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南山草> 分节阅读 1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3(1 / 1)

个本事”而这一瞬间,我抬头望着远处叠嶂的山头,着实觉得自己和阎王这梁子结的颇为讽刺。要怪,那么,便怪老天爷看不得我美好,偏是大手一挥撒下阎王这一抹讨厌的灰可是邬老师我不由想到阎王阴暗的品性和他媳妇那种身份不觉担忧邬老师这次为我犯上他们,不知以后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偷为由我一直知道李家婶的嘴皮子极为厉害,从前我还能一笑了之,然则近日,我乃生平第一次对她的嘴功如此铭感五内。是以,我听着她近日来把我和阎王的各种斗法生生扭成一出可以阔谈三天三夜的戏时,我一时悲急生乐什么逃课什么说谎什么顶撞老师什么被罚被打这、这他娘的什么话了一时间,我还不曾从李家婶毒如蛇液的嘴皮子底下缓过神来,然这一系列委实荡气回肠的言论上至西村,下至东村,北至他乡,南至比邻,没有一个人不在吃完饭后,嚼着我的大名津津乐道。我听着,有人这样说:“怎么就生了那种丫头,丢人。”也有人那样说:“不好好教育,长大了还了得”还有人霍霍磨着菜刀,横眉不屑说:“学习好顶个屁用,还不如我家虎子孝顺来的实在。“”这样的话如风肆虐,一时间,整一个山野,我慕容萱的名头登时顶顶有名如此,我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委实郁郁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爷爷奶奶整日围着我转,脸上担忧的神色始终不减。叔叔也曾找我私下谈过,说了些安慰体己的话。爸爸不在家,妈妈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岂会管我是以,她对我的放养政策实行的很彻底我有时候瞧着妈妈,对她万事不在心中万事都能淡定如斯的样子甚是佩服。如果,我一路走来稍稍承上点她的定力,如今,我是不是就可以少惹一些祸事多上一份安宁但有些梁子结下便不可能一下子解开,顺着这个结展开的游戏岂会那么轻易的改变答案很显然,我和阎王玩不高兴谁都不会结束。是以,在我斑驳陆离的人生中,阎王这颗棋,被老天爷一爪子拍下来,不论输赢,我们都得按着套路演下去。后来,我和阎王冰火不相容的场面终于僵持到这一日。这一日,暴风雨下的平静我还来不及细嚼,便又一次被打破十一月之初,冷风吹过四野,一片地冻天寒。星期一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冬阳慵懒散着泛黄的光,教室里一时静默无声气氛压抑。“偷东西慕容萱,小小年纪你不学好现在就这般的坏,长大了还了得”阎王阴沉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得”字,生生往上挑了三分。教室里除了讲台上指着我鼻子谩骂的阎王,同学个个埋着脑袋噤若寒蝉。我站在讲台下眸色倔强瞪着阎王,一脸不甘道:“我没偷。”“没偷没偷吗你啊那本诗经都在你课桌里找到了,你还敢狡辩没偷同学的书”他单手支着讲桌,一手拿着教棍指向我,那阴邪看着我的神色真真是恨不得直接把我扔出教室。我不知那本所谓的诗经怎么自己长腿跑到我的桌里,但我没偷就是没偷。于是,我死死盯着他,心头勃然而生一股冤屈,一向清淡的声音也陡然拔高,“我没偷,就是没偷”“慕容萱你还敢跟我吼”阎王抓起讲台上的教本随手一扬,便想将我砸个满面开花。然我小时候爬树爬的一贯利索,是以,连带着身姿也较为常人敏捷。因而,阎王这突来一掷,便被我旋身轻飘飘躲过。其他同学看我不负传言之盛名,真敢如此和阎王叫板,皆,抽搭着嘴皮子低低吸气。而阎王一砸不中,自觉失了脸面,眸色亦发狰狞起来。他拿了教棍两步并到我面前,抬手起落袖子飘飘间,对着我单薄的小体格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招呼我被这突来的棍棒一时打的怔住,便没了之前委实潇洒的身姿。是以,阎王难免瞅准时机对我掌掌相推棍棍相震。如此,我便领略了好一番皮开肉绽的委屈和痛苦而阎王像只发了狂的野兽,他手起手落毫不怜惜将我抽着。我看他不竭余力对我施着暴力,赶紧抽着冷气尽量躲开皮棍落在我脸上的机遇。