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指着她:“你怎么这么不够义气,已经抢了小黄鱼,还要东坡肉”在她唾沫横飞的指责声中,林涵雨又塞了一块肉进牙缝中了。谢菲菲终于意识到良心的谴责对林涵雨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来说,已经过时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要用武力才能解决问题。伟大的早在20世纪20年代悟出如何夺天下的至理名言,她现在要运用到夺食大战中来。她如饿虎扑食般趴在盘子上面,用身体形成屏障,阻挡林涵雨的偷袭。林涵雨夹起一块鱼冲她晃了晃,示意她可以安全放心大胆的吃了。谢菲菲吃了一块肉后,惊觉自己的姿势实在不雅,有违淑女形象。万一被某位对她有意思的才俊瞧见,岂不毁了一桩好姻缘。她端正了身子,表情神圣又庄重。就在她调整姿势的当头,林涵雨瞧准了机会,夹住了第三块肉。谢菲菲眼疾手快的挥过来,叉掉了肉,不幸的是,肉很给力的掉在桌上,谁也没吃到。不过偷袭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因为敌人再也不敢大意,也放弃了装淑女的打算,护犊情深的围住她家东坡肉,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林涵雨也不跟她计较,正在品尝第三道菜排骨冬瓜汤。、打水漂的银子20分钟后,谢菲菲看着还剩两块的盘子,筷子在也伸不下去了。虽说肥而不腻,但那是相较来说的,哪有肥肉吃多了还能食欲振奋的道理。林涵雨望着一碟细小的鱼翅和几块骨头,满意地点点头,这顿饭真是大快人心啊。抽出纸巾,擦掉嘴边的油渍,还冲着谢菲菲扬扬下巴,示意她该去付钱了。谢菲菲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吞吞了口水:“下次我还要请没钱的你吃饭,把你扔餐厅,临走前还要没收掉你的手机。”她不以为然的笑笑,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自从那次后,夏凌飞担心某人丢人现眼,已经给了她一张信用卡,可以随意签单。出门前,林涵雨深深凝望小黄鱼和排骨冬瓜汤,很友善的说道:“我觉得这家的这两样菜味道真纯正,值得再次光临。不过如果想吃东坡肉,我建议最好换家餐厅。”谢菲菲被她的话刺得心脏颤动了一下,手蜷成一团。冷静冷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吃完饭,下一步,按照常理,当然是逛街啦。周末的步行街,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最可恶的是,一家三口逛街,小孩被呵护在中间,三个人把人行道堵了一半,走路还慢。这么热闹的环境,只会让落寞的人更加落寞。林涵雨结婚快三年了,除了一同赴家宴外,夏凌飞从未陪她一起出门。三年了,正常的夫妻,孩子该有一两岁了吧。“喂,你想逛什么。”谢菲菲回复了正常,估计已经算计好报仇的机会。“我上次去看我家老头子,他穿的衣服还是几年前买的,款式八百年前就过时了。”林涵雨从遐思中拉回思绪。“你确定你爸有八百岁吗岂不是成妖怪了,那你就是小妖精。”谢菲菲逮着机会了,先报言辞上的“侮辱”,再掠夺财物。“好啦,好啦乖女孩,生气小心长皱纹,一百条啊,爬满你的脸。”林涵雨两手扒着脸颊,扮成一个垂暮老人。“不生气,不生气哀家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不跟小气鬼生气。”谢菲菲挤出几丝笑容。大概林涵雨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她不敢掉以轻心。逛到精品男装店时,在橱窗外看到模特身上的那件淡蓝色的衬衫,林涵雨不由得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这件衣服,穿在夏凌飞身上,定是极好看的。她总能在他身上领悟到“衣架”的涵义,即衣服架子。身体好,相貌好,就是不一样,随便哪件衣服,都像是形象代言人。谢菲菲走过好远才发现后面没了人影,回头见那家伙盯着玻璃瞅。不会吧,刚刚路过的时候她还特意留心了,那里没有中老人年服饰啊。蹭蹭的跑回去,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嗯莫不是要给那个无情无义的夏凌飞买衣服。止住她迈动的腿:“喂,你这不是浪费钱吗,他又不穿,你买回去开服装店啊。”“或许这次他就会穿的。”“天还没黑,你就少做梦了。哪次买衣服你不这么铿锵有力的辨明自己的决心,哪次又不是抱希望而归,失落地暗自哭泣。”“我不管,这次花他的钱,买回去当抹布我也要了。不穿我就用它来擦地。”“买吧买吧,这料子当抹布也擦不干净地。