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二十有六还堪堪嫁不出去,真真是我不如她痴情么想到这里,我忽然从床上翻身坐起,乌眸一眨一眨瞅着廖妃,“你说,我若不顾颜面死缠烂打,痴情若滔滔江水奔流,这样,能否追到一个人,并,将自己嫁掉”廖妃本来抱着我的布偶骂人骂的挺畅快,忽然被我幽幽一瞧,她登时一个机灵,将我死命推开,目光警惕看着我,“精怪上身了萱,你别吓我”“滚蛋”我白她一眼,又大喇喇躺在床上发呆。廖妃看我目光痴傻茫然,那上挑的眸子灵动一闪,凑过来一脸八卦问我,“思春了”“思个头”我转个身,继续闭眼发呆。“想男人了”她又问。“想个头”“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廖妃,我好像记得上次你又喝醉了”我起身淡淡撇她一眼。“好好好,我闭嘴”廖妃一听我说这个,撇撇嘴立马投降,她可不敢让慕容杰知道这个事,那人最讨厌她喝酒我又重新躺下,细数我那几段春风不曾度的感情。先是荀鹏飞满怀萋萋爱意的情书,再是聂小凡不顾伦理惊天动地的表白,然后是翟少庭阳光火热的笑容,再然后,便是蓦然之交一计相逢的万俟雪这些人来来去去,差点晃花我的眼,但终究,都成了我生命里一道云淡风轻的过客又是夜,落落打电话给我,说:“姐,我开学了,明天就来北地,晚上记得接我”“好,一定”我一笑应了她,“路上小心。”“嗯”落落要来,我倒真真高兴。这姑娘长的清清秀秀,但那身手,放到哪里都是一个盾。有她在,哪个小子若敢欺负我,定然会结结实实成为落落练手的树桩挂了她的电话,我翘着唇角洗刷洗刷睡下,将将头贴着枕头,陆南山那厮又来电话他问:“白骨精,睡了么”“睡了”我星眸半睁答他,“有事”“有。”“什么”“昨晚你打电话了”他说到这事,我立时想到,昨晚好像真有给他打电话,于是我挑眉问他,“就这事”“不是。”他道。“什么事说吧”“明天时间空下来,我来接你。”“干嘛”我不解。“养猪计划继续”他呵呵一笑道。“陆南山,你才是猪”我一想起这厮每次见我,皆将我当猪一样养着,立马恨恨嚎了声。“呵呵”电话里,他笑声低沉,却极为愉悦,“明天你生日,早点起,我来接你。”他重复叮嘱。“我生日”“忘了”“”我确实忘了,每年生日很少庆祝,偶尔记得,也清清淡淡过了。如果今晚陆南山不提,我着实不会记得明天,便是我哭哭啼啼滚来红尘的日子、惊天地第二天,日头将将杲杲而出,陆南山白衣米裤一身潇洒来接我。他将我似猪一样带出去喂了一顿,遂,言笑晏晏将我带到家,又言笑晏晏从书房翻出一个蝴蝶状的玉佩,再言笑晏晏将它挂在我细嫩的脖颈上我愕然盯着他修长如竹的手灵巧在我脖间穿梭,愣愣问他,“陆南山”“嗯”“此玉光芒莹润色泽温厚,一看便是老货,陆南山,你、你这般、是想败了你祖宗的传家宝么”陆南山动作温存替我系好链扣,抬头看我一脸呆滞瞧着他,不觉唇角一勾低低笑了,“传家宝倒不至于,但我父母多年前能够擦肩相识,确是凭它。”“哦这么贵重”我低头瞧一眼紧紧贴着脖子的玉佩,抬手欲去解它,“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委实贵重,我不能要。”“怎么,怕了”陆南山见我去解它,忽然面色一冷坐在沙发上,眸光犀利冷凝寂寥各种复杂盯着我,“怕了就扔掉,我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我手一顿,再次讶然看向他,与这厮多年相处,见惯他嘻嘻哈哈风流倜傥的模样,如今忽见他这般肃穆低沉甚至是受伤的眼神,我心里恍若投下一块巨石裂开一个大洞,瞬间,是惶然,是惊惧,是苦涩,是各种滋味杂陈“怕我怕什么我、我只是”这样恍若一把钩子的陆南山我委实不敢再看,是以,目光闪烁让开他的视线,手却终究落下来没有解下玉佩。“好了,生日快乐”陆南山看我一脸不自然,微微一笑隐去各种复杂,他将我拉在身边坐下,桃花状的眼睛认真盯着我,“白骨精,我不是要给你负担,我只是希望你快乐懂吗傻瓜”他摸摸我的头,眸光恍若海边温热的沙,委实牵密绵延“嗯。”