如是被它打过来,残忍破开皮相,那以后,我想捏个帅哥修段良缘,恐是无望了是以,我趁着他打累了喘气换手的空当,堪堪寻了个机会,撒丫子便跑。阎王看我敢从他手底下如鱼一样溜出去,立时阴了脸面追上来大骂:“慕容萱,你还敢跑给我站住”“我不跑我傻啊我站住我傻啊”我一边越过桌椅,一边呲着牙絮絮叨叨回他。就这样,我于阎王就好似一个肉包子被狗追着,在教室着实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期间我忍着身上切肤的疼,不由分神想着,阎王揍人的招数如此娴熟利索,那么,他曾在多少个白花花软趴趴的肉体上练就了如今这等功力但此时,我多想一分便危险一分,是以,在同学一片唏嘘的目光中,我不知跑了多久跑着跑着,一直跑跑到浑身体力委实透支,于是,我气如拉车的老牛一般喘着,双腿哆哆嗦嗦软若一块面包。如是这样,我将将跑了一圈,便一个不查生生被桌角绊倒于是,阎王得意了,他大步跨过来,揪住我的后领扬手便是一棍,“跑啊,慕容萱,你怎么不跑了啊”我缩着脖子视死如归,道:“跑累了,我喘口气在跑”“你”阎王眸光瞬间如冰剑,恨不能将我剜出一个洞来。于是,他手不觉间又高高扬起,我死死闭了眼睛等着他狂风扫落叶的暴打但是,孰料想,在我若一条离水的鱼般被阎王捏在手中要揍时,陆南山红了眼眶从座位上一个箭步冲过来,他覆在我极为凌乱的背上,死死握住我颤抖的手,哀求道:“老师,别打了,慕容萱身体不好,别打了,老师”我张大嘴惊愕侧头看他,这人疯了么他没看到我跟阎王叫板的惨样么他这是做什么棍棒的滋味他如此想试我看着眼前这样的他愣了,愣了之后,疏淡的眸中不觉又是一片水汪汪“陆南山你也想吃棍子是不是滚开”阎王笑的格外好,笑的格外阴,他手中的棍子只是稍作停顿,旋又毫不吝啬朝我们招呼疼痛争先恐后爬过皮肤窜进我的心脏,然我却只是静静望着陆南山,直直望进他那双蕴着水雾却依旧风流寸染桃花写意的眸底而阎王自是不顾我的深情对望,他依旧一棍一棍接着揍。陆南山呲牙咧嘴将我紧紧护在胸口,是以,大多落下来的皮棍都被他挺背揽了去。我瞧着如乱云飞渡滚滚而来的棍子毫不留情落在他身上,立时三刻,我这心里卷起滔天恨意是以,在同学一片倒吸的冷气中,我红着眼睛深深吁了一口气。遂,使了吃奶的力气将陆南山从我身上推开,我将将想豪气冲天的骂上一句,“阎王,你丫的就是个变态”不料想,结束一天所有课程的铃声瞬时想起窗外逐渐嘈嘈杂杂,诸多同学背了书包四散回家。阎王听之,闪着目光稍稍顿了顿,遂,厉道:“慕容萱,陆南山,你们两个等会给我到讲台上站着思过,晚饭后再回去,其他同学散课。”说完拿着教棍畅畅快快从我和陆南山面前走开。而我和陆南山双双狼狼狈狈趴在地上,于他的话不置一词同学皆在阎王这个煞星走后,也都惶惶恐恐溜了。我和陆南山是彻底被阎王揍得没了力气。是以,我们各自缓了半响才从地上堪堪不稳的站起。凝着眉目,我斜首瞧向窗外,盯着阎王的办公室,眸中幽光微浮,“你这般想将我踏入尘埃,但总有一天,我定会破而后立”陆南山瞧我面色不善,扶着老腰颤巍巍走到我面前,他皱了一张恍若秋菊般的脸将我望着,“白骨精,你怎么样”我怎么样了我低头瞧了下自己破如丝绦的衣服,衣服下隐隐现着些阡陌纵横的伤如是这般,我伤的体无完肤是以,我凉了脸面心下冷笑,阎王这次倒真真是下足了工夫。偷东西给我冠上如此由头,怎能不揍个痛快“白骨精”陆南山见我不语,难免又一次担忧问道。“我没事,不担心。”我想到这次与阎王的梁子不觉加了陆南山替我受刑,心下不由愧疚,“对不起,陆南山”“说什么了”陆南山见我目光复杂瞧着他的伤,无所谓笑笑,“白骨精,以后别这么倔了,你要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低头理理狼狈的衣衫,遂,扶了我找个凳子坐下。我自是知道,但遇着阎王那张讨厌的脸,我这心里的火气委实一拱一拱抖的厉害。“白骨精你听见我说的没”他自顾找了张椅子坐下,目光专注将我盯着,“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嗯”我静静看他一眼,倒是真真听见了,真真知晓他的担忧。于是,我垂下目光答得十分干脆,“听见了,可是陆南山,我不是好汉,我是个没种的。”我想,我和阎王的这场战争如果重来,我还是会桀骜和他两军对上,哪怕是像如今这般输的极为惨烈“白骨精”陆南山不妨我会如此回答,瞬间气的抽了嘴角,遂而他又抿着唇道:“白骨精,你这样下去还会挨打的。”“陆南山,不担心。”