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家里等着吧。有必要换一把锁和手机号了,不然这样逃亡的日子何时是尽头。以防万一,她没有及时回家。以前的鞋多是高跟鞋,她得从新购买平底鞋,还要买几件孕妇装,也可以去看看婴儿的衣服和奶粉。不像家庭健全的孕妇,一旦怀上了宝宝,能被祖宗一样供着。阅历丰富的婆婆或老妈照顾饮食,传递各方面经验;细心体贴的老公陪着做产检,夜晚也能端茶递水;婴儿用品提前几个月就会陆陆续续准备她命苦,就剩自己了,啥都得一个人操劳。要从网上书上收集资料,哪些能吃,那些不能吃,哪些能够促进宝宝大脑发育,哪些会导致畸形和流产;每隔一个月利用周末时间独自去医院做产检;抽空去妇婴店看看童装和尿不湿;努力工作为宝宝挣奶粉钱林涵雨逛了会,看见一家品牌妇婴店,上面挂着的婴儿衣服太可爱了。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件粉红色带着小蝴蝶图案的童装上。“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进来看看”导购员招呼她。“嗯。”“小姐,请问你孩子多大”导购员热情洋溢的脸上挂满了笑意。“还没出生呢,我提前来看看。”林涵雨羞涩一笑,她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宝宝还有七个多月才出生呢。“哦,现在的准妈妈都提前准备衣物,孩子怀上不久,就未雨绸缪为它打点起来。”导购员笑意盈盈,并没有因为她的“无需要”而不理会。“刚出生的婴儿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她好奇地问。一般而言,卖妇婴商品的,对这块都很了解。“新生宝宝皮肤嫩,一定要买纯棉材质的衣服。最好是穿连体衣,不会勒到胖乎乎的小肚子,至于颜色,淡雅的比较合适。”导购耐心的介绍。夏凌飞和笑脸相迎地将一个客户送到门口,回身立即给她打电话。电话通了,没人接听,一会就被掐断了。按了重播,继续打,一直都是通的,就是无人接听。该死的,她一定是将电话调成静音,丢到某个角落了。明明跟她说好了的,等他一会,就是不听,看来只能是旧技重施了。他抚着下巴上浅浅的胡渣,又得刮胡子了,而他的剃须刀还在家里。手机响了,难道是那个女人有觉悟,看到那么多未接来电,给他回电话了。屏幕上的联系人有点陌生“崔老板”。“喂,夏老板,你这房子专修得差不多了,您可以适当购买家具了。还有,您这墙纸想弄成什么颜色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哦,崔老板辛苦了,至于墙纸颜色,半个小时后,我发几张图片给你看看,你照着那个模式专修。”夏凌飞想起她那套房子的布局,就按那个专修吧。当初都是她一手包办的,如今他也构建一个相同的家,希望能迎回家的女主人。开了车,直接回了家。再次为钥匙能锁孔兴奋不已,以为经过上次,她会请换锁公司堵住他进来的渠道。她的大门一直对他敞开着,是不是期待他能常回来呢,他为这个发现惊喜欲狂。屋子里静悄悄的,她还没回来。没有饭香,没有人气,这个屋子原来也这么冰冷。从鞋柜里找他的拖鞋,很不幸,里面除了一双夏季女拖和一双冬季女拖外,再没有属于他的东西。她去哪了啊都快七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外面漆黑一片,单身女青年走在路上,很不安全,何况她又长了副“不安全”的模样,万一有色狼见色起义怎么办给她买辆车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坐他的车上下班,显然不可能了。配辆车,至少能减少走路的时间,以防不轨之徒,也能防止公交车上某些咸猪手趁机揩油。锅铲前爪搭在笼子上,痴痴地看着他。哎,她不回来,兔子都可怜巴巴的。将铁栅栏打开,锅铲兴奋地从里面跳出来,蹦得老高。、擦肩而过从厨房里找到青菜,洗干净,放到碟子上,两只小崽子争先恐后地吃起来。粉红柔嫩的小嘴一张一合,菜叶上多了一圈齿印。夏凌飞打开卧室的门,房间依旧。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两边是床头柜,右边是一排衣柜,前方是液晶电视及电视柜,窗台上方是空调床上的被子变厚了,他在的时候两人只盖一床,他走了,她盖了两床。床头的两个枕头,只剩一个,放在右侧,左边比他上次来,多了个布娃娃。床头柜上没有那本孕妇专用书了,应该是被收起来了。她都在看那种书,不会是相亲去了吧。着急把自己嫁出去,赶紧生个孩子。她要是敢去相亲,他非得把那男的揍一顿不可。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有些饿了。