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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1 / 1)

鲜当场就惊得睁大了眼。“你那你怎么会去当了乞丐”好歹也算是个秀才吧前些日子就生出的疑问,今日再一次浮上心头,云伴鲜觉得,既然对方都主动提及往事了,她就不能再放过向他询问的机会了。于是,她看着沈复惭愧地低下了头。“义父是个大夫,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跟着他习得不少黄岐之术,可最终却没能救回他的命,我心里难受,便自暴自弃起来”言说至此,他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注目于女子双眉微锁的容颜,“直到机缘巧合遇见了你,我想,大概是义父的在天之灵也看不下去了,所以让你来把我叫醒。”沈复这么一解释,云伴鲜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她怎么都不觉得他像是个普通的乞丐,原来他本来就是个有学问的人,不过是因没能救下养父的打击而一蹶不振,这才耽误了整整一年的时光。所幸而今,他终于愿意放下过去,走出阴影如此一思,她云伴鲜不,是那位二世祖殿下,他倒是歪打正着地做了一件善事。思及此,年轻的女子微笑颔首,好言鼓励了几句,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了。两人刚想再谈点儿什么,屋外就匆匆跑来了一个丫鬟,说是礼部尚书江大人来访,老爷请小姐、姑爷前去厅堂会客。来人话未说完,听闻那个“江”字的女子就一下子沉了脸。“你去告诉我爹,我跟姑爷逛街累了,这会儿人有些不舒服,恕不相见。”她不冷不热地说罢,叫来人面色一凝,也令沈复不由一愣。按理说,她一个小辈,是不可能也不应当以此等幼稚可笑的谎言来拒绝面见长辈的,更何况,那前厅里坐着的,乃是那样一位高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姓江的礼部尚书,似乎还是当今圣上的妹夫一时间想不透其中的因缘,沈复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女子面无表情的脸。“可是小姐老爷吩咐了,您和姑爷一定要去。您看您”丫鬟显然非常为难,这就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请示着。“不去。”奈何平日里还算是通情达理的女子今儿个竟格外的固执,她只冷着脸斩钉截铁地吐出俩字,就把来人的心肝震得抖了三抖。丫鬟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复,盼着这位新姑爷能替她劝一劝她家小姐。可惜,沈复一个寄人篱下的,能说什么这种时候,根本闹不清状况的他,自然是唯妻子马首是瞻。因此,丫鬟很快就失望地发现,这新姑爷光有一副好皮相,却是个不顶事的。沈复察觉到她郁闷的眼神,却仍是若无其事的,一语不发地坐在妻子的身侧。来人没法子,只得皱巴着小脸退了出去。等人走了,沈复看了看云伴鲜的神色,见她板着个脸,好似有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不肯还,他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看来这个江大人,好像很惹她讨厌正思忖着其中可能存在的原因,身旁的女子就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沈复见状,立马就跟了上去,问她要去哪里。“你不是要参加秋试吗我让人去替你腾出一间书房来,再找些有用的书给你,你荒废了一年,总要温习一下功课,才好去考试的。”女子大步流星地走着,面上不喜不怒,可沈复却从她冒着寒气儿的镇定之色中窥得了一二。那礼部尚书,到底跟她结了什么仇心里这么琢磨着,沈复表面上还是佯装无知地跟上了妻子的步伐。谁知两人才一路走出院子,就被胡管家给拦住了去路。“小姐,姑爷,老爷喊你们去一趟前厅。”云伴鲜把脸拉得老长。“不去。”语毕,她毫不犹豫地抬脚往前走。奈何胡管家当即就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又立马毕恭毕敬地缩回了拦着她的手,低眉补充道:“老爷吩咐了,要是小姐不去,那只好由他亲自来请了。”逼得当爹的亲自来请女儿赏脸这可是不孝。然而,如此“威胁”却只叫云伴鲜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叫她即刻心生动摇。“而且,老爷若是过来了,江大人肯定会跟着过来。”直到胡管家又追加了这么一句,她的脸才忍不住微微变了色。云伴鲜不得不收起了执意要走的念头。是的,云以恒从不逼她,唯有在这件事情上,几次叫她不快。