我垂目拉过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满目愧疚,“疼不疼”“不疼”他见我敛去一身毛刺,破天荒头一遭柔和对他,不觉怔了下,遂,眸色温软与我道:“傻瓜,你我谁跟谁了”我听了,俏皮一笑,“好,以后阎王再若揍我,你直接替我上”“好。”“真的”“真的。”“”经过这些事,我终于知道,我的日子从不会平铺直叙。比如这次,经过我和阎王这么一出舞刀弄棒声色并茂的戏,我慕容萱的名头直接是哗哗哗的往上飙。然而飙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说之前我慕容萱的名头只显赫在周边的十里八乡,那么这会,无数个重峦叠嶂的山头上,皆盛况空前漫着我恶名昭彰的名字那什么山那什么村那什么学校有个那什么的慕容萱当然,这“那什么”只含贬义,不含褒奖。我时不时听上几句陆南山从各个渠道得来的小道消息,然而这消息还是他小心翼翼扬长避短稍加润色过的翻版当然,遇上这样的事,说不郁闷不悲凉那是假的,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年华初开的小姑娘。很久之后,当我坐在某个山头时,突然悟得,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似李家婶那般嘴皮子犹为厉害的人。舆论这东西,就像渗了毒的雨,落在身上,绝对比平时更冷更疼于是,这一夜间我红遍大山小道的事让我的性子变得亦发安静。陆南山常闲闲坐在我面前,吊儿郎当挑着一双桃花眼将我调笑,“野猴子变成淑女了,不容易哦”其实,如果是以前,我定会挂上一脸亲切的笑慢悠悠走过去,再对着他的脑袋一巴掌拍下去。可是现在,我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冒着一股力不从心的倦怠感。是以,我懒懒趴在桌上,于他的调笑恍若未闻。历经阎王雷厉风行的小偷事件后,我一直被“贼”这个火热的烙印压在胸口悒郁难舒。后来几番折腾,终于让我得到一个真相。然则,这个滑稽的真相生生让我抖着一身的寒意想将面前这个人给一爪子灭了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北风呼呼吹雪花簌簌飘的黄昏,我将将收了书包从座位上站起,不想,一个瘦瘦的小白脸踌踌躇躇羞羞怯怯来到我面前,结结巴巴与我道:“慕、慕容萱,对,对不起,那,那,那本诗经我、我以为是你的打、打扫卫生时,我、我在你的课桌下捡到的,所、所以我、我”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如是再不懂,那我便可以直接跳河里自裁了于是,望着他,我深深呼了一口气,将狂魔乱舞的心绪堪堪压住。然后,不疾不徐接着道:“所以,你就顺手放到我的课桌里了”“是、是的”我看着面前这个和我一样瘦小单薄的男生,眉峰一跳又一跳,嘴角一抽又一抽。我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但我终究放过他,没有似狼一样扑上去咬死他。因为,陆南山说我现在是个淑女是以,小偷事件的真相就这般惨不忍睹的剖开。事情很简单的发生了,却以很严肃的结局收尾。所以有些时候要发生一件事,它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个契机虽然我是被冤了个要死,但需要承受结局承认错误的只能是我。阎王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始终是对的,就算他错了,他也是对的,只因他是勤勤勉勉培育小花朵的老花朵后来,这没过几天,我又病了,不是痛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而是多年的小毛病哗啦啦聚在一起,便成了这副着实难以承受的大毛病全身发热发痛,头晕,眼花,心窒时不时的吐几口,几天折腾下来,我这孱弱的半条命也快没了伴随着妈妈习以为常的冷淡,爷爷奶奶忧心却无能为力的沉默,我常会忍不住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活着”晚上放学时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