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它,会坚强的。”他拿出纸巾,轻轻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师傅,麻烦你开快点。”“这已经是最高时速了,没法再快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它才四个多月大,还没喊声妈妈”林涵雨哭噎着,泣不成声。矜持,形象,相貌,通通不重要了,此时此刻,心里满满地系着孩子的安危。只要它好好的,让她折寿十年都愿意。“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别担心,别害怕,一切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出事的。”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哪怕只是安慰人的话,也能让林涵雨心里有种莫名地安定感。一切有我在。似乎真能为她拯救孩子,为她遮风挡雨。“嗯。你不会抛下我们吧。”林涵雨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如今社会上肇事逃逸的人数不胜数,她早就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如何不担心自己会被弃如敝履。“不会的,我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会对你们负责到底的。”他轻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林涵雨除了担忧外,多了一股恼羞成怒的情绪,似乎极其介怀他的耻笑。“你怎么负责到底”她满腹牢骚。他撞了人,把她害成这样,还不许忧虑了。“你想我怎么负责”他皱眉作思考状。这是个棘手且尴尬的问题。对一个女人负责嗯一般的说法都是以身相许“谁要你负责了”林涵雨俏脸一红,愣了几秒后,她恍然大悟,这个还是不负责的好。“哦,不要我负责啊,那我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啊。”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明显感到手心的虚汗减少了。成功转移注意力就好,不然越是着急紧张,越不利于孩子的安全。“你敢”林涵雨怒吼,爬起身子,拽紧他,似乎怕他像孙悟空一样,转瞬就能在十万八千里外。“你说不要我负责的。”他摊开那只自由的手,上下摆动,像个鱼尾巴。林涵雨觉得他是在提醒她,他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那一池鱼,无辜又可怜。她心里暗自腹诽,他比泥鳅还狡猾,比夏凌飞还令人讨厌。讨论这个问题就如研究“你是不是东西”。究竟是说“你是个东西”好,还是说“你不是个东西”恰当呢。“先生,我们的户型真的是最好,你去看看吧,保证你满意。”发传单的人继续喋喋不休。他扭头一看,那个酷似林涵雨的人消失了,不由得着急,偏偏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还兴致昂扬地介绍他们“完美的户型”。“我不需要”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传单员也意识到眼前修养良好的男子真的怒了,她摸摸鼻子,讪讪地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夏凌飞终于摆脱了无休无止的纠缠,甩了甩袖子,向前方跑去。跑了二十几米,就是十字路口了。他懊恼地拍拍头,狠抓几下头发,都怪他都怪他是不是她,不能仅凭远处就盖棺定论啊,哪怕误认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啊。死马当活马医吧。他转了转头,分辨哪条路人流量较大,商业性较强,在东边和北边路口徘徊了会,最终选择了北向。跑了会,发现这条路前面比较空旷,商业区减少,人流量也少,他又转向十字路口,向东边跑去。这条路果然是最繁华的,应该是附近的商业中心。人流虽没有摩肩接踵那么夸张,好歹也是络绎不绝。涵涵,你在哪里我在找你,不要躲着我好吗他一边跑,一路打量四周,眼睛贼精贼精地散着光,略过路边每个身高体型类似于她的女人。一个不是,两个不是脚下一个蹑趄,他差点跌倒,慌乱之下抓住了一块冰冷的铁。这铁来源于一辆摩托车,而这车是造成他跌倒的罪魁祸首。谁啊,这么没素质,将车停在马路半中央,阻挡别人走路,把公路当成他家的私有财产啊。他气得踢了一脚那辆冥顽不灵不识时务的车,比他主人更不会识人脸色。“先生,你们别斗嘴了,医院到了,赶快进去吧。”光头出租车司机好心提醒。男人率先下了车,基于他们一直在讨论要不要负责以及怎样负责的问题,他实在不好贸然抱起这位牙尖嘴利的千金大小姐。熟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他神情扭捏,手足无措的站在车门口,竟弯不下腰。