他最近老是悲剧地发现自己饿肚子,以往回到家,有她在,就有饭吃,或者有她陪着,两个人可以一块去吃饭。她不在,连食欲都降低了不少。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都是食物,各种蔬菜、肉类、虾类、蛋类,桌子上还有水果和坚果。她不是常吃青菜吗,他走了,她胃口大开,连喜好都变了。她心情倒是不错,有心思天天在家做饭,还是大鱼大肉,把离婚当成了开胃菜吗吃得也变多了,水果坚果,就不怕吃胖了,嫁不出去吗呸呸呸嫁什么嫁从冰箱里拿出啤酒鸭、蒜黄、鸡蛋,弄两个菜吃吧,等了她这么久,谋点福利还是不过分的。林涵雨经过导购员的讲解,对婴儿衣服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别人白忙活了那么久,她总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吧,最终选定一款蓝色的带蝴蝶的童装。导购问她怀孕多久了,她回答两个月。导购说:孩子还不知道性别,买纯白的比较好。她拒绝了她的好意,执意选了这款比较男式化的衣服,虽然刚出生的婴儿从面孔上看,难以分辨男女。她期待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男孩,这样,就能看到一个夏凌飞慢慢长大了。她错过了他之前的那些年,在之后的那些年又不能陪他到老,就让这个孩子陪着她吧。买好衣服,约摸时间差不多,她打的回家了。一回到家,扑面而来的香味让她傻愣在门口。第一感觉是有歹徒进来了,第二感觉是这入侵者不是一般人。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厨房里晃来晃去,香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你在做饭啊”林涵雨语气轻快地说。“你回来了。”夏凌飞系着围裙,穿着羊毛衫,挽起袖子,手里拿着一个碟子。林涵雨看清来人,猛然意识到她似乎还当他是老公,他们仿佛还是一个多月前腻歪的模样。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下班,回家后老公正在做饭,等她回来一起吃。“你怎么来了”林涵雨眸中一片冰冷,语气极其不善,为自己的不长记性。夏凌飞佩服她的变脸技术,女人果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乌云密布,“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就直接登门造访了。”林涵雨拿出手机,赫然是13个未接来电,最近的一个是半小时前,大概剩下的半小时都在做饭,“你为什么在我家做饭”“我等你等饿了,看到有食物,就想吃点东西继续等。”夏凌飞瘪瘪嘴,语气有点委屈。“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心里哭笑不得,面上仍然皱眉,不爽地看着他不请自来,还肆意征用她的东西。“我没忘。如果忘记了,我会坐在家里等你回来做饭。”夏凌飞吸吸鼻子,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想得怪美的。”她面色缓和,强忍着笑意。这男人生在这个年代可惜了,应该出生在二三十年代,抗日战争爆发后,就能集结一群流民,占据山头,当山大王。夏凌飞来不及理会她的讥讽,反身跑到厨房,锅里冒出轻烟,浓浓的糊味正从那里散发出来。迅速关掉煤气,用锅铲翻个面,鸡蛋背面一片焦黑,稍微良好的地方能看到浅黄色。哎,白白浪费了好几个鸡蛋。林涵雨也闻得那股焦糊味,胃里微微不适,她怕孕吐,赶紧放下手上的衣服,躲进洗手间里。夏凌飞感叹了两声,将毁掉的鸡蛋扔进垃圾桶里,出来再拿几个。她人不见了,洗手间的门关紧了。嘿嘿,正好,等她出来了,就可以洗手吃饭了。沙发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露出一截布料,蓝色的,难道给他买的衣服吗在围裙上擦了擦油腻的手,拆开包装袋,娶出里面的衣服,放在胸前比划了几下。给婴儿穿的也对,大嫂快生了,该给他们准备点宝宝的用品。算她还有点良心,回来得这么晚,原来是准备礼物去了。原谅她的不接电话和晚归了。下午口气还那么强硬,把“你妈”和“我妈”分得那么清,一下班就出去买礼物,准备回家过年,都不用他软磨硬泡了。口硬心软的家伙。夏凌飞将蒜黄鸡蛋端上桌,林涵雨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虚惊一场啊,只是糊味,不是腥味,动力不够,她吐不出来。“洗洗手,过来吃饭吧。”夏凌飞解下花花绿绿的围裙,这东西太难看了,穿上去就像一只花孔雀,还是将各种鸟类的毛杂乱插在一起的不伦不类的四不像。