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子说了,这个醉仙居永远是林家的根,我得替他把根守住。”崔瑾辰听得目瞪口呆,一杯酒放在唇边,半天没有动静。“青掌柜,有客来”“小西,你们先吃着,我去招呼其它客人。”青青帕子一甩,还是以前在万花楼里的习惯,扭着纤细的腰肢便出去了。“好酒量”崔瑾辰将一杯酒咽下,张嘴哈了口酒气,道:“林西,你和子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表哥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阻止。”“为何”林西奇道。“因为他的身后站着崔家。”崔瑾辰一脸自豪。林西苦笑道:“莫非这事,连崔家都知道了。”崔瑾辰且脸神秘道:“父亲给表哥去信了,让他只按心意去做,旁的无须顾虑。”林西抿了口竹叶青,入口微涩,正如她现在的心情。她深吸一口气,道:“崔瑾辰,你如何,是不是已将三小姐放下。”崔瑾辰忡怔,借着酒劲道:“确实已经放下。只是夜深人静时,常常思起。”s:看到了书友们的留言,包子汗颜,这应该最后一点两人的暧昧了吧,也是风雨前最后一点平静。书友们放心吧,小西是个好姑娘,没弄清自己感情前,或许有些摇摆不定,弄清后,她会为某人今天女儿报道,包子的生活就更忙碌了,乃们是想象不出来的。趁着有几章存稿,今日再更两千字。包子的歉意,都在这里。、第三百三十四回 活着是为了奔死林西淡笑:“可见也未曾放下”“放下二字,哪里有说得那么轻松。不过是在心里找个角落,将她深埋起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得之大幸,不得我命。”林西不知如何劝,“我觉得大小姐除了性子娇纵些,也是个不错的人。”崔瑾辰摇摇头:“林西,你可相信缘分二字”林西默然点点头。“府里四个妹妹,一个比一个娇艳,一个比一个温柔。一眼看过去,偏偏我只看到了她。”崔瑾辰举起杯子,一口饮尽:“所以,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个眼缘。能像表哥这样一意孤行的人,到底不多。我依附崔家,不得不妥协,不然寸步难行。”林西难得的没有挤兑他。她清楚的看到崔瑾辰眼中流露出的无奈。世家子弟锦衣玉食的享着,却也得承担起相应的职责,这是无法逃脱的。崔瑾辰眼睛虚眯着:“林西,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林西与他碰了碰杯,翻了个白眼,心道等你死过一回后,就明白了。“人活着,就是奔死,所以别问为什么,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比什么都重要。”崔瑾辰笑了笑道:“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谈婚论嫁,生儿育女,功名利禄,到头来,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所以啊,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崔瑾辰,我敬你一杯”“不,林西,这杯得我敬你。一为咱俩在高府的情份;二为咱俩在宫里的情份;三为咱俩日后的情份。”林西笑道:“崔瑾辰。咱俩到底有多少情份”“很多,很多本少爷从北边来南边,收获最大的,便是结交了你。旁的不多说,崔家的事尽我所能,必顶力相助。”竹叶青的后劲十分之大,崔瑾辰微有薄醉。“痛快”林西朗声道:“崔瑾辰。你还算是个好人。虽然在高府时混蛋了些。”崔瑾辰傻笑道:“本少爷混蛋的时候,你还未曾看见。那时候在高府,已收敛许多。来。来,来,你我干一杯,我再与你说说我是如何混蛋的。”两人越聊越兴起。感觉十分投机,短短半盏茶。两瓶竹叶青已见了底。林西的酒量稍好些,也觉得头有些昏。崔瑾辰已开始糊言乱语,手舞足蹈了。“林西,我问你。你喜欢不喜欢我表哥”“怎么,你是想让我嫁到高府,然后主持中馈。再凭着我在太后跟前的体面。替你表哥铺好青云路。”林西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林西并非闺中柔弱女子,自然明白反常即为妖。高家上下反对。是在情理之中的事,而崔家同意,就值得咀嚼咀嚼。