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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1 / 1)

雪,明年插秧该要缺水了。”这个沉闷的话题两个人都没有带上饭桌,回屋里又喝了几杯,杨老爹显得有些熏熏然,茂兰晃晃还有小半壶酒说道:“这两天又不喝药,酒莫喝多了,回头夜里又要咳嗽。”杨老爹挥挥手:“这是野蜂巢泡的黄酒,马医生说就是滋阴养肺的。”“那也不能一顿喝这么多。”说着把酒壶塞给杨茂德:“哥,你带出去找伍哥他们喝了。”大院里头都是拖家带口的,就只有伍哥大过年的还留在大厨房吃饭,谁家请他也不去,所以往年也是杨茂德出去找他喝几杯,下半场的酒也会过去些年纪相仿的男娃,比如李二顺、李三顺,陈诚还有黄豆奶奶的儿子黄天忠他们。杨茂德晃晃酒壶说:“那我出去了。”“等下。”杨老爹比划了一下桌上:“兰子,找个托盘来把装几样凉菜出去。”茂兰赶紧放下筷子,比划了下木托盘有些小,干脆提了个空篮子过来,把猪心猪肝猪舌头和香肠这些凉盘装进去,这些东西下酒很好,但是摆在这个桌上就是凑数用的。“面鱼儿也装上。”杨老爹提醒。茂兰白了他一眼:“爹是不是也要出去喝酒想吃面鱼儿带着可以,但是不准再喝酒。”说着又把一盘面鱼儿装进去,篮子递给杨茂德叮嘱道:“盯着爹,莫给他喝酒,更是不能沾凉酒。”“晓得。”杨茂德把酒壶放进去,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搀扶着杨老爹。茂菊用小半碗饭泡上海带汤:“莫管他们,你还真指望哥能管着爹不喝酒晚上熬点虾米汤给他解酒是真的。”茂兰叹口气:“往年出不得院子当然不管他,今年还能不管喝了一年的药就为过年一顿酒”小姑娘说着端碗开始吃饭:“不行,赶紧吃完饭出去盯到。”茂梅闷头跟一块鱿鱼较劲儿,大概是难得遇到这么有咬紧的玩意儿,显得十分有兴致。阿祖的肚子大了总觉得被娃娃顶到胃,一顿饭吃不了一半碗,但过会儿又会觉得饿。这会儿端着一碗鸭子汤慢慢的喝着,冬天最享受的莫过于捧着一碗热汤,虽然自己吃不下但看着茂梅吃得香甜,也觉得非常幸福。桌上的很多菜都没有动,比如粉蒸肉、清蒸肘子和腊干鱼儿等等,挑出一两样放到蒸笼里,晚上烧把火热了就能吃。其他的被放到圆簸箕里,罩上纱罩子悬挂在屋外的房檐下,这么冷的天气放个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茂兰刷了锅烧上水,阿祖坐到灶前帮她烧火问道:“还要煮什么”“烧点虾米汤给他们解酒。”茂兰从外面拿进来一方豆腐切成细小的块儿倒进锅里,添了姜、蒜、盐和白胡椒,再取一只大海碗出来放了淀粉搅拌化开。“嫂子,火小点。”等锅里烧开,她便让阿祖退了火一手绕着圈往锅里到淀粉,一手开始推着搅拌,直到锅里的汤汁粘稠得如鸡蛋清。最后添了半勺醋、半勺红油、一把油炸的花生米和半碗香菜,搅拌均匀就用大盆装了起来,阿祖看着盆里半透明的虾米汤,原来跟虾米没有半毛钱关系。茂兰舀了一碗递给阿祖让她尝尝味道,自己找来一个竹蓝把一盆虾米汤放进去,解下围裙拍拍身上的灰尘:“嫂子,我先把这个送到外院去,顺便看看爹是不是又在偷偷喝酒。”阿祖放下碗:“挺重的,我帮你吧。”茂兰好笑的看看她的大肚子:“不用,这几个月提洗澡水,手劲儿都练出来了。”说完便提了篮子走出去,阿祖见她并不显吃力,也就没跟过去,端着碗回饭厅继续喝她的虾米汤。茂菊放下碗:“你们倒是快,连虾米汤都烧出来了。”茂梅丢了手上的骨头:“锅里还有吗二姐哩”“到外院送汤去了。”阿祖抿嘴笑笑:“估计是去监督不让公爹喝酒。”茂菊咄咄的在桌上整齐了筷子,夹了一块泡萝卜半天也没放进嘴里,等阿祖半碗汤都快喝完了她才幽幽的问道:“嫂子,你说伍哥这人咋样”阿祖被她问的一愣:“咋样挺好的啊。”“恩,是挺好的。”茂菊点头笑着说:“沉稳、扎实,遇事不慌又有担当。”这些话也是杨老爹和杨茂德常夸他的,阿祖赞同的点点头,茂菊把泡萝卜放进嘴里酸得眯了眯眼,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伍哥的屋子茂兰先到大厨房打个转儿,在黄豆奶奶的指点下才知道伍哥住在靠油坊的院落里,跟田二叔他们一家住一个院儿。