你还是回去抱着这衣服哭一场,开个追悼会吧。”谢菲菲说话夹枪带棍的,真被她刺激到了吗。摸到衣服,质量上乘。价格不菲。应该不会舍弃吧。之前帮他买过几次衣服,精挑细选的,都是品牌男装。她乐呵呵的告诉他这是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在眼花缭乱的衣服堆里选中的最适合他的款式。他淡淡撇了一眼:放衣柜里吧。她兴高采烈的摆在衣柜最显眼的地方,数着日子,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去衣柜瞅瞅时,才发现早就不见踪影了。她买的衣服,他一件也没穿过,还尸骨无存。后来也就断了心思。售货员很有眼色地走过来:“小姐,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原价4999,现在打75折,小姐你看可合适。”林涵雨的嘴巴张的可塞下一个鸡蛋,这衣服也太贵了吧,虽然奔小活了,但一分一毫积累的银子,来之不易。4000块的衣服,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她心里有另一层担忧,万一它派不上用场,岂不是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了。、遥望着她谢菲菲用胳膊肘捅她,揶揄道:“嘿嘿,这衣服真是好看啊,穿在夏凌飞身上都像大牌明星了。说不定被伯乐发现,还能代言几个广告,那钱哗啦啦就回来了。”片刻的犹豫后,她心一横,赌一把。再说花的也是他的钱,他看价格不菲也不该浪费。签单的时候,她大方的写下“夏凌飞”。仿佛练习过很多年的,一气呵成。售货员眼睛眯成一条线,赞叹道:“小姐,你的字写得真漂亮。”宰着一头肥羊了,多说两句赞美的话谁不乐意啊,口水又不值钱。下午五点,日落微昏,热度渐渐退去。太阳红彤彤地挂在半空,但不如两点时健壮,像个沙滩上垂死挣扎的鱼。城市很喧嚣。人们为了各种缘由奔波着,或是工作,或是晚餐,或是约会。夏凌飞一行人从“美好时光”会所出来,一下午的桑拿,让他们神清气爽。“凌飞,我们去吃海鲜吧。”潘文洪手舞足蹈的玩闹着。这群里人,他最小。虽然24岁了,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哥哥潘文刚跟他们年龄相仿,发小。他比他们小三岁,小时候像个跟屁虫,屁颠屁颠跟着后面乱晃悠。某次,他们一伙人出来扫荡,穿梭在大街小巷,把年幼的他远远甩在后面,几个回合,人就没影了。他们焦急得在四处找寻了许久,还是不见踪影。恐慌地惊动了大人,把街道翻了个遍,杳无音讯。半夜,他们准备报警时,潘文洪被警察送回来了。他走失后,遇到一个漂亮姐姐,说认识哥哥们,可以带他去寻他们。他乐呵呵跟着她走了,走了好远,发觉陌生的环境才害怕起来。小区的岗亭里有值班的保安,他见势跑到保安那里,才从人贩子手里逃脱。自那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他也格外留意。偏这小子格外机灵,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他们眉开眼笑的,也真把他当弟弟看待了。夏凌飞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淡淡的阳光透过黑色的玻璃窗折射在车内,跳动着,调皮着,四处乱飘动。失了温度,柔和温暖。他饶有兴致欣赏着。闲下来的心,平静,安然。“文洪,几个月了还有多久到预产期啊,等生了娃娃,别忘了请伯伯们去喝酒,不醉不归哈。”苏凯摸摸他的浑圆浑圆肚子,一本正经道,好像真的想做伯伯了。“哎呦,凯哥哥,你这么年轻,哪能做伯伯啊。等我家儿子出生了,让他喊你这个英姿飒爽卓尔不凡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美男子当哥哥。你好好带啊,要是把他搞丢了,就把你儿子过继给我。”潘文洪回击道。哎,好好的孩子,硬是被带得痞里痞气了,怎么跟他哥交代啊。夏凌飞沉沉地晃着脑袋,头疼不已。四年前,潘文刚出国时,临行前语重心长地把弟弟交给他们的。要让他知道他弟弟已经被他们教成这副模样,估计做梦都在拿刀砍他们。潘文洪见夏凌飞从木雕回到活人了,蹭过来:“凌哥哥,去嘛去嘛”夏凌飞忍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刚想答应。苏凯乍呼一声:“凌飞,饭店门口那个美女是不是你老婆”夏凌飞扭头一看,果然,两个大美女走在一排小吃店前,时而看看招牌,时而争执不休,似乎正在讨论吃什么。。她穿着淡黄色的小碎花裙子,那是他买的。当时那件衣服静静的躺在橱窗里,只觉得亮丽异常,如果许倩穿上,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吧。他鬼死神差地走进去,刷卡付款。回到家,看见林涵雨的身影,才惊觉自己期待的那个她早已远去。