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遇险,九妹妹平安的事儿偷偷的告诉父亲,记住,只告诉父亲。”翠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以莫冠杰对儿女的重视,不可能不亲自到庄子上来。莫昕卿把焦急重新挂在脸上,快步迎出门去,见到陆天养时,莫昕卿微微一愣,再看沐焱宇摆着一张冷脸,唯有落在陆天养怀里阿九身上时,冰冷孤傲的眸子才透出一丝丝的暖意。得两位才能容貌皆是出类拔萃的美男子爱慕,谁能不羡慕阿九“九妹妹可好”“劳烦你准备一间屋子。”陆天养眼里除了阿九外,谁都没有哪怕莫昕卿容貌出众,在他眼中和寻常人一样。“陆陆师兄随我来。”莫昕卿很快冷静下来,掩藏起羡慕,笑容真诚,领着陆天养去后院,寻了一间最干净的屋子,陆天养先环顾一圈,对摆设布置略觉满意,比不上他在京郊的庄子,不过也算干净齐整。不是因为沐焱宇,陆天养会直接把阿九带去自己的庄子。他把阿九小心的放在榻上,吩咐灵珊,“按照方子抓药煎药。”灵珊晓得莫家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对莫昕卿陆大人一直叮嘱自己要小心,给九小姐用得药更需要慎重。莫昕卿道:“我让人带灵珊去厨房。”“有劳八小姐。”“嫣儿,你领着你灵珊姐姐去。”莫昕卿吩咐另外一个小丫鬟。沐焱宇进门后一直沉默寡言,他一人站在窗户旁,莫昕卿见插不上手,便自觉退到一旁,不知有意还是巧合,她离着沐焱宇很近。“陆师兄对九妹妹真真是细心。”莫昕卿轻声感慨,“为九妹妹去江南,又仿佛同九妹妹心灵相通似的赶回京城救下九妹妹。每次九妹妹遇险,总是陆师兄第一个出现,莫怪父亲最倚重他。”沐焱宇目光深沉,微微泛着波澜的眼眸泛起一丝苦涩痛楚,他不一定比陆天养做得差,可机缘和身份让他没资格同陆天养竞争。“陆天养,我有几句话问你。”“没空。”背对着沐焱宇,陆天养直接摆手,“一切等阿九醒后再说。”竹笛声音宛转悠扬,似倾诉一般讲述一段曲折动人的故事躺在榻上的阿九耳朵微微动了动,下意识簇起眉头,是做梦吗还是陆叔叔在吹竹笛阿九隐隐记得自己深陷险地,记得陆叔叔又救出自己。费力的张开眼睛,模糊的眼前映出一位少年挺拔的身影,他在窗口吹着笛子,宁静儒雅阿九撑起身子,视线逐渐清晰,眼底闪过几率失望,不是陆叔叔“是你救了我”沐焱宇听见床榻上动静,眼睑低垂,手指按着竹笛错了一个音节,可阿九是不会在意曲子的。第一百五十九章暧昧竹笛乐曲转为婉转低沉,逐渐收声,消失,屋子里重新寂静下来。沐焱宇逆光而站,修长有力的手握紧碧玉竹笛,峰眉微挑,眼若皓月,纵使他因阿九清醒后这句话伤心,从他俊美的脸上很难看出异样。阿九移开目光,扫了屋子一圈,暗暗揪住锦缎被褥,明明在生死关头看到的人是陆陆师兄,怎么清醒过来,只见到沐师兄脸庞渐渐转白,阿九震惊于陆叔叔对自己的影响力,太可怕了缓缓的捂住胸口这份陌生的感觉很强烈,又失控的危险,“救我的人是你吗”阿九非常想知道答案。“你当时看到了谁”沐焱宇反问,“人证是谁杀得,你应该看到了。阿九,告诉我,祖母需要刑部弊案的答案。”阿九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阿九不是不懂得大局的人,你该明白杀人灭口,湮灭证据意味着什么,告诉我好不好”阿九耷拉下脑袋,对一项坚信司法公正的她隐瞒下来,确实很让她难受,不管她是不是满意长公主的某些安排,于公于私她都应该告诉最自己从没坏心,又百般包容纵容自己的长公主。可那人是成国公陆江。同陆师兄有种某种关联的成国公,她怎么能开口阿九有种奇特的预感,一旦长公主同陆江对上,会带给陆师兄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陆天养再也无法像现在清闲自在。她趴在洞里瞧见陆江的冷血手段,冷酷神秘的陆江和平时的温文尔雅有很大的区别,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阿九能从陆江平静的眼底波纹中看到野心和疯狂。