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宅不宁,则祸及儿孙。你扶她为正,我绝无二话,但独宠,万万不可。”“父亲,儿子又非帝王,不过是往她房里多去了几回,何来家宅不宁,何来祸及儿孙”高则诚凛然的目光轻轻一扫,高明心虚,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头一眼见这女子,便不喜欢。长得太美,正应那句红颜祸水。果不其然,你大哥为了她沾上了人命官司,不仅如此,你们兄弟俩还为她反目成仇,你大哥至今下落不明。这样的女人,我如何能容得下”高明强压下的三分不满,涨至七分,冷笑道:“先帝为防高、崔两家势大,两道赐婚旨意,并临终亲点夏氏。你为了高府前程,明着顺势而为,实则暗藏私心,我尚可睁只眼闭只眼。但有一点,你该明白,此女出身乡野,偏偏美貌异常,绝非祥兆。”高明说到最后,索性把仅剩的三分不满,尽数涌出。“父亲,她一介孤女,安份守已,谨言慎行,足不出户,一心向佛,何来不祥我早就说过,当初是我的错,与她无半分干系。父亲为何总是针对她”高则诚额角轻跳,不咸不淡的反问道。“混帐”高明勃然大怒,重重的将茶碗搁在几上,茶碗顺势跳了两跳,便没了动静。“我是不想到头来,我辛辛苦苦养的两个儿子,都折在她这妖女的手上。”s:感谢老朋友igayanxi的粉红票和打赏,谢谢你们一如继往的支持包子。会好好努力、第一百二十三回 输了自然怪你妖女二字一出,高则诚脸然突变,眉宇间素来沉静儒雅的气象,一扫而光,两道光芒似利箭般射出。他反唇相讥道:“父亲,她是不是妖女,我心中有数。她跟我时,仍是处子。比起那些个在闺中便破了身子的贱女人,不知道正经多少倍。”“你你孽障”高明气得脸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高则诚视而不见。当年寺庙那一幕丑陋,依稀在目;母亲脸上的惨白及嫌恶,多少年未曾忘却。哼,妖女二字,王氏配当。“父亲可还有别的事情,若无事,儿子书房还有事,先走一步”高则诚一想到早逝的生母,再无半分周旋之心,甩袖而出,只把那高阳气了个倒仰。王老太太候在外头,见老爷面色不豫的出来,陪着笑,上前打个招呼。哪知高则诚只当她是空气,看都未看一眼,人已出了院子。当着一院子下人的面,王氏羞愤难当,帕子一甩,欲找老太爷滴几滴眼药水。那里话刚开口,老太爷脸色一沉,便把她吓得住了嘴。高阳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管管好你那侄女,小户人家出身,也该长点规矩”王氏愣了愣,胸口起伏道:“老太爷,我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是不是也该长点规矩啊”高阳神情严肃:“确实也该长长规矩,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话少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氏未曾想男人把一肚子气撒在她身上。气急败坏的扯着男人的袖子,怒道:“你倒是教教我。我嫁进这府里这些年,别说是话了,便是连个屁,你都不让我在你宝贝儿子跟前放。”高阳才跟儿子吵了一通。这会子对王氏早就没了平日的耐心,烦躁的一把推开王氏的手,厉声道:“那就对了,你没那资格。”“我没那资格”王氏一把揪住高阳的衣裳,又羞又怒道:“我不活了,当初是你摸着人家的脸”“闭嘴”高阳最恨她提及从前的事:“当初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说出来,脸上都不好看。”说罢不耐烦的推开了王氏的手,也不去理会她一脸的灰败,背了手。就往外走。王氏未曾想男人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连连喊疼。春日迟迟,午后的日影携了花影,夹杂着鸟声啾啾。花香融融,渐渐游转到了廊下。林西端着瓜果盘子,从屋里出来。见大少爷与二少爷一人执白,一人执黑,正杀得昏天黑地;四位小姐围在一旁,轻声劝语;三少爷混迹在丫鬟堆里,与人谈天说地,不由心中直叹气。