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是一个胖子在那里,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人生如梦下一句是什么,一个劲的瞥眼看谢言的。然后就吓一跳,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从椅子上面摔下来,谢言的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原本还想这家伙是不是胡涂乱写的,再瞄一眼,看到谢言瘦金的楷体字的,就顿时心服口服了。余鱼德在上面监考着,看到这个胖子考生一个劲的瞄坐在旁边考生的卷子,就轻咳一声,胖子收敛一下,结果过了几分钟固态又犯,余鱼德就再也坐不住了。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先是警告一下胖子,然后拿起胖子的卷子放在手里,站在谢言的旁边对比一下,如果有抄袭嫌疑的,两个考生都要记处分。先是看了胖子的卷子涂改严重,字迹潦草模糊,和这个考生的写的答案完全没两样,就放心下来,不是作弊。结果看谢言的,余鱼德越看越吃惊答案工整,瘦金体字迹在洁白的卷子上仿佛越飞跃而出,一笔一划,大气无比,再看答案的正确性,一路看下来,基本上没有错误。并且做的速度非常之快,两个半钟头才过去45分钟,就已经做到作文来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余鱼德不得不出声问道。谢言之前低头一直在做题目,突然被叫,抬起头来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发现监考老师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轻轻皱眉,说:“我叫谢言。”“原来是谢言啊”余鱼德似乎有些明白了,转身回到讲台上,安心的坐下。第八十三章 犹如初见般砰然心动更新时间201581 12:05:09字数:2320走廊过道有巡查老师路过,从窗户边微探着脑袋居高临下的查看有同学作弊没,一旦发现作弊的同学,立马让他停止作答,然后记名字下处分。巡查的老师叫方海舟,是教物理课的,也是三班的课任老师,他站在前门口朝余鱼德挥手。余鱼德点头,站起身,说:“保持纪律,不要抄袭。”转身走了出来。监考老师一走,教室里顿时不安起来了,有大胆的同学开始明目张胆的偷袭,谢言只是把目光看一下走廊,便又收回来了,在草稿纸上写着作文的大纲,议论文五段三分四环节,正在搜集前世的资料,写好议论文的论点。方海舟面相稍微有些老,额头上的抬头纹可以看到,两条眉毛又粗又浓,国字脸,倒是显得有些刚正不阿的气质,在学校里面他就是李长庚李大炮的副手,李长庚为人嫉恶如仇,脾气火爆,也算是学校里不为利益腌臜事情所侵染的人了。“老余,你的这个考场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嗯,还算平静,没有什么作弊的现象出现,不过倒是有一匹黑马被我发现了”余鱼德笑呵呵的说。“说来听听”方海舟眉头一挑,他们这个年纪,教书也有六七年了,什么事情都遇到过,听到老余这么说,估计也是碰到了令人也感到很惊讶的事情。“就是最近名声大起的一班谢言,这小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那语文的文字功底真强。一看就是一个玩文字的料,不出所料的话,这次的月考绝对是一匹杀出重围的黑马”余鱼德说道。“谢言啊,倒是一个璞玉啊,不过宝剑还需磨砺出,那孩子还是要多敲打敲打,多关注一下。”方海舟也听过谢言的名字,点点头道。“嗯,也是。”余鱼德想来也是。谢言不知道的是,就因为方海舟的一句话,余鱼德对他在考场上照顾有加。很快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谢言早在半个钟头之前,就做完了作文,把钢笔,圆珠笔,橡皮放进文具袋中,然后双手枕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这一幕落到别的人眼中或是不屑,或是诧异,不屑的事谢言在整个考场里面,一个人率先停下笔就有点装逼的嫌疑了,诧异的是莫非谢言是隐藏的尖子生不过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时间一到,交卷走人。走出教室的一瞬间,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缝隙落到他的脸上,将谢言的脸庞镀上一层金灿灿的辉光。