糊了才罢休。母亲的怎么死的是怎么死的苏玉面色惨白,当年的那幕她怎么也忘不了。她看见穿着汉服的将军狰狞的举着刀一刀砍掉了母亲的头颅,那么美丽贤良的人死后却被自己的族人斩掉了头颅,她看见那头骨碌碌的滚到了她小小的脚边,黛青色的眉眼却还保持着笑意那是欣喜而期待的笑意,是看见族人的欢喜“你以为你换了身大晞的衣裳,他们就会真的容你吗你以为你在大晞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真的是大晞的人吗你难得忘了他们是如何对待母亲的吗”苏越的声音依旧冷意,却将苏玉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他还在说着,苏玉却听不下去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捂着耳朵,然而苏越低哑而森然的声音却依旧传进耳里“母亲那么渴望回到大晞,可是呢可是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哈哈你忘了那个汉人的样子吗他一手举着刀,连眼都没眨就斩掉了母亲的头颅”“别说了”苏玉大声的吼了出来,她乞求的看着苏越,手背上的血流到了脸上,越发显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她声泪俱下的低低乞求着,“哥哥我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都记得”苏越看着苏玉的样子,心里难得的软了下,他蹲在地上,将妹妹单薄的微微发抖的身躯揽在怀里,感觉到苏玉的身体僵硬了会儿,然而下一瞬却是伸出了手紧紧的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将苏越抱着,她喃喃的,嗓音嘶哑,目光空洞:“我没有忘记母亲她满脸血污的样子每一晚上都会来找我”她忽的颤了颤,将头埋进苏越的怀里,浑身痉挛着,语气柔弱的像是幼儿做了噩梦一样,嗓音里满满的恐惧让人硬不下心来:“哥哥玉儿怕”埋着的头猛地低了起来,血污使得她整个人脆弱,“哥哥阿姆母亲的意思来了阿姆来了”苏越用手拍着苏玉的肩,一下一下,像是儿时那样,他眼神终于不再阴沉,露出了少有的温情,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悦耳带着安稳人心的功效:“没事哥哥在你身边不用怕了。”兄妹两人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往昔相依为命的境地。半晌,失神的苏玉像是苏醒过来一样,她看见自己缩在哥哥的怀里,面色有那么一瞬的嫣红,最后终究还是轻轻的推开了苏越。她小心翼翼的仰着头看着苏越,斟酌着小声的道:“哥哥你怎么是这样样子”苏越不甚在意,只是嘴角上的笑却透着邪气:“不这幅模样,你觉得我可能会混进大晞”苏玉一想,苏越真实面孔却有几分北漠粗犷的血统,这幅模样却是最好的伪装。许是苏越之前昙花一现的温情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她大着胆子问道:“哥哥也来大晞了哥哥现在在哪”苏越阴沉一笑,却站了起来,说出的话依旧冷冰冰:“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只需知道我找你时,就会出现。”苏玉脸色惨白,她点了点头,算是应答。许久,她想起近日的传闻,说是北漠世子来京,她心里隐隐知道却不敢肯定,于是便道:“哥哥,他也来了吗”苏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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