何时。二少爷这欣然院,居然变成了少爷。小姐玩耍之地。朝庭休沐之日,高家众儿女也会跟着停课休息一天。不知为何。竟像约好了似的,大伙不约而同的往欣然院来。先是二小姐来约二少爷,一同去看刚被解了禁足的朱姨娘。哪知兄妹二人还未出门,就看大少爷带着三少爷翩翩而入,说是要找二少爷切磋棋艺。接着便是大小姐带着四小姐,袅袅而来,要找大少爷谈谈诗,论论画。最后三小姐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热闹的像一窝粥了。林西不得不与荷花一道,拿出好茶,好点心,热情的招呼这些个娇贵的客人们。当然,对于那几位跟着客人们款款而来的贴身丫鬟,林西也不敢待慢,另置一桌茶水瓜果,好生侍候着,偶尔的,陪着说笑一两句。林西素来人缘好,到哪都陪着笑,不像荷花姑娘肃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因此被使唤得也多些。她也浑不在意。能被主子们带出来的丫鬟,那可都是能当主子半个家的人物,别说是她,便是府里各房管事,也是得罪不起的。“二弟,这盘棋你输了”高大少月白中衣外罩一件宝蓝色领口绣梅花束腰长比甲,英气逼人。高二少脸上有些难堪,自己学问比不上大哥,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下棋,哪知今日连棋也下输了,不由心下有些懊恼。他讪讪道:“大哥棋高一着,小弟认输”高大少轻瞄了一眼坐在丫鬟堆里浅语轻笑的林西,淡淡道:“这般下着,无滋无味,二弟,换个玩法如何”高二少懒懒提不起兴趣:“怎么换”高大少抬眉道:“各自替对方选个帮手,两两对下,输的一方”“如何”高紫萼心直口快,脱口问道。“四妹,别急,让大哥想想。”高大少故意沉吟半晌,笑道:“输的两人,陪谭嬷嬷用一顿饭”“大哥,你好坏,明知道谭嬷嬷这人最不好相处,陪他吃饭,谁能吃得下去”高茉莉笑道。高大少笑道:“茉莉,你说如何”高茉莉咬唇思道:“输的人弹首曲子”“无趣,无趣。”高二少连连摇头:“谁不知道,大哥弹得一首好琴,这赌约,我不干”“二哥,你替大哥挑个不会弹曲的人,不就行了。”高锦葵悄悄帮衬自家亲哥哥。“要我说啊,输的人,拿出身家银子,请大家伙吃一顿,如何”高鸢尾轻声提议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合着谁没吃过好的。俗气。”高茉莉嘴角一撇,很不屑的顶了回去。高鸢尾目光一暗,偏过脸不语。“别争了,输的人,由赢的人命题,写一篇文章,再请大伙吃一顿,再弹琴一曲,再到谭嬷嬷院里,摘几朵海棠花回来。”高三少不知何时,围了上来,起哄道。众人眼睛一亮,直称有意思。高大少闲闲的拿起棋子,幽幽凑了一句道:“四位妹妹都是高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人选,需在丫鬟里头选,方才得趣。”“妙,妙,妙”此言一出,高三少跌足长叹。高锦葵忙笑道:“二哥,快,替大哥选个最笨的,不识字的,大哥保准输。”那高茉莉被勾了兴趣,也笑道:“大哥,大哥,快给二哥选个痴痴傻傻的,二哥保准输。”高三少唯恐天下不乱,捋起袖子笑道:“来来来,咱们几个别闲着,压注,压注。我押十两银子,赌大哥赢。”高茉莉笑道:“我也押十两银子,赌大哥赢。”高锦葵冷笑道:“我押十两银子,赌二哥赢。三妹,四妹,该你们了。”高紫萼走到高大少身后,笑道:“我也赌大哥赢。”高鸢尾见此情形,怕二哥失了面子,款款走到高二少身后,笑道:“二哥棋艺无双,我猜是二哥赢”高大少见状,嘴角含笑,抬眉朝高二少道:“二弟,如何敢不敢赌这一局”高二少纨绔之人,何时怕过当下一拍桌子,豪言道:“在我这儿,还没不敢二字”高三少抚掌笑道:“二哥,好气魄。”说罢,嘴朝那边一堆正晒着太阳,吃着瓜子,说着闲话的丫鬟们努了努。高二少定定的看了半晌,心道这些丫鬟当中,既不识字,也不会下棋,又蠢又痴痴傻傻的人,唯有他的丫鬟林西。当机立断道:“大哥,我替你选林西”高大少皱着眉头,似不满意的看了林西一眼,展颜笑道:“如玉懂棋,我倒不好替你选她。山秀如何”此言一出,高茉莉头一个跳起来,急道:“不妥,山秀是二妹的人。”