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三小姐略等一等。”高鸢尾脸色微微发白,冷冷道:“院里还有事。”青衣丫鬟忙笑道:“三小姐请随我来。”入了屋子,厅堂里只摆着几张简单的桌椅板凳,简陋的连普通人家都比不上。厅堂左边,是一间小佛堂,一座半人高的观音玉雕跟前,一白衣女子手持佛珠跪坐,嘴里念念前词,身侧的火盆子里炭火烧得正旺。如此庄严神圣之地,林西不敢造次,只敢低垂着头,看着脚下,连个小心思都不敢有。高鸢尾打量四周,一如往昔,轻轻福道:“女儿给姨娘请安”林西忙跟着道:“奴婢给姨娘请安”白衣女子持佛珠的手一顿,回过头。林西心头呯呯直跳。怪不得众人都说高相四房妻妾,夏姨娘最是绝色。眼前的女子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佛堂微暗的灯光下,让人觉得恍惚。如此美人,居然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高相啊高相,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暴殄天物懂不懂作者有话说:感谢老朋友enigayanxi每天不间断的打赏,感动g第十三回 海棠姑娘更新时间2015118 12:16:14字数:2619林西对着绝色的夏姨娘,咽了口口水,冷不丁三小姐上前一步,让出半个身位,林西直直的对上了美人的眼睛,慌忙低下头。“一切可安好”美人红唇轻启,轻柔的声音如同一片羽毛,丝丝挠着人的心,林西只觉得酥了半身。我的个娘哎,我这未经人事的小屁孩居然都有此反应,那那久经沙场的高相,岂不是可惜,真真是可惜。“回姨娘,一切安好”“既安好,便去吧”高鸢尾听着生母数年来如出一辄的话,连语调都未有一丝变化,不由的心下生冷。“女儿告退,姨娘保重”言毕,又轻轻的道了个福,身形未作片刻停留,便迅速离去。林西以为母女见面,即便不十分热络,也得寒喧几句,哪知道缪缪数语,三小姐便扬长而去,留下她拎着个食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之下,林西陪笑道:“姨娘,这是三小姐亲自为姨娘做的素色点心,姨娘请尝一尝,虽说东西不值钱,却是三小姐的一片孝心。这位姐姐,你且收下。”林西为了不唐突美人,文绉绉的说了一段后,把手里的食盒往青衣丫鬟手上一送,不敢再做停留,低头便往外走。“等等”林西一脚将将跨过门槛,又直直的收了回来。“姨娘有何吩咐”林西尽量放缓声音,怕惊吓了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如珠玉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林西毫无抵抗力,乖乖道:“回姨娘,奴婢姓林,单名一个西字。”“今年多大了”“过了年,就十四了”美人姨娘闻言紧紧的蹙起眉。林西见美人蹙眉,吓得腿一软,忙道:“奴婢告退”溜之大吉。未曾听见身后之人幽幽一叹:“这孩子,眼睛长得真好”走出小院,林西深呼两口气,心神尚未定,却见三小姐正冷冷的看着她。林西忙上前陪笑道:“我把食盒交给了青衣姐姐,小姐,咱们回吧”高鸢尾眸色一暗,定定的扫了院子两眼,悄然而去。林西心头颤悠悠,搞不清楚这里头的道道,颠颠的跟了上去。寒夜阴森,雪落无痕。高府的一处院落里,花木扶疏,光影沉沉。“爷”女子娇眉的声音微颤,柔软而湿润的唇轻轻滑过男子的耳畔,纤纤玉手自上而下游荡在男子的身躯上,最终落在一处柔软上。玉手轻轻翻转,搓揉,直至那处柔软一点点变硬。女子嘴角含笑,翻身慢慢的坐了上去。秀发散落在如玉一般的娇躯上,随着女子轻缓的摇摆,荡漾不止。“你这个小妖精”男人含糊不清的言语夹杂着喘息低沉响起。许久,随着男子的一声低吼,一切恢复平静。绿秞描金八宝纹烛台上红烛点点,一旁的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的百合宫香,似有若无的轻烟夹杂着欢愉过后特有的味道,越发衬得屋里馥郁袅绕,满室芬芳。“爷,奴婢今儿侍候得怎么样”男子揉着女子胸前那两团异常丰满的白腻,心满意足道:“小妖精,真真是让爷爱都爱不过来。”