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抠着自己的手指,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大文,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顾夷刚要出门去接他,他就已经到家了。大文不吭声,只是轻轻地抱住她的腿,这叫顾夷有些受宠若惊。“怎么了”难道他是被教书先生给赶回来的“先生说以后不用去上课了。”大文闷声道。“为什么你在学堂里惹祸了吗”顾夷问道。“先生说以后所有的同学都不用去了。”大文撅着嘴不高兴道。“这是怎么回事”“先生说他要离开了。”他声音很小,可顾夷还是听到了。“他今天就要走吗”顾夷拉着大文问道。“哼。”大文甩开她的手不理她了。顾夷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宋青溪收拾好包袱,将院子里的东西都归置妥帖后,这才放心的将房门落了锁,想到自己下次回来的时候,这个地方一定又是落灰结网的样子。“宋先生。”有人在院子门口敲了敲门。宋青溪开门,眼神顿时一黯,“是你啊,顾娘子。”“宋先生,冒昧打扰了,但是我很担心你”顾夷知道他并不想见到自己。“没关系,我已经想通了,是我自己太懦弱了,不敢面对现实。”宋青溪苦笑道。“别这么说,宋先生是这一片最有才华的人。”顾夷轻声道。“不,我过去总是自以为自己读过几天书就了不起,而事实上,当日你也看到了,我除了一张嘴,并没有什么用,碧娘她瞧不起我不说这个了,顾娘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宋青溪说道。“你要去哪里”顾夷紧张道。“我要去京城为明年的科举考试做准备。”他答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顾夷说着又打住了,抱歉地看着对方。“无妨,我确实是受了打击,可我并不是就此一蹶不振,我想去京城发展,无论考不考的上,怎样都好,我都不想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宋青溪将自己的心声说出。顾夷点头,劝慰道:“宋先生将来一定会是个有所为的大人物,只是宋先生此去还会回来吗”“会,如果真有那天,我会回来接碧娘,即使她恨我,或许我也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了。”他叹道。顾夷见他认真的模样有些挪不开眼,不得不承认,这样深情的男子无疑是最叫人向往的,至少有这样一份情意摆在碧娘眼前,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大幸。“顾娘子日后若是可以的话帮我看看她好吗”他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她。顾夷垂下眸子有些为难,可却不忍心拒绝他,“可以是可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去看她的。”“那就多谢你了。”他笑道。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把更新时间固定一下,不然忽早忽晚的,真心不好。、邻居宋青溪坐上去城里的车子后,向顾夷招招手,“顾娘子回去吧,能认识顾娘子这样的朋友,宋某不会相忘。”“我们算是朋友吗”顾夷嗫嚅道。“自然,只要顾娘子不嫌弃。”宋青溪坦然道。顾夷抿唇道:“嗯,你保重。”待那人坐着车子远去,顾夷心中一阵怅然,一时不察,天已经有些发黄,太阳正往西边落。待她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谢泠和孩子已经吃上饭了。见无人搭理她,顿时有些尴尬,“我方才去送了送宋先生。”“吃饭就吃饭,废什么话。”谢泠看都不看她一眼,显然是生气了。顾夷无奈,只好坐下来默默吃饭,一屋子特别安静。到了晚间,谢泠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顾夷,差点以为她又出了什么差错,听大文说这才知道她听到那宋先生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似得跑出去了。他顿时有气难咽,越看顾夷,越觉得她有什么。“你睡不着”顾夷被他吵得也睡不下,大着胆子问了句。