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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骨瘦如柴、反应迟缓、手脚无力、整日昏昏欲睡,来了烟瘾更是暴躁易怒、抽搐哈欠、鼻涕口水横流,毫无人样。杨茂德虽然看上去不太健康,但远没到书上形容的程度,但是他的不健康会不会跟制做烟土有关呢他自己都说过那东西有毒,不让妹妹们靠近。“说起来,今年怎么这么早”茂梅继续低头洗碗:“往年都是八月到九月才开始。”阿祖拿碗的手顿了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男人不会是在躲自己吧嘻哈哈的跟小妹们一起洗了衣物,冬儿提着一只竹篓走了过来。“少奶奶,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小姑娘嘴甜的挨个喊人:“有佃户送来一篓子竹斑鸠,二小姐中午烧来吃吧”“哎呦,我前几天还在惦记呢,六月里是该出它的时候了。”茂梅扒拉着篓子一副馋样。阿祖也凑过去,竹篓里有七八只灰扑扑圆滚滚的鸟类,体型比鸽子大不少,像半年的仔鸡。“中午烧一碗来吃,留三只晚上熬汤。”难得一向怕脏的茂菊,也翘着兰花指戳了戳笼子里的竹斑鸠,惹起一片低沉的咕咕声。茂兰知道阿祖没见过便逮出一只给她瞧:“这种斑鸠平日总不见影子,只有夏天里常常在竹林里见到,贪凉又爱吃竹笋和嫩竹,我们这里人叫它竹斑鸠,肉比家里养的鸡细嫩不少,熬汤也好喝。”说完将手中的斑鸠头向上一扭用手指夹住,拔掉脖子上的羽毛露出雪白的皮肤,冬儿连忙将笼子边上挂的剪刀递过去,咔嚓一声便见骨断血流,浓稠的鲜血顺着青石向阴沟里流淌,便是喷洒在洁白的玉手上也显得别样美丽,待到不挣扎的时候向旁边石板上一抛,伸手再捉出一只来。阿祖看着茂兰一脸认真仔细的神情,跟茂菊平日绣花没啥两样。也是,对于她们来说,无论是绣花裁衣还是杀鸡庖鱼都是生活的一部分。“走,回去,烧水烫了褪毛。”洗掉手上的血迹,茂兰起身小心的踱踱脚,有些羡慕的看着阿祖的一双天足,蹲这老半天嫂子也不见累呢。中午一顿吃的饕鬄满足,配了菜园里新摘的青皮嫩辣椒炒出来的竹斑鸠味道一绝,杨老爹其实也馋,只是刚伸筷子就被三闺女打了回来。“不怕晚上又咳哩”茂菊一连叨了三四筷子清炒丝瓜堆到老爹碗里:“辣椒吃不得,马医生让忌嘴不记得”茂梅点头张着被辣椒辣的红艳艳的小嘴补刀:“病人不忌嘴,医生跑断腿。”杨老爹拉长脸把筷子往桌上一磕,还没说话先咳了几声喘息起来。“中午炖汤怕火候不够哩。”贴心的茂兰赶紧又是倒水又是揉背:“灶孔里埋了汤罐儿,晚上喝哈。”阿祖看着三姐妹像哄小孩一样对自家公爹,低头用碗沿遮住偷笑的嘴角。“给茂德留没”好半天平息下来,杨老爹恹恹的问,不是清炒这个就是清炒那个,汤汤水水地都寡淡得很。“还用爹提醒”茂菊又添了一筷子清炒的空心菜,然后杏眼一瞪:“快吃,不然一会儿喝了药又烧心。”杨老爹神色有些委屈,这难道是当年自己瞪女儿的报应这三个闺女长的都像自家老妻柔柔水水的,怎么肚子里都揣了一把辣椒,说话做事呛声呛气跟自己年轻时一个样。洗了碗筷,伺候公爹喝了药,大家分头回房歇午觉,此时是一天内最炎热的时刻,阿祖挽起裤腿坐在浴桶的边沿上,流淌山泉的竹管被她拔掉塞子接到桶里,沁凉的水沿着白皙的腿流淌着带走燥热的暑气。澡房也有朝向后院的窗子,但不是卧室那种向外推开的木窗,而是镂空雕着喜鹊闹梅的方形气窗,高高的坐在桶沿上的阿祖将后院一片繁花收入眼底,热浪的气息让远处的木楼微微扭曲,四周都是罂粟花海,孤零零的木楼仿佛在无形的热浪中燃烧。里面应该很热吧,这主屋有挑高的空荡屋梁,青黛瓦片上爬上了一层碧绿的爬山虎,屋里空间也大,就是奔跑也不会撞到东西。但就这样阿祖依旧觉得逼厌狭窄,这里处处充斥着粘稠潮湿的热气,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包裹吞噬着她。阿祖踢了踢桶里的积水,想起男人让人寒颤的冰凉手指,那个人形冰块在太阳暴晒下的木楼大概也不热吧正这样想着对面一楼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春儿提着一个带盖子的竹蓝款款走了出来,用手抚了抚耳边的发丝,面朝卧室方向的窗户看去发现窗户居然紧闭着,便无趣的回身关了门提着竹蓝走远。