“大姐,山秀不会下棋,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一样的糊来。”高锦葵冷眼旁观。高三少呵呵笑了两声,和稀泥道:“如此,这般,便定了,林西,山秀,来下棋啰”就这样,前一秒还在与紫薇海吹的林西,后一秒便站到了高大少的身侧,茫然的看着众位主子们,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高二爷执白,先开局,却见他姿势优雅的在棋盘的正中间,放下一子。高大少执黑,不假思索,跟着放下一子。高二少推了推身侧的山秀,山秀战战兢兢捻起一颗棋子,随手就往棋盘上一放,惊慌道:“二少爷,奴婢不会下棋,累你输了,你可别怪我”“放心,怪不得你”高二少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修长的手指一横,指向林西。林西一看山秀放的这地方,便知道高二少为何暗下得意。围棋的开局,讲究的是套路,山秀看似无意间的一子,正是顺着套路而为。林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看都未看棋盘一眼,拿着高大少硬塞过来的黑子,学着山秀的话道:“大少爷,奴婢不会下棋,累你输了,你可别怪我”高子瞻默默的望着林西片刻。这丫鬟长着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幽黑沉静且深不见底。这样明亮灵魂的眸子后面,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东西,高子瞻忍不住一探究竟。他玩味道:“输了,自然是要怪你的”林西一怔,顿时呆愣住了。、第一百二十四回 一双漂亮的手高子眗听到大哥跟个丫鬟计较,笑道:“大哥,你怪她作什么瞧瞧她下的这一步,分明是个不会的。这样的棋,看着才有意思。”高鸢尾笑道:“两位棋中高手,偏中间混迹了全然不懂棋的人,既要想着胜局,又得挽回劣势,既要稳扎稳打,又要防止那两人添乱,真真有意思,亏大哥想得出这招。”高茉莉笑道:“大哥,如此精彩的棋局,这十两银子押得,不亏”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纷纷上前打趣。唯独林西心头一怔。高大少衣衫上熏的沉水香气,随着春风,侵略进她的鼻子,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幽深如潭水的眸子,闪着狐狸般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自然是要怪你的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听着像是话中有话,意中有意啊。林西暗下收了收拳头,陷入了沉思。忽然,脑袋一疼,抬眼去瞧,见高大少用扇柄敲着她的脑袋,扬声道:“倒是快落子啊。二弟,你这丫鬟居然站着也会发呆,看来,这局棋,我定输无疑啊”林西被敲得脑袋生疼,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怎么看,怎么欠抽。我左抽,我右抽,让你出嗖主意,让你打我。林西咬牙暗骂。心下一激动,执黑子的手未经脑子,直直的落在了棋盘上,“好棋”高紫萼抚掌赞道:“大哥,这丫鬟误打误撞。倒走了一步好棋。有意思。”高茉莉也笑道:“大哥,如今这棋局的看头,不在大哥,二哥,倒在这两位丫鬟身上了。我正想着,她们俩下一步。会放到哪里”高子瞻偏过脸看林西,和煦的春光照在她的耳边,一层细细的绒毛,乖顺的浮在白腻的肌肤上,锋芒刺目。恍惚间。高子瞻有瞬间的失神。林西心下正懊悔不己,忽觉察到耳边一道目光,盯着她瞧,心虚的往外边挪了挪步子,手扶上耳边,顺势掏了掏耳洞,粗野的只差把里边的耳屎挖出来,再弹出去。爷爷的。这高大少是色鬼缠身了吗连她这样的货色都要。看来一个如玉,已不能满足高大少日渐成熟的身体果不其然,高子瞻嫌恶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