她抬眼望去,便碰上了谢泠的视线,在黑夜里头都亮莹莹的,怪像那些吃人的动物。顾夷被吓了一跳,“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秀才”谢泠问道。顾夷被他问住了,继而有些心虚,“宋先生是个有才华的人大家都喜欢他。”“我问的是你。”谢泠不耐道。“我我今日只是送送他。”顾夷把被子往上拉拉,想阻隔对方的视线。谢泠听了这答案一脸郁闷,只是闷声道:“早点睡吧。”顾夷不再吱声,揣测着自己要是真的有一天惹怒了谢泠会怎么样或许他会把她转手给卖掉。一晃眼又是一个大天亮,林婶早早的就找上门来了,“妹子,这会儿可得空”顾夷刚收拾完家务,自然有时间,“婶子找我什么事儿”“是这样的,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林婶说道。“您说。”顾夷给她倒了杯水,招待道。“上次我去集市上,那匹布卖出去了,价格也没有我预计的那么高,但还是不错的,虽买的人没有怎么在意那点瑕疵,但有一家成衣店的老板看见了,找我问,能不能给他新衣服上面绣些那样的花样,一件衣服十文钱。”林婶说道。顾夷一听面上一喜,林婶见这事儿有门路,便又道:“你别嫌价低,咱毕竟是偏村的,说到这女工的手艺十里八乡的谁不会谁都得是大残废,可偏你那绣法特别,人家觉着稀罕,你看这”“这件事情可否让我考虑一下,我想等下午家主回来之后跟他商量一下。”顾夷又有些迟疑。林婶点头,“这是自然,这也是好事情了,女人家能做点事情赚点钱,到底在家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你说是不是”顾夷赞同地点点头,至少她手头有钱,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等谢泠回来以后,她把这事情一说,谢泠没有反对,只叫她随意。顾夷高兴极了,“这几日隔壁多了一户人家,我见那人气质很不一般,他还说要来拜访呢。”顾夷只当闲趣的话讲。大文听了却是吓一跳,“不要他来”躺在床上睡觉的小文也被他吓得蹬了蹬腿。顾夷颇为意外,大文居然也知道这个新邻居,只是看他的样子极其反感。“嗯,怎么了”谢泠问道。“他是坏人”大文看着谢泠道。谢泠没有说什么,只摸了摸大文的头,不让他继续说话。外头忽然有些声音,顾夷侧耳去听,发觉那是琴声,这里竟有人在弹琴顾夷好奇地站到门口看去,隔着篱笆,她依稀能看到隔壁院子里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抚琴。“这人好生风雅”顾夷嘀咕了一句。谢泠也看见了,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不过是个算命的,以后不许和他说话。”他显然不大高兴。顾夷多看了几眼,只觉琴声悦耳,对方并不像什么大恶之人。“怎么会是算命的呢他看起来气质不俗,并不像。”她说道。在她眼里,算命的都该是那些提着大旗子,敲着竹板,长须长发,一嘴神神叨叨的,绝不会是这样清俊脱俗的人物。“多谢姑娘谬赞了。”这声音忽然从背后冒出来把顾夷吓一跳,这么一转头,那人就站在门口,顾夷再看看那院子里弹琴的人,又看看他,竟不是一个人。“谢大哥别来无恙。”那人又朝谢泠拱手,甚是礼貌,完全无视谢泠的脸色。“你不来我就一直无恙。”谢泠抿着唇,并不欢迎他。“我来看看两位小公子。”他笑了笑,视线落在大文身上。大文往谢泠身后躲了躲,只听对方说道:“小公子出门这么久,他们娘亲也很想他们。”“你什么时候来的”谢泠问道。“也不久,就来了十几天,谢大哥可别误会,我虽也听说了你的消息,可我是来此处落脚休息的。”他解释道。“是吗这么巧就落在我家旁边了。”谢泠明显不信。“当然不是这么巧,我只是掐指一算,觉得此处地有潜龙,祥光逼人,我为之吸引而来。”他面不改色道。谢泠哼道:“傅大人伶牙俐齿比从前更甚,长进了不少。”“哪里,我们这种算命的,还不都靠嘴皮子吃饭。”若是无视他嘴角那抹可恶的笑,听来倒是挺谦虚的。“这位是大人”顾夷终于忍不住扯了扯谢泠的衣角问道。“不是,是小人。”谢泠说道。“你来此有何目的”谢泠又问道。“都不请我坐坐我方才说了,我只是出门歇息几日。”他说着擦擦额上的汗,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之前的红光满面瞬间变得苍白。“你又在算”谢泠问道。“唔本能反应,看来我还不能久留,你最近有血光之灾。”他有些幸灾乐祸。“那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第一个拉你垫背。”