崔瑾辰呵呵一笑,浑不在意道:“这是崔家人的想法,却不是我的。”林西何等聪慧,此言一出,心中的疑问有了着落。果然崔家人看中的,是她在太后跟前的体面。如此说来,崔家人是想将高子瞻扶持登上高位,并通过她把持高府内宅。这样的话,势必父子二人要唱对台戏,到时候她饮了一口酒,垂下了眼帘。头有些昏,也许是酒劲的缘故,林西揉着太阳穴。不知道高子瞻对她的喜欢,是不是也掺和了旁的东西。崔瑾辰未曾察觉林西的不妥,自顾自道:“我与你说,世家的中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想我崔家百年,多少当家奶奶都是早早离世。”“为啥”“累的,你听我说”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身影立在门口,皱眉看着屋里的两人。林西抬眼,认出是林北,喜上眉梢,起身迎上前,笑道:“师弟,你怎么来了”一起身,林西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步子走得歪歪斜斜,刚走两步,却见一眉目楚楚的女子立在他身旁。林西摇了摇头,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道:“师弟,这位是”林北目光越过林西,向她身后的崔瑾辰看了一眼,见他咧着嘴傻笑,眉头皱得更紧。林西得不到回应,心中骤然落空。果然师弟有了喜欢的人,连她的话都不应了,绝对的重色轻友。借着酒劲,林西素手一指,哼哼道:“你是谁”妙龄红衣红衣女子红唇轻启,轻笑着靠在林北身上。“世子爷,这位姑娘喝多了”红衣女子身形修长,胸部饱满,将前襟撑得鼓鼓囊囊,在林北的手臂上蹭啊蹭的,十分的讨厌。林西心中喷火,黑亮眼睛盯着那红衣女子高耸的胸部,一眨不眨。我了个去。不就是胸前的包子大些吗,胸大无脑,有什么了不起的。林北见她醉眼迷离,齿贝轻咬红唇,满脸忿恨的盯着他身边的人,心中闪过笑意。这丫头是在吃醋吗念头一起,林北眼中闪过光芒,手臂绕过红衣女子的后背,将她环进了怀中。红衣女子惊讶,明显身子一顿,就势依偎了过去。林北低下头,轻柔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逗得红衣女子前俯后仰,笑作一团。林西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作一团。高子瞻回府,径直入了平芜院。众丫鬟见大少爷来,忙将人请进书房。书房里,一身家常衣衫的高鸢尾从书案后抬起脸,笑意盈面:“大哥来了,妹妹等大哥许久了”高子瞻目光朝紫薇,腊梅二人看了一眼,两人知趣的离开。“大哥,坐”高子瞻依言坐下,开门见山:“你想进宫”高鸢尾露出个凄凉的笑:“大哥一定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可笑”“为什么想进宫”依旧是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高鸢尾垂下眼帘,低声道:“大哥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我想听你亲口说。”高子瞻言语坚定。“很简单,一来想让大哥,大姐放心,二来,想进宫搏个好前程。”高鸢尾知道自家大哥绝非常人,冠冕堂皇的说辞对他来说,不过是浮在眼前的云雾罢了。高子瞻一改往日柔和,淡淡道:“相府三小姐,只需闲听落花,无须为前程搏命。宫里刀光剑影,并不适合你。”高鸢尾款款上前,目光真挚:“妹子知道大哥心怡林西,偏偏长辈阻拦。妹妹承蒙先夫人照顾这么些年,心中感恩,奈何先夫人去世的早。所以所以妹妹想为哥尽上一份绵薄之力。”“这话我听不大明白”、第三百三十五回 小白兔和老狐狸高鸢尾咬了咬牙道:“哥哥将来是要为官拜相的人,身后仅有崔家只怕不够。父亲在朝堂上苦心经营十多年,根基深厚。哥哥若想压父亲一头,还需借力。妹妹愿入宫,做哥哥封相路上的垫脚石。如此里应外合,方能使哥哥权倾天下。”轻脆的声音一收尾,屋里寂静无比,针落可闻。高子瞻慢慢将目光移到妹子身上,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眼中深沉闪过。“如此说来,你想为后”高子瞻拨开眼前的云雾,直击云雾背后的真相。高鸢尾深知瞒不住,索性淡然一笑道:“妹子正有此意,想和大哥彼此成全。”