女子轻轻一叹,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了男子健硕的胸膛,慢慢的打着圈。“怎么了,宝贝儿”“爷若真怜惜海棠,就该替海棠打算一番,总好过如今这黑不黑,白不白的光景。”女子又轻轻一叹,这叹息蕴含着千般无奈,万般委屈,让人心神为之一颤。一滴清泪缓缓落在男人的胸前,男子抬手,擦落女子眼角的泪水,温柔似水道:“她如今病着,你又是她的人,我哪好在这时提你的事情。我的宝贝儿,且先忍一忍。”女子红唇微翘,媚眼如丝的嗔道:“爷,若她这病一日不好,难不成,我就得委屈一日又或者爷是嫌弃海棠薄柳之姿,配不上爷”女子眼中哀色楚楚,数滴清泪滚滚而落,说不出的千般柔媚,万般娇怜。男人心中起怜,温柔道:“说什么傻话。你放心,她的身子撑不了几年,等她去了,我定给你一个名份。”女子抬首,胸前的丰盈压挤在男人的胸口:“爷,当真”“爷说过的话,何时未当过真”“爷到时候娶了新夫人,哪还会记得海棠”男人一把抓住胸前不安份的小手,一个翻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下新鲜如百合花一样的身子,低低笑道:“那就看海棠有没有本事拢住爷的心了小妖精”“爷,你真坏”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凌咧;书房内渐浓,一室妖娆屋外的墙角下,一青衣小厮捂住了早已冻僵的耳朵,静静的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消失在夜色中。“呯,呯,呯”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在夕云院响起。朱漆色的大门吱呀一声露出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水仙。水仙仔细打量着来人,待看清后,低声道:“怎的这会才来”刘妈妈手脚灵活的顺着那道门缝钻进去,在水仙耳边一阵低语。水仙越听面色越沉,眼中寒光尽露。两人静静的呆立片刻,刘妈妈掸了掸身上的雪花,焦急的往夫人房里看了一眼,沉声道:“瞒不住。”刘妈妈拍了拍水仙的肩头,四下打量一眼,便消失在雪夜中。水仙拴好门栓,急走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半晌,终是咬牙入了正房。崔氏半倚半躺的靠在床头,刚用过药的嘴角还余一丝味涩。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她曾经芳华过的容颜。水仙徐徐而入,走至床头,不知如何开口。崔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道:“说吧,我这般年岁的人,还有什么是禁不住的。”水仙上前两步,张了张口,瞧见崔氏枯瘦的手,只觉得片字难言。半晌,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不拉的把刘妈妈的话如实说出了口。饶是崔氏心里预想过许多,也未料到自己从崔家带来的婢女早就与她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而那个曾经在梨树下深情望着她浅笑的男子,那个拥她入怀,言之灼灼许她一世的男子,竟然只盼着她死。崔氏胸口翻腾,一股血腥奔涌而出,似流光从床前倾过,似胭脂晕染了时光,崔氏缓缓伏倒在床前。水仙大惊失色。“夫人,夫人”几声惊叫划破了夕云院的宁静。“什么夫人吐血昏迷”高则诚猛的坐起身,眼中的寒光俱现:“请太医了没有”“回老爷,已派人去请了”高则诚略思片刻,猛的一掀被子,人已经下了床。海棠面色一喜,迅速披了件衣裳,上前替老爷穿衣。高则诚冷冷的推开她,胡乱套好了衣裳,刚欲迈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身道:“你且先回房,这几日无事不必往书房里来。”“爷”海棠飞身扑进高则诚的怀里,琴瑟抬头,眼中含泪道:“爷,海棠若想你了怎么办”一头乌发散在胸前,衣裳半敞半遮,雪肩半稳半现,说不出的魅惑诱人。高则诚及时掩住了眼中的不耐,放缓了声音,哄骗道:“宝贝,乖,先回房,我回头来找你”海棠掩住眼角倾泻的笑意,红唇贴上了男人的嘴角,轻轻一吻,一把将男人推了出去。