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神武帝醉酒时说的。不管神武帝是真心,还是试探,有这句话足以证明镇国长公主在帝国超然的地位。“最近几年,镇国长公主很少过问朝政,又对韩国夫人避而不见,想来不会再此时出面”阿九见陆天养做了来开马车车窗,瞪大了眼睛,自家马车停在道路一旁,不大一会功夫,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行过,“这是”“镇国长公主的车架。”“啊。”阿九立刻抢到窗口,挤开陆叔叔,紧贴着玻璃窗向外张望,“镇国长公主”“你很敬佩她”“她值得我佩服。”陆天养坐直身体,眸色颇为复杂,一丝丝的恨意缠绕其中,抓住阿九的手腕仿佛想把她拽回来,阿九回头,”陆叔叔,你怎么了”虽然又面具遮挡,阿九还是看到陆叔叔不妥,满是阴霾之气,比寻常时更暴吝,也更像地府里的阎王。“没事。”陆天养缓缓的放开阿九,手盖住了眼睛,“镇国长公主确实值得佩服”“陆叔叔。”“我没事。”陆天养跳出马车,快步离去,阿九怔怔的出神了好半晌,陆叔叔是怎么了他难道同镇国长公主有仇第六十章阳谋莫昕岚先于阿九一步满怀心事的回到莫宅。姜氏见莫昕岚独自一人忙问阿九在何处,尤其是莫昕岚心不在焉的样子,姜氏更为担心,阿九有时候逞强和招惹是非的本事非常强,虽然阿九没有吃亏,但还是很让人担忧的。莫昕岚吱吱呜呜了半晌,正好莫冠杰来寻姜氏要银子买书,莫昕岚露出一抹的为难之色,莫冠杰总不能装作看不到姜氏和原配嫡女之间的暗涌,无奈的说道:“阿九碰到了何事”“夫人呐,阿九的脾气谁拦得住”莫冠杰语气中恳求,姜氏挑了挑眉头,若莫冠杰不出现,她还能为难莫昕岚可莫冠杰说了这句话,姜氏心里不怎么高兴,自己生的阿九和原配留下的女儿能一样“老也不是常常同妾身称赞阿九伶俐聪慧说她的脾气秉性正直善良,最像老爷您”“”莫冠杰呐呐的低头,头皮发麻,在莫昕岚受伤的目光下,越发窘迫,早知道他宁可不来要银子了。“九小姐回来了。”这句话如同福音,莫冠杰忙道:“阿九,快进来。”阿九同样满怀心事,不过相比莫昕岚的沉重,她脸上始终带着盈盈笑意,步伐轻盈,朝气蓬勃,“见过父亲,母亲,二姐姐。”姜氏板着脸,莫冠杰求助的看着阿九,莫昕岚面对阿九时带了几许的愧疚和探究,愧疚在于不该把阿九同周表哥凑做一堆,探究则是今日阿九同记忆中不大一样,同时莫昕岚总能感觉阿九同陆阎王之间定是有什么。陆阎王是莫昕岚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正因为有了他。莫昕岚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去哪了”莫冠杰问道,“让你母亲同岚姐儿担心不已。”莫昕岚面上愧疚之色更浓,“父亲,我从没怪过九妹妹,”“额”莫冠杰才发觉说错了话,姜氏淡淡的说道:“阿九既是不听话,我来训她。岚姐儿累了大半天。又为阿九操心,先回去歇息吧。”“母亲”莫昕岚不甘心的求助莫冠杰,“方才北镇抚司指挥使陆大人抄了元家。具陆大人说吏部侍郎诸葛大人正值清廉,陛下甚为倚重,还有就是韩国夫人仿佛也被惹恼了陛下,不过韩国夫人同陛下多年的情谊。想来可以挽回陛下的君心。”莫冠杰略带几分意外,毕竟诸葛侍郎已经被大部分人定为必会抄家的罪臣。翰林院掌院反倒有高升的可能,否则元家也不会集中那么多的闺秀和公子,谁知天意弄人,本该高升的入了诏狱。“福祸难料。天意如刀。”莫冠杰感叹一句,“左右他们同我关系都不深。”“父亲忘了您见过诸葛侍郎的小舅子”“岚姐儿。”莫冠杰罕见的沉下面容,“我见李兄乃义之所在。无心图什么,也帮不上诸葛侍郎。”莫昕岚闹了个大红脸。阿九默默的叹息一声,果然得不到教训呐,莫冠杰可以在别的方面补偿或是顺着莫昕岚,但在气节上,任何人都无法让莫冠杰让步。二姐姐怎么不明白呢往常,阿九会帮忙缓和气氛,如今在姜氏面前,又有诗会上的事儿,阿九便像没看到一般,站在姜氏身边,乖巧的拽了拽母亲的袖口,姜氏本绷紧的面庞露出丝丝笑意。阿九虽是善良,但心眼儿很多,也不是一味的迁就退让,这一点很让姜氏满意。莫昕岚被莫冠杰训斥一顿,脸上挂不住了,转身极快的离去。