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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云伴鲜怪沈复怎么当着兔子的面杀鸡,沈复擦了擦满手的血,镇定自若地回了四个字:杀鸡儆兔。云伴鲜眉角一抽,无语地从他手里接过了山鸡的尸体。是了,她没有忘记要替沈复做几顿饭的计划,眼下身在人迹罕至之处,正是再合适不过的机会。于是,男子有幸目睹了前御用大厨从洗到切再到烹煮调味的全过程。他发现,云伴鲜的力气其实也不小能仅凭一己之力将两只山鸡大卸八块,并非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姐可以做到。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喜欢。在许久未有听闻的锅碗瓢盆声中,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端上了木桌。忙活了好一会儿的云伴鲜严肃地表示,这竹屋虽好,但缺东少西的,严重妨碍了她的正常发挥。沈复听了这话,不由暗自失笑:他这娘子,还挺在意她作为厨子的名声。“可是,你那么厉害,就算少了某些调料,不也能煮出美味的饭菜吗”心下轻笑着,男子面上却是作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理所当然地反问。结果,云伴鲜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急得据理力争,也没有羞得面红耳赤,而是秀眉一挑,踌躇满志地努了努嘴:“你尝尝看,就知道了。”看来,她对她的手艺是相当之自信。沈复看着女子炯炯有神的美目,勾着唇角举起了筷子。一块鸡肉入嘴,鲜美可口,满齿留香。沈复不禁觉着,他这辈子可得好好珍惜这个能干的妻子,这样,自己就有享不尽的口福了。眼见男子食指大动,云伴鲜自然也是高兴。要知道,身为一名厨师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着别人吃她做的菜,然后流露出一脸幸福了。就这样,一盘清炒山鸡被两人消灭了过半,连边上的那碗炒青菜也被吃了个底朝天。看着沈复不失优雅的风卷残云之姿,云伴鲜不免认为,他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等着她来喂饱他的肚子大约是察觉到女子狐疑的眼神,沈复非常之识时务地收拾了碗筷,让云伴鲜好好休息。过后,他更是征询她的意见:是马上就随他去上坟,还是歇一会儿再出门“现在就走吧,吃了这么多,不走动走动,容易积食。”沈复点头称好,两人这便双双出了竹屋,徒步入了竹林。跟着男子走了将近两盏茶的工夫,云伴鲜在一片并不宽敞的空地上见到了一座墓碑。碑上赫然刻着“沈默”二字,想来便是他义父的名讳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墓碑上没有刻下生卒年月。云伴鲜好奇之下问了沈复,沈复回答说,是他的义父不知自己生于何年何月,索性连离世的年份也一并省了。云伴鲜窘了一把,但对方到底是夫家的长辈,因此,她赶忙收敛了多余的心思,先和沈复一道上了香,拜祭了先人,然后便默不作声地听男子对着石碑说话。沈复告诉他的义父,自己娶了妻,与她相处融洽,让他放心。“还有,孩儿还是考取了功名,打算走上仕途。望义父在九泉之下莫要生孩儿的气。”此言一出,云伴鲜免不了心生诧异。通常而言,父母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吗怎么怎么这沈复的义父,反倒不愿意义子走上仕途后来,她问了,沈复才告诉她,他的义父非但反对他入仕,还不惜为此断了他二人的父子关系。听男子怅然若失地言说至此,云伴鲜自是难以置信。沈复见她满脸错愕地注目于自己,当即面露苦笑,问道:“如若不然,我又岂能在守孝期未满的情况下,参加乡试”云伴鲜如梦初醒。对啊,她差点忘记了,古人是有“守孝”一说的,但凡家中有尊亲去世,服满以前,小辈的许多事都得搁置比如娶妻,比如赴考。说起来,沈复的守孝期只过了一年,可在养父过世的第二年里,他就娶了妻,赴了考,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换言之,他的义父,在临终前,是真的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所以,他才得以一切恢复如常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云伴鲜的心里不由冒出了新的疑问。“你义父为何不想让你走上仕途”“呵因为,他瞧不起那些当官的。”简洁明了的解释一出,云伴鲜就顿悟了。原来沈默是个拒绝同流合污的清高之士。对此,云伴鲜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官场上的肮脏龌龊,她没经历过也听说过,这世上会存在像沈默这样蔑视那污浊之物的人,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可这不代表你就会变得同他们一样。”清丽的嗓音声声入耳,沈复停留在墓碑上的视线倏尔转到了女子的脸上。