谢泠说最后一句话的同时把门一合。这会儿大文才放开谢泠的腿,眼中紧张未散,“他是母母亲派来的吗”“我也不知道。”谢泠说道,可见他实在不安又安慰道:“别担心,不论是谁,我都会保护好你们的。”这样的气氛难免叫顾夷有些不适应,“这是怎么了”“没什么,我饿了,你快去烧饭。”谢泠说道。顾夷见天色尚早,离往常饭点还早了很多,她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去做事情,可又存了一肚子疑问。他的妻子还活着可他们没有人提过,不仅没提过,从刚才的态度来看,孩子甚至还很抗拒谢泠总是会认识各种人物,千金小姐,青楼女,还有今天这个算命的顾夷回头又偷偷地看了看他的腿,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交货在民间,百姓们往往为柴米油盐而奔波头疼,甚少有人能打听到国事。因而,在这段时间里宫廷的风云亦是无人知晓,更别提偏乡僻壤的老百姓了。金色的阳光洒在红瓦上,昨夜下过的露珠折射出彩色的光。虽是一大早,可宫殿里的人都两股战战不敢闭眼,守着这屋子里头最是贵重之人。“皇上也就这几日了”穆太医擦擦额上的汗,跪在地上,向屋子里另一个身着明黄色袍子的男人说道。“是吗”他眼睛甚是细长,看起来像狐狸一样,看了眼病床上的皇上,他的父亲。“你们都出去吧。”他一挥手,无人不从,惶惶恐恐地退下了,半些声音都不敢发出。就在三日前,他们还在背地里嘲笑这个妖气的王爷,可谁能想到他竟血洗了太子宫,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有一方兵符再手,不动声色的派人将宫廷围起,在里面肆意妄为,大开杀戒。莫要说别处人不知道,就连京官们都是仍蒙在鼓里。“父皇。”床上病弱无力的人只能睁着眼睛,看着他笑着走过来,掏出一把匕首一匹快马从城里奔出,带起阵阵尘烟,骑马的人揣着十万火急的信函离开了京城。“老爷老爷,不好啦。”方正曜在睡梦中就被人给吵醒了。“哎呀,谁啊”他揉揉眼睛,门外的敲门声啪啪的,恨不得把门敲碎,好破门而入。“老爷,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我怕”王妍月睡在里间衣不蔽体,正忙着穿衣服。“唉,别怕,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陪你。”他捏捏她的脸安慰道。披了件衣服转身去开门。“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大晚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他低着头朝外头的下人吼道。“老爷,夫人要生了。”那人忙道。“什么,快快带路”他二话不说就跟人走了。王妍月将衣服穿好,出来一看人已经不见影子了。“夫人,大房太太这会儿怕是要生出来了吧。”映红也是半夜才起来,困乏道。“可恶,若是生了儿子这贱妇这回又能扬眉吐气了。”王妍月拧着手帕,紧绷着脸。“夫人,不管她生的是什么东西,老爷的心总归是在您这的。”映红见她面色不善,忙奉承道。王妍月伸手便是一巴掌,“你给我闭嘴,这要你说,我比那老女人年轻貌美,老爷自是喜欢我的,别说这些没用的话,现在人家生儿子了,我不也没能留住老爷”映红心里头委屈,自己留不住老爷还怪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哄不得逆不得,站她身边就是给她打着玩的。她面上却一点都不敢显露,只“一切都是我的错”的模样,“夫人莫急,您本来就得老爷宠爱,若是您顺着老爷,他回到您身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怪我吗我这才进府半年,怀不上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王妍月哼道。“夫人,我指的不是这个。”映红赶忙转移话题,生怕她等会儿就着生不出孩子的事情来朝自己发火。“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做”王妍月的态度这才缓和了点。“老爷当官的,总是会有很多烦恼,但凡外面有一点打点不到的地方,他连带着整个家里人都日子不好过。您这么聪明,看看他最近烦什么,以您的财力还不能帮他解决吗这男人都是在乎官场权利的,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