“谁稀罕吃你做的饭。你打包带走吧,不要在我家吃。”林涵雨看到沙发上的婴儿袋,心里一颤,刚刚只顾着妊娠反应,却忘了还有这茬。这男人简直就是魔星,他一来,她心智全失,像个弱智的儿童,做事毫无章法,一片凌乱。“你怎么这么残忍,这饭带回去还能吃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吃口饭还不成吗”夏凌飞不理会她的驱赶,夹起一块鸭肉往嘴里送。味道不错,挺正宗的,也不知道她在哪买的。林涵雨不再白费力气,饭熟了再去赶人,的确不太厚道。以他的脸皮厚度,也赶不走。闻着饭香,忍着饥饿,花费口水唇枪舌战,是需要良好精力的,她折腾不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等他吃完了再下逐客令。夏凌飞一边吃,一边朝她瞥几眼,真有志气,不为五斗米折腰啊。注意到她咽口水的动作,肯定没吃饭。宁肯忍着,也不愿意与他同桌吃饭,他真伤她如此吗去冰箱又拿了点东西,进了趟厨房,夏凌飞回来吃饭时,菜已经凉了。“喂,你什么时候放假啊放了假咱们回爸妈家吧。”“涵涵,咱们好好说说不行吗还有一星期就过年了。”夏凌飞放下筷子,走到沙发边,发现她双眼阖上,眉头紧皱,呼吸一起一伏,双手安静的交叉在小腹上。上班这么累吗这样也能睡着。他俯下身,摸着额头上的褶皱,睡着了也不开心,是因为我吗、不原谅夏凌飞弯腰抱起她,果然重了不少,这是化悲愤为食欲了吗。她的睫毛轻扇,脑袋动了动,他以为她要醒了,放慢了步伐,结果那家伙仅是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小手还不老实,抓着他的衣襟。夏凌飞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平放双腿,盖好被子,捻了捻被角。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涵涵,有多久没这样看着你了,真想一辈子睁眼醒来都能看到你娇憨的模样。与你一起走过漫漫岁月,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把他抚养成人。等他长大了,我们退休了,我带你旅游去。你要是不想到处乱跑,咱们就催孩子早点结婚,帮她或他带孩子。涵涵,我们一辈子这样过好不好,你原谅我行不行。那天我真的气糊涂了,猪油蒙了心,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夏凌飞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圆润了一点,更加成熟妩媚了。他千方百计想养肥她,都无济于事,反而是远离她,才让脸上看起来更加红晕。林涵雨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梦到自己飞在半空中,有点害怕,伸手一抓,握住一个物体。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她放下心来。过了会,她似乎又回到地上,这地软软的,还很暖和。就是身上压着一件东西,有点重。朦胧间,有东西在弄她的脸,真讨厌。她像苍蝇一样把它挥开,“别闹”果然,那东西被她吓住,没再来骚扰。可她又感到恐慌,貌似丢失了重要的物件,她到处找,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去哪了。她气恼地蹲在地上,大声喊:“你去哪了”夏凌飞握住她挥舞的小手,将其贴在脸上,柔声道:“我在这。你梦见什么啦”林涵雨从梦中惊醒,揉着惺忪的双眼,看四周明亮如白昼的情景,都嚷道:“凌飞,你起这么早啊”他俊眉一挑,呵呵一笑。她睡醒的模样甚是娇憨,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神里还带着迷茫,小鼻子轻皱“真丑。”他故意说反话。“你才丑。”林涵雨试图将手从大掌里抽出来,没成功。醒来的好心情都被他一句“真丑”破坏殆尽。“起来吃点东西吧。”夏凌飞握紧她的小手。林涵雨打量了下房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好像在她家做饭,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你怎么还没走。”她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还好,衣服还是白天上班穿的。这男人真恶劣,就让她穿着棉袄睡,不过他要是敢脱她衣服,那更恶劣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