这样的陆南山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只能眉睫轻垂低低应上一句。对他若说谢谢,他定会一如既往板正脸来训我,而且,那两个字也着实不足以概括我此时全部的心情。是以,一时间,我抬手摩挲着脖子上的玉佩,恍若泡在温泉里,身心全是暖意“你不是说要去接落落么”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身边的陆南山忽然出声提醒我。“是哦”我差点忘了,落落下午便会到,现在中午,稍稍收拾一下赶过去,时辰将将好。是以,我懊恼揉揉混乱的脑袋,赶紧起身拉了陆南山一起出门。但我们将将走到楼下,便好巧不巧碰见陆妈妈不知为什么,于陆妈妈,她既不是公婆,我也不是丑媳妇,但每次见了她,我皆有一种丑媳妇见了公婆的错觉是以,我看着陆妈妈手提鸡汤一脸幽幽绿绿盯着我,我难免失了镇静往陆南山身后错了错。“妈”陆南山见他老妈不理他,一个劲往我身上猛瞧,不禁眉头一皱轻声道:“妈,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怎么,妈要来看看你还得跟你报备”陆妈妈终于将那火花乱飙的眼神从我身上收回去,一双和陆南山八分像的眼睛一挑,继续戏骂,“你个臭小子,你怎么不说,你多久没回家了”“妈,我这不是忙么”陆南山扶额一脸苦笑,“再说,我一回家,你们就逼、逼婚”逼婚陆南山竟然被逼婚我乍一听这个事,眉头不禁一跳。是以,我诧异抬头看向陆妈妈,只见这个年过四旬依旧风华正茂的女人,此时端着一副娴雅的面孔瞪着陆南山喋喋训话,“是,你是忙,忙着和慕容丫头幽会么,妈妈知道。”她一边斜着眼睛瞧我,一边皱着眉恨铁不成钢道:“陆南山,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般笨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没将慕容丫头拿下你学学你爸,你爸他当年可是不足三月便将我拿下了”“妈,我、我们还有事,忙完了回家看你啊,咯,钥匙给你,我们先走了,拜”陆南山没等他妈说完,一脸无奈拉着我跑了,边跑还边对我说:“白骨精,以后离我妈远一点。”“为什么”我不解。“我怕她会教坏你。”陆南山咬牙。“呃”我一边被陆南山拉着跑,一边回头觑一眼陆妈妈,只见她立在一棵矮脖子树下,目光熠熠朝我喊着,“慕容丫头,记得有空回家吃饭啊我给你教”陆南山开了车箭一样使出去,我懒懒窝在位子上,笑着打趣,“陆南山,你妈妈为老不尊比你有趣。”“嗯,想媳妇想疯了。”陆南山撇我一眼,漫不经心道。“这样啊”我抚着下巴略一沉思,顷刻,慢声道:“那就找一个娶回家喽”其实,依陆南山线条俊朗浑身紧致上下皆是的姿容,找个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这么多年,他身边似乎很少有乱七八糟的桃花这样的境况委实不符实际,是以,我心头一惑,目光不禁掠过去,从他身上一直往下再往下最后堪堪停在下三角最紧要的部位这厮,如此春花秋月谁见皆能垂涎三尺,不会、是个、银样蜡枪头吧陆南山本稳稳妥妥开着车,忽然被我犹如实质的目光猥猥琐琐一瞧,这厮心念一转便明了,再心念一转便怒了,“白骨精,你个色女,你敢藐视我”“没、没有,我没有藐视你,你不是银样蜡枪头”好吧,我一个紧张,委实不打自招了“白骨精”陆南山惊天动地嚎了一声,遂,又惊天动地将车停下,再,目光凶狠一把揽过我,唇如红缨软软贴过来,就着我的唇狠狠一咬,“你说,你再说,你说一句我便咬你一口说啊”他一边咕咕哝哝说着狠话,一边气息微乱瞪着我。我定定眨着一双乌瞳,见他俊脸极近贴着我,眼睛黢黑若深不见底的洞,睫毛若两把扇子颤颤扫在脸上,登时,我懵了,全完懵了在他贴过来若花间雨露温凉咬向我时,我便魂飞天际,已然不知反应陆南山瞧我如木偶呆愣,他忽然唇角一弯低低一笑,遂又得寸进尺贴上来,一手扣着我的脑袋唇齿相依咬下瞬间,唇齿间全是他温软的热度,草木的清香,这使我断了弦的脑子又是重重一卡这厮、这厮咬上瘾了竟是但我和他这完全是脱线的事不能啊心里一阵一阵哀嚎陆南山,你这、这是要乱我的心啊我闭上眼睛,心一拧,蓦地将他推开,“陆南山,你发烧了,我原谅你,没有下次”我急速说完,身子软绵绵往后一靠,偏首不敢看他。