成国公陆江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可怕,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就算前世记忆中的变态许是都没陆江可怕,抛出陆天养的因素,阿九也担心一旦自己说出陆江的名字,莫家上下会被陆江报复,被一个变态盯上,又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变态。就算阿九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不愿意同变态交手。因为在帝国。司法不过是皇族权贵的玩物,又充斥着许多高来高去的武功奇人。这个世界远不是阿九以前认为的只是封建社会,当武力强盛到极致时。计谋和能言善辩根本无法于其抗衡。阿九清澈的眸子毫无退缩之意,摇头道:“我躲在山洞里看不清来人,起火后,烟熏火燎。我更看不到了。”自私是人的本能,她也不例外。沐焱宇自嘲的一笑。转身对门口道,“我认输。”门帘撤去,陆天养负手站在门口。阿九看看沐焱宇,又惊讶的看看陆天养。对陆天养的感动化为愤怒,他们两个拿自己打赌吗谁给他们的胆子她是不是对陆天养太好了沐焱宇轻叹:“阿九若是想起什么随时可以找我。”他走到门口,陆天养要比他高出一线来。肩膀亦比他更宽阔,“我并非输了你。祖母不会轻易点头,还是方才那句话,无论你做得再多,都改变不了你的出身,陛下许是会相信你的忠诚,可祖母和沐家不会相信你,相信你对阿九一心一意。”“我何须向你们证明何须你们相信”陆天养冷傲的回道,“看不清状况得是你们沐家,看在阿九的面上,我多说一句,长公主殿下终究是女人,世子爷若不能尽快成长起来鼎力沐家,迟早有一日沐家会逐渐凋零,长公主殿下比之陛下的心胸,心机,眼界差远了。只怕就连无耻,出尔反尔,该狠得时候六亲不认也比不过陛下。”长公主有时能逼着神武帝退让一步,大部分原因落在神武帝披肝沥胆,舍身相救的开山王身上。沐焱宇怔了怔,一抹自傲噙在唇边,越过陆天养离开屋子。“阿九。”陆天养慢慢的凑近床边,隐含一抹小心翼翼,完全收敛了方才的自傲张扬生生压安国公世子一头的气势,心疼的说道:“别气坏了身子。”“你还知晓我生气”阿九咬牙斜睨了陆天养一眼,堂堂男子汉露出那副小心的样子既可怜又可恨,好像他明知道自己会心软似的,可恶,陆天养怎能这么可恶的看透她的心呢“别以为你几次三番救过我,我就会原谅你,你有本事站在门外,有本事一直远远的站着。”阿九发脾气似得把榻上的枕头扔向陆天养,明明陆天养可以轻松躲过枕头袭击,他还是硬生生的让枕头砸在自己的脑袋上,耍赖一般的哎呦两声。“呸,没脸没皮。”阿九气得两颊鼓鼓的,“你哪像以前沉稳老辣的陆叔叔。”“从认定了你,对你动了心,我就没想再做你叔叔啊。”陆天养有几分沮丧的捧着枕头,“是我做得不够多,还是阿九反应慢把你放在心上两年,抱着醋捅喝了一年半,你竟然还管我叫叔叔”阿九:“”这番够直白的说辞让阿九都有点抹不开脸去。沐焱宇不是输给了命运的捉弄,而是不如陆天养能屈能伸的厚颜无耻。无论有没有长公主,阿九都不会选沐焱宇,不是他不够好,阿九同沐焱宇在一起很难放松,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想耍赖折磨人陆天养自动上门。阿九做任何事,他都全盘接着,包容着她,宠着她。陆天养抬起阿九下颚,逼阿九同自己对视,深邃的眸子若漩涡,醇厚低沉带有磁性的话语在阿九耳边响起:“当我在山洞中找到你时,你在危机关头叫我,我很高兴,不枉我时刻把你放在心上,可你竟然还叫叔叔”“我”阿九发不出脾气了。有时总是被陆天养几句话给压制下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包括姜氏和莫冠杰,为自己的不争气恼火,怕他什么愧疚什么就算父亲答应了他的求娶,自己还没点头呢。陆天养眼底很快闪过一丝笑意,摆着严谨的面容。“叔叔和侄女的游戏寻常玩玩就好。咳咳。”阿九突然发觉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躲开陆天养的靠近,可惜陆天养更快一步。