林涵雨挪了挪身体,那种尖锐的刺痛又遍袭全身,疼得龇牙咧嘴。她靠在靠椅上,不得动弹。、想之男人一着急,也不管男女能否授受不亲了,弯腰将她抱出来,冲到医院。林涵雨好生奇怪,为啥刚刚不疼呢。当他抱起她时,她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也不像痞里痞气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就凭那辆不新不旧的铁驴子,他也没有富二代的资本。他跑得速度很快,一颠一簸地。两个人的重量让这个年轻气壮的男人很是吃力。林涵雨悬在半空,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一起一伏。她很担心会不会再次惨遭厄运,为了保险起见,不得不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最方便也最牢固的地方。他的身体停顿了一会,紧接着开始了马拉松长跑。“医生,医生,快救救她。”男人抱着她冲进医院急诊部,一边大喊。林涵雨有点哭笑不得,他惊慌失措的程度盖过了身为人母的她。这着急的模样符合两种身份和心情:一:怕她受伤过重,胎儿不保,讹上他,要求巨额赔偿;二:受伤的是自己至关重要的亲人。有他那两句“我会负责到底”和“一切有我在”,林涵雨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心情平静不少,好像天塌了有他顶着。男人推着她进了急诊室,一路上握着她的手,嘴里絮絮叨叨:安心,不要害怕。许是一个人长久孤独地面对一切,单身妈妈承受怀孕生子的压力太大,又或许女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期待有个人的肩膀能借你哭泣,她竟然对这个素日不识的男人产生了依赖感。“你不许趁我进去的时候跑了,不然掘地三尺也得把你挖出来。”林涵雨捏了捏他手心,恶狠狠地警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急诊室的门关闭前,她问出了最为关键却一直被忽略的问题。“韩熙。我在外面等你”他的声音被玻璃门隔绝。漫长的等待。他站在窗户旁边,望着楼下人来人往,思绪万千。她真的像她。有多久没想起了。好久好久了。究竟是多久,他早就记不清楚了。“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这是林涵雨被送出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发音者就是那位信守承诺的中国好市民韩熙。“病人的胎儿保住了。”两声长长地舒气声。林涵雨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而韩熙崩直的身体松缓了。“但是,病人受挫,动了胎气,有流产的先兆,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她安然无恙了,再出院。”“医生,严重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紧张。“还没到最坏的程度,也不可小觑。”“那还怎么办”“可以使用进行保胎治疗,在保胎期间,患者卧床休息,除了大小便外,尽量别乱动,病人保持情绪稳定、避免紧张,饮食上补充足够的营养,均衡协调。”“哦,好”“还有,不能有性生活。熬过了危险期,胎像平稳后,再来咨询。”白大褂加重了语气,俨然把他俩当成小两口了。他的眼神继续徘徊,似乎判断这次动了胎气是不是那方面造成的。韩熙偏过头去,轻咳两声,林涵雨假装没听见,继续把玩手指,下腹不再疼痛,孩子也保住了,让她揪紧的心稍稍得到安慰。医生不识局面的强调:“听见了没”“听见了。”异口同声地回答。林涵雨偏头看“不负责任”的他,他抬头看着脸色绯红的她,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定格了一会后,双双离开。“去办住院手续吧。”白大褂满目奇怪瞥了他们两眼,大摇大摆地走了。林涵雨很光荣地住进了妇幼医院的病房。“你先睡会,我去买饭,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乱动。”韩熙拧了个热毛巾,递给她。她接过毛巾,胡乱抹了把脸。脑中徘徊的是:他要去多久在这期间她会不会渴了、饿了,想上厕所他走了还会不会回来要不要留下身份证作为抵押“听见了没”又是该死地这句话。“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她纠结于究竟是相信这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陌生人,还是按照一般罪犯的心理推测他。“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他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递过来一张卡片。“哦。”她嘴巴成“o”型,拖长尾音。接过他递过来卡片,是身份证。腹黑,绝对是腹黑男。