拧着眉毛沉默了一会儿,女子只能举步迈向了会客用的厅堂。沈复和胡管家见她总算妥协,一个揣着好奇跟了上去,一个松了口气默默尾随。没多久,一男一女就快步行至前厅,目睹了看似相谈甚欢的主客二人。几乎同一时刻,屋里的说话声也因为女子的到来戛然而止。江河海面露喜色,一双眼直直地盯着云伴鲜,身子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可来人却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徐不疾地略施薄礼,冷冰冰地向他问好:“见过江大人。”冷淡到巴不得没看见他的态度,令男子登时僵了脸,这个时候,他又听见另一个年轻人不卑不亢道:“草民拜见大人。”江河海回过神来眸光一转,恰逢沈复朝着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这一拜到底的动作,较之云伴鲜敷衍而随意的一福,自是谦恭、郑重了许多,可是,江河海反而对着行大礼的男子皱了皱眉,一副不满又嫌弃的模样。幸而沈复本着“官民有别”的原则,没去抬眼看他,因此也就没瞧见他眼中的轻蔑与不喜。“鲜儿,你江伯父来看你和沈复,你们陪他”这时,许是见女儿与客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云以恒便主动当起了和事佬,意欲缓和屋子里的气氛。“女儿知道,”谁知他话未说完,就被云伴鲜冷不丁抢过了话头,“江大人百忙中拨冗前来,令我云府蓬荜生辉。既然人已探得,女儿就不打扰大人同父亲叙话了。女儿告退。”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屈膝行礼,作势就要转身离去。如此不由分说的无礼之举,本不该是一个晚辈应有的作为。然而,她却不假思索地做了,还噎得两个长辈霎时哑口无言。沈复望着此三人对待彼此的态度,心道其中必有隐情。至于是何隐情“慢着”正犹豫着该如何是好,他就听见不愿就此放弃的贵客心急火燎地出了声,叫他有几分意外的是,对方虽是喊住了背过身去的云伴鲜,视线却是很快就挪到了他的身上,“你叫沈复”背对着江河海的女子不由得眉心一敛,耳听男子答曰:“是。”“本官听说,你是个乞丐”“是。”沈复毫不迟疑的又一声“是”,令云伴鲜的两弯细眉顿时拧了起来。“既然是如此低微的身份,你可自知配不上云家小姐”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见了江河海严肃中透着倨傲的口吻。心头倏尔蹿出一簇火苗,她刚要回身反唇相讥,便听得沈复不慌不忙道:“回大人的话,草民自知无权、无财、无势,娘子嫁与我,确实是万分委屈。但草民业已下定决心,不再荒唐度日,余生必当竭尽所能,让娘子衣食无忧、一生无虞。”掷地有声的一席话,神奇地扑灭了女子心尖的怒火,云伴鲜愣愣地听着,连眉头都在不知不觉中舒展了些许。不晓得为什么,他对未来的期许听上去虽遥遥无期,她却莫名为之一振。当然,这仅仅是她这个当事人此刻的感受,作为提问者的江河海可完全不这么认为。“说得倒是好听。那你告诉本官,你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要如何保她衣食无忧、一生无虞”难不成要他相信,这个乞儿单靠一双干力气活的手,就能让他关心的人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面对江河海一针见血的质问,沈复面不改色地拱起双手,孰料他刚要开口作答,一声轻笑就冷不防传至耳畔。“大人,恕民女直言,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劳烦大人操心了”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回复被吞了真是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扶额、重返宫中话音未落,云伴鲜业已噙着凉凉的笑意,从容不迫地转过身子,重新面向了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与此同时,听懂其所言何意的江河海也已情不自禁地变了脸色,僵硬地对上了女子透着嘲讽的眼神。“民女可不记得,堂堂礼部尚书,有必要抑或有权利去插手民间百姓的私事。”“鲜儿”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江河海愈发尴尬的面孔,对于云以恒的暗示亦置若罔闻。“民女嫁与乞丐,不犯法,乞丐给不了民女锦衣玉食的生活,同样不犯法。那么敢问大人,我们夫妻俩这是招谁惹谁了,安安分分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还得被人说三道四使绊子”“鲜儿”直到不吐不快的女子越说越不对劲,与贵客并排而坐的云府当家才心急火燎地制止了她。