这是给杨茂德送饭她们都吃过这么久了,饭菜岂不是都凉了一边想着一边探头向昨晚亮灯的窗户看去,只一眼她就僵在原地,那窗户依旧关着,但透过窗棂雕花的缝隙那紧扣出来的是手指吧木楼里的人,扣在窗户上的手指,杨茂德他站在窗口他从窗户向外望他为什么不开窗户那个窗口正对的是卧室的窗户,他在看这边阿祖一个踉跄赶紧收回视线,堵上竹管将木桶里开始变温的水放掉,蹭蹭脚赶紧穿鞋出了澡房。没敢开窗她贴在纱帘后悄然向那边望去,窗花缝隙里的手指已经缩回去了,但她依旧仔细的看着,猜测那男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窗口,很久,久得她的眼睛都有些干涩,就在忍不住要放弃的时刻,那窗花缝隙的洁白又一闪而过。他在,一直在,阿祖退后一步心跳如雷。好半响她平稳了呼吸再凑过去,这次清楚有视线相对的感觉传来,那窗户明明关着,但阿祖能感受到透视过来的冰凉视线。阿祖猛退一步,然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连面前的窗纱都被她吹动,双手轻抚手臂两侧,才发现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不敢再凑到窗口,阿祖在床边坐了片刻,然后觉得床也离窗口有些近了,便逃似的溜到靠门口的梳妆台前的小椅子上坐下。镜中的少女不过换了发型便显出成熟的风韵,侧了侧头发现看不到昨日男人挑选的银簪,便伸手将抽屉打开取出木匣。昨天冬儿打开的时候,她马上被金金银银恍花了眼没来得及细瞧,再次打开木匣这次她按下心仔细分辨,有四五根发簪,三四颗扭花的髻扣,两幅宝石的耳坠子和一副丁香银耳钉,最里面有个绸面红绒布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只翠绿无比的手镯。阿祖惊叹的将它托在手上,那翠绿似乎是一汪凝固的碧水,六月的天气里都散发着清凉的气息,久看一会儿便有无边的清凉之意从背后扩散全身。阿祖不懂玉,但不需懂,也识得它的不凡。门外响起轻叩,片刻冬儿的声音传来:“少奶奶睡醒没四小姐让我来喊你哩。”、红裙的伤口“小妹你叫我”三个小姑娘住的小院在堂屋大院的右侧,而杨茂德住的院子在堂屋院的左侧,正背后是杨老爹的院子,平日里是不能随意穿行于堂屋大院的,因为那里有正对外院的路口,要过去只能横穿杨老爹的院子。跟其他三边院落一样,坐南朝北的小院子中间是青石铺的院坝,横着一排三间房中间是客堂,右边是三小姐的绣房,左边说是书房却没几本书堆放着些杂物,左厢第一间是二小姐的闺房,挨着的两间打通改成了净室和澡房,右厢的两间住着三小姐和四小姐,最外面的一间也放了床用来待娇客。阿祖不是第一次过来,昨天和今天洗了衣服都过来晾晒,小姑娘脸皮薄,这衣物都晾晒在自己后院,靠山那边的小块空地用竹竿搭起的架子上,再往前就是高高的垛子墙,别看紧靠后山了依旧保持三米的高度。看到阿祖进来,茂梅眼红红,小脚倒腾的飞快拉着她往后院去,竹架前茂兰和茂菊也面色不好的看过来,身前木盆里放着几件沾了泥土的衣物。“风吹掉了”阿祖惊讶了一下:“这有什么关系再洗洗就是了。”“哪里是风哟。”茂梅嘟着嘴扒拉着盆里的衣服:“也不知道闯了啥野物进来,衣架子撞倒了,昨天下雨收回来的衣服今天重新挂出来晒,你看都脏了。”阿祖蹲下身子,果然在木盆里发现了自己昨天的火红的嫁衣,看着火红的绸缎阿祖心里一甜,脸上带出笑安慰:“没关系啦,再洗洗就是了,反正回头收到柜子里压箱底。”嫁衣一辈子就穿一次,过后就要好好收藏起来。茂兰为难的看了茂菊一眼,三姑娘走过来说:“嫂嫂看看是不是少了件刚刚我们一路寻到垛子墙边上才找回来,好像没得裙子。”阿祖连忙翻了翻,果然那柔柔的红纱绸缎裙没在里面。“没有你们在哪里寻过了”三个小姑娘陪着阿祖回到高高的垛子墙边,站在阴影里仰起头三米的高度根本看不到顶上。“最后一件衣服就是在这里捡到地,往两头的墙边边都找过了,没得哩。咋办会不会被衔到墙外头去了”阿祖垫垫脚:“外头是哪里”“后山林子,这边没有门哩,要过去只能走外院口的大门绕过去,能是啥野物哩咋喜欢红衣服我们住这些年都没得遇到过。”