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继续睡。身边空荡荡的,没有温热的身体,连床单都是冷的。他不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这是她脑袋稍微清明后的三个问句。在黑暗中摸索了会手机,根据感觉,按亮了屏幕。白白的光刺激着她惺忪的双眼,扭过头去,揉揉眼睛,才勉强适应强光的冲击。是彩信。想起早晨那一幕,她似乎猜到了什么,把手机扔到一边,蒙上被子,继续睡。翻来覆去了会,睡意早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消散了。该来的总要来的,该承受的总要面对的,逃避不得。她撑起身子,按亮床头灯,点开了短信,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还用这套把戏,能有点新奇的创意吗、爱情危机照片上的人无疑是夏凌飞和许倩,地点仍是在床上,有点不同的是,夏凌飞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女士羽绒服,坐在床边。许倩依偎在她旁边,有他搂着她的,有她抱着他的,还有两人正在接吻的,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胸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亲密地没有一丝缝隙。夏凌飞一直侧着头,她只能看到侧脸,看不清表情,她想一定很迷醉吧。最爱的女人回到身边,两人又可以再续前缘,携手共同走过余生。她可没忘记,他说过:如果许倩回来了,愿意离婚娶她。是时候了吧,许倩也忍耐到了极限,才会等不及夏凌飞提出离婚,自己先下手的。她回复了短信:你想做什么。许倩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收到林涵雨的短信,她以为她睡了。哦,不对,夏凌飞没回家,怎么睡得着呢,一定也像她那样,睁着眼睛到天亮吧。心里闪过不忍,同样是女人,那种痛苦她尝过,锥心刺骨。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可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幸福的生活。如果不是林涵雨抢走了夏凌飞,她也不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去抢夺,要怪就怪她自己吧。许倩回复了短信:凌飞在我这里过夜。一个人孤枕难眠的滋味好受吗林涵雨,要怪,就怪你罪有应得。林涵雨回复:你究竟想干嘛许倩回复:我想干嘛,你不清楚吗把你抢走的东西再抢回来。夏凌飞醒来的时候,晨光微露,他揉揉朦胧的眼睛,犹不能置信,给思维打过招呼,只睡一会的,结果一觉醒来天已经亮堂。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上高三那会,每天坚持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午在教室睡午觉。时隔多年,再次体会趴着睡觉的感觉,且一睡就是一整夜。身上披着的衣服滑了下来,是许倩的羽绒服,怪不得他能睡一整夜,有这个保暖抵寒,能醒得过来才怪。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意。她侧着身子,面对着他,还安然地睡着。衣服皱巴巴的,也没地方洗脸刷牙,现在时间还早,他可以赶回去一趟,换身衣服。今天她要做全身检查,再陪她一天,如果没大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夏凌飞回到家时,林涵雨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你怎么起这么早,又不上班,怎么不多睡会”他边换鞋,边对着厨房方向说话。林涵雨在电饭锅里熬稀饭,她听见了他回来的动静,也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就是没有理会,怔怔地看着冒起的热气出神。夏凌飞在浴室里刷牙,没有听见她的回应。大声地又问了一句:“你起这么早,干嘛去”锅里的热气越升越快,锅盖发出“噗噗”的动静,里面的水沿着锅壁流下来,林涵雨惊醒过来,立即去揭锅盖。夏凌飞正在洗脸,听见“嘭”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他从浴室里跑出来,看见林涵雨捂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使劲地吹,地面上躺着锅盖。他明白是什么事,既心疼她受到的伤害,又责备她的粗心大意,“你怎么这么笨啊,锅盖那么烫,不知道用抹布包着吗”出来得匆忙,手上还沾着洗面奶的泡沫,他上前拿起她的手,放在手龙头下冲凉水。“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林涵雨推开他的手,溅起的水滴甩了他满脸。那双手在几个小时前,还抱着许倩,揉着她的胸,或许还干过更为过分的事。现在却又假惺惺担心她的安危,昨天若不是幸运,她可能就横死街头了。