身为人女的云伴鲜看了看双眉紧锁的父亲,终是收敛了不慎流露的气焰。“民女失礼了。”她面沉如水地朝着江河海福了一福,抬眼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瞳仁,“但是还请大人明白,民女既然嫁给了沈复,从此便是与他同为一体,谁羞辱了他,就是等于羞辱了我,我身为人妇,不管对方是何身份,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婿受辱而袖手旁观。”义正词严中透着些许桀骜不驯,云伴鲜抬高了下巴,一字一句地表明了立场,竟再度叫江河海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她的态度,竟会如此的坚决并非单纯地与他对着干,而是当真不满于他对沈复的看法。是以,本来是专程前来叫沈复知难而退的他,此刻居然愣是说不出话来了。而云伴鲜则趁着他无话可说的空当行了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一回,堂上之人皆未出言拦她。从谈话主角沦为配角,沈复也默不作声地朝着两位长辈拱了拱手,然后就脚底生风地追上了自己的妻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到后院,这才有男子加快步伐越过了女子的身子,伸手压住她的胳膊,以示阻拦之意。被拦住去路的云伴鲜蓦地抬眸看他,本以为他会劝她不要生气,或是好奇地向她打听她跟江河海有何过节,却不料他只冲她莞尔一笑,说:“我们现在去哪儿”预料之外的问话让云伴鲜不免愣了愣,得亏她回神够快,这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当然是去书房了。有人瞧不起你呢,你还不赶紧头悬梁、锥刺股,半年后一举通过乡试,好让他闭嘴”沈复哑然失笑。看来,在她的心里,是志气多过怨气。如此,甚得他心。“都听娘子的。”一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他温柔地抓起女子的一只手,在她愣怔的注目下,将之握入自己的掌心,“还有,方才我在岳父和江大人面前所言,都是真心话。”不论将来世事如何变幻,他都会登上高位,许她一世荣华。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份胆量。眼见仪表堂堂的夫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眉眼,整只手掌皆被握住的女子猝然还魂。她本想回一句“先等你过了秋试再说吧”,可瞧他眸中满是真诚与柔情,她话到嘴边就不由咽了回去。“去书房吧。”匆匆说了这四个字,她便抽回了自个儿的柔荑,微低着脑袋别过脸,径自迈开了脚步。沈复也不纠缠,随即抬脚跟了上去。是日,并不宽敞的云府内很快便腾出了一间书房,沈复跟着云伴鲜去了云以恒的书房,在那儿挑选了不少古籍。后者听闻女婿要去参加今年秋天的乡试,自是免不了吃了一惊。不过,考虑到女儿不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冲动之人,再看女婿一副沉稳、笃定的样子,大致询问了情况的云以恒也就不多说什么,转而表示支持了。只是,支持女婿考科举是一回事,缓和女儿和江河海的关系就是另一回事了。入夜,年近半百的男子将女儿单独叫进书房,打算好好地同她谈一谈。奈何云伴鲜才刚听他起了个话头,就面无涟漪地打断了他。“爹,女儿只问您一句话,为什么您能够一视同仁地接纳沈复,而他却要为了我的亲事特地登门来访、咄咄逼人”云以恒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只言片语。“爹,他跟您不一样,跟我们也都不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是那个渴望权势的他,看不起任何身份低微的人。”没错,那个人从来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这一点,莫非爹爹还不愿看清吗云伴鲜不知道,不是她的父亲不愿看清,而是他看得太过通透,但同时又不能遗忘另一个重要的事实。“鲜儿,爹爹知道,你心里还在怪他,可是,他终究是”“他不是。”奈何旧事重提之际,其寥寥数语中最为关键的部分,却被女子寒着脸硬生生地堵了回去。“爹爹若是真心为女儿着想,就请您莫要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因为那样,只会让她好不容易埋藏的恨意再度暴露于伤口之下。云以恒借着烛光注视着女子晦暗不明的眼眸,最终松了松肩膀,一声叹息。“罢,时辰不早了,你回屋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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