姜氏道:“岚姐儿不似阿九一直在老爷身边长大,不晓得老爷的操行,您不该强求岚姐儿,许是慢慢的岚姐儿就会明白。”“阿九同她说过,我看若是我不发狠,岚丫头永远都明白不了。”莫冠杰揉了揉额头,“就因为心疼她,对她有内疚,我才想让岚丫头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夫人也能看明白,岚丫头心事重重,思虑过重,这并非福气。我期望她能真正的看明白,如此才能更好的生活。”他这么做何尝不是有一颗慈父的心对四个儿女,莫冠杰纵使有偏心,但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都是他血脉的延续,总不能因为喜好偏爱阿九而亏待其余儿女。只是莫冠杰对莫昕卿稍微疏忽一些,一是莫昕卿看起来很懂事,从不在莫冠杰面前多晃悠,二是莫冠杰也是常人,对因药而出生的庶女本能多了几分不喜。“元家到底怎么回事”姜氏可没莫冠杰一般纠结,直接问阿九:“同你二姐姐怎么了”阿九看了看姜氏,又看了看莫冠杰,犹豫了一会,道;“本不该瞒着父亲和娘的,元家的事情如同二姐姐所言,我听陆叔叔的意思也是元大人只怕是不好,而诸葛侍郎否极泰来,我猜测很可能等吏部尚书致仕后高升一步。至于韩国夫人方才我回来的时,看见镇国长公主的车架,不过,我想即便镇国长公主亲临,也不大可能会让韩国夫人再在宫外一人独居。”姜氏勾起嘴角,“外面的事暂且不提,我是问你想瞒着我和老爷何事”“就是二姐姐仿佛有心撮合我同辅国公世子的儿子周公子。”阿九看着莫冠杰,清亮透彻目光透着几分为难,“我不怎么喜欢周公子,尤其是周公子对二姐姐很好的样子,爹,女儿再不好,也不会夺她人之婿,尤其是心仪姐姐们的男子。”“我知道了。”莫冠杰不敢面对姜氏的目光,这回他头皮是真发麻了,姜氏一句岚姐儿坏话都没说,用得都是阳谋,莫冠杰能说什么除了暗恼莫昕岚外。他责怪姜氏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姜氏慢悠悠的说道;“阿九的夫婿人选,我以为还是多看看为好,老爷常说不愿同勋贵联姻,这话我可记得呢,何况当年家父同辅国公闹得很不愉快,我可舍不得把阿九嫁过去,谁晓得辅国公府是不是对阿九真心”“阿九的夫婿”莫冠杰顿了顿。全交给岳父的话。他又不甘心,毕竟他才是阿九的亲爹,万一岳父老眼昏花看错了人。岂不是害阿九一辈子“我也会留心的,辅国公周家夫人可以放心,我是断不会同意把阿九嫁过去的。”“老爷信不过家父”“不是。”莫冠杰连连摇头,硬着头皮道:“我也算交友广阔。许是消息比岳父大人更灵通,岳父一旦做了首辅。有些事儿反倒不好出面。”他对打听消息很有自信,起码他有陆贤弟啊,陆贤弟那么疼爱阿九,打听消息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姜氏很懂得男人的心思。嗔怪的瞥了莫冠杰一眼后,不再提起莫昕岚,说得太多。反倒不美,“韩国夫人的事后。老爷选官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吧。”韩国夫人心眼儿不大,莫冠杰闭门不见后,韩国夫人便在吏部发话了,有功之臣,简在帝心的莫冠杰被高高的挂起,选官的进程极是缓慢。一旦韩国夫人失势,莫冠杰的名声必然显赫,在清流中地位更是稳固,又有首辅的岳父,再加上吏部侍郎诸葛大人的关照,好官位必然会让莫冠杰优先选择。莫冠杰虽是清廉,正值,但官场上同窗,同乡,同年,姻亲,师徒等关系网,他也是明白的,自然也不会太排斥某些特殊的待遇。“希望能补上国子监祭酒的缺。”“难度不是很大。”阿九赞同的点头,国子监祭酒并非肥缺,入国子监的监生良莠不齐,勋贵子弟好玩,背景硬,自是不服祭酒管教,好学的监生将来科举自会同主考结成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同国子监祭酒牵连不会太深。一般情况下,国子监祭酒往往是费力不讨好的职位,不是太过热爱教书育人的官不愿意去。莫冠杰笑道:“不大好,省得我争不过旁人。”“爹您太没自信了。”阿九握紧小拳头,俏丽的笑容绽放,“您该说,国子监祭酒舍我其谁”“哈哈。”莫冠杰自然被阿九逗笑了。