轻轻的舔了舔阿九的耳朵,喃咛:“不过阿九小侄女想玩的话,叔叔我随时奉陪。”小巧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红了,慢慢的如同红透的樱桃。陆天养胸口上下起伏。愉悦的笑容似胸膛直接传出来一般,“呵呵。”阿九又羞又恼。恨不得狠狠的咬陆天养一口,明明是他自己重口味,弄到最后反倒都成了自己的不是她攥紧粉拳抬拳便砸,没天生神力。也没高深的功夫,可她绝不能让陆天养得意。陆天养早有预料,顺势抓紧阿九的拳头。宠溺的说道:“给你看样好东西,当做赔礼。”“什么”阿九眼见着陆天养从怀里取出一张薄薄的宣纸。轻轻的把宣纸放在阿九手上,阿九展开宣纸,眼眶一瞬间湿润了几分,再也记不起同陆天养生气。“是我弟弟的掌印”“狗蛋儿的。”陆天养小心的拂去阿九眼角的泪水,“我擅自主张给他起了个小名,都说贱命好养活,叫他狗蛋儿后,他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转,有杏林高手为他诊治,我想将来老师会很头疼。”“为什么”“因为狗蛋儿会很活跃,完全同你哥哥和父亲不一样,他许是会走上另一条路也说不定。”提起未来的小舅子,陆天养真真是一把辛酸泪,显然狗蛋儿没少折腾他,不过几日不见臭狗蛋儿,陆天养还有些想他。赶去江南的路上,他们朝夕相处,狗蛋儿就睡在陆天养的怀里,以陆天养二十出头的年纪早该当爹了,他对狗蛋儿有几分的移情作用。“阿九不晓得那位杏林高手把这些年收集到的好药材都给狗蛋儿用上了,说是为他疏通经脉狗蛋儿将来的力气会比同龄人大上不少。”““阿九能想到到时候不仅父亲头疼,外祖父难道不头疼么姜首辅对过继来的儿孙一直不大满意,一心想把嫡外孙培养成才。“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大夫说最好让狗蛋儿在江南住上两年,帝都的气候不适合狗蛋儿。”陆天养不敢提大夫把狗蛋儿当做试验品的事儿。左右那些疏通经脉的药材对狗蛋儿只有好处,有陆天养在旁看着,不怕大夫耍花样。“我爹正在谋求外放,等我娘身子好转,我们一家会重返江南。”阿九把宣纸仔细的收好,回去给姜氏看过,肯定比任何汤药都有效,水盈盈眸子蕴含一丝不被察觉的柔情,“陆师兄,我我多谢你,没有你,就没我弟弟的平安。”“方才你又救了我。”“阿九。”陆天养笑了笑,“帮你,救你都是我应当做的,谁让你迷住了我呢,我只接受一个谢礼,你快点长大,别让我等太久。”他目光灼灼,隐含着深刻炙热的情感,阿九微微低头,手指不自在的动来动去,自己该相信他吗“方才陆师兄同他交手了”“嗯。”陆天养俊脸上柔情去了大半,坐在阿九身边,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多年养尊处优,他的功夫退步不少。而且郡主殿下挡在他们父子面前太久,他已经不是昔日的无敌战将了。”阿九犹豫一会,问出心底的疑惑,“你同他有何渊源”“嗯”陆天养停顿了好一会,眸色复杂深沉,斩钉截铁的说道:“毫无关系,他是生是死,是荣华还是落魄,都同我没任何关系。”“真的”阿九抬眼迎向陆天养,“我不喜欢欺骗,越是我在意的人,越是无法容忍任何欺骗,哪怕是善意的,为我好的谎言。”“阿九,我和他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牵扯,我保证。”陆天养既然已经放下昔日的仇怨,十六年在生死徘徊的痛苦都放下了,他又怎会再同陆江一家纠缠不休再去面对昭华郡主陆江所拥有的富贵权势,陆天养此时并不比他差多少。他对陆江卖主求荣的行径很看不上,况且他深知能娶到阿九的根本在于自己家境简单,单纯,他也舍不得阿九陷入漩涡中去。本来阿九惹是非的本事就很强,像今日这样很难碰到的事儿都被她碰上,陆天养不得不防以后阿九身边时不时出现的意外,意外和义父已经很让他劳心劳力了,陆天养可没兴趣参合陆江的事。“我看他野心很大,应该同储君达成默契。”“野心再大也没用。”陆天养嘲讽的笑道:“自以为是的他成不了事,阿九,我很佩服开山王,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