冬儿忙宽慰:“我去找吧,顺便给伍哥说声喊几个人到林子里找一找,要真有祸害衣服的野物要打死才行,再跑进来吓人哦。”阿祖只能按下满腹郁闷,陪着三个姑娘去重洗衣服。茂梅满心歉疚,嫂子的衣服是她叫晾晒在自家院里的,嫁衣对女儿家有多重要她当然明白,要是嫂子的红裙寻不回来可咋办哩“嫂子真对不住,我都不晓得后山有这种野物。”阿祖笑笑的宽慰她:“你不也说不知道么,再说不晾你院里,我也不知道晾什么地方。”茂梅一想也是,哥哥没结婚前衣服都是春儿洗的,还有老爹的衣服一起晾在老爹的院里,嫂子的衣服当然不能晾那边:“哎呦,我该去看下,那东西有没有去祸害爹他们的衣服。”说完站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阿祖看着茂梅的背影,明明是三寸金莲咋这么利索“嫂子那边的后院种了罂粟哩,洗了衣服还是得晾这边。”茂兰见茂菊捻这衣角在水里晃荡,生怕的沾湿手的样子,伸手拍掉衣服。“你就精怪不想洗一边坐着去。”茂菊瘪瘪嘴然后起身走回竹椅坐下:“不管有没有找到,要让伍哥在林子里炸几个响炮儿,那东西能衔着裙子爬高墙,个头肯定不比黄鼠狼小。”阿祖从没跟山里头的东西打过交道,忙问:“能猜到是什么不”“不晓得,这山里头乌七八糟的东西多的是,哥哥又不让伍哥他们在附近山头打猎,年底的时候不是还有花猫子跑进来偷猪肉”花猫子是一种偏大型的猫科动物,成年体型足有家猫的十余倍,半大的猪仔都能叼走。听了茂菊的形容阿祖有些害怕,能叼走半大的猪仔岂不是能叼走小孩“那为什么不让打猎呢,要伤了人可怎么办”茂兰瞪了妹妹一眼:“你听她咧咧,那山猫子进来是赶上年底杀猪不关大门,不然哪能爬上三米高的石墙哥说这周边住了动物就不怕土匪偷偷摸进来,人多了一进山林子就动静不小哩。”看到阿祖依旧有些担心,便拍拍她的手背:“回头跟伍哥说,在后林子里放几个响炮儿,山猫子也能吓跑。”过了会儿茂梅气喘吁吁的回来,挤着三姐坐下揉着自己的小脚:“好像没去爹他们院子里祸害,不过我叮嘱春儿注意点了。”这边刚刚重新洗完衣服,冬儿蹬蹬的跑了回来,看着她抱在怀里的一团火红,四个人都松了口气。“就在墙外的树茬子上挂着,伍哥说带人往林子里寻寻,看能碰到啥不。”阿祖接过轻软的红裙在手中展开,外面一层薄薄的红纱还好,但是里面绣花的红绸上一条足有七八寸的裂口差点将红裙破开成两半。冬儿见到阿祖突变的脸色忙解释道:“从树茬子上拿下来就这样。”阿祖心疼得差点落下泪来,细细的沿着裙摆抚摸。“你说从树上取下来就没再落地”她突然出声问道。冬儿赶紧点头:“恩,我取下来,就直接抱着跑回来哩。”阿祖反复用手抚摸着裙摆边缘半个泥印,她一定不会看错,那是半个脚印。再看那道红裙的伤口,那长长的口子像是无声狞厉嘲讽的嘴,让阿祖心头一疼到底没忍住落下两滴泪来。“嫂子莫伤心哩,三妹妹手艺好得很,回头让她帮你绣个花儿保准看不出来有破口。”茂兰连忙柔声安慰。茂菊从阿祖手上要过红裙打量了片刻:“嫂嫂放心,你看这裙子上本来就绣了凤佩纹,只要把花纹绣过来沿着口子走一圈,保证啥都看不出来。”茂梅见自家嫂子落泪也红了眼圈,只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嫂子嫂子的娇声叫着。阿祖忍了泪笑着对茂菊道谢,但心里有把火烧的五脏六腑灼灼的疼,她知道自己才初来乍到该忍让忍让,但这后院里数来数去就八个人,几乎不用猜就能锁定目标。但是捉贼捉赃,她没证据这口气只能合泪吞下去。惊醒些,阿祖暗自提醒,这个陌生的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自己友好。因为这件事晚餐桌子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杨老爹喝着美滋滋的竹斑鸠汤,夸奖了二姑娘几句也不见回应,平日里馋嘴的四姑娘今天也不见来抢自己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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