下午的生物、政治、化学三门考试在平淡中渡过,谢言将分数线都控制在及格以上,属于那种不上不下的,这样做的好处是,让他的成绩分数在其他同学的眼中感觉是在快速进步,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要是突然九门科目都及格了,并且分数都十分拔尖的话,还不给人当成妖孽,送进有关部门给切片了。另外两天的考试则比较重要,谢言还要给刘磊数学答案和英语答案,好在考场上,余鱼德对谢言照顾有加。谢言暗中在一张小纸条上抄好答案,中途说上厕所,余鱼德笑眯眯的答应了,谢言虽然觉得监考老师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之外,却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就正定自若的的走出教室,毫不在乎被正在考试的学生们集体围观。有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老兄憋的脸上的痘痘都焕光仿佛要爆开,举手说老师我也要上厕所。余鱼德白净的脸立刻一拉下来,说不准。青春痘的老兄急了喊为什么那个学生可以余鱼德施施然的走到谢言的桌位上,拿起他写的满满地试卷在空中一扬,才说,有他这个水平你也可以上厕所。谢言将小抄放在男厕所里面,然后大大方方的经过二班的教室,刘磊那小子立刻心领神会,回了他一个眼神。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关谢言的事了。三天的考试很快的就过去了,谢言坐在教室最右边,看着杨晓敏在讲台上宣布放假事宜以及留下来大扫除的名单,很不幸的是,谢言是搞大扫除的一员,在刘磊,赵顺,张家斌,君耀四个损友幸灾乐祸的眼神下,叹一口气放下书包。“顺子,等下去哪里玩光碟游戏室还是打台球”刘磊故意在谢言的边上得瑟来得瑟去。“天天玩游戏机都玩腻了,我们去君耀家捉虾吧,他家那口池塘今天网鱼,估计小鱼小虾可以摸一桶。君耀觉得怎么样”赵顺咧嘴一笑,回头看来一眼君耀。“我没意见啊,中午到我家里吃饭,对了,谢哥你来吗”君耀今天罕见的没有穿着白色的t恤,而是穿了一件校服,三七分的长发有点郑伊健模样。谢言原本也挺心动的,遥想在炎热翠绿的午后,任由岁月斑驳时光,和几个死党在池塘里挽起裤腿捉鱼摸虾,然后提着铁桶满载而归,在饭桌上吃着丰盛的菜肴,吹着微风,听着一抹碧绿的蝉声,难道还不够惬意吗。但是想到只有三天的假期,还要去四川一趟,下午就不能再君耀家玩了,时间宝贵,不能浪费。于是谢言摇了摇头说自己和老爸下午要坐火车去趟外地办事。刘磊和赵顺对视一眼,惊诧道:“谢言要去外地办事”君耀就可惜的砸吧砸吧嘴,说:“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咯。”谢言拍了一下君耀的肩膀,笑道:“下次我做东,请你们几个在大排档吃东西。”刘磊几个当然是一个劲的点头,这样的好事往外面推就属于犯傻了,谢言这种人贼机灵一般不露出破绽,现在好不容易说下次请客,不逮着他,狠狠的让他出一番血还真对不起他,他们说说笑笑背着书包就走出了教室。谢言被劳动委员分到一个布拖把,在教室的门背后面拿出塑料水桶,准备去厕所打水,走廊上面就看到程可淑拿着抹布在擦窗户的玻璃,红蓝白校服包裹着姣好的身体,漂亮的绑马尾,可以从修长的脖子后面看到那条银色项链。“可淑。”谢言轻轻叫道。程可淑回过头来,冰冷琥珀的眸子疑惑的看着他,说:“怎么了”“没事,就想叫一下你。”“哦。”程可淑先是低声回个哦字,在谢言有些失望的时候,然后微微歪头,马尾一甩划出青春的气息,浅浅的微笑,说:“下次多叫一声,我喜欢听。”谢言先是一滞。然后就是三分之一的心跳嘭嘭嘭如同做云霄飞车穿梭在最巅峰处落下来的快感在这个阳光微醺的上午,白纸片飞过窗台越飞越高,男孩是后木村拓哉的清秀模样,傻傻的,笨笨的。女孩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明媚一笑,千金也换不来,这幅场景和画面有些像插画般唯美、温馨、纯结。犹如初见般砰然心动第八十四章 成都之行更新时间201581 20:26:05字数:2318谢言是上午十一点半回到家的,老爸谢成业早就买好了去成都的票,是下午三点三十的火车。谢成业穿着谢伟民给他买的崭新的衣服,鞋子是程亮的尖头皮鞋,腕上还戴了一块九十年代中期的风靡的手表,换一身打扮之后,那个穷酸腐的教书匠影子似乎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了,取而代之是成功商人的气派,那动不动就皱眉的风范,在外人看来更是一种威严。