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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1 / 1)

把茂泉媳妇救出来。”杨老爹呵呵笑道:“看你说得,啥救不救的,这是家蛇又不咬人。”阿祖这时候才看清盘绕在大堂嫂身上继续冬眠的大蛇,棕色的表皮和蜜色的大衣颜色相近,她刚刚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过大堂嫂身上的衣服咋那么像自己的呢绒大衣“茂泉,还不把你媳妇弄出来。”杨县长看了眼躲在伍哥背后的儿子然后重重的哼了声:“混账东西”甩袖背手走了出去。茂梅往前凑了凑:“咦,我还以为搬了院子家蛇今年会留在老院子那边冬眠,它好聪明啊,也晓得跟着搬过来。”“那是当然,原来那个柜子里现在莫得棉被了,一点儿都不热和,还在那屋头冬眠不就冻僵了”茂菊说着也往前凑了凑:“哎,哥,它是不是醒了正好喂点吃的把它。”杨茂德蹲下身子看看家蛇,它懒懒的对着人群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你喂它,它也不会吃,看这肚子估计睡前已经吃饱了。”“茂德啊,先把它撵出去吧,又不是屋头喂的小鸡小鸭,那可是蛇。”杨茂泉攀着伍哥的肩头看看,冰凉地上躺着的大堂嫂紧闭的眼皮微微的抖动着,看来已经是醒了不过身上压着条大蛇强忍着不敢动而已。“啥撵出去,人家明明睡得好好的,自己手贱。”茂菊不满的翻翻白眼,走过去把地上凌乱的夏季薄被取出来叠放整齐放到柜子里。杨茂德慢慢的伸出手,家蛇抬了头猩红的信子在空中探索了半天才靠过去贴近他的手臂,然后又等了半响它才缓缓的缠绕上去在手臂上盘绕了三四圈,椭圆的蛇头靠在肩头:“伍哥,来给我搭把手,我一个人可搬不动它。”说着缓缓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它的头:“慢一点,你手热莫要吓到它。”伍哥应了声走过去也蹲下身子,把手掌在冰凉的地上蹭了蹭才慢慢放到大蛇的身上,蛇尾飞快的卷曲了一下缠绕住他的手腕,两人合力将它捧了起来,放进茂菊铺好的被子上。茂菊趁机凑过去,用手轻轻的在那棕色网状斑纹的身子上摸了摸,背后响起茂梅的抗议声。两人在柜子边又站了好一会儿,等家蛇终于松开紧缠的身子变得昏昏欲睡时,才放了手让它自己蜷缩成一团,杨茂德把被子扯下来盖在它身上,轻轻的舒了口气。慢慢关上柜子盖,看看依旧躺在地上的大堂嫂说道:“大堂嫂打算在地上过夜哩”说完就见她一咕噜爬起来,一边尖声叫嚷着一边跳着脚跑了出去,杨茂泉赶紧跟在后头,茂菊和茂梅捂着嘴笑成一团,茂兰拍拍额头:“真烦人,咋还把嫂子的大衣穿跑了。”“赶紧去要回来。”茂菊扶了阿祖的手往外走:“那个晓得她会不会又死皮赖脸的说是她自己的东西。”“哦。”阿祖答应一声,又回头看了看靠墙那只柜子,里面明明有一条冬眠的大蛇,她咋一点都不害怕哩、说皖南事变当天下午杨县长就带着杨茂泉夫妻两个回了县城,阿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大堂嫂做错了事情,大伯却对自家几个人发脾气虽然最后说明了衣服是阿祖父亲在上海时候给她买的旧物,却还是被大堂嫂冷嘲热讽了一番。更让杨茂德无语的是,杨茂泉走的时候专门把他喊到一边,还以为他是为大堂嫂的事情不过意想要道歉,结果这货居然还是在说借钱的事情。这样的尴尬气氛里,也许只有杨老爹一家人觉得尴尬的气氛里,大家十分开心的送杨县长一行人离去,茂兰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心的说:“伍哥他们回头要淋雨哩,新年里要是病了多麻烦。”“让大厨房烧了开水备着呗。”茂菊看着滑竿出了大院门,考虑着是不是放挂鞭炮去去晦气:“大伯没开口喊大哥去送已经是万幸了。”“大堂哥可不是喊大哥跟他进城去”茂梅撇撇嘴:“闹出这种笑话还笑得那么没脸没皮的,爹你和大伯真的是亲兄弟”杨老爹咳嗽一声:“走,回屋。”阿祖拽拽杨茂德的袖子:“在想啥”“没啥。”杨茂德回过神来看看阿祖挺圆的肚子,不管想做啥也要先等肚里的娃儿生下来再说。