“好,我洗干净还不行吗。你的手要用凉水多冲冲,不然会起水泡的。”夏凌飞在水龙头下冲洗手上的泡沫。“你还会担心我的安危吗”林涵雨退得远远的,和他保持距离,宁肯置手上的灼伤于不顾,也不愿和其共用一个水龙头。“你怎么啦出什么事啦。”夏凌飞这才发现她的情绪不正常,眼神凌厉,眼底两片乌青,昨晚没睡好。“你昨晚去哪了”林涵雨背过身过,左手扶着右手,忍受着手上不断传来的痛感。“我解释过了,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去照看她。”夏凌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她的脾气向来温和,很少有这样蛮横无理的时候。“朋友是谁”林涵雨心里苦涩,神色痛苦。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她以为可以坚持到他提出离婚,但一想到要和许倩共用一个男人,他的手、身体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息,再来碰她,她无法抑制胸口的恶心。“你知道了”夏凌飞重重一震,想强制捉她去冲凉水的手,缓缓垂了下来。“是许倩吧,你把她安排在公司几个月,究竟什么意思”林涵雨转过身,厉声指责。他这话,就已经默认了和许倩的关系。所有的委屈、愤怒、不平、屈辱,一股脑涌上心头,堵塞了她的大脑、胸口、全身,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理智被恼恨占据。她找工作时,他把许倩安排进凌凯;她带客户看房子时,他和许倩一块去吃饭;她在家独自一人时,他在外偷腥一星期;生日前一星期,他一夜未归,理由是朋友过生日;昨天她在墓园担心受怕,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在和许倩温存猜测是一回事,许倩恶意相告是一回事,他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原本她心中还抱有一点点幻想,因为她觉得夏凌飞这几个月来对她的好不是伪装的,可他空洞木讷的眼神告诉她,猜测是真的,许倩说的也是真的。夏凌飞倒抽了口冷气,眉峰拧成一团,“轰隆隆的雷声”就在耳边徘徊。这感觉好比,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从小教导她儿子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儿子也一直表现特别突出,成绩遥遥领先,是母亲心中的骄傲,后来儿子长大了,母亲终于以为可以享福时,却发现儿子作奸犯科,吸烟喝酒完全小混混模样。他,夏凌飞,结婚之初的那几年,虽然对林涵雨不好,但从没做过背叛她的事情,没在外面养小三,包二奶。后来,他渐渐对她好了,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很稳定时却被发现爱情危机。、让位他,夏凌飞,结婚之初的那几年,虽然对林涵雨不好,但从没做过背叛她的事情,没在外面养小三,包二奶。后来,他渐渐对她好了,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很稳定时却被发现爱情危机。“她回国了,没有工作,我想帮帮她。”夏凌飞心里百味杂陈,一切都要浮出水面了,他不用隐瞒得那么痛苦,不用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为什么就像走在一个摇摇晃晃的独木桥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呢。“那你帮她帮到一夜不回家吗,帮她帮到带她出差一星期吗”林涵雨一挥手,搁在旁边的碟子,“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五马分尸。“出差是工作的需要,一般都是男女搭配的。昨天她生病了,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只能找我帮忙。”“公司有那么多女性,你为什么不带她们出差。她生病了,你把她送医院就可以了,需要留下一夜给她治病吗,还是她的病只能你治得好”许倩生病了,他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墓园,那一带不好打车,地段又偏僻,到处都是坟墓,他怎么就没想过她会出事呢,一旦出事,比许倩的生病凄惨得多。夏凌飞从未见过她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泼妇,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脸上的嘲讽不加掩饰。她何尝变成如此模样了,和一个乡野村妇有得一拼。想起之前的那句“把你的脏手拿开”,他还傻乎乎地以为是嫌弃手上的泡沫,原来是嫌弃他整个人脏。她竟然认为他脏,呵呵,心里不由得恼怒起来,眸光转冷。昨晚担心她一夜,怕她知道了伤心,怕她蒙在鼓里又对不住她。自己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顾及她的感受,将伤害减少到最低,她倒好,直接判了他死刑。