此刻,她正目不斜视地凝眸于他,眸中满是镇静与清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是啊我们且看将来吧。”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评论不停地被吞被吞被吞,不知两位有否看到我的回复、坦明身世那一刻,没有因体谅而生出的感激,也没有因否认而造成的沉默,男子只是眸色幽深地望向远方,仿佛能穿过那密密麻麻的竹枝,看见一个并不遥远的未来。次日,沈复独自一人回了城里,参加了推辞不得的鹿鸣宴,结果难免带了一身酒气回来。云伴鲜头一回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应酬遗留下的气味,故而忍不住皱了皱眉。沈复瞧出了她细微的不快,本是不慌不忙脱去外袍的动作倒是加快了些许,他自个儿将外衣挂好,一边洗手一边解释:“本来是想换身衣服再回来的,可惜身上没带足够多的银子,娘子给的衣裳,随便脱了也不好。”云伴鲜被他的“歪理”给气笑了:怪她喽将女子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尽收眼底,沈复眉目含笑着行至床畔,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娘子莫要生气,为夫不过是开个玩笑。”呵,她看他是很快就要被同期的举人给带坏了吧“为夫以前从未当过解元,今儿个是头一次,难免有所疏漏,往后再有这样的场合,为夫一定带上一套干净的衣裳,不把娘子不喜欢的味道带回家来。”听他说了这番话,云伴鲜是真的笑了。“你见过有人赴宴还另带衣裳的吗”“没见过,但我不介意成为第一个。”云伴鲜无语,干脆硬生生地转移话题。“去洗脸、泡脚,热水替你温着呢。”“好。”沈复笑着应下,显然心情不错,他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娘子已经越来越有为人妻的样子了。或许她自己尚未察觉,但潜意识里业已关心起他的起居来,于他而言决计不是一件坏事。这样想着,沈复噙着笑意把自个儿拾掇清爽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床边。这个时候,云伴鲜已然躺下了,只替他留着一盏灯。昏暗的烛光下,沈复看着背朝他侧卧的女子,看着她并无防备的睡脸,觉着有些高兴,又觉得不太满足。毋庸置疑,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对她动手动脚尽管这是沈复几个月来妥善经营的效果,但身为人夫,他还是感到哪里怪怪的。罢,慢慢来吧。三日后,两人启程回了京城。时逢中秋佳节,本该合家团圆的云家宅院里却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这让才从丧父之痛中走出的女子免不了又触景伤情。谁料,她这边正由夫婿安慰着呢,那边厢,礼部尚书江河海就冷不丁派人登门拜访,说是要请他们俩一道去江府过节。听罢来人的一席邀约之词,云伴鲜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不知道自个儿是该笑还是该气,最后索性端着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直言不讳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可我家老爷吩咐了,二位若是不愿”来人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他彬彬有礼地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沈复一眼,“怕是今后将影响贵府姑爷的前程。”话音落下,云伴鲜冷硬如冰的面容免不了破开了一道口子。听这话的意思,那个人已经获悉了沈复考取解元的消息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他派了人,十二个时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分明知晓去往黔州的一路上压根无人尾随,云伴鲜却还是禁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怀疑。但是,既然对方都放出这种话了,恐怕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只不过,那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竟然用沈复今后的仕途来威胁她而且,就只为了能让她去江府过节他也不想想,如此肆意妄为、一意孤行,他家的那一位,就不会气得搞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害人怎么想都不明白某人是如何摆平另一个人的,云伴鲜的心底倒是萌生了几分好奇。须臾,思绪流转的她眸光一转,倏尔面露姣好的笑容,却看得来人暗自打了个激灵。“去回你们老爷的话,家父才方去世,我身为人女,我夫身为人婿,孝期未满,不宜去贵府叨扰,还请你们老爷见谅。”“可是”“你们老爷若是执意要以我夫君的前途作为要挟,那就请他来见我,让我们当面把话说个清楚。”