这个三边院里田二叔他们站了半边中屋和右厢一排房子,伍哥住在左厢最靠外的一间,紧挨着的两间改成了客房,中屋靠左的房子改成了公共的浴室和净房。过来喝酒的人都挤在靠伍哥住房边的客房里,里面的东西被搬到屋角摆上一张大房子和五六条长凳,闹哄哄的刚进院便能听到吵闹声。田二叔也凑到这边一起喝酒,田二婶草草的吃了饭这会儿正坐在屋檐下给一条新棉裤锁裤边,看大小应该是长娃子的新衣。农家的娃儿缝件衣服穿三年,半大娃儿又长得快,田二婶只得留长了裤腿现在先折起一截来,等他长高了再放出来。看到茂兰进来,田二婶赶紧站起身:“二小姐你咋过来了”说完又像想明白了一样笑道:“来看老太爷的吧”茂兰答应着:“我爹和大哥是不是在里头喝酒”“在。”说着便伸手接了篮子:“哎呦,这是熬了虾米汤给他们解酒”说着引了她往伍哥住的屋子走去:“他们那边屋头挤满了人,这盆盆碗碗的都放这边了。”茂兰走进伍哥住的屋子,里面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桌,两口柜子。这时桌上堆放了一叠土碗,一只小盆里放着一把竹筷子,半碗黑乎乎的豆瓣酱还有几个吃完了只剩下汤汁的空碗。田二婶把虾米汤的盆子端出来,用土碗装了两碗:“我先送过去,给少爷说声你过来了。”那边屋里都是男娃,茂兰也不好过去便答应一声帮着继续往土碗里舀虾米汤,田二婶去了没一会儿,伍哥倒是先拿着木托盘过来了,上面堆放着几只撤下来的盘碗。茂兰抬头看向他,灿然一笑招呼道:“伍哥。”伍哥站在门口愣了下,这房门他进进出出几千次了,头一回儿觉得突然亮堂了不少,有些局促的应答一声,低头走到桌边把空的盘碗拿出来,将桌上的虾米汤放上去。“我爹是不是又喝酒了”茂兰将沾上汤汁的手指头放到嘴里含着:“哥也管不住他。”伍哥赶紧摇摇头:“没有。”然后抬眼看到茂兰歪着头看着自己,便又老实的点头:“恩。”“就喝了几杯。”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们晓得他咳嗽,也不得狠劝。”茂兰看他涨红脸尴尬的样子,忍不住乐道:“伍哥,你咋老爱红脸哩比林子姐还怕羞。”伍哥赶紧用手掌搓了搓面颊:“没,刚刚喝酒喝的。”茂兰也不再挤兑他,眼神转了转落在床前踏板上摆放端着的棉鞋:“我做的棉鞋你咋不穿是不是不合脚”“合脚。”伍哥抬头看着女娃姣好的面容,粉嫩嫩的脸颊像是四月头刚开始泛红的桃儿,不知为啥嘴里突然回味起那微酸甜中带着青涩的味道:“就是怕穿坏了。”“穿坏了就再做呗。”茂兰捂着嘴乐起来:“这棉鞋下地又穿不得,不等过年清闲这几天穿,平日啥时候能穿”伍哥看着她月牙样的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晚上洗了脚就穿会儿。”茂兰止不住呵呵的笑出声:“回头我再给你做双单鞋,这高帮子的棉鞋用来撒sa第二声脚当拖鞋的意思不方便哩。”伍哥赶紧埋了头哎了一声,揣着莫名甜丝丝的心思端了托盘出去,一会儿田二婶捧着一叠干净的土碗进来:“这里冷得很,二小姐回去烤火吧,我来收拾就是了。”茂兰环视了一下显得有些阴冷的屋子:“是有些冷,你们屋头没生火”“用不到,平时忙来忙去的也莫空烤火。”田二婶笑道:“这两天觉得冷弄个烘笼子提着就行了。”茂兰这才注意到,也只是主院里头每天火盆不断,连晚上睡觉屋里也留了火,就这样晚上睡的时候和早上起的时候她都不停的哆嗦。看看伍哥床上略显单薄的被子,想来他是个不怕冷的,冬日头也常常见他只穿一件薄袄,然后又想起他冻得发青紫的脚。也许不是不怕冷只是没人帮他做棉衣他穿的薄袄是在铺子里买的成衣吧茂兰自己也搞不明白,便决定回头找机会问问,至于问过以后要做什么小姑娘还并没深想。屋外头传来杨茂德喊她的声音,茂兰擦擦手走出去,就见他搀扶着杨老爹站在院子里,见茂兰出来便说:“走吧,送爹回去。”茂兰见杨老爹半眯着眼朦朦胧胧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这才多一会儿,咋就喝多了”杨老爹跺跺手上的拐棍:“那个喝多了”茂兰见他站着都直摇晃,赶紧上前扶住:“好好,没喝多,那也回去睡觉行吧”杨老爹靠过来让她不禁得晃了晃,杨茂德赶紧使劲拉住,这时从茂兰头顶伸出一双大手,把靠在她肩上的杨老爹扶稳。