杨县长怀了一肚子怒气回城里,本来打算家法教训下杨茂泉夫妻两个,但刚进县城就被另外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这事情就是1941年1月里发生的震惊中外事件皖南事变,此时由蒋介石签发新四军“叛变”,宣布取消新四军番号,将把叶挺军长交付“军法审判”的正式文件传达下来。指示各地方针对拥共的运动予以镇压,潜伏基层的共党分子予以清剿,历史上第二次反共高潮来临。杨茂泉夫妻两个被杨县长扔到脑后,因为现在更让他头疼的是老三杨茂莲,此时正值新年但县中学的学生,却私下组织了一次关于皖南事变的示威游行活动,领头的就有杨县长的三千金杨茂莲,还是她建议趁着杨县长回乡祭祖的时间发动,县政府缺了首脑指挥没能第一时间组织疏散。所以等杨县长回来的时候,杨茂莲和二三十个学生被关进了县宪兵队的小黑屋,一帮子来给自家孩子说情或是抗议的家长把县政府都快挤爆了。大伯娘难得没有出去搓麻将,红着眼睛冲杨县长喊:“你给我赶紧叫人把小莲放回来。”杨县长挥了挥手上的文件:“屁话,那么多眼睛盯到,要是能放人我早就放了。”“不就是个示威游行这年头那天莫得学生示威”大伯娘拍着沙发的扶手:“寒冬腊月的你让她个女娃娃在宪兵队的屋里咋住”“你晓得她不是个省心的,你咋不盯着点我前脚走她后脚就惹祸,你这个当娘的就不能上心点。”“我咋不上心她堂堂一个县长千金,出去难道还不能硬起腰杆说话”大伯娘从一旁的茶几上把一叠报纸划拉到地上:“再说现在的女学生都是这个个性,示威游行咋了看看报纸上哪个示威照片上莫得女学生难道还像你弟弟家的那三个女娃儿,裹着小脚大门出二门不迈整天就晓得绣花煮饭”“绣花煮饭咋了你能把这两样给她教好我就要谢天谢地了。”杨县长气的肚皮用力的鼓了鼓:“我一直叮嘱你,现在有王军长在一边盯梢,莫要做啥出格的事情,莫要被他抓了小辫子,这回的事情我还得写自省书递上去。”大伯娘听他这么说才有些惊异的问道:“自省书不过就是一群娃儿吵吵闹闹而已,放出来不就莫事了”“你晓得个狗屁,这事往大了说就是站队的问题,我要不写自省书等王军长打了小报告上去,被扣上通共的帽子我这个县长也就到头了”杨县长转头看到杨茂泉夫妻两个躲在房门后头偷听,便气愤的把手上的文件摔在沙发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伯娘看他生气的离去,忙站起来喊:“那茂莲哩,咋也要先把娃儿弄出来。”“关几天让她醒醒神,免得一天到晚脑壳发热。”说完便砰的摔上了房门。大伯娘着急的在屋里跺跺脚,考虑了一会儿便高声喊:“茂泉茂泉,赶紧出来,跟我去你舅舅家一趟。”杨茂泉飞快的关紧房门,年前他和大伯娘去外公家借钱没少被舅舅骂,他才不要再跑上门去找训哩,推了推妻子:“你出去给娘说,我回来淋了雨感冒发烧已经睡觉了。”大堂嫂被他推搡得一个踉跄:“我才不出去,你还是赶紧跟娘去外公家走一趟,只要能弄到钱挨顿骂怕啥莫忘了你外头还有四万多的烂账。”屋里头的夫妻两个打起了云推手,大伯娘喊了几句屋里头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屋里的杨茂泉就听到外头传来老娘夸张的哭诉声:“四儿啊,你咋不回来过年哩你个龟儿子,今天都初五了才晓得打电话回来。”“听说三姐被逮了”四疯子翘着脚坐在区政府的办公室里,他上午遇到王队长听他一通夹枪带棍的话才晓得县里出了事。“莲娃子那个背时娃儿,这回把你爹害惨了。”大伯娘拉长哭腔把杨县长刚刚的话转述了一遍。“我还以为啥事哩。”四疯子将屁股下的椅子摇晃得吱呀直响:“这年头上头的文件擦屁股还嫌划人,也就我爹把它当回事。”“哭啥,大过年的也不嫌晦气。”说着啪嗒把脚放下来:“我回头给宪兵队打个电话,好歹在那边待了几个月,喊他们照顾下三姐就是了。”“不能直接把你三姐放回来吗”大伯娘擦擦眼角:“我喊你爹给陈局长打个招呼,他都不肯。”“我可没杨县长那么大面子。”四疯子瞥见屋外头晃过的刘圆慧:“行了,在宪兵队关几天又死不了,哦,还有给老爹说一声,过年后几个月的油钱也先支把我用。”“你在乡里咋用那么多钱”大伯娘有些不满的嘟囔,平常她总是不把杨茂德送来的钱放在眼里,但是这几个月没收到手头的活钱一下就少了,总觉得有些不便利。