这么费尽心思为了谁平时宠她哄她,事事顺着她;她生日,自己思考了几天,翘了半天班,才给她一个完美的生日;她生气了,提前下班等她回家,像个保姆一样煲汤,喝完了还要洗碗;她夜里没回来,急得跟什么似的,知晓地点后半夜去接她他何曾受过这些苦,手上两个大水泡的印记还没有磨灭,却换来她一句“脏”。“难道我带其他女同事去出差,你就不生气不吃醋了吗我能不能治许倩的病关你什么事”他动怒了,俊美的脸庞上布满了嘲讽。讽刺他傻,讽刺他的自作多情。林涵雨满心惊颤,他这话什么意思,带其他女同事也会生气吃醋,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醋坛子还是小肚鸡肠的女人,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她生气,不仅仅因为出差,还因为她是许倩,还因为出差的时他们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做了让人欲呕的龌龊之事。好,很好,他把出轨推到她身上,是她的小气和吃醋导致他的出轨。他能不能治许倩的病也和她没关系,这么快就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了吗,还没离婚呢。她是他老婆,怎么会没有关系。哪个女人能够忍受丈夫再三被另一个女人招去,并且还做出那样的事来。“是,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是不能容忍,我就是一个醋坛子。许倩的事,我偏偏要管,我们还没离婚,我才是光明正大的夏太太,我就要让她见不了光,让她永远做小三,让你们伟大的爱情永远躲在暗处,得不到亲人朋友的认可。我就要做一个绊脚石,阻挡你们的路。”林涵雨气得满脸通红,她的话不是说出来的,是吼出来的。“林涵雨,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不就是趁我喝醉了,爬上我的床,与我发生关系,死皮赖脸地跟着我,然后借许倩的事来激我,逼我娶你吗你自己的手段又高明到哪去。还有你爸,你爸趁经济危机,凌凯事业不顺时,来逼迫我,说我了你,要对你负责,相反,我的公司不保。”夏凌飞眸光越发凌厉,一想起当初那些事,他的心情就去农历八月十八日的钱塘江大潮,一波高过一波,汹涌不止。他向前走一步,一脚踩在破碎的碗片上,稍大一点的碎片再次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碎成好多小块,严重的已经成为白色粉末。她怎么变得这么狠毒了,让许倩永远做小三,让她永远见不了光,他和许倩虽然没什么,但一个女人去诅咒另一个女人,他没办法接受,且这个女人还是他认为温柔和善的老婆。“对,我就是故意的。三年前,我看到你喝醉,故意上你的车,故意和你一块回去的。你把我当成许倩的时候,我故意让你误解的。你长得年轻帅气,有上进心,有能力,潜力大,我看中了你的相貌你的钱,才费尽心机地接近你,才不知羞耻爬上你的床,才让我爸逼你娶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恨我啊。我就是不让你幸福,就是要拆散你和许倩,怎么样,你都清楚了,你和我离婚啊,离婚了去娶她啊”她冷冷一笑,绝望如海啸般涌来,夺去她的思想、理智,把她淹没在一片洪流之中。她知道她的样子很狼狈,像个泼妇,甚至连泼妇都不如,至少泼妇不会骂自己不知羞耻。三年过去了,原来她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点没有改观,还是费尽心思的爬上他的床,不知羞耻地和他发生关系,死皮赖脸地嫁给他。如今还多了一条,是父亲出面干涉,威胁他的公司,他才被逼无赖娶了最毒妇人心的女人。他可以怪她,但怎么可以怪父亲,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去世后还要被人辱骂。她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夏凌飞对她态度有点缓和,她自以为是地认为是诚心感动了他,原来是父亲在背后推了一把。她也明白了,父亲去世前为何要单独见他,应该是嘱咐一些话吧,也就从他去世后,夏凌飞才慢慢对她好的。原来连这几个月的甜蜜都是虚假的,都是外力在推动,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呵呵,父亲还说:如果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吧,别委屈了自己。父亲都看懂了,也间接提醒了她,是她执迷不悟,相信总有一天能感动他的。傻啊,是她太傻了,看不穿,看不透。日久生情,诚心感动天,都是狗屁。夏凌飞一开始就认为她居心叵测,其心可诛,怎么会去接纳她呢。现在许倩回来了,更加加紧步伐将她赶出去了吧,她霸占夏太太这个位置三年了,该给正主让位了。、分歧谁说梦是反的,狗屁,全是屁话。她梦见夏凌飞和许倩发生了关系,身上的青青紫紫证明有多激烈。他抱着许倩,对她说:我至始至终爱的人都是她,现在她回来了,你该让位了。连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