她心里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清楚就罢了,还要说出来做出来,让她难堪,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都没有。他,很像他夏凌飞。斗起嘴来,能把她气个半死。总是能猜透她心中所思所想,并出奇制胜,一点情面不留。他走了,去买饭了。她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肚子,瞅着他的身份证。从身份证年龄来看,他比她小了一岁,具体来说,应该是七个月,生日在六月份,与夏凌飞同一个月,不同的是一个月上旬,一个月下旬。他叫韩熙,名字是货真价实的。户口所在地是f市,不过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照片虽与本人有点不同,但大同小异,可以肯定为同一个人。虽然与他仅仅认识两个小时,除去在急诊室的一个多小时,相处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一小时,但他总能给她心安踏实的感觉。这感觉来源于莫名的熟悉感。安全起见,她拿出了手机,预备拍下他身份证的正反面,然后给夏凌飞打个电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长得“良善”,不代表会助人为乐。当然,他的“好心”或许只是为了逃避责任,以一颗赤诚之心感动她。这种时候,有亲人陪伴在身边是最为妥当了,哪怕她和夏凌飞不存在任何亲戚关系,好歹两人也同床共枕了三年,他总不会“见死不救”。手机呢,她摸了摸,再摸了摸,把全身搜刮了一遍,最终得到一个结论没有了。也许掉在摔倒的地上了,也许掉在出租车上了,也许他抱着她一颠一颠奔跑时掉了,总之,不见了。他的身份证不能拍,他的电话不能打。算了,不打就不打吧。人在危急之下总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她的头脑风暴随着手机的丢失平静下来。、物仍是,人已非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时,全盘否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以夏凌飞霸道的性格,会跟她抢孩子的抚养权,叫许倩妈妈,这是绝不允许的。打个电话容易,即使自个手机丢了,借别人的不成问题。可电话打通后呢,把他招来了,所有的秘密都曝光了,难道还是她远走他乡的初衷吗算了吧,息事宁人吧,她经不起折腾了,孩子更经不起父母的抢夺大战。如果韩熙把她扔下了,请个保姆就是了,她还没穷到捉襟见肘。韩熙回来时,林涵雨昏昏欲睡,而他留下的强有力的证据,还紧紧的攥在手里。他将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柜台上,伸手去拔身份证。林涵雨睡得清浅,猛然被惊醒,夺过证件,抱在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床边高大挺拔的男人。“怎么,还没用好”他摊开双手,又是无辜可怜的模样,“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你早就将它正反面都拍下来了,并通过或微信发给两位以上的朋友,自己则记下我的名字、长相、家庭住址、身份证号,以备不时之需。”“你不要血口喷人。”林涵雨火冒三丈。“这么说,你没做任何准备。”他的声音讶异不敢置信,顿了会,解释道:“哪里是血口喷人,我只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断整件事的过程。”林涵雨的脸越来越铁青。“我是说任何一个有心机的人都会如此,毕竟当今社会不道德的人太多了,肇事逃逸的不计其数。你太单纯了。”他垂下头,抓了抓头发。“我手机丢了。”她抽了抽鼻子,很是委屈。“哦。”原来如此,韩熙了然地笑笑。那句单纯是发自肺腑的,就凭她进急诊室前只问了他的名字,以及在出租车上争相讨论要不要负责这个问题,而不是抓紧时间留下罪状。她胸无城府,天真烂漫,一看就是被父母宠大的骄儿,不谙世事,连最基本保护自己的意识都没有。他有很多次逃脱的机会,刚撞她那会就可以逃逸,她进急诊室后完全可以趁机溜走,去买晚餐时又是好机会。这个傻女人,既然不害怕被丢在这里。他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平白无故助人为乐,当然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只是她的毫无心机竟然让他不忍心骗她,也不忍心弃之不顾。她,真的很像当初的她。“吃饭吧。我给你买了桂圆红枣粥,还有土鸡汤。这都是适合孕妇吃的。”韩熙打开食盒,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勾起了她肚里的馋虫。本来打算去吃红烧肉的,结果肉没吃成,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