“小姐”“你喊我什么”来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声呼唤才方入耳,云伴鲜原本故作和善的神色就一下子沉如死水。她冷冷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看着他双眉微锁着阖上了张开的嘴唇,垂下脑袋缄默不语。“请吧。”片刻的死寂过后,云伴鲜亲自对着大门摆出了一个“慢走不送”的动作,见来人还杵在原地不动弹,她看他的眼神里也不自觉地添了三分寒意,“怎么你这是要欺负我云府没了下人,不能送客”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请自来的客人也委实束手无策了,只得带着一脸为难向主人家拱了拱手,叹着气离开了。在这整个过程中,立在一旁的沈复始终没有插半句话,他一言不发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种猜测业已在心中渐渐成形。事后,他细细思索了一番,作出了一个决定,继而站在了女子的跟前。“那位江大人,同你是什么关系”云伴鲜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开口问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兴许也不算太快了。云伴鲜抬眼注目于她的夫婿,须臾,视线便不急不缓地挪了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已然有些模糊的脸,她怅然若失地道明了真相。“我的亲生母亲,是那个人的元妻。”简单直白的说法,随即证实了沈复的推测她同那个礼部尚书江河海,果然是一对父女。可是,江河海如今乃是怀安公主的驸马,而云伴鲜却非公主所出,如此一来,真相便只有一个:那江河海舍弃了糟糠之妻,迎娶了当今圣上的妹妹为妻。这么一想,云伴鲜对江河海视若仇敌的态度,也就完全能够理解了。那么“你的生母”“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原来,早在云伴鲜四岁那年,她的生母云氏就香消玉殒了。是以,早年随着和离的母亲离开江府的她,又被生父江河海借故接回了江家。已是其正妻的怀安公主当然极不欢迎她的到来,经常趁着江河海出门在外的空当,明里暗里地欺辱于她。索性那时的云伴鲜看似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娃,实际上已经有了十几岁少女的心智,方才勉强躲过了女子的一部分暗算。可是,先天弱势的女孩终究敌不过一个心狠手辣又位高权重的公主,在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一场至今让其怀恨在心的变故,彻底破坏了那摇摇欲坠的平衡。“当时,江府有一个对我极好的姐姐。她是府里的丫鬟,年长我九岁,别人都为了攀附权贵而巴结那个怀安公主,想着法子陷害我,好一些的,便是出于对皇家的畏惧而选择袖手旁观,只有她,温柔善良,待我亲如姐妹。如此一来,那个女人自然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找了个机会,诬陷她手脚不干净,生生用鞭子打得她皮开肉绽”回忆起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幕,云伴鲜时隔十几年仍旧深感心痛,“结果姐姐昏迷不醒,半夜里还发了烧,那个女人却故意不准大夫来替她医治最后,姐姐就那样硬生生地被她害死了。”犹记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顾不得冰冷瓢泼的大雨,也放下了引以为傲的自尊,以弱小的身躯跪在怀安公主房前拼命哀求。可那毒妇竟分毫不为所动,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满面的泪水和雨水,阴恻恻地对她说,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也正是那一次,她那所谓的父亲第一次在那个女人面前沉了脸,却最终由着此事不了了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人残忍地抹杀,可他的父亲,却只是在凶手面前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云伴鲜被激怒了,彻头彻尾的。她几乎是跟整个江府闹了个你死我活,江河海不堪忍受,终于同意将她过继给她的舅父云以恒为女。彼时,她“年仅六岁”,却已在内心深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一点,沈复不用她明说,便已能从她此刻的语气和神态中读出个大概。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眉眼,沉思了一小会儿,忽而开启了双唇。“你有没有考虑过,借着一个敌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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