高子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他的记忆中,自家妹子从来都不是个有野心的人。高鸢尾莞尔一笑:“哥哥不必如此看我。人经历些事情,总是会起变化的。只要哥哥肯帮妹妹达成心意,他日妹妹必十倍报之。”高子瞻目光深深:“你要我如何做”“很简单,只需大哥在林西面前提一提。我与她主仆一场,她肯定会帮我这个忙。只要林西在太后跟前提上一提,以太后娘娘的睿智,必会联想到妹妹的家世,模样。”“放眼京城,无人能与妹妹相提并论。”高子瞻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妹子的想法。“哥哥机智只要妹妹坐上了皇后之位,那么哥哥的心愿,再难妹妹都会替你达成。”高鸢尾的目光,与高子瞻的不期然撞在了起,那一刻。两人心中各自一震,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自己。高子瞻沉寂良久,才问:“你已经思虑妥当了。”高鸢尾眼波流转,媚态万千,轻笑道:“心意已决。从此后,哥哥再也不用忧心大姐的婚事了。”高子瞻挣扎片刻,忽然起身。极其威严道:“我成全你”“多谢大哥成全”高鸢尾深深一福。笑意楚楚。待那修长的身影离去,高鸢尾颓然伏倒在地,一摸后颈。才发现冷汗淋漓。林西不得不承认,见过猪跑和吃过猪肉,是孑然不同的两回事。在她心目中,林北虽然招惹桃花。却都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招惹,有道是眼不见为净。林西只当是个屁。然现在却不同,这小子当着她的面把人搂在怀里,当着她的面与人耳鬓私磨。显然这屁已严重危害了她的身心健康。她大喝一声道:“林北,光天化日之下。与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红衣女子显然未曾料到眼前醉酒的红衣女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冲着世子爷大呼小叫。她朝林西得冷冷一笑。将红唇擦着林北耳廓,柔柔道:“世子爷。这姑娘是哪家的,为何如此没有教养”林西心头大怒,口不择言道:“你才没有教养呢,你全家没有教养”林北极力隐住心中的笑意,绷着脸道:“小西,怎可如此说话”他爷爷的,这小子居然还护着她,林西只觉得从脚底心窜出一股子火气,迅速燃遍了全身:“骨头轻的女人,自然没有教养。”“世子爷,她说奴家骨头轻,奴家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世子爷可一定要替奴家作主啊”红衣女子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林北的身上,声音柔美的能滴出水来。林西只觉得这股火迅速烧到了脑袋,口不择言道:“这个女人,不仅骨头轻,还没脸没皮。老子羞辱你是为了你好,别到头来成了弃妇,没地哭去。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世子爷她她自称老子真没教养真是粗俗啊”红衣女子像是见了什么怪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西。“林林西你叫谁滚开”崔瑾辰歪歪扭扭的走过来,大着舌头道:“谁谁欺负你了,本少爷本少爷替你作主”“你作不了主”林西挥手道。“我我作不了主我让子瞻表哥替你作主”崔瑾辰虚眯着眼睛,含糊不清道:“我表哥是相府大少爷,有他替你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你”林北眼中锐利闪过,脸色顿时阴沉。红衣女子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变换,故意捏着嗓子唤道:“世子爷,你可得好好的保护奴家啊,奴家什么事情也没做。是她先骂奴家没有教养的。世子爷”林北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乖,宝贝,本世子一定把你护得密不透风。”这话一出,林西心中的火再也抑不住,从头顶冲腾而出。他爷爷的,这小子居然敢叫她宝贝,士可忍,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