半响,耳边传来陆南山低低委实愉悦的笑,我一恼,回头瞪他,“不许笑。”“呵呵”他依旧唇角扯的大大笑得欢快,我越瞪他,他笑声越大。最后,我气急,抬起脚照着他的小腿狠狠踹过去,“再笑,再笑姐永远不认识你。”“呵呵呵,我不笑。”陆南山呲牙咧嘴着着实实挨了我一脚,但望着我的眼睛俨然带了三分肆意,三分风流,三分魅惑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怒哼一声“开车。”便径自不再理他。“好呵呵”他又忍不住笑开。我干脆装死,直接闭上眼睛。在路上和陆南山多角度火力全开闹了一阵,最终赶到车站时,已是下午三点。我们将将下了车,就见落落背着旅行包,马尾高束一身红衣攒在人群中。我吊着眉毛又瞪了一眼陆南山,如不是这厮半路捣乱我会这么晚到差点错过落落的班次虽然落落身手凌厉,但这车站鱼龙混杂,她初次远离家乡,我委实不放心让这么一个含苞待放的亭亭少女久待。陆南山见我柳眉倒竖瞪他,耸肩摸着鼻子笑笑,笑一声,眼风掠向我的唇,再笑一声,再掠向我的唇那意犹未尽的模样让我心中顿时扑通一跳,跳完后,我眉眼再瞪磨着牙森森与他道:“陆南山,你最好在落落面前将你那张皮抹正。”“呵呵呵恼羞成怒了”他闲闲撇我一眼,道:“白骨精,你要知道,怀疑一个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就和糟踏一个女人的脸是同样的,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深切的明白,男人的尊严和女人的脸一样,是万般不能糟踏的。但瞧着陆南山那委实欠扁的模样,我偏生就是想糟踏,虽然这糟踏的结果让我心惊“陆南山你能不能闭嘴”我一边凑过去用脚狠狠踩他,一边笑意莹然朝落落招手,“落落这边。”“姐”落落在人群中猛然瞧见我,眉头瞬时一绽,对我露出一个蔷薇花般的笑。她步子凌落衣角翻飞走到我面前,“姐,落落想你了。”接着,我被她死命一搂,顿时来个熊抱。“落落,手、手松一点,姐喘不过气了。”我微微一咳,挣扎从她怀中站直。抬着眉睫,目光落在她脸上,便见落落眉眼秀丽眸色清幽,“不过堪堪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清瘦许多”我抬手捏捏她细白滑嫩的小脸,从头到脚又将她细细一番打量。“每天山上山下窜来窜去,能不瘦吗”落落撇撇嘴,遂,一脸娇笑。“嗯,也是”我想了想老家的环境,深切体会点点头。“小落落,好久不见。”陆南山看我姐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赶紧凑过来,姿态潇洒又随意靠在我肩上,探头笑语盈盈与落落打招呼。落落如猫一样腻在我身边,忽见一个美男姿态亲昵靠我身上,还笑的一脸桃花。是以,她侧首转着琉璃般的眼珠,目光深深瞄一眼我,再深深瞄一眼陆南山,然后,她甜甜一笑,脆脆朝陆南山喊道:“姐夫好”我本似个树桩,被陆南山一脸恣肆靠着,被落落眸光亲切挽着,但此时,落落这脱口一记惊雷,差点将我劈倒。“姐”落落见我一个趔趄,赶紧将我扯住。她抬头望望我,又望望笑的满面骚动的陆南山,“姐,你没事吧”“没事,落落,他”我愣愣收回被惊吓的表情,回头将将想跟落落解释,便见陆南山挑眉看我一眼,遂,笑的一脸和气,委实殷切拿过落落的包,“来来来,姐夫给你拿。”“陆南山”落落误解也便罢了,这厮还得寸进尺。是以,我呲着一口白牙打断他,眼眸如鬼火幽幽望着他笑,笑的陆南山缩着脖子生生往后一退。“来来来,哥给你提”陆南山见我良善中带着阴森的笑意,赶紧胸一抬面色一正,改口对落落笑道,“呵呵呵”“唔,老鼠遇见猫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