“正事,你跟老爹说一声就是了,他晓得。”见四疯子这么说大伯娘也不再追问:“四儿,你啥时候回城来我跟你说,你汪姨家的小女儿过年回来了,你还记得不听说现在在北京读女校,长得水灵又斯文,年岁跟你差不多。”“说啥哩。”四疯子不耐烦的打断道:“岁数跟我差不多不就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娃儿”说着又想起年前茂兰和王旅长引发的场闹剧,便转了话题:“不和你废话了,等三姐放出来给我说一声。”“等下。”电话这头大伯娘喊停:“你大哥出来了,他要说两句。”说着把电话塞到杨茂泉手上,一边小声吩咐:“喊你弟娃儿回来。”杨茂泉胡乱的点头挥手把她打发走,一边在电话里跟四疯子掰着闲话,等大伯娘上了楼他才在沙发上坐下来小声问:“老四,你老哥我最近手头紧,有莫得闲钱弄几个把我”四疯子早就知道了合伙开烟店的事情,一边扒拉着头发一边讥诮的问:“做生意赔了”“你咋晓得杨茂德给你说的”问着龇龇牙:“这家伙当了两年家,长本事了。”“我们两个在一个屋头吃了十几年饭,你是啥样人还用别个说”四疯子见刘圆慧又再门口晃一圈不由得叹口气:“闲钱莫得,不过你要是帮我跑跑腿,弄几个路费把你也是可以的。”“跑腿”杨茂泉疑惑的问:“做啥”“听说十四军在处理一批旧军用物资,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跑跑门路。”外头的风风雨雨,热热闹闹对杨家大院都没影响,年初六徐家开始宴客,等明天就能送新文媳妇出门,这次徐新勇夫妻两个没有再上门找茬。大院附近的人家,如山背后的孙家院子,对面山梁上的佘家,上门出礼坐席的也有十几个人。其他的都是大院的佃户,杨茂德作为户主也出面招呼坐席,阿祖和茂兰她们窝在院里没往外去,只是不时的听着迎客鞭炮发发愣。要说这事对杨家的几个人都很有触动的,茂兰只要走在阿祖身边总是伸手紧紧搀扶着她,茂菊在灶前摆上高背椅禁止阿祖再坐小板凳,茂梅勤快许多拿东拿西的总是抢先做。而阿祖每次夜半迷迷糊糊的翻身时,总有杨茂德及时伸手帮忙,不但帮她摆好姿势还细心的在腰下垫上小毯子。有如履薄冰的紧张空气弥漫在日常生活中,而大家为了不给阿祖增添压力还要装作无事,就像现在听到外面不时响起的鞭炮和哀乐,屋里的四个人还在使劲挤出笑容妆点热闹气氛。“嫂子,你说着尿布中间是不是也要铺层棉花不然光是两层布怕是兜不住。”茂菊比划着把两片长方形的布单子缝在到一起。“应该不用吧,小娃儿能有多少尿”茂兰细心的咬断线头:“太厚了垫在屁屁下头腿都合不上,包在裹裹里难受。”“梅子,像这样缝个口袋然后翻个边,把线头藏进去。”茂菊指点着。“咦,我看三姐缝的娃儿衣服对边都在外头,我还以为娃儿的东西都要把线边留外头。”茂梅只得把四个边拆出一个口然后翻个个儿。“衣服的线边当然要朝外,在里头靠肉划人哩。”阿祖微笑着一边听一边整理缝好的尿布:“咋这么早就缝尿布,你哥还没去买新床单回来。”茂菊拿针的手顿了顿才笑道:“就是要提前都剪了,回头才好催着他赶紧买新的。”、阿祖生娃啦1941年2月4日立春按照农历算才年初九,新文嫂子出门已经有两天了,杨茂德少往前院跑安安心心陪了阿祖两天,因为过了立春就要开始忙了。二月四日立春开水,吃过早饭杨茂德就带着伍哥和田二叔几个人出发,沿着山涧的小溪往上游走,约莫七八里路就有一个天然的水库,再往上游走十多里有条河流叫线家河,这个水库就是这条河流的分支。立春开水多是一种仪式,杨家正真需要大量用水的时候只有插秧,平日里靠堰塘和井水已经足够,昨年少雨冬季又没下雪,杨茂德有些担心水库的存量,如果水少就要早点关下涧的水闸蓄水。这事往年也有过,在杨茂德幼时的记忆里有一年就因为缺水没有栽秧,杨老爹带着佃户挑水补种红苕和玉米,肩膀被磨得红肿不堪。到了水库一看果然只有半池子的水,杨茂德沿着水库转了一圈检查有没有漏水的地方,伍哥爬到上水口看了看回来说:“是入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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