“我来送吧。”伍哥和杨茂德一左一右架起杨老爹,茂兰松手退了出来。茂兰从田二婶手里拿过空了小盆和竹蓝,四人一行往主院走去,路上走在后面的茂兰偷偷的打量伍哥的身高,想起刚刚靠近自己身后的热源。那种从头顶压下来的男人气息,像是把四面八方的冷空气都挡住了,只能感觉到他那略带酒气的热浪。这个男人是真不冷吧,茂兰拍拍自己发热的脸颊,只要靠近他周围便像靠近太阳一样散发着热量。安顿杨老爹睡下,三个小姑娘和阿祖也收拾下准备补个觉,毕竟今晚要熬通宵守岁的,杨茂德跟伍哥回了外院估计是要继续喝酒。“嫂子,就在我床上睡吧,你们那屋头又没点火盆。”茂兰见阿祖掩着嘴打哈欠。“我也就在这里挤一挤。”茂梅脱了鞋蹭蹭的爬到床里面,把被子理好就钻了进去。“外头衣服脱了再睡。”茂兰隔着被子使劲拍了几巴掌:“烧了一上午火,身上落的光是灰。”茂梅吐吐舌头:“我穿围裙了,哪有多少灰”虽然这么说着,却也躲在被子里把外面的小夹袄脱下来垫在枕头上。阿祖正在教茂菊用毛线翻花绳,茂菊显得兴趣盎然阿祖却有些犯困,茂兰见了便催促阿祖去睡觉,自己翻出一件细棉的背心递给茂菊:“三妹,帮我把这个改改。”茂菊用手撑开看看,是春上缝制的贴身小衣:“咋小了”茂兰红着脸点点头:“两边都放些出来。”“放多少”茂菊问着一边用暧昧的眼神在她胸口打量。“死妮子。”茂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才不好意思的说:“一边放一指宽。”茂菊闷声笑着:“看来开了春你的衣服都要改。”茂兰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甜甜睡着的阿祖:“那些不忙,我自己慢慢弄就行,你要先把侄娃儿的小衣服小鞋子弄好,嫂子三月里就要生了哩。”“放心吧,连周岁的衣服我都在缝了。”茂菊笑嘻嘻的说:“就是等过了年,我们几个屋头用的旧床单要换下来做尿布,你帮我记着这事,过完年让哥给我们几个扯新床单。”“为啥要用旧床单我看大哥不是买了不少细白棉布用那个做尿布干净。”茂兰帮着拆线。茂菊穿好针手指头一搓挽出线头:“黄豆奶奶说的,要用靠过人的细棉布,娃儿的皮肤娇嫩,洗茸了的旧布做尿片不容易得红屁股。”“还要注意些啥回头找新文嫂子问问看,她要生了吧”茂兰说的新文嫂子就是阿祖秋收时候见过的大肚婆,徐新文的媳妇这是第二胎,上头已经有个三岁的男娃。农村的媳妇都是粗养,像阿祖这样好吃好喝又不下地又不洗衣洗碗,那是肯定不行的。而且新文嫂子是第二胎,在农村常常听说谁家媳妇上午下地,中午回来吃个饭就把娃儿生了,下午继续下地。或是出去打猪草 ,在山坡坡里自己就把娃生了这样的事情,说得这生娃娃跟去菜园子摘个南瓜的难度差不多。杨家大院里这些年虽然有几个没有养住的娃子,但还真没听说过哪家媳妇儿难产,茂兰她们三个自然也没什么紧张或是担心。觉得这和田里瓜熟蒂落,秋收割稻一样,只要到了时间一切都自然会顺理成章。就在晚饭前的鞭炮声里,住在靠南边垛子墙的徐新文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这里离主院比较远,所以等到有人跑进来叫杨茂德的时候,阿祖和茂兰她们正在往桌上端菜。“少爷。”来报信的是陈诚,也就是冬儿的大哥,他在外头跟着郝师傅学杀猪,昨天才刚刚落家,陈婶子她们家就住在徐新文家隔壁的院子里。“新文嫂子怕是不好了。”他听到徐家传出的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这娃也被吓得不轻,中午喝的那点酒全变成冷汗冒了出来。“咋不好了”屋檐下杨茂德的脸色看不真切:“她要生了”“嗯。”诚娃子含糊的应道:“但是好像没生下来,伍哥他们在准备滑竿儿,说是要去接孙私娘。”“咋了”杨老爹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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