他去洗澡间,出来时她装扮好了自己,淡黄的颜色,很衬她的皮肤。剪裁得体,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两颊激得地粉红粉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自己竟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梦。是啊,她早在两年多前就消失在视野中了。这条裙子不送给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又该怎样去解释它的存在呢。俊美的脸上漏出释然的笑容。成全不了他,那就成全她吧。她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透明如水,洁白如玉。头发干干净净的盘起,露出小巧的脸蛋,显得端庄大气。额头几根碎发垂落,更加凸显肌肤白如脂。脸上化了淡妆,衬得小脸娇艳如滴。精致,干练,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眉目秀丽,清新脱俗。脸,似乎不一样了呢。初见时明明有些婴儿肥的脸,如今瘦得只剩尖尖的下巴了。这女人,脱去一身小保姆装,换上充满青春气息的衣服,远远看去,还真韵味十足。见多了她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坐在小矮凳上搓衣的情景,这焕然一新的面貌,竟让他觉得格外刺眼。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接近1000个日夜,可她的影像在他大脑中总是模糊成一团光影。是自己,不愿正视她,不愿接受她吧。、金屋藏娇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接近1000个日夜,可她的影像在他大脑中总是模糊成一团光影。是自己,不愿正视她,不愿接受她吧。“嫂子,凌哥在这里”潘文洪惟恐天下不乱的大喊。还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额头被狠狠地敲了一记。“干嘛打我”“谁让你乱喊的”“我才没乱喊,嫂子在外面。”“谁告诉你那是她的,你又没见过。”“凯哥说的。再说,你盯了人家那么久,望眼欲穿,眼里的温柔都能凝成水。”夏凌飞不自然的咳咳,脸上却涌现异样的绯红。自己看了她很久吗,怎么不觉得呢。“那只是侧脸而已,我也以为是她,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仅是长的像而已。”“凌飞,你确定不是嫂子,真的很像啊”苏凯不确定的询问。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在你眼里,美女都一个样,见色起意的家伙。那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啊,谁更熟悉啊。”夏凌飞拔高了声音,遏制孙凯追根究底的势头。这家伙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态度,真该像爱迪生学习,说不定还能有所发明,名声大噪,流传千古,成就一代宗师。“呵呵,不是就不是嘛。不过,你金屋藏娇藏得够久了吧,也该让我们再赌嫂子的花容月貌了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以后,以后,又是以后,你还数的清楚推迟了多少回吗”“对啊,对啊。我还没见过嫂子呢,据说是个大美女。嘿嘿,你该不会怕我们觊觎她的容颜吧。”潘文洪跟着瞎起哄。“快了,你哥下个月就要回国了,到时候再说吧。”夏凌飞见他们咬住不放的趋势,赶紧发个话打发了。古人云: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定呢,变数那么大,能拖一日算一日。“喂喂,你们去不去吃海鲜的啊”潘文洪脸皱成一团,都提了好几次,怎么就没有人搭理自己呢。“凌飞,你去不去啊。”“哦,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不去了,下次再一起聚聚吧。”“啊,你有事啊,刚才你还没事的。”“我刚想起来,行不行啊。”夏凌飞别开眼,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凌飞啊,你这要处理的事是不是要回家陪老婆啊。”苏凯咄咄逼人,气势强盛。“我早点走,不霸着你,让你有时间去陪陪你的红颜知己,多伟大啊”夏凌飞没由来的心虚,用不赞同的眼光瞪他。“呵呵,我知道拉,你不是要回家陪老婆,而是要处理公事。”苏凯笑里藏刀,眼底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