连老妈林安琴都啧啧叹道,是个当老板的料,谢言则笑着说老妈像个老板娘。林安琴给父子俩准备的行李有牙刷、牙膏、换洗的衣服、还有在火车上盖身子的被单,另外就是杂七杂八的零食,一大军壶装两升水,以及两个铝皮方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谢言的是蛋炒饭加两只鸡腿,一个咸蛋,老妈林安琴老是念叨着火车上的东西贵死人,所以就直接带盒饭了。谢言倒也不觉得带盒饭在火车上吃有什么丢人,反而在这个时代,很正常,都是自己带饭菜。老爸谢成业身上身份证以及带了一万现金,钱是男人胆,有足够的钱,在外面都不要小心翼翼。谢言因为才十六岁,没有身份证,所以只是在新华书店买了一个成都省会的地图就没什么事了。反正火车票也不需要用身份证购买,2010年的火车票的实名制是在春运的压力下才开始试行的。身份证的用处是在旅馆或者签订合同时候复印用的。中午早早的吃完了午饭,父子俩在县里的汽车站坐一点二十分的大巴去h市里赶火车,谢成业坐在大巴的座位内,频频的喝水,看下手表,谢言一点都不急,从县里赶到市里,一般不堵车是两个钟头,如果堵车的话大概就浪费半个钟头,不会赶不上今天的火车。三点二十分,h市火车站内,川流不息。谢成业买的是5619次列车的票,在候车室等了到三点半,发现火车晚点了,直到三点四十火车才施施然进站,一切的顺序都和一般的火车站没什么区别,验票,进站。橄榄绿的火车像长龙般静静的停在站台里面,每一节车厢警戒线外站着乘警,出口源源不断的下着乘客,火车产弥漫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息让谢言十分不舒服。排队上车的时候,谢言望着绿皮火车有些恍惚,在铁路还没有快速发展的这个年代里,绿皮车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悲欢离合。随着中国铁路的不断发展,乘车环境差、速度慢的绿皮列车逐渐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乘坐绿皮列车以后衣服上残留的金属同燃煤混合的特殊气味,呼呼转动小风扇以及从绿皮车能够打开的车窗向外呆望、能闻能听的感触。父子俩拿票找到自己硬座,把行李放在脚下,刚坐稳,火车就发出“况且况且况且”响亮的汽笛声,以及车厢开始摇晃。火车开起来了,再次发出响亮的汽笛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颤动,火车徐徐启动了,载着沉重的车厢,载着那么多的乘客和谢言他们奔向遥远的外地,窗外的风景开始飞速倒退,城市建筑模糊起来。“你老爸我还是学生时代去过外地的,现在一想十多年了啊,就窝在小县城里到现在,看看路上的风景也好。”谢成业有些唏嘘。“老爸,h市到成都的距离是1432公里,估计要十多个小时,你还是先睡会吧。”谢言坐在里面右手衬着玻璃说道。当迎面过来一趟绿皮火车擦肩而过,一种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比被植入的印象更为震撼和令人激动,简单的来说谢言的耳朵足足嗡嗡听不见声音半分钟。夜深人静的时候脑袋贴车窗上,可以感受火车在压过铁轨交缝时轻轻的颤动,这种匆忙的颤动和向前的咔嚓咔嚓,没有停留地,把你拽向远方,没有犹豫和丝毫商量的余地。清晨6:40。成都地界,一声火车风笛的长鸣声划破宁静的清晨。“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你已到达本次列车终点站,成都站。请乘客们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列车语音小喇叭发通告。“到站了。”谢言睁开眼睛,窗户外面是与南方迥乎不同风景,阳光微醺,天边露出金红的鱼肚,厚重的电缆密密麻麻布满电线杆,绿色的景观,矮矮的房子和高高的大厦混搭,充满了异乡的味道。忙碌了一会儿,谢言在小厕所里面漱口和洗脸,谢成业则抽空上了一趟厕所,等到5619次列车缓缓进站,父子俩带上行李随着潮水般的人流出站了。当谢言脚踩到结实的地面上,感受这大理石的厚实,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重回16岁夏天的的这一年,终于以重生者的姿态届临这片土地,火车站看着来来往往乘客,心里忽然间有种像大声吼一声的发泄郁愤的冲动。“儿子,怎么了”谢成业疑惑的说道。“啊老爸,没什么,只是被这大城市的经济繁荣程度给震惊到了。”谢言微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