阿九突然道:“若是爹爹担心有竞争对手,您不如趁此机会给陛下上个折子,把您多年从事学正的经验写下来,再畅想一番若能主持国子监,您可以做到为帝国多多输送人才。”“这”莫冠杰明显有点心动,又有几分不自信,“这能行”姜氏也被阿九突然冒出的奇妙想法而镇住了,在帝国很少有自荐的,大多以谦虚中庸为上,忍不住问:“这好吗”“怎么会不好”阿九眼睛亮晶晶的,盛满对莫冠杰的鼓励,“既然有毛遂自荐的事儿,爹为何不行要让陛下看到爹的能力,这么做也可以让外祖父少些议论,况且即便爹无法得到国子监祭酒的职位,也可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传授出去,让别人少走些弯路,同爹亲自教导学生有异曲同工之妙。最重要的,爹还可以因为反对意见而修正教育方法,对爹以后辅导学子和师兄们也有极大的好处。”“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爹。”阿九硬是把莫冠杰从椅子上拽起来,往书房推去,“自信一点,快去写嘛,我给您研磨。”莫冠杰本就是有志向的人,经过阿九一撩拨,激发起雄心来,即便被人议论哗众取宠,争权夺利又能怎样他但求问心无愧莫冠杰若不显出真本事,等到姜岳父继任首辅,世人提起他,只会说他运气好了。想当年他也是难得才子,芝兰玉树的俊杰“娘,晚膳您直接送去书房好了,我陪爹在书房用。”姜氏还没来得及答应,阿九已经推着莫冠杰离开了。有些无奈,又有几分好笑的摇摇头。姜氏叹息,有这么个能惹事的女儿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阿九可以大度,顾及血脉亲情不在意莫昕岚的小动作,姜氏身为母亲,又是莫宅的主母,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纵使不明着下手让莫冠杰注意到。姜氏也不会让莫昕岚好过。辅国公府周家从来就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随后几日,再有访客命妇来莫家时,姜氏总是让莫昕岚作陪。话里话外的夸岚姐儿怎么出色,怎么孝顺,怎么懂事,甚至几次小聚会。姜氏也只带莫昕岚前去,命妇都是聪明人。晓得这是姜氏为莫昕岚选夫呢。莫昕岚在帝都是名门淑媛,家世,容貌,才情样样不错。虽然看着有点些心事,但也显得沉稳,大方。又有外祖父辅国公一家支持,听说又得皇后娘娘看重。自然命妇们对她感官很好,有心人自然把她列为儿媳的考察人选。有些命妇想尽办法让莫昕岚同儿子先见见面,以此培养双方的感情。莫昕岚就算知晓姜氏故意的,有苦也说不出,毕竟姜氏选得人家都是顶顶好的,门风正,地位高,向她献殷勤的公子也都是品行良好,有远大前程的。只是莫昕岚一是对成国公世子有好感,二并不想太早涉及感情,振兴辅国公府才是关键,三她也愧对周表哥,于是旁人的殷勤对莫昕岚来说不是享受,而是一种难以说出来的折磨。不过,姜氏倒是赢得京城上下一片的赞扬,做继母的,很少有人如同姜氏一般善良,真诚。就算辅国公对姜氏也只能有感激。莫昕岚被姜氏弄得焦头烂额,又不能明着拒绝得罪将来必会显贵的俊杰,她最后只能称病在府里休养身体。姜氏知道她病了,请了最好的大夫,又是补品,又是药材的,把慈母心肠表现的淋漓尽致,莫昕岚只能一碗一碗的喝着败火的苦药。“娘”阿九悄悄的瞄着姜氏,巴结奉承的为母亲揉着肩头,“您别把二姐姐玩坏了。”“净胡说”姜氏含怒的打了阿九的额头,“我何时亏待过她”“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折磨的。”阿九缓缓的说道,“而且二姐姐频繁外出,和不同的人家公子见面,对她的名声也有几分不好的影响。”“我要让她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姜氏拍着阿九的脑袋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又不想让她名声扫地,做事不能给旁人留下把柄。”“其实我不怎么怨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