一夜之间,相爷夫人病重的消息传遍莘国上下。作者有话说:对不住各位,今日发迟了,在写天翔的番外,入了迷,忘了时间第十四回 醉仙居更新时间2015119 12:02:03字数:3280醉仙居,顾名思义,它是一座酒楼。此楼位于京城西市最热闹繁华之地,左边紧邻万花楼,右边紧挨茗月轩。万花楼多的是花,比花更多的是之人,它有个既通俗又易懂的名字叫。茗月轩品的是香茗,赏的是冷月,它也有个既通俗又易懂的名字叫茶馆。醉仙居岿然屹立在这两座楼当中,就好比佳人与才子中间站了个红娘。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要的便是这份情调。醉仙居之所以在酒楼林立的京城能开得风声水起,归功于店里的二绝。头一绝,便是醉仙居的酒。说起醉仙居的酒,刘妈妈相当的有发言权。据刘妈妈一次微醺后对着林西畅言,醉仙居的酒,清香柔润,细腻醇厚,入口绵,落口甜,回味长久,堪称一绝。刘妈妈说完这几句,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品酒的水准,拉着林西死活不肯松手,把自己从娘胎里开始喝到的好酒,一一议论了个遍。以至于第二日,林西顶着两只熊猫眼,晕晕乎乎的开始了一天的辛劳时,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酒。这第二绝,便是醉仙居的掌柜。说起醉仙居的掌柜,万花楼的姑娘们最有发言权。此人年方十七,一袭半旧不新的青衫硬是能穿出王孙公子的气度来。只可惜一张俊脸长年面瘫。说起醉仙居的掌柜,茗月轩的才子们也最有发言权。此人肤如凝脂,眉似远山,眼若秋水,虽形容尚小,却已是貌美如花。停敢问姐姐,才子哥哥,你们说的可是同一人难道此人一人千面,雌雄同体滚粗你个死包子,别逼本姑娘骂人无礼包子没内涵,还不如馒头。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别把无知当天真,有辱读书人的斯文。来,让本才子为你解惑。醉仙居有两个掌柜。大掌柜姓林,名南,年芳十六,正是才子哥哥嘴里那形容尚小,却已貌美如花的姑娘。二掌柜姓林,名北,正是隔壁的隔壁那群姐姐嘴里那颇有气度的男子。明白了清楚了那就遁了吧啥为什么大掌柜比二掌柜还小一岁,且又是个姑娘你可听闻夫子有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问。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包子你便是问了,在下也不知道啊乖真真是孺子可教。午后的醉仙居正是最悠闲的时候。中午的客人大都已步履蹒跚,满身酒气的离去;晚上的客人还未昂首挺胸,呼朋唤友的进来。后花园的一处亭子里,摆着两张躺椅,躺椅中间是张小几,小几上摆着一碟花生,四碟小菜及两只酒盅小几边上的红泥小炉炭火正旺,上面正温着酒。小炉的边上趴着一条黑狗,懒懒的正打着磕睡。一只修长白晳的手提起白瓷青纹酒壶,手的主人自斟自饮,全然不顾一旁虎视眈眈的目光。突然,那目光骤然一聚,纤手往前一送。持壶的手轻轻一挡,又似轻轻一退,电光流转之间,两只手已过了不下十招。一声娇叱,红衣女子转眼已抢得酒壶,得意的挑眉轻笑。那笑刹那间使庭前的疏木失了颜色。“师弟啊,这一壶五年的竹叶青和这几碟子下酒菜,是师姐我忙活了半天才得来的,你好歹也该守着师门的规矩,孝敬孝敬师姐。”林北眯着眼睛,脸上一丝多余表情也无,目光幽幽看向地上那只黑狗,伸手从碟子里拿了块牛肉,塞到黑狗的嘴边。黑狗嗅了嗅鼻子,免为其难的张了张嘴,林北趁机把牛肉塞到其嘴里。“师弟啊,你还听说了,高相爷给她老婆捉奸在床了,她老婆气得吐了口血,这才要死要活的。”林南几杯酒下肚,脸上浮现一层胭脂红,话便有些多。林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上接过酒壶,不置一词。林南显然已经习惯了师弟的沉默寡言,眉飞色舞道:“师弟,师弟,你说那高相爷被捉奸在床时,是穿着衣裳还是光着身子的若是光着,那是只光着上身呢,还是连着下身一起光”林北嘴唇紧抿,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